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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样子。
问: “你怎么没去上班?”
周丛丛噘起小嘴,“有点不舒服,请假了。”
果真是!庄文尚马上自责。“怎么不舒服?”
周丛丛过来,环了庄文尚的身体,俯进他怀里。“好几天了,不知怎么了,胃里难受。”
“怎么不早说!去医院看过没有?”
“想今天去看看,所以请假了。没事,我觉得没大事。”看庄文尚眼光聚在自己身上,脸上关切。终于心又回到她身上一些!心里酸涩了下,可笑, “哥,你睡会儿吧,午饭时我叫你。”
庄文尚没接这茬,“换衣服!我陪你去医院。”
周丛丛更投进他怀里,不想这么快离开。这颗心已经几天没往她这儿望一望,这个怀抱已经几天对她冷落,这张脸,已经几天沉闷少语,眼睛里,恍恍惚惚。此时,好容易又有些温暖!
“我晚上也没睡好,想再睡一会儿。下午去医院吧,你不用管,我自己去就行。”
庄文尚怜惜上来,愈加惭愧。周丛丛从来右|;是这样乖巧,生活上一直是小小年纪的她照顾他,无微不至。却尽力给他减少负担。他叹一声,也抱紧她一些,柔声说道:“好,那就睡一会儿,下午我陪你去……”
“哥抱我睡!”周丛丛在他怀里又撤起娇。
庄文尚二话没说,接着便抱起来,放回床上,自己也脱外套。
周丛丛窝在庄文尚怀里闭目“睡”了会儿,见庄文尚是真的要睡。手滑着内衣进去。庄文尚三分睡意去了两分,睁开眼看看,周丛丛的手贴着他的肌肤环住,不动了,脸上安静,很无心的样子。他又闭上。
手,又滑动,顺着脊梁往下,到腰际。庄文尚又睁开眼,看着,没接着再闭上。那脸上,慢慢笑容凝聚,先嘴角,到两颊,两弯月牙线似地眼也眯满了笑,庄文尚也笑了声, “不舒服,睡吧!”
“睡不着了……”周丛丛一下全身紧粘上,放娇声。半眯着笑眼,噘着小嘴唇,在庄文尚嘴巴毫厘之外,晃。似晃巧了,也似两个唇忽然有了磁性,吸了下,对一块。不需要主人再指示下一步,四唇已惯性启动,轻啖,深入。
庄文尚沉静郁闷了两天的身体,机能复苏……
正热烈处,周丛丛却往上猛一扑身,似被自己身体里什么东西突然撞击一下,嘴堵在庄文尚肩部,身体又抖两下,才平静。落回床上。
庄文尚感觉周丛丛这反应与性事无关,停了,喘着粗气问:“怎么了?”
“……不知道。”周丛丛拧眉。
“不舒服又?”
“嗯,刚才一阵……”
“胃里?”
“嗯。”
“胃里?”庄文尚忽然醒悟到什么,眼里一惊,下面竹节一般,嘎嘎回缩,“想吐?”
“嗯。”周丛丛又点头。
“怀……”庄文尚有些结巴。但那样子显然不是兴奋。
周丛丛心里涌上些怨恼,胳膊却环上他脖子,拉到自己身上。
“起来,现在就去医院。”他想挣开。
周丛丛抱住不放, “哥,你是不是怕我怀孕了?”
庄文尚咽口唾沫,未答。问她:“没有一直吃药?”
“吃了!”
“那……”
“可能只是胃里不舒服。”
庄文尚松了口气。
“哥,”周丛丛轻轻地叫他,声音细软哀怨, “你怕我怀孕,你不想我怀你的孩子,你不想和我结婚是不是?”
庄文尚急忙劝解表白, “傻话,我是那种人吗?你还小,现在怎么能……等以后咱结了婚,生一堆。”说着真上来几分憧憬, “我家就我一个,我喜欢兄弟姐妹多点,一大家子多好!将来你给我多生几个……”
周丛丛被一席话说得咯咯笑。“不让,得计划生育。”
“管他呢,你又没公职,咱躲回老家生去……”
周丛丛更咯咯畅笑起来,身体耸耸地颤。庄文尚又被她笑笑颤颤地攥的豪壮起来,发起猛攻。
战役在双赢与双输中,即消耗殆尽,又圆满结束。
朦胧中真要睡去了,庄文尚又挑动一丝清醒,睁睁眼,问:“吃药了……”
“嗯。”周丛丛应了声,是马上吃的意思。一分睡意又被他问没,睁开眼皮,起床,去吃。
庄文尚困乏了,翻个身,睡去。
周丛丛坐到餐桌旁,眼晴直着瞪了会儿,到沙发上,抱个靠坠窝下。没吃药。
关于怀孕的事,不管庄文尚是不是真因为他所说的那份顾虑,周丛丛都觉得他太在意,给她的感觉就是怕她怀孕。可要说他会有其他什么想法,她自己也觉得不信。庄文尚确定不是那种会有一天扔下她的人。
可,明显的,他对阳纯雪的心还是很重,远远重过她!谁能知道将来他不为了阳纯雪的可怜再回到阳纯雪身边?就为了那天阳纯雪突然跑来哭了次,他就失魂落魄了好几天!
