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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知是不是你胡乱说了，我才会遇到那样的事……”张小丫嘟嘟嚷嚷地说着，两人已经到了片场外，也就懒得再争辩了。
“这件事Herry正在查，结果很快就会出来了。那人很小心，所以有些棘手。”萧子夜朝片场外的影迷微微笑着，压低声音说道。
“怎么棘手？”她有些疑惑地抬起头，不少记者兴奋地对着他们拍照，张小丫也不得不笑着，轻声问道。
“花钱请那几个混混做事的人找到了，但是他也是中介人，并不清楚客户的情况。只能追着这线索继续查下去，不过只要做了，就会有蛛丝马迹，不必担心那人会逍遥法外。”他轻轻将张小丫放在地上，揽着她的肩膀，贴向她的耳侧回答道。在旁人看来，两人似是在亲昵地对话，引得影迷一片尖叫，记者们双眼发亮，恨不得冲过来听听他们说了什么。
“岳月，这场戏是女主角从石桥这边跑过去抱住男主角，可能对你的伤脚有负担。我让萧腾站的位置靠近了一些，你别勉强。”孙楚然皱眉看着张小丫，拍着她的肩膀叮嘱道：“觉得不舒服就说出来，我们知道你的情况，别加重了脚伤。”
“好的，孙导演。”张小丫吁了口气，虽然来之前特意打了止疼针，但扭伤的地方还是隐隐作痛。这场跑过去的戏份，最好一次通过，不然她可不好受了。
“好，去准备吧。”孙楚然笑了笑，挥手让两人到桥上去了。
萧子夜看了看她，脸颊的淤青散了许多，剩下的浅印已经让化妆师掩盖住了，但仍可以看出她脸色的苍白和额上的薄汗。原本以为岳月答应参加演出，一来是为了接近他，二来是受不住孙导演的纠缠，没想到这女人倒是很敬业，让人另眼相看。
“好了，各就各位……Action！”见两人站定了，孙楚然手一挥，紧盯着他们说道。
张小丫唇边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湿润的双眸定定地看向桥上的萧子夜，抬脚慢慢跑了过去。尽量将身体的重量都集中到没有伤的脚上，还是很痛，刺骨地痛！即使背对着镜头，她还是不敢露出痛苦的表情。浅笑着，直直地跑向萧子夜。
正对面的他，却清清楚楚地看见张小丫眉宇间的痛楚和隐忍。不自觉地走前了几步，伸手将奔向他的张小丫揽在怀里。她轻轻地喘息着，仰着头，说出了唯一的那句台词……
“请你，不要离开我……”
眼底湿漉漉的，却愈发明亮。似是不舍，又似是悲伤，萧子夜低头望着这样的她，有了一瞬间的怔忪。仿佛两人真的是剧中分开数年，又再度重复的情人，这份感情真真切切地存在着。不同于以前岳月看向他的眼神，炽热、疯狂，甚至带着丝丝的恨意。
像是被蛊惑般，他轻轻叹息了一声：“如果是你，我再也不会离开……”
张小丫一愣，萧子夜的台词跟原来的不同，正不知如何接下去时，唇上一热，俊脸突然在眼前放大。不过片刻，又退了开去。晶亮的双眸深深地看着她，不自觉地回望着，直到孙楚然一声“卡！”，这才清醒过来。
张小丫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指着对面的萧子夜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个男人，竟然趁着自己发呆的时候揩油。虽然换了个身体，但她张小丫的初吻，就这样没了。
周边的影迷也吓到了，这会才反应过来，又是尖叫又是哭喊。记者拍照的拍照，一脸兴奋，明天的娱乐头条不用愁了！片场外闹哄哄的，两个主角却沉默着。
孙楚然笑着走了过来，拍了拍萧子夜的后背，道：“刚才气氛不错，虽然台词稍微改了，不过完全把主角的情感衬托出来。原本我就想这样发展，就担心岳月不好意思，没想到你们两人这么合拍，一下子就拍出效果来了。”
张小丫郁闷地瞥向他，难不成这场景突然的Kiss，是孙导演私底下授意的？不然萧子夜怎会那么大胆，擅自更改了剧本上的台词……
想到这里，她心里闷闷的，转身就走。刚开始拍戏那时，就把剧本从头到尾都翻了一遍，就是因为没有吻戏、床戏之类的，张小丫才答应拍摄。没想到作为演员，出卖色相这样的事，无论愿不愿意还是得干的。
孙楚然看出她的不悦，正想开口劝说，萧子夜伸手拦住他。“岳月面皮比较薄，我去跟她说说就好。”
“也好，”孙楚然点点头，便离开了，这样的事还是让两口子自己解决得好。
“你在发什么脾气？当女主角就要有这样的自觉，跟陌生人接吻甚至有床戏也只能接受。因为你是专业的，是演员！”萧子夜抓住一拐一拐往外走的张小丫，低声喝道。
她脸色不愉地甩开他，“我知道做演员肯定会有这样的事，但是你做之前难道就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吗？”
萧子夜面色一窘，“当时的气氛很好，我又太投入，所以才会……这样的事，怎么提前跟你说。说了难道你就会乖乖地照着做，不会反对？”
