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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人才,竟不为我所知”周靖寒听完不觉感叹,而李炎却突然道“陛下你看!”他一指人群中一名青衣文士“此人乃诚王手下一名谋士”他又指一人“这是平安侯手下”李炎身为臣子,自是和这些权贵打过交道,他一一指点,竟是有数十人分属不同势力!
周靖寒面色不变,却是往听虚湖走去,因为刚才,一道熟悉的倩影与他隔道向行……。。
李炎一路上仍喋喋不休,他虽是武将,但是不是傻子!如此多的势力集聚,难道还以为他们是喝茶打屁!?问题就在这林先生身上!
可周靖寒不知看到了什么,竟是着了魔一般,笔直的往听虚湖走去。其实对于他来说,这些势力根本翻不出什么风浪!他们!远不如前面那个女人重要!
从洛水道出来,视觉豁然开朗,听虚湖如圆月般镌刻在了地上,轻轻的风吹过,那是熟悉的清宁香。
周靖寒停了下来,李炎不知所以,却是往前一望,才知道皇帝为何如此失态。那个女人,明黄色的长裙,静静的坐在湖心亭的长栏上,如出尘的仙子。他没有过去,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静静的漠视天地,但为何,他的身影,那么沉重和悲伤?
李炎默默无语,恭敬的站在这个男人的身后。如当年般,还是两个幼稚的孩子的时候。“真是一段美好而感伤的时光啊……。。”他心中感叹
周靖寒还是轻轻的走了过去,哪怕她再也不想见他,哪怕她是如此的决绝,可是他真的好想再看她一眼。
就一眼!
他忽的想起他自己第一次离开的那一夜,那个人曾深深的看着他,留下泪。第二次,她轻轻的吻别………。。然后再不相见。
没有人可以掌控一切,哪怕是他。人,终究只是神的弃子吧。不能掌握!
周靖寒紧紧攥起了拳头!
有时,一眼,真的是万年!
五 如烟()
周靖寒第一次远行,走的时候是夜晚,分别的地点就是在那个有名的书院不远。而那一夜发生的事情,周靖寒现在想起,也不由黯然神伤。或许在其他人眼中,天子无所不能,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可以拥有一切!
除了那一次!周靖寒一边走一边自嘲的笑笑,或许自己从那个时候开始,才想去夺皇位,才想。
将一切都掌握自己手里!
可为什么自己已经离她那么近了,却仍开不了口?周靖寒揉揉额头,让自己显得镇定一些。“你来了?”他轻轻道
女子柔弱的肩轻轻抖动,如高明的箭手拨动弓弦,无影无形。她回过头,笑道“嗯。”女子长的很是美艳,长发披肩,明眸皓齿,声音柔甜。
周靖寒默默无言,他以为他会如当年般,爱的那般执着和疯狂,可当头来,他却用皇家的尊严保持声音的冷静,平淡如水。
“这些年,你过得好么?”“嗯”
“有没有再回那个书院?”“嗯”
“还记不得李炎和白轩那两个家伙”“嗯”
“那你………。有没有嫁人?”
女子抬起了头,她微微一笑,而后摇摇头“没有”
周靖寒怔了怔,他背负双手,略略皱眉“我还有事,要走了”说完,他便转身要去找李炎。
“如果没事,就在紫岚多待几天吧。”他微微偏头,再不曾停下。
女人无声息的苦笑,这个家伙,还真是死性不改啊………。。
“陛下,为何不留下小姐?”李炎站在他身后,欲言又止。已经是未时了,周靖寒叹息道“回宫吧,我想看看宁儿了。”
李炎身子一颤,头埋的很深很深“是”他沉声道“皇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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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回宫了!周靖寒出宫可不是拍拍屁股就走了,今天早朝安远就会告诉众臣。不少得知皇帝擅自出巡的老臣跪在午门外,俱是把准备好的劝辞背的滚瓜烂熟,可是幸好皇帝陛下早有准备,却是告诉安远在皇宫的一扇侧门等他。
身为天子,却从偏门回到自己的宫殿,恐怕前朝任何一个皇帝都会引以为耻。可周靖寒这个家伙被祖父自小灌输的是实用思想!只要符合帝国乃至自己的利益,任何行动都是合理的。皇室的尊贵和荣誉不是完全通过繁琐的礼仪和规矩实现的,真正的高贵,在于灵魂!
周靖寒和李炎换了身衣服,随后周靖寒对安远道“皇后在哪?”
安远答道“皇后娘娘陪太平公主在烟罗宫读书。”说到这儿,他顿了顿“今儿个晌午还未用膳,说要等陛下回来再吃。”
周靖寒沉吟一声,对李炎道“李炎,去把今天关于那妖师林摩月的事查清楚,晚上再来觐见吧。”说完他冲安远一扬手“走吧,随朕回宫!”
安远点点头,尖声喝道“摆驾烟罗宫!”身后的李炎立时跪拜“恭送吾皇!”
大尧皇宫庞大,周靖寒没走几步就已经乘上了御辇,忽然他一拍脑袋道“安远,午门那是不是跪了一大批人?”
