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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青出此豪言,莫说是武成君,纵使公子范也是一怔,半晌方才反应过来,长笑几声:“哈哈哈哈,季子真是爽快人!”
老内臣也是傻了,正自惊愕,姬雪从内寝冲出,几步扑到燕文公身前,将他抱在怀里,捏住人中,急叫:“君上……”又转对老内臣,“快,召太医!”
“不过……”季青欲言又止,眼睛斜向公子范。
公子范急道:“季子有话,直说就是。”
“我家主公也有一请。”
“说吧。”公子范大大咧咧地摆手,“有来有往才见公平。”
“我家主公爱马如痴,代地出良驹,大将军能否卖给我们一些代地良马?”
“什么卖不卖的,本将这里军马有的是,公子需要几匹,尽可开口。”
“两千匹。”
太子苏从袖中『摸』出一只令牌和一道密折,呈上,小声禀道:“这是逆贼出入赵军大营的令牌,其中备细,儿臣尽已写在密折里了。”
“两千匹?”公子范吃一大惊,愣怔有顷,挠头,“这……”
“大将军休急,”季青又是一笑,“我家主公只是暂时借用。待大事成就,在下保证,两千匹军马如数奉还不说,另外附送燕马五百匹,权作利酬。”
“好!”公子范拍案定夺,“还是季子爽快,这事儿定了!”
“还有一事,”季青的语气不急不缓,“大将军可否想过粮草如何交接?”
公子范似是未曾想过此事,一下子愣了。眼下燕、赵两国各陈大军于边境,虽未交兵,却势如水火,武成君纵使愿出粮草,他如何去拿,真也是个难题。
“大将军,您看这样可否?”季青似乎早有主意,“边邑重镇浊鹿是主公地界,主公在邑中设有粮库,有库粮万石,马草五百车。近日我们再往此处送粮五千石,马草五百车,凑足所说之数后禀报大将军,大将军派兵袭占此邑,此事即成。守邑兵士皆是主公人马,只要大将军兵至,就弃城而走,大将军一可唾手而得边邑重镇,捷报军功,二可得到上述粮草,岂不是好?”
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公子范转向武成君:“公子意下如何?”
“这……”武成君迟疑一下,目视季青,见他神态笃定,只好点头,“就依季子所言。”
燕文公盯过去:“苏儿,夜已深了,何事这么急切?”
公子范转对季青:“军马之事,又如何交接?”
“大将军将军马备好之后,会有一个名叫头刺子的马贩前来接收,大将军只需将军马交给此人就是。”
“好!”公子范一锤定音,“就这么办!”
一出关门,武成君憋不住,将季青叫到一边,责备他道:“这么多粮草,你怎能一口应承下来?还有,浊鹿是我边邑重镇,人口不下万户,就这么拱手送给赵人,你……你叫本公如何向燕人解释?”
一出关门,武成君憋不住,将季青叫到一边,责备他道:“这么多粮草,你怎能一口应承下来?还有,浊鹿是我边邑重镇,人口不下万户,就这么拱手送给赵人,你……你叫本公如何向燕人解释?”
“做大事者,不记小失。”季青低声应道,“季青这么做,为的是主公大谋。主公也都看到了,子之将军的六万大军屯于龙兑,距武阳不足百里。有子之大军在侧,主公如何大图?赵军虽然陈兵边境,名义上却是威『逼』中山,不是征伐燕国。子之按兵不动,赵军自也无理出击。主公主动舍弃浊鹿,公子范只要出兵攻取,主公就向子之求救,子之救援,燕、赵必战。燕、赵若战,蓟城必虚,主公趁机起兵……”
不消季青再说,武成君连连点头,翻身上马,扬鞭狂飙而去。
翌日亥时,年过六旬、一身疲惫的燕文公在老内臣的搀扶下缓步走进甘棠宫。
甘棠宫是燕宫正宫,燕国夫人姬雪听到响声,与贴身侍女春梅迎出宫门,趋前几步替下内臣,一边一个,扶文公步入正寝,轻柔地为他宽衣解带。
在老态龙钟的燕文公面前,虚年二十三岁的姬雪显得越发青春靓丽,充满活力。七年岁月无力修改一个事实—姬雪是这个宫里最美丽的女人。她的眼睛一如在洛阳时那样明亮,她的弯眉依旧时不时地凝起,她的眉宇间仍然挂起丝丝道道的哀愁。
然而,细心之人或会发现一些改变:姬雪眼神里的天真不见了,她眉宇间的浪漫不存了,她俏脸上的笑容失踪了。姬雪似是换了个人,温柔中透出冰冷,善意里隐藏机敏,神态举止就如一只流离失所,在荒野里独步的流浪猫。
文公的衣服尚未宽毕,老内臣趋进,小声禀道:“君上,殿下求见。”
燕文公眉头略皱,面『色』不悦,头也不抬:“这么晚了,他来有何事?”