“当然会反对……”张小丫喃喃说着，无奈地甩了甩头。“算了，反正就贴了一下，我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好了。”
“什么事都没发生？”萧子夜冷哼一声，“接下来的戏，很有可能还会有其他亲近的举动，难道你都当没事发生？”
张小丫诧异地转过头，“还有？不是吧？我记得剧本里面没有吻戏的，一个都没有！”
“剧本好比是一个教科书，难道你读书就照着书本做，其它什么都不想的吗？”他没好气地挑挑眉，一把将人抱了起来。“融入主角的感情之后，要如何将角色诠释得更真实，更感人，都需要演员来完成的。所以光背剧本，完全不作改变是不行的。”
张小丫皱起眉，“怎么这话听起来，好像演员在戏中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演员无论如何还是得忠于剧本的，别想乱来！”萧子夜警告地横了她一眼，淡淡说道。
“切！”她嘟起嘴巴，难道以后在戏里，这男人想吻自己就能吻，她不是很吃亏？
她张小丫可不是好欺负的，萧子夜，我们等着瞧！
19。疑惑
萧子夜把外套一甩，看着紧闭的房门，笑了起来。这女人担心他晚上化身为狼么，自从那天吻了她之后，每晚都要锁上门才睡觉。
去浴室冲了热水澡，他头上罩着白色的浴巾，随意地擦着，另一手拿起手机，拨通了。“文聪，上回让你帮忙查的事，有眉目了吗？”
“……拜托，才几天，你也太心急了。”陈文聪抚慰着身下的美人，喘着气无奈地道：“现在几点了，你故意这时候打来骚扰我的？”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女人的嘤咛，萧子夜挑了挑眉，往床上一坐。“我怎么知道你刚好办事中，再不快点查出来，我每晚都来催催，如何？”
“别，兄弟，算我怕了你。保证一个星期之内，这是最快的了。”陈文聪肩膀夹着手机，双手的动作丝毫没有停下，撩拨得旁边的女人连抱怨的声音也说不出口了。
萧子夜皱皱眉，显然对这个限期有些不满。“五天，一周太长了。”
对他的了解，陈文聪知道自己再不答应，今晚的兴致怕是要打断了，只好道：“行了，五天就五天，你改行就催债的算了。”
“那就不打扰你们‘性致’了，继续吧。”萧子夜爽快地挂了电话，把手机往床头柜一丢。忽然想起了什么，起身走到行李箱，从里面翻出一本相册来。
这本是特意从别墅那里拿过来的，里面几乎都是岳月在那里拍的独照。这个女人真是自恋，最爱找人来拍自己。随手翻了几页，她或站或坐，脸上偶尔带着微笑，有时平板得什么表情都没有。
萧子夜的表情很专注，第一次这样认真地看着他挂名的妻子，叫做岳月的女人。脸孔、身材，没有半点变化，但是气质、感觉却全然不同。一个人失忆，能够改变到这样的地步？
他眯起眼，若有所思地盯着照片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陷入了沉思……
“该起床了！”萧子夜用力地拍着门，已经几分钟了，但房内一点动静都没有，手上不由更加用力。“岳月，快起床，要迟到了！”
听Herry说，这女人不但早上的课迟到，连去片场的时间也是刚刚好，每回都要他马力全开才赶上。只好拜托萧子夜早上顺便叫醒她，谁知这么大的噪音，都不能把这女人弄起来！
萧子夜跑回房间，取出备用钥匙。这玩意儿是Herry给他的，不过未免让她知道，自己一直没有用，没想到第一次用竟然是在叫醒这女人起床上面！
打开门，看见床上包成粽子样的人，他嘴角一抽。敢情自己在门外拍了这么久的门，这女人根本毫无感觉？如果屋里有坏人跑了进来，恐怕把东西全部搬走了，这女人都不知道吧。
“起来了，要迟到啦！”抓住她的被子往外拉，萧子夜早就把怜香惜玉丢到一边去了。“岳月，九点了！”
“……别吵，让我多睡十分钟，不，五分钟也好……”张小丫翻了个身，昨天突然丢了初吻，郁闷了大半夜才睡着，这会怎么也清醒不起来。
“岳月——”萧子夜脸色都黑了，把被子一掀，拽着人就拉了起身。“你要自己起来，还是让我直接丢到浴室去？”
“好了，我起来就是！”她眯着眼，摇晃着站起身来，却忘记了自己的脚伤，身子一歪就倒了下去。
萧子夜手臂一捞，立刻把人搂在怀里。“小心点，你的脚还没好！”
张小丫吓得抱着他，连忙点头。“……一时忘记了，痛死我了……”
转头瞥了眼闹钟，她瞪大眼几乎要跳了起来。“九点！天啊，早上有个小测验，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惨了，惨了，要来不及了！”
一手抓住慌张得团团转地人，萧子夜叹道：“快去刷牙洗脸换衣服，待会我开车送你过去。”
“哦，”张小丫眨眨眼，抱着衣服单脚跳着进了浴室，五分钟之后就跳了出来。“我、我好了，现在走吧。”
“拿着，”把一个袋子丢到她手里，萧子夜把人一抱，匆匆下了楼，放在车上。
张小丫打开一看，是两个肉包和一盒牛奶，肚子也饿了，立马塞进口里，朝他感激地笑了笑。
“吃东西的时候别笑，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