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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文尚猛然握到她肩上,悲愤地喊:“是不是从很早?在我们没结束前就开始了……”
阳纯雪一直灰茫茫的眼神,终于受到些刺激,一跃,跳上些愤恨。男人!还真是个个无耻!
“雪儿……”庄文尚又一下将她抱进怀里,心,难以言喻的痛楚。怎么会!
雪儿怎么会是那样的!是他,都怪他,是他不负责任的离开,给了郝湘东趁虚而入的机会!他伏在她肩上悲吟。
“为什么……”为什么他竟把事情搞到今天的局面!
阳纯雪现在听出来,他声音里的那份异样叫兴奋。“哥,你疯了!”
疯了!他再也不继续冷静下去了,他冷静不下去了!“……雪儿,是我的错,我做错了!我以后一辈了……下辈子,几辈子,只要你愿意,我都在你身边赎罪……”
阳纯雪酸楚。“哥,忘了吧,别再犯傻……以前的事过去了,追不回来。好好对待那女孩,我觉得她比我好,你会更幸福……”
门,这时被打开。
郝湘东进来,立于门口,急切的脸上,掠过惊疑,望向两人,望向地上的行礼箱。当眼光再次移向阳纯雪时,在她一行奔出来的泪里,凝望住。慢慢,四目凝结,时空里便没有了庄文尚。
可郝湘东还是应该能看得到扑上来的庄文尚,却又似完全没看到。等庄文尚扑上来,在他毫无抵防之意的身体上猛一拳,被顶得退后两步,撞回身后的房门上。但眼光依然没有离开阳纯雪。
庄文尚的第二拳,郝湘东是从阳纯雪惊动的眼神里领悟到的,还是没管,也任第二拳实实落肩处。左肩!郝湘东往后一窝身,仍不做反抗。
这第二拳完全打到阳纯雪心上,痉挛。那左肩该多痛,那左肩肯定还没好彻底,要不他不会那种反应。她扑上来拉住了庄文尚的第三拳,“哥,你不要这样……”
“雪儿别管……”阳纯雪一阻挡,庄文尚更疯了似的,抖开她,红着眼殊又往上扑。
“第一拳!混蛋,是雨儿的!第二拳,王八蛋,是雪儿的…”庄文尚吼叫着,心中痛恨。简直衣冠禽兽!想不到他枉托小人,竟亲手把雪儿托到这只豺狼手里……
“第三拳,这是我的!混蛋!你他妈的知不知道我多信任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妈的就这样信任你!对我亲爹亲妈,对我自己都没有这样信任过!你却这样欺骗我,当我傻子耍!我他妈就是傻子,还是瞎子!”
阳纯雪要拦拦不住,以为庄文尚打完三拳也就完了。不想他又往上扑, “混蛋!打你三十拳都不他妈解恨,你什么东西,败类,打死都不值……”
第四拳第五拳又轮到郝湘东身上肩上时,他还是一点不反抗。阳纯雪急了,在庄文尚又一猛拳过去时,她扑到郝湘东的身上。这一拳,全落到阳纯雪背上。
她没感到痛,只觉得身体被强劲地送入郝湘东的怀中,有压进他的身体一半的感觉。
阳纯雪心里的痛,也瞬间消逝。
这正是她要的感觉,扎实地融进他怀里,成为一体,再不会被分割,任何理由,任何人都不会再想分开他们,分开一个血肉相联的整体。真好!
她环起臂,紧紧地抱住了这个的身体,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这个世界便什么不存在了!只能感觉到她在他怀里。天,稍有些晕,地有些晃。可这微微晕眩的感觉真的好美,很放松。原来可以不必看那么多的,只要选择闭上眼晴,不要看那么多愤恨忧虑,世界便只剩下抱着的身体,和这样酸酸的幸福感觉。
真想永远就这么抱着。永远这么抱着,永远不用Ⅱ争开眼睛好不好?阳纯雪也不用看到你的失望,不用看到你的痛苦!阳纯雪很没用,好怕这样艰难挣扎的生活。可阳纯雪艰难挣扎着却不能带给你幸福,那阳纯雪艰难挣扎还有什么意义?
天天想你!雪儿,给我机会好不好,我不想要良心,我只想要雪儿……雪儿……”庄文尚痛苦地曲下身子去,不知不觉中跪于阳纯雪脚下,抱着她,呃呃地痛声哭起来。
“哥,走吧,晚了,我想休息。”
庄文尚抱着阳纯雪的腿,直到夜色溢满室内,情绪再发泄不动,仍不松开。
阳纯雪声音很轻,很虚弱,对那份来自庄文尚的悲伤也已经感受不清楚。
庄文尚慢慢松开,仍木着身体不动。
“哥,求你走吧,我真的很累……”阳纯雪求他。
庄文尚才慢慢移动脚步,留恋酸楚的眼光回望着,离开。
第二日,庄文尚很早就来,拎着个包。阳纯雪淡淡看他眼,没说什么。睡过一晚的身体,仍然浑身乏倦。她又倒进沙发里。
庄文尚蹲到沙发旁,声音里带点异样的味道,问她:“几点的飞机?”
“……”还不确定,她没提前定票。她只收拾好了行囊,却并未收拾好心。
“上午的吧?”只有上午飞往阳纯雪家乡附近的飞机。“我只买到下午三点半到上海的。没事,到那儿再换机,会比你晚点到家……”
阳纯雪一下坐起身来, “你说什么?”
