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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崇祯纵马挥鞭,烈声说道:“天道好还,中国有必申之理;人心效顺,匹夫无不报之仇!今夜,是我中华复兴的第一仗,众儿郎定要遵从号令,奋勇争先!”
“定遵朱王号令!”众营兵士齐声叫道。
“吴兆麟,熊秉坤,蒋方震!”
吴熊二人排众而出,朱崇祯身后也有一人翻身下马,与吴熊二人并肩而立。
“命你三人为总指挥,在楚望台负责全局指挥!”
“遵令!”
“金兆龙,宫本义英!”
金兆龙也排众而出,宫本义英亦翻身下马。
“命你二人领一队人马,前往中和门接应南湖炮队!限令三刻钟之内,将南湖炮队带到楚望台!”
“遵令!”
“马荣,方信孺!”
“在!”
“命你二人带一队人马,去军械库中挑选得用火炮,架于楚望台与蛇山高处,见城中火起处,便发炮重击。”
“遵令!”
“马明熙,宫本义雄!”
“在!”
“命你二人带一队人马,把守楚望台!”
“遵令!”
“蔡济民,方孝孺!”
“在!”
“你二人与我,各带一队人马,分三路进击督署,若遇阻拦,便点火为记,传讯炮队轰击!”
“遵令!”
“今夜口令定为‘驱满’‘兴汉’!”
朱崇祯将命令一一发出,看着火光下一个个激奋的面容,催马前行,右臂一举,马鞭指向天空,烈声说道:“手执钢刀九十九,杀尽鞑子方罢手!今夜一战功成,光复武昌,天明后,我再与大家痛饮庆功之酒!”
众人轰然应诺,各依所命,奋勇的去了。朱崇祯对负责指挥的蒋方震拱手说道:“百里兄,这次要烦扰你了!”
蒋方震一笑,说道:“公子客气了。为国出力,为民族出力,是百里毕生所愿。”
朱崇祯点点头,转头又对吴兆麟和熊秉坤说道:“今夜之事,成败之数还未分明,一会儿必定还有革命士兵来投,你二人不要急于使用,一定要凑满一队后,再给清兵致命之击!”
熊秉坤点点头,说道:“公子但请放心!”
朱崇祯哈哈一笑,转身带着众人,打马飞也似得去了。
那吴兆麟,本是工程八营左队的队官,熊秉坤带人来夺楚望台的时候,他虽然没有阻拦马荣附义,但也不想参加。便趁乱躲在草丛之中,想等着众人不在意的时候,就悄悄的溜走。可是听到马蹄声来,见到朱崇祯跃马军前,英风烈烈,便觉得自己心里那个小人,实在是有些不堪。自己好歹是中华儿郎,堂堂男子汉。像个妇人一样,躲在这草丛之中,苟且活命,以后遇见乡友,如何有面目去见他们?这样想着,他便把心一横,站起身来,大踏步的走入举义的士兵之中。
没想到这朱崇祯,竟是丝毫不介意自己不是党人,居然将全军指挥之权,下放到他的手中。吴兆麟感动之余,又复敬佩,更知道自己今夜肩上的担子之重。他与蒋熊二人登上楚望台高处,坐镇指挥。只见远处无数火把,连成数条火龙,各自摇头摆尾,长啸呼喝,击向武昌城的各个要冲,枪声先是零星响起,后来便响如爆豆,更后来,便分不清是哪处的枪响,也分不清是何时的枪响,到处在响,无时不响,显然战斗激烈无比。
望着脚下的武昌城,吴兆麟突然觉得,这熟悉的武昌城,是如此的让自己爱恋,是如此的,让自己甘心情愿去将生命和热血献给她。
吴兆麟感觉心头有些酸热,眼中不自禁的淌下几滴热泪。他长吸一口气,定一定神,对着无尽的虚空在心中大声的喊道:
“给这中华万民,一个新的明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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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功罪()
“仲拱,这便是香帅手创的两湖书院了?”朱崇祯指着前面红墙青瓦的一处所在,向旁边的青年问道。
李四光点点头,说道:“便是这里了。当年文襄公在此创立书院,因此处有明月、都司两湖,书院又是专取两湖的士子,所以就被命名为两湖书院了。”
朱崇祯微一颔首,对着身旁的众人说道:“此是香帅平生得意之笔,我倾慕已久。诸位辛苦了一夜,也正好借书院的湖光山色、圣贤之气,洗洗我辈这一夜的戾气。”
此时,已是第二日的清晨,经过一夜的厮杀,武昌战事已告完结,瑞徵打洞出逃,张彪顽抗被诛,剩下的官兵,逃的逃,降的降,一夜之间,武昌城便举义成功,满城欢腾。
战事稍定,朱崇祯便命人张榜安民,一切秋毫无犯。不一会儿又下严令,禁止举义官兵滥杀满人,等一切稍稍恢复寻常,他便领着一众文武,漫步武昌城中,安定人心,不知不觉,便走到这营坊口的两湖书院来。
朱崇祯自夏威夷光复之后,这些年倾尽心力,创办一叶书院。对这操办书院之苦,深有体会。也因这个缘故,对一手创办清末三大书院的张之洞,佩服异常,此刻武昌光复,趁着余暇,他便想要游览一下两湖书院,也算是假公济私。
