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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或许已至嵩阳,徐贼恐佯败诱我追击,而后以严葵部为奇兵,打我军一个措手不及。”
张君武笑着一压手,止住了众将们的喧哗,而后扳着手指,将徐世勣所能作出的应对之策一一简述了出来。
“张将军,老朽观此四策似乎皆有可取之处,就不知那徐世勣究竟会取何策哉?”
听着张君武这么一口气道出了四策,诸将们当即便全都陷入了沉思之中,显然都在换位思考地琢磨着,并不敢轻易下个判断,唯有萧怀静却是无甚顾忌,紧着便开口追问了一句道。
“目下尚难定论,然,某料其为稳定军心故,明日必会率军前来邀战无疑,且观其阵再做计较也不为迟。”
分析出徐世勣可能的应对之策不难,然则在情报不足的情况下,要想确定其之真实意图,却显然不是件容易之事,张君武心中虽有所猜测,却并不打算急着下个论断。
“唔,那就明日再看也罢。”
饶是萧怀静在军中的日子已是不短了,可其之军略能力也就只停留在初级水平而已,张君武都不敢轻易明确之事,他又哪敢胡乱决断的,也就只能是眉头紧锁地附和了一句了事
“报,禀大帅,不好了,郝将军战死,金堤关已失守。”
就在张君武聚将议事之际,一骑报马仓皇赶至了荥阳城守府,滚鞍落了马,而后一路跌跌撞撞地直奔进了后堂,这才一见到徐世勣的面,立马一个单膝点地,连大气都来不及喘上一口,便已是惶急不已地嚷嚷了一嗓子。
“什么?说清楚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世勣原本正自俯身大幅地图之上,乍然一听金堤关已丢,脸色猛然便是一白,霍然便站直了身子,厉声呵斥了一句道。
“禀大帅,官军偷渡了邙山,奇袭我金堤关,措不及防之下,郝将军力战而亡,赵将军率残部拼死突围而出,已退往郑州去了。”
听得徐世勣声色不对,报马自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赶忙出言解释了一番。
“偷渡邙山?我邙山军寨呢,究竟是怎么丢的,嗯?”
徐世勣用兵一向谨慎,在估计到齐郡军有可能兵出虎牢关的情况下,又怎可能会不防着齐郡军奇袭金堤关,为确保万无一失,他不单在金堤关中留下了一万精锐,更在邙山要隘处设了座军寨,却不曾想都已是如此重重设防了,金堤关居然还是丢了,这叫徐世勣如何能接受得了这么个事实。
“小的不知,只知官军突然而至,未闻邙山军寨有战事发生。”
前来禀事的报马虽是从金堤关赶来的,可他也同样不清楚齐郡军是如何悄无声息地拿下邙山军寨的,这会儿听得徐世勣见问,也就只能是无奈地摇头不已。
“嗯来人,将这厮押进后堂,没有本帅之令,任何人不得私下见其!”
金堤关不仅仅是荥阳瓦岗军的退路所在,也不只是粮秣辎重的囤积地,更是徐世勣策划荥阳一战的要隘之所在——按徐世勣原先之策划,荥阳是战上一场再放弃的,目的就一个,那便是且战且退地将齐郡军往金堤关引,从而为早已率部潜伏到了嵩阳一带的卢明月部大将严葵创造出急袭虎牢关之战机,一旦能成,齐郡军也就此成了瓮中之鳖,不战必自溃无疑,却没想到己方的计划尚未正式施展,反倒被齐郡军先发制人了一把,如今若是相关消息有所走漏,荥阳大军必定大乱,为确保稳妥,徐世勣这就打算牺牲这名赶来报信的报马了。
“诺!”
徐世勣的将令一下,侍立在侧的几名亲卫立马轰然应命,一拥而上,也没管那名报马如何喊冤,架将起来,便拖往后堂去了。
“呼来人,擂鼓聚将!”
徐世勣没去理会那名报马的哭喊,面色凝重无比地在堂上来回踱了好一阵的步,良久之后,猛然站住了脚,声色俱厉地便断喝了一嗓子,不多会,隆隆的鼓声暴响中,荥阳城内外的各处军营登时便是一阵的忙乱
“呜,呜呜,呜呜”
大业十三年四月十九日,辰时正牌,太阳方才刚从地平线上探出个头来,一阵凄厉的号角声乍然而响,生生将清晨的宁静敲成了碎片,口令声大起中,一队队瓦岗军士兵排着整齐的队列从城内外的各处军营里行了出来,迤逦地向五里开外的隋军大营进逼而去,甲胄摩擦声大作不已间,杀气腾空而起,直上九霄云外。
“报,禀将军,瓦岗乱贼已大举出动,正向我大营方向而来!”
瓦岗军这么一动,齐郡军游哨立马便被惊动了,自有一名见机得快者,紧着便策马冲到了中军大帐处,将消息禀明了张君武。
“来得好,传令:各部紧守营垒,没有本将之令,任何人不得出寨迎敌,违令者,杀无赦!”