“你要回家吧?我陪你一块回……”
阳纯雪脸上抽搐了下,神经一怒后,似乎痛也恢复了正常。耸耸地在他怀里也哭。为什么!为什么?她现在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她原本可以安安静静地生活,给一下搅得天翻地覆,走了庄文尚,却进来,那个无赖!那个无赖现在到底什么样?如果他想分手她不会缠着他的,她说过。他知道,他说变心时第一时间告诉她,因为阳纯雪不会缠着他!可现在是为什么?一切,又这么突然地停止,不肯留给她一句话。
无赖!早知道你就是无赖。五分信你给的希望,却五分,在与你一起疯狂:五分怀着你给的希望憧憬,却五分怀着绝望就等这场结局。阳纯雪,却是用十分的力气,让自己麻醉,努力不想任何一个悲欢结果……
阳纯雪悲伤地哭泣,泪水,全部浸在庄文尚肩头。但,却已没有一滴为正拥着她的男人在流。
庄文尚完全失控,悔痛,愤懑冲撞着心,拥在怀里的阳纯雪是那样娇弱,却这样无辜受害。她的泪水就是请求,她的饮泣就是呼唤,她在等待他的爱抚,他的安慰。思念之痛,便可一朝解除。
他疯狂到亲吻到她的嘴上。颤抖着手,更加了几分不可阻挡,向着阳纯雪身体进军。阳纯雪已剧烈挣扎,在他的手将要触碰到她的肌肤时,用了曾经对付郝湘东的办法。痛咬在他的舌头上。
庄文尚反射性地放开了她,却将痛楚紧紧地压在喉腔,只脸上抽搐。这再不是当初对他温存乖顺的雪儿了!她拒绝他,冰冷,生硬,无比坚定。
此时,她气恼的眼光滤过泪渍,瞪着他。
“雪儿……”庄文尚流下两行酸泪, “雪儿……对不起!我错了,我太错了!雪儿,我不是成心辜负你,我以为那更叫负责任。我以为你会好好的,离了我会找到更好的……雪儿,我错了,我害了你!雪儿,好后悔,我真悔!我想你。
你说过,再辛苦的时候抱着阳纯雪也会轻松快乐,现在还是吗?以后也是吗?
阳纯雪没有流下一滴眼泪,只是那么闭着眼睛,抱着。
郝湘东任她抱着,很久,什么也没做,没动。
可空气还是粘稠地完全无法分开,湿重。爱情氲氤着忧伤,抽剥不出哪怕如冰般滑冷的目光,只能任它们一点消逝融入。庄文尚也粘在空气里般,立着,看着。许久,醒悟,愤恨,要去拽开阳纯雪。阳纯雪更紧地抱住了郝湘东的身体,开始哭泣。她还得要离开他!她还得要与他分开!宿命吗?
郝湘东就在她双臂被拽得脱离他身体时,圈住,又紧在自己怀里。瞟向庄文尚, “我欠你的,下辈子再还。雪儿,没人可以从我身边带走。”
“无耻!”庄文尚恨得额上青筋暴走。五指叉往一起汇拢。
此时,赵铎正车载着两个人往阳纯雪这儿来。他们是阳纯雪的父母。
阳父母接到女儿“不小心碰到的电话”后,觉得女儿是想他们了,可又不方便回去。而且。他们更想女儿。
阳父身体不是很好,两天前提前办了内退,皆大欢喜,便想今年到女儿女儿婿这儿过年。离着春节,近两个月呢,已经忍不住来了。来前没打电话,要来制造惊喜效果。
阳父母找到国库局,章徽热情接待。本要亲自送到阳纯雪的住处,却临时心思一动,把电话打给了赵铎。经过这几天的事,章微心中的天平又倾向了赵铎一些,也真正有些为阳纯雪考虑。认为赵铎,才是更合适阳纯雪的人。想给赵铎机会。
赵铎很痛快, “谢谢,你送他们到楼下吧,我马上就到。”
阳父母上了赵铎的车,琢磨,想不出这位章徽介绍的市纪委赵书记,应该是位市级领导的人物,和他们女儿什么关系,竟然还亲自送他们去见女儿!莫非女婿庄文尚的朋友?
“赵书记,您是……”阳父开口。
“叫我赵铎吧。”
“……您是文尚的朋友?”
文尚?何许人?赵铎知道阳纯雪曾经那位准丈夫姓庄。文尚这个名字投进他心里,没很引起反应。再说,已经与阳纯雪分手的人,她的父母怎么还提起来他!莫非阳纯雪的乳名之类?他含糊应道:“哦。叔叔您……”
“不敢!”虽然是女婿女儿的朋友,可看样子比婿年长,又是位领导,怎好以长辈自居。 “叫我老阳吧。”
赵铎笑笑,也含糊,“您当过兵?”
“呵,对,十几年呢,后来转业到了地方。是不是赵书记也部队呆过?我看着也像,没敢猜,赵书记问出这话,那十有八九是!”
赵铎呵呵笑, “对,咱当过兵的人,什么时候都留着那么点兵味!我一看您这身板,车里都一幅军姿,就更是说明一位老兵无疑。”
“哈哈,对!我是海军。一直在技术部门,空练了一身架子,没摸过枪。赵书记当过哪种兵?”
“陆军,福建那块呆过三年。也惭愧,后勤机关呆的时候多,也没摸到几天枪。兵龄太短。想来,就遗憾!有机会要向老首长请教……”
车内欢愉起来,阳父笑声爽直。阳母没心思关心这些,他们谈笑的间隙里插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