周丛丛想着,好窝心……心口窝处便又一阵恶心上来。她用手压了会儿,往下抚,抚至腹部。
她清楚地知道她手按着地方正发生着什么,她已经去医院查过,可她希望庄文尚第一个听到,然后,再安抚“无所适从”的她。
其实周丛丛已经悄悄停药好久。在庄文尚面前,总是半是懵懂的周丛丛,却有远超出她年龄的心智。她知道,男人用爱情可能套住一个女人,但对于男人,爱情只是件华丽的衣服,女人想套牢男人,靠爱情总是显得单薄。
对此,周丛丛看得很明白。阳纯雪拥有庄文尚的爱情,她要拥有庄文尚的骨肉。对于庄文尚,衣服永远强不过骨肉。刚才庄文尚的一番有关生孩子的话,不禁没让周丛丛对她以成事实的打算产生动摇,而且,更坚信了自己的正确。
关于周丛丛,郝湘东早就心里断定过不是一个单纯的弱质女孩。他看人尽管不是百分百,但,事实早证明,他比庄文尚的眼光,毒一百倍。
多一份坎垓多一份成熟,周丛丛是贫困艰难中磨砺长大,有很强的自我保护与攻取意识,却自知不足,很懂得隐匿内心需求,蚂蚁一般,低调,无闻,被人忽视,却有r耐力筑穴于提,等待最佳时机,里外合力,一朝摧毁。
自小被捧在父母手心,又是个漂亮出众,收视率颇高的乖孩子的阳纯雪,显然,不仅比不过玉雨春,比周丛丛,也稚嫩许多。
下午,庄文尚陪周丛丛去医院。
听庄文尚的,挂了内科。
医生一番寻问后,说: “先做个尿检,看是不是妊娠反应。”
庄文尚懂得妊娠的意思,嘴唇“不”了半天,最终没把那字推出口。他觉得一直吃药,不会。可,心里又一阵虚,谁能保证服药就一定保准没事?
周丛丛本来不懂妊娠是什么,可几天前她来“学习”过。懂了。没表示什么出了诊室,她挽了庄文尚的胳膊,相问: “哥,医生让做尿检,是查什么?’’
庄文尚汗颜。有些无脸面对周丛丛的单纯。一直就有些心理阴影,觉得自己在和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如此那般。未及二十的年龄,又是放在娇小稚气的周丛丛身上,在他心中确实与未成年差不很多。
鼻子里不禁喷团闷气,自恼,怎么就把自己的生活搞得如此狼狈不堪!
周丛丛从卫生间出来,庄文尚把她安排在椅上坐着,后面的事,他全全负责。
办完,等结果。
庄文尚与周丛丛隔了一座,坐着,沉闷不语。周丛丛主动坐他身边,抱了他一只胳膊,把头枕在他肩上。庄文尚没反应,木木地接受。周丛丛闭上眼睛,似休憩,脑子里在想一会儿庄文尚看到结果时会是什么样……
却忽然,她被从他胳膊上抖落下来。闪了下,睁开眼,直起身,忙看。
庄文尚眼睛望着一方,已不是刚才的呆样,而是,很呆。周丛丛也看去,原来那边是电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电梯前面站了阳纯雪。
“雪儿!”庄文尚似乎感觉到电梯什么时候要下来,扑上去。阳纯雪急忙收住眼看就要迈进电梯的脚。
阳纯雪看向他,愣了下,要问什么,却眼波一转,滑向庄文尚后面。于是庄文尚身旁很快响起周丛丛的声音:“雪儿姐姐。”甜润的,微笑着。
阳纯雪还去一笑,“怎么了,谁不舒服吗?”
不想庄文尚的声音同期播出:“雪儿,有不舒服?”
阳纯雪一时不知先等回答还是先回答。
显然,庄文尚认为回答更重要,急着又问: “不舒服吗?”
这个,阳纯雪还真不好回答。如果不是不舒服,医院似乎不是随便来闲逛的地方。可,能回答她是到病理科帮郝湘东拿检查报告的吗?当然不能。
“我,没事……你们来?”阳纯雪呲牙笑笑,转移了话题。
看来确实没事!完全没有那天的痛苦形状了!一点遗迹无存。
庄文尚望在阳纯雪脸上,眼光恨不得钻进去。这笑容,曾经阳纯雪向他撒娇耍赖时也用过,那是心里装着一个温存宠爱她的男人时用的,现在,那里又装了谁……
阳纯雪的问题,庄文尚既没想到回答,也不是容易回答。阳纯雪等数秒,等不来,电梯又一次在她面前戛然而落时,她向他们划一眼,笑笑:“我,上去了。再见!”
周丛丛向她摆摆手,庄文尚眼送着她的身影一点点被两扇电梯门挤成一线,完全消失。
周丛丛的检验结果出来,庄文尚彻底无言。
“怎么了?什么结果?哥?你告诉我呀!……”刚才庄文尚没让周丛丛跟着,还是让她坐这儿等。
庄文尚将检验单一叠,放口袋里。攥着周丛丛的胳膊往外走。周丛丛没换跟着。
“丛丛,” 出了门诊楼,他站住,开口, “怀孕了。”
周丛丛窝起了嘴巴。
“一直吃着药?”庄文尚轻声问了句。
周丛丛马上泪晶晶的,“嗯……”
庄文尚赶紧揽了肩又安抚,“我没怪你……”
“你怪我什么!”周丛丛忽然发了怒,甩开他的胳膊自己气噘噘地走, “又不是我自己怀上的!”
“丛丛!”庄文尚赶紧追。
追上。周丛丛却坚持不让他拉她的手,脸上气鼓鼓的。这与庄文尚也不是常见。
不过,此时周丛丛不只是作态,更是真生气。她觉得,庄文尚确实一点也不希望她怀孕,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