张君武早就已料到徐世勣会尽起大军前来邀战,然则他却并不打算奉陪,概因时间乃是站在齐郡军一边的,在没看清徐世勣底牌之前,张君武根本不打算与之大战上一场。
“呜,呜呜,呜呜”
将令既下,凄厉的号角声立马便暴然而起了,口令声大作中,一队队齐郡军官兵就此冲出了帐篷,手持弓弩赶到了营垒的栅栏处,飞快地摆好了防御阵型。
“传令,派些大嗓门的前去骂阵,务必激得官军出战!”
辰时末牌,瓦岗大军已在离齐郡军营地一里外列好了阵型,却迟迟不见齐郡军出营,一见及此,徐世勣的眉头不由地便皱紧了起来,奈何见得齐郡军防御极为森严,也自不敢驱兵去强攻齐郡军之大营,无奈之下,也只能耍上一把激将法了。
“张家小儿听着,你家瓦岗爷爷来了,有胆子的,出来一战!”
“张家小儿,你父就是死在瓦岗爷爷们的手下,想报仇,就来啊!”
“无胆鼠辈,可敢一战否?”
徐世勣的将令一下,自有数十名大嗓门的士兵冲出了本阵,耀武扬武地来得了离齐郡军大营不过百余步的距离上,指指点点地便骂开了,啥话刺耳便骂啥,污言秽语有之,辱骂张君武的也有之,更有拿张须陀的死来做文章的,当真无所不用其极,直听得齐郡军将士尽皆怒火满腔,只是碍于将令,却是无人敢擅自出营应战。
“少将军,贼子无礼太甚,末将请命出击,先杀上一回再说!”
齐郡军诸将们大多是心高气傲之辈,何尝受得这般辱骂,个中又以罗士信为最,气急败坏地嚷着要去杀上一场。
“不急,仗有的你打,且先让贼子猖獗一回好了,算是让他们临死前过上回嘴瘾也罢。”
要说气,张君武才是最该生气之人,可事实上,张君武心中却是平静得很,根本就不在意这么点小儿科的激将手法,不单不怒,反倒是悠闲地将对方的骂阵当成耍猴戏来欣赏
第四十九章荥阳大战(二)()
“张恒!”
张君武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对方士兵的骂阵战术,直到那数十名大嗓门士兵都已骂不动之际,他方才戏谑地一笑,语调淡然地喊了一声。
“末将在!”
身为中军官,张恒就站在张君武的身旁,这一听张君武点了名,自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忙不迭地从旁闪了出来,高声应了诺。
“去,找个大嗓门的士兵,着其向对面喊话,就说骂阵的把戏就不必再耍了,本将不吃那一套,倒是有意与徐世勣对话,问起可敢到两军阵前一叙。”
张君武看了张恒一眼,略略一沉吟,缓言将命令道了出来。
“诺!”
尽管对张君武这么道命令大为的不解,然则张恒却并未多问,紧着应诺之余,匆匆便往营门处赶了去,不多会,便听营门旁的高大箭塔上,有一名大嗓门的士兵高声将张君武的邀约宣了出来。
“大帅,万不可中计,那张君武勇武过人,须得防其暗下黑手。”
“是啊,大帅,张小贼诡计多端,须防有诈。”
“大帅,还是末将去走一趟,看那小贼有甚话要说。”
齐郡军士兵的喊话声一落,瓦岗军中军处顿时便起了阵骚乱,连同谋士贾雄在内的诸将们全都劝徐世勣不可鲁莽行事,以免遭了张君武之暗算。
“不急,且先将骂阵士兵召回,看那小贼如何行事再定也不迟。”
徐世勣心中显然早有决断,但却并未说将出来,仅仅只是笑着摆了下手,敷衍地给出了个含糊的答案。
“大帅快看,那小贼果然出来了!”
“没错,就是那厮,嘿,竟敢不着甲,大帅,末将请命出击,必取此獠之首级。”
“大帅,此獠猖獗,当诛!”
骂阵的瓦岗军士兵们方才刚回归本阵不多会,就见齐郡军的营门轰然洞开间,张君武已是一身便袍地策马从营门里行了出来,只是速度并不甚快,不单不曾着甲,甚至连武器都没带,这等模样一出,瓦岗军众将们顿时群情激奋不已,个个喊打,人人要杀。
“嗯!徐某这就去会会此人,尔等皆在此待命,谁敢妄动者,皆杀无赦!”
听得诸将们这般建议,徐世勣其实也自不免有些心动,只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一者是张君武骑行的速度并不甚快,显然是在等着自己策马而出,若己方大将出击,未见得真能杀得着张君武,一旦不成,徒惹人笑,二来么,徐世勣也确有心跟张君武一会,正因为此,他最终还是不曾接受众将们的提议,一压手,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下了道死命令,而后,也没管众将们是何等之表情,解下得胜钩上的长马槊,又取下了腰间的横刀与箭壶,施施然策马便往两军中央行了去。
“敢问来的可是徐懋功么?在下张君武在此有礼了。”
张君武的眼神极好,隔着老远便看清了来者正是徐世勣,嘴角边立马露出了一丝和煦的微笑,隔着老远便已是抱拳拱手地招呼了一嗓子。
“在下徐世勣,见过张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