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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蒂耶夫郡主本就低着的头现在埋得更深了。
她发出蜂鸣一般的声音道:“您……您就别笑话我了!”
“不,我不是取笑你。”路易放低音量,吹气一般地说道,“我是高兴,我高兴你爱上了我。”
彭蒂耶夫郡主抓路易的手臂更紧,头更低、背也弯了。
路易暗暗一笑,只用气声说道:“我发现我也爱上了你。”
彭蒂耶夫郡主猛然抬起了头,并转向看着他,一脸的惊愕、难以置信之色。
“我说的是真的。”路易用一种发自内心的情真意切的声音对她说道,“你看见我时的感受,我同时也有。如果你会这样是爱上了我的话,那么我也可以说是爱上了你。”
路易更认为自己只是被她的美貌吸引,而非是对她有爱。没有接触、没有交流,怎么可能会有爱?这不过是一种本能的男女互相吸引时的正常反应,可惜郡主涉世未深,所以才会没有经验,不过这倒是成全了路易,令路易原本犹豫的心变得坚定,能够彻底将沙特尔公爵抛开。路易也早已经受够了充当沙特尔公爵的丘比特。
从未来的贵族平衡方面来思考,路易也必须要阻止这一次的联姻,虽然没有好办法,但是或许可以利用郡主的爱来下手。奥尔良家族不是谁都能够拒绝的,现在他手上唯一能够阻止这场政治婚姻的牌恐怕就是郡主了。路易需要郡主能够为他而终身不嫁,甚至让她的感情达到不惜一死的程度。
“这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郡主激动地说着,同时还急促地呼吸起来。
火似乎烧起来了,但路易必须要让火继续烧下去。现在这个程度,火很容易就会熄灭。就好像一见钟情,不过是来匆匆去匆匆的一种反应,这把火如果修炼不到三味真火的等级,都是有可能熄灭的。
“你不觉得这里有些热吗?”路易问郡主道。
“热?”郡主先是一愣,随后点头道,“是的,是有点热。”
现在是冬天,凡尔赛宫的取暖设施向来不好,镜厅又太过大,郡主会觉得热,只怕多半是因为心理产生燥热。
“这里的人也太多了。”路易转过头刚好看见了郡主的耳朵,他灵机一动,对着她的耳朵轻声说话,而且尽量全部使用吹气说话的方式。声音发出了,他口中吹出的热气也都触碰到了她的耳朵上。
郡主的身体剧烈地一抖,随后不断地喘气。
路易见此情况,在心中暗自得意着。
他们又转了一个身,现在踏着舞步朝王座方向走去。
郡主久久不回应路易,不知道是不是路易刚才的举动令她惊呆了。
路易忍不住问道:“怎么样?和我出去吧!”
郡主原本平视前方的头转了过来,看着路易,轻声问道:“去哪里?”
她的神情似是惊魂未定,她的呼吸频率快得惊人。
“去一个没有其他人,只有我们俩的地方。”路易没有把握她会同意。这是很关键的一步,要将这把火烧下去,就必须去一个无人隐蔽的地方。必须趁着她无法思考之际,在那种地方将他们的感情确定下来。
路易见她没有立即回答,于是不给她留下思考的空隙,再问道:“去吗?和我一起去?我和你会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郡主转过头,又将头低下了,她似乎是在思考。
这一次,路易留给她思考的时间。她能够思考,说明她有些主见和判断力,至少不是花瓶。这样的女子正合路易的胃口,也更让路易放心。
当他们迈着舞步走到王座前的时候,郡主终于同意地点头了。只是,点头之后,她又用着很轻的声音,似乎在警告路易:“可以,不过如果你让我不高兴的话,我就会马上走。”
“我带你出去就是为了让你高兴,怎么会让你不高兴而离开呢?”
给出了承诺后,路易就和郡主先分开了。
他们都装着与平常无二的样子。
路易坐回座位,郡主则和几个女伴交谈起来。
他们约好五分钟后,相继离开。
路易一落座,路易十五就问道:“怎么样,路易。”
“很顺利!”路易含笑回答道。
“你们到什么程度了?”
“她答应等一下和我出去。”路易忍不住轻笑起来。
“哈哈哈哈!”路易十五不像路易,他毫无顾忌地就放声大笑起来,不过现在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路易十五说道:“你是要我帮忙,是吧!”
“是的!”路易当然需要他的帮助,否则也不会需要五分钟的时间。
路易对着他的耳朵,附耳说道:“请帮我把沙特尔公爵拖在这里。”
“放心吧!”路易十五伸手一指。
路易沿着他指示的方向看去,只见沙特尔公爵也已经离开了舞队,不过沙特尔公爵现在正和三个女人聊得正欢。
“看到了吧!以他的性格,现在已经飘飘然了,根本忘记了彭蒂耶夫郡主,你就放心去吧!”
