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昭阳稳坐不动。
邢才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大叫:“主公,是……是老夫人……老夫人房中起……起火了!”
昭阳纵身蹿起,大叫一声:“娘—”飞步跑出。
众宾客各从地上弹起,『潮』水般涌出庙院。
院中空无一人,就连神巫等也都跟着跑去。
张仪手拿宝玉,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正自踟蹰,花墙后发出一阵沙沙响动,转出一名紫衣女子,款款走到张仪跟前,揖礼,柔声说道:“客人,请将宝盘给我。”
张仪见那女子面容姣好,举止文静,言语谦和,以为是神巫派来巫女收玉,不及多想,将玉盘递给她,飞身前往火场去了。
神巫一怔,转对张仪:“先生,可是这位女子?”
所幸的是,火刚烧起来,火势并不猛。众人动手,不消一时,就将火焰扑灭。江君夫人早已被人救出,虽受大惊,却是安然无恙。
众人纷纷议论火灾因由,邢才走过来,禀说原因查到,是老夫人的一个侍女守值时失手碰倒香案上的烛火,但她不曾看到,转身走了。烛火燃及布帘,布帘燃及窗棂,引发大火。待那侍女返回看到时,一切均已迟了。侍女受惊,知死罪难逃,趁众人皆在救火时,先一步在林中自缢身亡。
昭阳沉着脸听毕,转身前去江君夫人新的榻处问安。
威王正在观赏白姬的肚皮舞,听闻和氏璧有失,惊呆了,挥退白姬等人,召见昭阳,匆匆阅过奏章,又听他和泪讲过备细,召来在场证人悉数上台。众客七嘴八舌,所述与昭阳所奏一般无二,且无不是信誓旦旦。
又过一时,昭阳从房中走出,见众宾客仍在院中站着,陡然记起赏玉之事,抱拳朝众宾客道:“诸位嘉宾,对不住了,走走走,回坛继续赏玉!”说着带头朝家庙走去。
众宾客谁也无话,跟在后面,络绎走进院中,各就各位坐下。
神巫复上祭坛,问道:“诸位嘉宾,方才轮到谁了?”
令人惊奇的情景出现了。几案正中,无一人揭掀,片片彩缎却纷纷扬扬,如云片般飘起,轻轻落在案后。案上现出一只金盘,盘上放着一块如碗大的神奇宝玉。
众人皆将目光投向张仪。
张仪举手:“该到在下了。”
神巫伸手做出请的动作:“请这位客人继续赏玉,从第一息开始。”
所有目光齐『射』过来,张仪却端然不动。
神巫提高声音:“请这位客人继续赏玉!”
张仪仍旧端坐不动。
坐在下首的那人急了,轻轻碰他:“张子,快,赏玉呀!”
张仪回道:“玉还没拿来呢,叫在下怎么赏?”
神巫听得清楚,脸『色』微变,急问:“玉呢?”
“天哪!”昭阳一个转身,对邢才大叫,“邢才,可有紫衣女子?”
张仪缓缓说道:“巫女拿走了!”
“巫女?”神巫惊问,“哪个巫女?”
“就是……”张仪略顿一下,“就是端金盘的那个女子。”
神巫急将端金盘的巫女召来,厉声问道:“你可曾从这位客人手中拿走宝玉?”
“天哪!”昭阳一个转身,对邢才大叫,“邢才,可有紫衣女子?”
那女子摇头:“小巫未曾拿过。”
神巫一怔,转对张仪:“先生,可是这位女子?”
张仪定睛一看,摇头:“不是这位,是个紫衣女子。”
所有神巫皆着白衣,张仪却说是个紫衣女子,众人皆惊,无数道目光齐『射』过来。
昭阳似也觉出问题大了,急站起来,走到张仪跟前,哭丧着脸,揖道:“今日之事,在下……在下已够难心,张子,您……您就莫开玩笑了!”
张仪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急站起来,回揖:“回禀柱国大人,在下不敢开玩笑,方才……方才在下真的将那宝玉交给一个紫衣女子,起身救火去了!”
“天哪!”昭阳一个转身,对邢才大叫,“邢才,可有紫衣女子?”
“回禀主公,”邢才叩地禀道,“今日礼玉犯紫,因而小人昨日已下通告,场上禁紫。”
昭阳复将目光转向神巫,神巫点头:“紫气上冲,与罡气相抵,是以小巫禁紫,所有巫女皆须衣白,不曾有紫衣女子。”
昭阳阴下脸去,缓缓转向张仪,再揖:“张子,求你了!莫说在下,就请张子看在家母薄面上,快点拿出宝玉吧!在下……”哽咽。
张仪一时蒙了,脸『色』煞白,舌头也不灵了,语不成声:“柱……柱国大人,在下真的是将宝玉交……交给一个紫……紫衣女子了。”
昭阳缓缓跪下,泪水流出:“张子,昭阳求你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昭阳的恳求感动了,纷纷谴责张仪。
昭阳纵身蹿起,大叫一声:“娘—”飞步跑出。
此时此刻,张仪纵使浑身是嘴,也是说不清楚了,气结:“你……你们……在下……在下真的没拿宝玉……真的没有拿呀!”
