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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征程见酒有销处,起身走到木楼梯口处,叫道,“先打你两斤扭枣酒,明天算账。”
楼上甩来一句话:“打就打,外人?。别吵老子嗑睡喽。”话音落幕不久,鼾声雷鸣般响起。
他看了看卢征程,卢征程也看了他一眼。“我一直关注着何风波、贺绿林他们离校前的事。”
他禄努力睁开眼睛,看着卢征程:“真的?你那个意思我懂。”
“你们的事,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卢征程道,“我在贺绿林走后,才从十中调过来。这你是晓得哩。”
“还是我去给你办哩手续。”
“所以我对你感激万分。这种感激无法用‘涕零’两个字来解释。有如‘夏季澎湃的长江水,滔滔不绝’。”
“细儿,少跟我讲这些屁话。”
他话虽如此说,不过心里如沐春风,有股说不出喜悦。
“这不是屁话,确是感激不尽哩话。”卢征程道,“今天,就你我两个,还有啷子话不能放开?讲开?呢?”
他又是几口黄酒下肚,身处此景,胆气酒中生,“风啸啸兮南?水寒”的气概幽灵般附到身上,那些隐隐的痛如兰?河水,滔滔而汇集,大有不泄则已,一泄倾城之势。
“你既然象呃说。我们就说开去?哦,顺逆之理生存之道,你自是不用我来说教?。”
“有关顺与逆,我不感兴趣。我最喜欢与人分享同一段经历,感同身受地从中感觉出一番做人难,做男人更难哩道理。”
“好一个做男人更难。”他又干尽一杯,“说说,姑且听之,姑且念之。”
卢征程一听他开始“之夫者也”起来,知道他已经到了酒点。到了酒点的人,顺通顺通一下,便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于是他开始畅谈起了顺逆之道。
黄权路睁着醒眼,越听越是吃惊:这个细儿,官精。不是简单的人精而已。
第十九章 闻恶讯镇静结知己⑵ '本章字数:1239 最新更新时间:2012…03…20 16:54:20。0'
“做男人难的一个原因就在于男人不是女人,该细的时候总就细不起来,不该细哩时候又细得有些琐碎。滔滔不断,缠缠绵绵,坎坎坷坷,足足十分钟的长篇大论,终于到了盖棺定论的时候。一曲听到有如朗诵家了一曲《满堂红》。
“嗯,有道理。在这点上,你比你同学何风波有道理得多。”说完仰头把剩下的半碗一饮而尽,“痛快。接着讲。”
“男人希望别人理解时,总藏着噎着;女人想要别人理解时,总能找到特殊哩方式。”于是另一番高谈阔论在一阵豪言壮语中如雷鸣如闪电,如飞瀑飘飘荡荡,如朝雾般迷迷蒙蒙。
他点了点头,又倒了碗酒。钵里的酒越来越少,张权禄肚里的洒越来越多。多得难以存放许多往事
经过卢征程极具催情作用的演讲的蛊惑,在一阵四体通泰,毛发顺畅,他大有不一吐就不快的冲动。他用三五句话概括了过去的经历,同时,吟了一首词《阮郎归》:
“天边金掌露成双,去随雁字长。绿杯红袖趁重阳,人情似故乡。
兰佩紫,菊簪黄,殷勤理旧狂。欲将沉醉换悲凉,清歌莫断肠。
“这是你们相似的心境?”
“这首词是我当年心境的真实写照。但是,跟他们不同,有道是:持杯月下花前醉,休问荣枯事,此情能有几人知,对酒逢花,不饮待何时。来干,他两个走?,现在才是真正的清风明月古雅存,把酒言欢时。”
说完又是劝酒,然后举杯豪饮声如刀,本声音浑厚而尖锐。
“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这是我的原则。”
卢征程听来,不由得颤抖了一下。然后又神情自若地看着他。
“哦,想必你跟贺、何两人有着相似的经历。民中倒是变相地造就了不少人才。”卢征程说到这里,他突然记起父亲经常提起一个,一个一到寒假就必然到市教育逗留的人。
他的逗留不为了别的,也不是为了走后门拉关系。那个愣头愣脑的细儿会拉什么关系。也许只是为了证明他不是疯子,而是一个人才,甚至是奇才而努力着。
想起这些,卢征程突然抿嘴一笑,原来疯子与天才之间居然却是如此巧妙地融合在一起。
他努力什么怎么努力都是白搭,因为他为硕士生全国考试年年努力岁岁败,几度春秋人仍在,哪里知道,磨得脑袋尖,也没有磨去世俗的疯子观念,这种自上而下的观念岂是你一个布丁能改变的?