走到书院门口,朱崇祯却发现门前楼牌上分明写着:“两湖总师范学堂”,见朱崇祯有些讶异,李四光笑笑,便解释说:“文襄公说,欲兴教育,首重师范,所以光绪二十九年,更名为两湖总师范学堂。”
听到李四光的解释,朱崇祯看看门内古朴清新的校舍,精巧雅致的学园,神思追远,他静静的伫立了一会儿,忽然心有所动,便转身对众人说道:“今日武昌光复,时人虽称是我等之功,但如没有香帅在武汉办实业,兴书院,练新军,你我断无今日成就。这两湖书院,是香帅平生的得意所在,你我拜上一拜,也算答谢香帅吧。”
朱崇祯说罢,撩衣跪倒在地,几个少年,也随后跪倒,张振武等人相互看看,虽有些不情愿,但见李四光已经随着拜倒,也只好随着他们,一起拜了三拜。
要说这两湖书院,确实是个读书的佳处。风廊月榭,水阁凉亭,设计的颇具匠心。此刻寒露刚过,天气虽然有些凉了,但是书院中仍然古木青葱,郁郁葱葱,只是间或有几片黄叶飞舞空中。
朱崇祯一行人走走停停,四处赏玩,不一会儿走到都司湖畔,见有磉墩石桌,错落有致的散在几株古木之间,倒是一个清谈议事的绝好所在。
“香帅果然胸中大有丘壑!”朱崇祯随便挑了一张磉墩坐下,口中说道,“这两湖书院建的十分雅致幽远。有道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大家且在这里歇上一歇,也乘一乘香帅的凉。”
张振武却有些不耐,鼻子里“哼”了一声,向朱崇祯抗道:“张之洞不过一士屠而已,他的双手沾满我革命党人血,他的凉,有什么好乘的!”
朱崇祯摇摇头,说道:“春山,你此言有失公允了!且不说我们今日赖以功成的鄂州新军,也不说汉阳的在亚洲首屈一指的实业,单说香帅一手所造就的这武昌各大书院,为我中华培育多少豪杰?远的便如唐才常,近的便有我革命党人黄兴黄克强,孙武孙尧卿,眼前的仲拱,不也是香帅的学生吗?要论对这武昌城所做的实事,你我现在还远远不能与香帅相比。”
李四光这时却插言道:“公子这番话,未免有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想今日公子与我等光复武昌,驱除满人,这是百年的荣光,后人必然会在史书上为我等大大的记上一笔。文襄公虽然对武汉有些功绩,但却是萤火之光,焉能与日月相比?说句不敬的话,文襄公虽是能臣,终是满清的奴才罢了。”
“你说的,不过是个名罢了。等到日后武昌百姓安居乐业,你我才可称的上有些功绩,” 朱崇祯仍是摇摇头,说道,“昔日我在夏威夷策动政变,求得是汉人平等,却不是汉人凌驾于诸民族之上。今日早些时候,若不是我到的及时,恐怕三十标统带宝瑛的妹妹,已被乱刀杀死了。宝瑛之妹不过是一个年方及笄的弱女子,杀之何辜?”
蒋翊武却说道:“公子未免有些妇人之仁了!想当年满清入关,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满人杀了我多少汉人?此刻不过是让满人付些利息。公子昨日不也曾说,手执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方罢手吗?”
朱崇祯料不到蒋翊武也说出这种话来,一时有些惊异,略想了想,方才说道:“去年四月时分,同盟会评议部评议长汪季新,舍命入京,欲谋刺摄政王被捕。这怎么也算是诛九族的大罪了。可是为什么只是判了一个终生监禁呢?此事风传已久,想必你们都是知道的,满人尚且惜才慕义,宽恕仇雠,你我身为华夏子孙,汉家男儿,中华文明的嫡系传人,又怎能擅杀妇孺呢?”
众人见到朱崇祯说到这段公案,一时面面相觑,都有些语塞。蒋翊武最后长叹一声,说道:“公子说的甚是,昨夜兄弟们杀红了眼,有些失控。好在公子的命令来的及时。”
朱崇祯见张振武仍有些忿忿,便又说道:“我汉家典籍,多有一个和字。古语说‘和实生物,同则不继’,肤色之间,民族之间,若能……”朱崇祯话未讲完,看众人脸上,已经有些恹恹,有些自失的一笑,心里明白,虽然眼前这些人,算是武昌举义中的领袖,但真正说起来,不过是因缘际会,终究不过是大野草莽。同他们说这些话,倒是有些唐突了。
于是朱崇祯轻轻的咳了两声,轻巧的将话题转了过去:“今日武昌已经光复,我拟了一道电文,打算通电全国,只是我声名不响,便想诸位推举一人,与我一同署名,以收震慑全国之效,不知各位有何人选?”
此时孙武重伤仍在治疗,刘公被长江隔在了汉口,刘复基已经殉国,两会的领袖人物,此时在坐的,只有蒋翊武与张振武。两人相互对视一下,终于还是由蒋翊武说道:“不瞒公子,现今之计,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