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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轰”
值此危机关头,华军炮手们可谓是超水平发挥了一把,竟将装填的时间压缩到了一分钟之内,很快,又是一拨炮弹呼啸着向落在后头的豫章军火船队大部砸了过去,实际战果虽不多,也就只击沉了十余艘而已,可却有若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当即便令本就已毫无斗志的豫章军将士们再也没了向前冲的勇气,加之火船上的大火已然熊熊大起,船上根本无法再站人,心慌意乱的豫章军水手们到了此时,也只能是全都弃船跳进了水中。
“杀进去,快,点起火把,烧,给我烧!”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两军水师正自在湖面上殊死缠斗着,却说陆丰原本正自率部狂砍着华军临时营地的栅栏,突然间听得炮声隆隆作响,心顿时便揪紧了起来,只是因着诸多帐篷以及战船的遮挡,他根本看不到湖面上的战斗,只能是硬着头皮率部往华军营地里冲,试图放火烧营,以支持其父的火船攻势。
“放箭!”
陆丰的用心无疑很是良苦,只可惜华军根本没给他这么个机会,就在其率部刚冲进营地之际,只见营地外围的几顶帐篷的帘子突然被人从内里掀了开来,露出了一排排早已将弓拉得浑圆的华军弓箭手,没等陆丰反应过来,就听暗夜里响起了一声冷冽的断喝。
“嗖、嗖、嗖”
这世上是有不怕死的人,可就算再不怕死的主儿,也绝不会明知死得毫无意义还往上冲的,这不,饶是陆丰手下都是从豫章水师里精挑细选出了的敢死之士,可这一见得华军如此多的弓箭手在不远处严阵以待,照样被吓得疯狂向后狂逃不已,问题是逃跑的速度显然是比不过箭的飞行速度的,只听弓弦声暴响不已间,乱成了一团的豫章军夜袭部队当即便被射到了一大片。
“撤,快撤!”
陆丰虽是冲在最前方,可运气却是相当不错,尽管也中了两箭,却都不在要害上,并无性命之忧,可纵使如此,也自疼得直打哆嗦,眼瞅着事已不可为,他自是不愿留下来等死,咋呼了一声之后,扭头便往营外撒腿狂逃。
“华夏儿郎,战无不胜,华夏儿郎,战无不胜!”
逃?能逃得掉么,答案显然是否定的,这不,陆丰都还没能逃出几步呢,只听一阵战号声狂响中,大批的华军盾刀手呼啦啦地从两翼便杀了出来,有若铁钳般只一夹,来袭的豫章军夜袭队便已有若只脆皮鸡蛋般被夹成了碎片,饶是陆丰率部拼死抵抗,也不过只是垂死挣扎而已,很快便被大批的华军将士砍成了一地的肉泥,整整六百夜袭队,除了极个别腿快的逃走了之外,余者全都成了倒扑于地的尸体,原因很简单,华军根本不要战俘,哪怕有部分豫章军夜袭队将士跪地求饶,也自躲不过华军盾刀手们的刀锋之劈杀。
“天欲亡我,天欲亡我啊”
就在陆丰所部夜袭部队全军覆灭之后没多久,被华军艨艟舰队死死缠住的三十余艘豫章军火船也走到了末路,不是陆明涛不敢战,而是豫章军本身的战船已被大火烧得站不住人了,尽管也自造成了十数艘华军艨艟战船起了火,可豫章军火船队自身也已无力再往前冲突,面对着惨败之局面,陆明涛心丧若死,竟是不肯弃船而逃,泪流满面地仰天哀叹个不休。
“贼酋在那儿,围上去,抓活的!”
值此豫章军将士纷纷跳水逃生之际,陆明涛那仰天长叹的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下,无疑显眼异常,正自指挥手下将士围歼豫章军残部的文征辉一眼便瞧了个分明,自是不肯错过这等活捉敌将之大功,一声令下,率二十余艘艨艟战舰便从四面八方向陆明涛所在的火船围了过去。
“哈哈哈厄”
陆明涛既是不肯弃船逃生,自是死志早萌,这一见华军战舰围了过来,不单不慌,反倒是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手中的横刀往脖颈处一抹,笑声戛然而止间,陆明涛魁梧的身子晃动了几下之后,终于一头栽进了湖水之中
“启奏陛下,文都督发来了捷报,言称已歼灭豫章水师主力,贼将陆明涛已兵败自刎!”
巳时三刻,江州城外的华军大营中,张君武正蹲在大幅沙盘前,仔细地推演着战局之可能变化,冷不丁听得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响起中,王诚已是满脸喜色地从帐外行了进来,几个大步便抢到了沙盘前,冲着张君武便是一躬身,喜滋滋地禀报了一句道。
“嗯,干得不错,传朕旨意,着秦琼率五万大军为前方,一路向洪州进发,朕随后便率主力跟进,另,着文士弘尽快肃清敌水师残余,进兵赣江,准备接应我先锋大军渡河,唔,再给徐世勣发去信鸽,着其谨慎进兵,小心豫章军之埋伏,若不能全胜,宁可稳守为上,待得朕所部主力赶至,张善安便是插翅也难飞了去!”