“谢谢!我永远爱你,王祖父!”
路易立即离开了座位,先给了一直关注着他的郡主一个眼神示意,随后强耐下心中的激动,踏着稳健的步伐,绕过人群走出了镜厅。
路易在无人的门口左右踱步,一分钟后郡主出现了。
“哦!”路易激动地趁她不备一把将她抱住了,“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改变主意了。”
等待是一种煎熬,这是这一分钟来路易最大的感触。
“怎么会!”郡主情绪激动地说道,“你都不知道我的心有多么的焦急难耐,我真怕沙特尔公爵再来缠着我了。”
路易发现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要失控了,郡主其实也是。
失控了无所谓,但是,路易知道不能在这里。
“跟我来。”
在得到郡主的点头同意后,路易抓着她的手拉着她下了楼,进入了凡尔赛的花园。
路易边拉着她走,边问:“你讨厌沙特尔公爵吗?”
路易始终在意情敌在他中意的女人眼里是什么样子的。
郡主笑道:“他就像是一只螃蟹。”
听她这么一说,路易也笑了起来。
今天的沙特尔公爵十分失策,他花了三倍的价钱却被形容成了螃蟹,而他最失策的就是低估了路易。他可真是可以说是赔了夫人又赔钱,人财两失。
玫瑰丛中、喷泉池边,路易和郡主挽手对立。
周围虽有路灯,但毕竟只是蜡烛,光线灰暗。路易虽然无法看清郡主的面容,但是这犹如半遮半掩一般,却更增添了一抹浪漫。
“就是这里吗?”
“就是这里!”
郡主看着路易感叹道:“这里真是太美了。”
“温泉?花?”
“不!”她上前一小步,微微弯腰,将脸贴了过来。
脸相距只有几厘米,路易甚至能够感受到她鼻子、嘴中呼出的热气打在他的皮肤上。
“美的是你!”郡主轻轻说了一句,随后便将自己送了过来。
他们都在体内积压了火,所以路易并不对郡主的行为感到意外。
就要碰到了,但是,就在路易要接受她的火时,鼻子忽然一疼,路易下意识地轻喊了一声“啊”。
“怎么了?”郡主紧张地问道。
路易捂着鼻子,摇了摇头连连说道:“没事……没事……”
那个该死的弟弟,是他打的那一拳。
虽然不去触碰便不会感到疼痛,可刚才路易的鼻子恰好被郡主的鼻子碰到了。
“哼哼哼”,郡主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笑了出来。
“我叫你笑我!”
路易心中有火,无论是什么火,现在他只有一个发泄对象——郡主。
本来是由郡主主动,但被阻后,便由路易掌控了主动权。
路易的嘴唇贴在了郡主的两瓣嘴唇上。
随后,舌头慢慢地开始入侵。
一开始,郡主可能因为太过突然而抗拒,到后来,却变成迎合。
彼此的舌头纠缠在一起,嘴唇互相摩擦着。
路易感受到心中有一股更激烈的火正在窜起。
第45章 探知消息()
舒瓦瑟尔公爵其实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法兰西人。他出生于洛林,其父效力于当时的洛林大公,也就是前任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弗朗茨一世。在他的家族跟随弗朗茨一世离开洛林的时候,他留了下来,转而为法兰西效力。接下来,年轻有为的他很快便受到了赏识,节节高升,并且很快投入了蓬帕杜夫人的麾下,并在她的帮助下终于到了位极人臣的地位。
王后赢过蓬帕杜夫人后,原先蓬帕杜夫人培植起来的官员几乎都被打击下台了,但是唯有这个舒瓦瑟尔公爵依然留在了原位,甚至没几年后就提升为了国务大臣兼陆军大臣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掌管军政大权的官职。
他能够依然仕途亨通,和他的聪明才智和卓远眼光不无关系。
虽然蓬帕杜夫人当初提拔的都是一批青年才俊,然而其中大部分都只能算是实干家,而非是政治家,舒瓦瑟尔公爵不一样,他除了能力优秀外,政治眼光也很敏锐。早在蓬帕杜夫人时期,他就暗自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的官僚势力,而且他和其他的蓬帕杜派的官员不同,并未和贵族闹翻,因此最后得以“幸免于难”。
不过,他能够留下来也并非完全是这个原因,毕竟掌握一国大权的还是王祖父——路易十五。事实上,舒瓦瑟尔公爵也确实有不小的能力,无论是军事,还是外交,他都很拿手。七年战争后,几乎是他一手重建了可说是全军覆没的海军,也是他开始着手对陆军的改造。当然,除了这些以外,能够为王室多保留一份钱财,这才是他留下来最为重要的原因。
“你给了我一个很好的情报,男爵先生。”路易装着不无怀疑地问,“那么,如果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