在老态龙钟的燕文公面前,虚年二十三岁的姬雪显得越发青春靓丽,充满活力。七年岁月无力修改一个事实—姬雪是这个宫里最美丽的女人。她的眼睛一如在洛阳时那样明亮,她的弯眉依旧时不时地凝起,她的眉宇间仍然挂起丝丝道道的哀愁。
老内臣迟疑一下,声音更低:“观殿下神『色』,似有要事。”
公子范转向武成君:“公子意下如何?”
燕文公自己动手,重又穿戴衣冠,对老内臣道:“宣他前厅觐见。”
老内臣急急出去。
燕文公朝姬雪苦笑一声,轻轻摇头。姬雪也不说话,轻轻扶他走向寝宫外面的前厅。将近门口时,姬雪松开燕公,退后一步,揖道:“君上,臣妾守在此处了。”
燕文公回揖:“有劳夫人。”走出寝门,在厅中主位坐下。
太子姬苏趋入,跪叩:“儿臣叩拜公父!”
燕文公盯过去:“苏儿,夜已深了,何事这么急切?”
季青应道:“臣也不清楚,想是有大事须与主公商议。”
太子苏见旁边站着老内臣和两个侍寝宫女,迟疑一下,欲言又止。
老内臣正欲退出,燕文公摆手,对太子道:“说吧,这儿没有外人。”
太子苏迟疑一下,起身趋前,在文公耳边低语。
燕文公脸『色』渐变,开始喘气,两眼紧盯太子苏,一字一顿:“此事当真?”
太子苏从袖中『摸』出一只令牌和一道密折,呈上,小声禀道:“这是逆贼出入赵军大营的令牌,其中备细,儿臣尽已写在密折里了。”
燕文公拆开密折,细细读过,面『色』越来越差,许久方才抬头:“你……你是如何得知这些的?”
太子苏不无得意地扫视左右一眼,小声禀道:“回禀公父,子鱼的贴身侍卫里有儿臣的眼线,他的一举一动尽在儿臣掌握之中。据儿臣所知,子鱼近年在武阳等地招兵买马,集结甲士万余,良马数千匹,欲谋大事。此番暗结赵人,资助赵人军粮一万五千石……”
太子苏尚未说完,文公已是手捂胸口,大口喘气,不一会儿,两眼一黑,口吐鲜血,惨叫一声,歪倒于地。
燕文公盯过去:“苏儿,夜已深了,何事这么急切?”
太子苏万未料到有此变故,大惊失『色』,哭叫:“公……公父……”
燕文公自己动手,重又穿戴衣冠,对老内臣道:“宣他前厅觐见。”
老内臣也是傻了,正自惊愕,姬雪从内寝冲出,几步扑到燕文公身前,将他抱在怀里,捏住人中,急叫:“君上……”又转对老内臣,“快,召太医!”
燕文公盯过去:“苏儿,夜已深了,何事这么急切?”
老内臣这才反应过来,冲脸『色』煞白的宫女道:“快,召太医!”
当两名宫女领着当值太医赶过来时,燕文公已经苏醒。
见自己壮硕的身体被瘦弱的姬雪紧紧抱在怀里,燕文公老泪盈出。
太医跪地,按住文公脉搏,把会儿脉,长嘘一口气,正欲说话,文公摆手,对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太子苏道:“你……去吧!”
见文公的目光盯着自己,太子苏知是说给他的,便再拜起身,悻悻退出。
太子苏不无烦躁地在自己的东宫中来回踱步。
太子苏顿住步子,眉头一横,伏案疾书一封,加上玺印,叫道:“来人!”
东宫内宰应声走进:“臣在!”
“召公子哙!”
燕文公自己动手,重又穿戴衣冠,对老内臣道:“宣他前厅觐见。”
不一会儿,长子姬哙走进,叩道:“儿臣叩见!”
见文公的目光盯着自己,太子苏知是说给他的,便再拜起身,悻悻退出。
姬哙刚过冠年,生『性』敦厚,甚得宫人并朝臣喜爱,老燕公也对他颇为赞许。
“哈哈哈哈,”公子范长笑一声,“季子是个爽快人!好,本将饮了!”也举碗饮下。
第065章  姬鱼结赵谋大位 同胞相残起刀兵(2)()
“谈不上甚笃,”姬哙应道,“子之将军与儿臣颇能相处,时常教习儿臣骑『射』之术和用兵方略。”
“甚好。”太子苏将密函交给姬哙,“你连夜出发,绕过武阳,务于明日傍黑之前将此函交付子之将军!记住,事关重大,不可为外人所知!”
“儿臣谨听吩咐!”
姬哙收好信,别过父亲,领上几名仆从,星夜驰往龙兑。
蓟城距龙兑走官道六百里,因要绕过武阳,又需多走五十里。姬哙等快马加鞭,于翌日申时赶至龙兑,被子之将军迎入中军大帐。
子之是燕文公五弟姬历的第三子,自幼聪敏,文功武略无所不爱,尤喜兵法战阵,是燕室旁支庶子中最有出息也最有心计的一个,深得文公器重。由于子苏、子鱼兄弟不和,子鱼虽通兵法,文公却不敢将兵权擅交予他,因而于三年前封子之为上将军,统制三军。
子之年过三十,与太子同辈,从辈分上讲是姬哙的叔父,因而平素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