人们对一种自上而下的看法总是很容易附合的。不知外国是不是如此,中国的其他地方也不敢说,起码在兰南?绝对是如此。
如此来如此去,全兰?人都认为你是疯子了,连那些你没有见过的人都如此这般了,任你?来任你绕,你横竖逃不出世人的魔爪。除非你吉人自有天相遇到贵人,否则你准备一辈子扛起疯子这杆大旗,一世逍遥半世疯了。
好在,我们的黄权路黄主任,在不经意之际,也正是在纪文的丈夫神奇死亡之后的第六个月,正式遇上了贵人,一个不是贵人胜似贵人的人,给他一无形中平了反。
在纪文的“有争议的人才是真正的人才”的调调下,我们的黄权路大人从白丁一跃而成了政教处副主任。
在那段岁月里也没有全然改变掉疯子的名头。而且有的中层领导更愿意继承以往的结论,或者实际希望黄权路同志就是一个疯子同志,尽管他们打心底认同,但是却改变不了以后的事实,他们终于闭嘴了。
一个事实让他们不得不闭嘴。尽管闭得心不甘情不愿。
第十九章 闻恶讯镇静结知己⑶ '本章字数:1873 最新更新时间:2012…03…21 17:11:33。0'
彻底为疯子的名头平反的日子,是在纪文大力举荐他黄权路到一个特别混乱的农村中学挂职校长。而且用他疯了般的思绪,把那个更是疯了似的学校一举抚得如一池春水。
又过了三年,校园内的死硬派们,在更加死硬的事实面前,在市里各相关局里一转眼再一转眼之际,把一个相反相成的称号并不容易地注入民族中学各位教职工的耳里。
又一个好一阵子后,校园内的死硬分子,在一个更加铁腕的大力推广,又打广告般进行了三年的认证。黄权路才真正成了校园内口服心不服的奇才。
这些情形一些是父亲告诉的,另一些是他卢征程毕业后,渐渐了解到的。
“是啊,这是你我的想法。实事上,在当时学校及学校的上级直管部门,又是另一种说法。这一种说法,用现在另一个更委婉的说法叫‘另类’。”
卢征程嚯嚯一笑:“理解理解。黄哥,请允许我如此叫你。你的经历透出了一个信息,这个信息违背了现行的礼仪,你把那种书生意气般的所谓公正挪用到工作中,并把它作为理想的追求,在平常人看来,倒也“疯”得可以。在单位,请原谅我如此说,正如你讲哩顺与逆……当然这你已经讲?,你比我懂。”
“当时少不更事,用佛家的话来说,就是未得悟道,也就难以成人。直到有一天,我经过办公楼的过道。是的,正是经过那条狭窄的过道,那条一米八宽、长五米的过道,在那时怎么竟然如此狭窄如此漫长?开阔的情绪在那一瞬间似乎也跟着变得一样狭窄起来。”
“你一提起过道,咋就如此悲怆起来?”
卢征程记得有一次他在楼梯间独自发愣了许久,人来人往仿佛毫不察觉一般,自然是琢磨了许久仍然不明白什么道理。此时一听自然是兴趣十足。
“是的,这是一个细小的细节,或者说是整件事件导致的一个尾声。尽管在别人而言,这叫滑稽,而对我而言有种莫名的大彻大悟。”
“大彻大悟?啷子事如此令你欲言又止?来,整喝酒。”
“他们好象不约而同地,是的,是不约而同。不过那时,我遇见了这么个人。”
“啷子样子的人?女人?郑树芳?”
“是的,女人。我这一辈子需要感激的女人。”
“是她吗?”
“你应该晓得你嫂子不是象呃的女人。但你也不要认为是她,那时的民中还没有她嘞。”
“不是她俩?那我就更想晓得?。”
“那个女人那时如此的从容,做出那件事后竟然如此地理所应当。就连我自己忽然之间也认为,她这呃做似乎理所当然。来,喝酒??”
“那时,她铁青着的脸,是的,仇视里浸着轻蔑,轻蔑里滋润着讥嘲,讥嘲里饱含着傲慢。反正一幅势不两立的样子。就这样出现在我面前,直立在我面前,嘴里正啃着一团早点,一团白纸包裹着的黄米饭团儿。两眉突地往耳旁一拉,牙齿紧咬。”
“哦??这女人会是哪个?”
“你可以把她抽象化,一般化,甚至概念化。”
“是啊,何必执着于她是谁呢。一个躺着的人。”
“也可以这么说。一个躺着的人,而且居然还弯着腰,勾着背。就象现在的我们一样。”
卢征程默默地点了点头。眼里淡漠一片,准备听一个别致的心灵历程。
“时间突然象是凝固,冷确。她突然叫我停下,一种命令里夹杂着冷傲的口气。我奇了怪了,也想弄个究竟。停住了正要迈向阶梯的脚,转头乜着她,淡淡瞥着她。她两眼往上一挑,鼻梁左右晃动了两下,并未开口说话,而是依旧啃着那团黄米饭团儿,悠闲自在,得意洋洋,不可一世。”
“哪个女人如此德性?不过,也难怪……正因这世界有了人类,有了兰?人的德性,世界才如此妖娆多姿。”
“我等着,一直等着。我们就那么在时间的跌打摔扑中耗着。她慢慢腾腾地啃着,小心翼翼咀嚼着,精细地吞咽着。就这样,时间缓慢地流动,光阴轻易消逝。她仍然自顾自地,就这么吃着。”
“你也许不晓得,我这个人最大的长处就是,在孤独时,我最能保持冷静,冷静能使人看到事情的究竟。我就这么不动声色地瞧着她,象是看着一朵冷艳的黑玫瑰突然绽放,绽放出怪异的幽香,装点冷漠了许久的过道。总之,时间慢慢地过去,仿佛过了若干年。”
“我已经感到了一个不祥的结尾,一幅冷色调的油画。这幅画画尽了人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