昭阳忽地起身,换了一副嘴脸,厉声喝道:“张仪,在下敬你是个饱学之士,服你是个大才,今日特别邀你,也是看得起你!不想你……你却以怨报德,生此下作手段迫害在下!”又转对邢才,“来人!将偷玉贼拿下!”
外面冲进几人,不由分说,将张仪牢牢拿住。
直到此时,张仪方才恍然明白,仰天长啸,冲昭阳叫道:“昭阳,你……出身名门,身为柱国,在楚也算堂堂丈夫,竟然生此小人之计陷害在下,你……”
昭阳转身朝诸位宾客揖手:“诸位客人,在下一向敬重此人。今日之事,前后经过诸位也都亲眼看到了,在下是否陷害此人,恳请诸位做个见证!”
众客无不抱拳:“回禀大人,我等全都看到了,愿为大人做证!”
张仪知是进了圈套,再说也是枉然,遂闭目不再言语。
昭阳也不动粗,挥手让仆从将张仪暂时看押,将前后经过详细写毕,众宾客逐一签字画押,拟成一道奏章,驱车载起众宾客、神巫等一应证人,赶赴章华台。
威王正在观赏白姬的肚皮舞,听闻和氏璧有失,惊呆了,挥退白姬等人,召见昭阳,匆匆阅过奏章,又听他和泪讲过备细,召来在场证人悉数上台。众客七嘴八舌,所述与昭阳所奏一般无二,且无不是信誓旦旦。
第068章  香女献身救夫君 巧舌落难风雨天(1)()
香女左等右等,直到天黑,仍然不见张仪回府。香女素知张仪爱酒,猜他许是喝多了,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在下不知!在下只是奉旨查抄,请夫人让开!”
候至深夜,仍然不见张仪回来,香女开始着急,使一个腿快的家仆前往昭府打探。一个时辰之后,家仆返回,说昭府大门关闭,一切静寂,想是入睡了。
绝望之中,香女脑海里灵光一闪,豁然亮堂。
见家仆两眼犯困,香女便打发去睡了,自在房中坐到雄鸡报晓,知他回不来了,方才嘀咕一句:“这个酒鬼,见酒就没魂了。”起身进入内室,和衣睡了。
“在下不知!在下只是奉旨查抄,请夫人让开!”
天『色』大亮,旭日东出。
香女睡得正熟,大街上陡起一阵急快的脚步声,一队捕卒奔至张家府宅,捕头踹开大门,众卒冲入,将各房围定。
军尉扯起嗓子,大喝:“府中所有人丁,全站出来!”
本以为香女会示弱就范,不想她却这般刚烈,虽然『裸』身,却又示出凛然不可犯之气,靳尚欲念顿失,退后一步,缓缓席坐。
众臣仆大惊,纷纷走出来,在院中站定。
香女的贴身侍女急入内室:“夫人,不好了,官兵来了!”
“官兵?”香女打个怔,忽地从榻上坐起,“官兵来做什么?”
侍女手指外面:“奴婢不知,他们凶……”
侍女话音未落,军尉声音又传进来:“府中所有人丁,全站出来听旨!”
听到“听旨”二字,香女怔了,略一思忖,将西施剑挂在身上,走至镜前,理过云鬓,缓缓走出内室,站在门口,望向众甲士,轻启朱唇,冷冷说道:“诸位军士,你们为何至此?”
“说吧。”香女收回目光,微微闭目,声音越发平静。
见香女一身英气,军尉微凛,抱拳道:“在下奉旨查抄罪臣张仪府中一切财产,请夫人宽谅!”
“罪臣张仪?”香女陡吃一惊,“请问军尉,夫君所犯何罪?”
“在下不知!在下只是奉旨查抄,请夫人让开!”
香女略一思忖,冷冷说道:“查抄可以,请军尉出示御旨。”
“御旨在此!”香女话音刚落,门外走进一人,是楚国司败项雷。
司败是楚国特有官职,等同于中原列国的司寇或司刑,专司缉盗拿贼、作『奸』犯科诸事。
香女抹把泪水,跟他进府。
香女在楚地长大,自然知情,见是司败出面,想是事态严重,遂上前揖道:“请问大人,小女子夫君张仪所犯何罪?”
项雷扫视香女一眼,从袖中『摸』出御旨,语气冷漠:“夫人,张仪在昭府做客时,趁府中失火纷『乱』之机,盗走镇邪之宝和氏璧,证据确凿。大王震怒,特旨削去张仪所有职爵,抄没一切财产,这是御旨,请夫人审看!”
绝望之中,香女脑海里灵光一闪,豁然亮堂。
香女接过御旨,细细审看。在会稽之时,香女不止一次从威王亲发的诏书中见过威王印玺,因而识得真伪,这见确为御旨,方才急了,跪地叩道:“小女子求大人转奏大王,夫君张仪不是盗贼,必是被人冤枉了,请大王明察!”
项雷嘿嘿冷笑几声:“你家夫君是否冤枉,不久即知!在下此来奉旨查抄家产,请夫人让开!”
香女晓得求他无用,便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