这一听王诚如此说法,张君武的眼神立马便是一亮,紧着伸手接过了王诚递过来的小铜管,熟稔已极地拧开了其上的暗扣,从内里取出了卷纸,摊将开来,飞快地扫了一遍,心下了然之余,也自不曾有甚迁延,随口便连下了数道旨意。
“陛下圣明,微臣遵旨。”
张君武主意既定,王诚自是不会有甚异议,紧着称颂之余,匆匆便奔出了中军大帐,自去安排相关事宜不提
第六百一十三章强势碾压(一)()
“诸公,陛下发来急信,我水师已在鄱阳湖大破豫章水师,目下正在向赣江口进发,另,秦大将军所部五万先锋大军也已在向豫章县急进,据查,贼酋张善安已秘密集结之八万步骑,正急速向西而来,陛下有密旨,着我军相机而动,能胜则战,不能则守,诸公对此有甚看法,且就都说说好了。”
徐世勣用兵向来以稳为上,领军渡江之后,虽是一路走一路收降原南梁各州县,顺遂无比,然则其却并未因此生出骄横之心,进军的速度远谈不上迅猛,八月二十四日便已拿下了长沙,可直到九月十三日,大军方才进抵了袁州的治所宜春县,算是到了洪州的边缘,只是离着洪州治所豫章县却还有着四百余里之遥,在接到了由宜春县的军情机构转呈上来的飞鸽传信之后,徐世勣更是谨慎地勒兵于宜春县城,苦思了一日,而后方才将军中诸将们都传到了中军大帐,将敌情之异动简单地介绍了一番。
“大都督明鉴,窃以为贼军之兵力虽与我相当,然论及精锐,则远不及我军,正面与战,我军必胜无疑,今,贼既是敢悍勇而来,个中必有蹊跷,当须得谨慎方好。”
徐世勣话音刚落,身为副都督的苏定方便即从旁闪了出来,朗声进言了一番。
“哦,那依定方看来,我军当如何应对为宜?”
苏定方这么番开场白固然不能说错,可所言不过是常理罢了,并无甚实际的可操性,对此,徐世勣显然不是太满意,但却并未表露出来,仅仅只是语调淡然地往下追问了一句道。
“依末将看来,贼军全力西来必是欲夺路而逃,情急拼命之下,战力陡增,利急战,而我军皆北人,长途跋涉而来,兵马难免稍疲,强与之战,纵大胜,战损也自不会少,既如此,不若先稳守宜春,待敌锐气大消之后,再行全力一击,如此,全胜非难事焉。”
苏定方虽是个好战的主儿,可却绝不是莽撞之辈,论及军略之能,并不在徐世勣之下,加之素性敢言,纵使瞧出了徐世勣隐藏着的不耐,苏定方也自浑不在意,神闲气定地便将自己的看法娓娓道了出来。
“嗯,诸公可还有甚要补充的么?”
苏定方的谋算恰恰正是徐世勣心中之所想,但他却并未急着下个决断,而是环视了下浑干等军中重将,不动声色地又发问了一句道。
“我等恭听大都督训示。”
徐世勣这话问得很有技巧,虽不曾明言,可实际上就已经表明了赞同苏定方之建议的态度,而今主、副两位都督的意见都已统一了,大家伙又不是傻子,怎可能再在战略构思一事上胡乱进言的。
“那好,且就这么定了,我军即刻转入修整,多派哨探,谨防贼军夜袭,待得敌疲之后,再行进取!”
徐世勣之所以一开始不直言自己的战略构想,担心的便是诸将们的桀骜不驯——这么些年来,华军南征北战,所向无敌,全军上下皆是傲气满满,要诸将们拼命易,要诸将忍气吞声地守则难,偏偏还不好依仗职位强压,否则的话,军心必乱无疑,正因为此,徐世勣这才会慎重其事地召开军事会议,为的便是要统一认识,而今,诸将们既是都已表了态,徐世勣自也就没甚好担心的了,紧着便下了最后的决断
“报,禀大王,贼将徐世勣所部依旧屯于宜春,未见有东进之迹象。”
建成县(今之上高县)城守府的大堂上,张善安与赵三刀等心腹大将正自围着大幅地图研讨着下一步战略,冷不丁听得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响起中,一名浑身大汗淋漓的报马已从堂下抢了上来,紧着便是一个单膝点地,气息微乱地禀报了一句道。
“嗯再探!”
张善安是三日前率主力赶到建成县一带的,按着预定之作战计划,早早在附近山地里部署了个口袋阵,准备等着徐世勣所部一头撞将上来,却不曾想左等右等都没能等到徐世勣所部,反倒是华军主力部队的先锋大军已然赶到了赣江边,正自在川中水师的配合下全力抢渡,洪州全境落入华军手中已是到了倒计时之际了的,换而言之,张善安所部若是不能尽快击溃徐世勣所部,那就将面临着华军两路大军的前后夹击,以豫章军的实力而论,根本不可能有甚顽抗之资本,正因为此,这一听报马言称徐世勣所部还待在宜春,张善安的眉头当即便紧锁成了个大大的“川”字。
“大王,不能再迁延了,贼军多骑乘,一旦衔尾追来,我军必陷进退维谷之窘境,而今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