安远苦笑“陛下今日没上早朝,众臣就已猜到陛下出宫,散朝后,以礼部尚书刘老爷子还有御史台张老大人为首,齐齐跪在午门外。说还要请许老丞相来………。”周靖寒一听哑然,今天什么日子,以往出宫没这大动静啊。
其实这也不怪众臣,周靖寒这家伙天性就是闲不住的命,一个月有事没事都要出宫,有的皇帝一辈子都不见得有他一年出巡的次数多。一次两次还好,可次数多了,当臣子的再不说话可就要被那些刀笔吏刻上媚上之名了。
“罢了,叫他们赶快回去。一人赏白银三十两,绸缎两匹。”周靖寒揉揉眉心,今天他实在没什么心情和这帮老顽童斗了。安远自然看得出来皇帝的心不在焉,应了一声,召了后面几名总管,迅速把事吩咐下去。
“陛下驾到!”烟罗宫的内侍一见皇帝的御辇;立刻大声通报,西宁正在宫内刺绣,听到这一喊手霎时一抖,银针刺破了食指,殷红的血立时染在淡黄的锦布上。她静静允着指尖的血,一名宫妇见她也不动身迎接,不由走到她身边,轻声道“娘娘………。。”
可周靖寒不知何时走到这里,挥挥手,那宫妇自是知趣的下去了。“宁儿还没吃午膳么?”他爱怜的环住她的腰“还再生朕的气?”
“今天你见到她了?”蓦地,西宁发问。周靖寒一愣,随后笑道“看来你这耳朵灵的狠么”他把脸凑到西宁面前,这个女子眸中带泪,嘴撅的老高。“呦,还吃醋拉,看你这小嘴,都快可以挂油瓶了,一下子成老太婆了。”
“你才是老太婆!”西宁反手一拳打在他胸口“那晚你说来也没来,害我等了半天,你都气死我了!”
知道闹就没事,周靖寒心里松了口气,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愧疚。他任由西宁捶打,却是抱住了她。
我会很想你,但,都过去了。放不下是放不下,爱是爱。
他忽的叹了口气,西宁趴在他胸口“怎么了,陛下?”她一见周靖寒的黯然神色,一咬银牙“陛下若是真舍不得她,不如就接到宫里来………”周靖寒哑然失笑,他抱紧了女人,淡淡道“不是因为这个,我只是有时觉得自己,太过执着,其实是懦弱。”
西宁惊讶的看着他。
周靖寒笑笑“不是么,过去不变,未来不知,即使现在,有时尚不能把握。”他的眼里忽的爆出两条利剑般的精芒“人生漫漫,唯有寻本心才是正理。灵山,不就在心头么?”他长声一笑“告诉御膳房,开膳!”
“你终于成熟了些………”宫墙外,那名女子淡淡微笑,却是压的群芳无色。一名紫衣男子走到她身后“小姐,按您的吩咐,林摩月在牢里没受苦,杨楚也不敢难为他”女子颔首,冷漠道“令牢里的棋子发动,务必保住他。有些人心狠,自己得不到,也不会让别人得到的。”
……………………再次割。。。。
夜,俯雄台。
俯雄台乃是太祖时所建,当年太祖一统天下,在高台上召集各路英豪,指点江山,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那是何等的雄心壮志!而如今广阔的高台上,周靖寒身着白色丝衣,处理完公务,却是情不自禁的拂栏眺望万家灯火。西宁把御膳房做的夜宵都端了上来。花留醉把经书撇下,端起碗就开始吃,毫无公主之象。西宁笑呵呵的又拿了几碟甜食放在她身前。自己伸了个懒腰,看看水漏,已经申时了。
“安远,李炎来了么?”周靖寒忽然问他,安远点点头“浮云侯到了有一会儿了,听说陛下刚才在处理奏折,所以没让老奴把他领上来。”
周靖寒盘膝而坐,端起了茶杯“这家伙倒是矫情上了,以前风风火火的性子倒是改了不少。”他挥挥手“让他上来”
安远诺了一声,立刻令人将李炎带上俯雄台。
李炎一脸凝重,一见周靖寒立刻跪下“陛下,您要我查的事已有了眉目。”
周靖寒剑眉一挑“说”对于这个林摩月,他可是很感兴趣。
“诺!”李炎沉声道,自袖里掏出一份名单“与林摩月接触的各方权贵共计三十一人,俱是想将此人收为麾下,依臣所见,皆有图谋不轨之心!”
“炎,你对林摩月此人有何看法?”
“天纵奇才!”李炎立刻答道“但不可信任!”
周靖寒点点头“看来你确实下功夫了。”他对安远道“宣许英冢!”
许英冢,三朝老臣许长青之孙,吏部给事中,但他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皇家寂雪阁群仙门七组之首。皇家寂雪阁,三千白袍卫埋伏京师四周,数十万黑龙卫潜伏八荒,万象门整理情报,天罗门搜罗天下人才加以培养。群仙门,不过百人,但却是皇帝手里最锋锐的尖刀!群仙群仙,每一个人的实力都足以雄霸一方!
云荒宗八剑,许英冢排第五,实力虽在李炎之后,但李炎宁可招惹斯考特也不愿招惹他,只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