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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盼盼低头看表。“凌晨两点?”
“有何不可?”殷殷双手一摊道。“夜晚是恋人的天堂,不利用这时候,难道要利用上班时间?”说完,她怪看盼盼一眼,露出惊异的表情。“难道……难道你还是处女?”啊!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
盼盼怔立地看着老姐惊跳起来的模样,完全不知发生什么事。
“让妹妹到二十二岁还是处女是我的错,让你原谅姐姐的失职。”殷殷认真地对她忏悔,令盼盼十分不知所措。“为了挽救我对这件事的忽略,我决定帮助你完全这件事,让他成为你的第一个男人。”
“什么?”盼盼像被黄蜂螫到般,猛然跳起来。“不好吧?”
“没有什么不好,你暗恋了他那么久,不让他成为你的第一个男人,你怎么对自己交代?难道要留下悔恨?没什么好犹豫的,听我的话准没错。”殷殷匆忙为她套上衣服,拉着她就往外跑。
殷殷的话在盼盼的心湖里投入一块大石,引起湖面震荡。
姐姐说得没错,如果没机会与他携手到老,那么曾经拥有比一再错过好得多,至少她终其一生都会清清楚楚记得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于是,两个女孩摸黑鬼鬼祟祟地在邻居的屋外徘徊。
“你知不知道他的房间?”
“知道。”六年以来,她每时每刻都注意着他,没有人比她更准确地了解他的一切。
“好极了。”
孟华浩破天荒地失眠了。
他向来没有什么时间失眠,在忙完今天的工作,整理完明天要用的资料,再上网路看完世界各地的重大新闻、资讯及科技的最新脉动后,他往往累得倒头就睡,可是,他今晚居然辗转反侧一夜难成眠!
到底是什么原因使这个从不失眠的人失眠?他瞻前顾后、仔细推敲、大胆假设,全然不得要领。
所以从惯常的就寝时间到现在,他没有半点睡意。
整个房间一点声响也没有,静得仿佛连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见,四周一切静寂,让人感觉到一望无际的苍茫,一股深不见底的寂寞感困围着他,无人相随、无人相伴,陪着他的永远只有漫无止尽的寂寞。
这样的寂寥深夜实在不适合失眠,真的很不适合。
他通常会让自己忙得没一丝空暇去想别的事,而失眠,让他的大脑有空间去想起他最不愿意想起的事——在台湾的家人……那个丑陋的家庭……永远摆脱不了的悲哀……
他又想起一年一度的长假将届,那表示他父母的祭日也快到了,他得回去扫墓,去面对他索财无度的继母和尖酸刻薄的弟妹……
若非怕父母的墓园荒废,他万万不愿回去见那些人,面对那些不堪的嘴脸,一抹深沉的悲哀擒住他,毫不留情的凌迟他的心、痛击他的身。
冷不防,窗外传来的细碎声音,打破天地之间的空旷寂寞。
“真的是三楼那间?”有个细软的女人声音从苍茫的黑暗空间传来,穿过窗户,飘进他所在的位置。
“姐,我们还是不要上去了,那么高。”另一个怯懦的声音犹豫不决。
深夜寂寂,这个呢哝女声清冽得像日本酒,这其中的迟疑却像温温的中国酒,惹得人未饮却先酣畅。
真是巧,他正好失眠,而这个梁上君子却来光顾他的房子。
“这哪算高,把鞋给我,看我的。”
想上三楼?上他的房间?这里有什么好偷的?他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在银行的保险柜里,这里最值钱的只有一具电话、一台电脑;他考虑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那两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女贼。
算了,反正他也正失眠得寂,有人想来陪他玩玩,也许他该表示一下欢迎之意。
不过,那也得她们上得来才行。唔,这下在好让他知道这两位朋友有没有一点偷盗的本事。
接着他听见有硬物打破他的窗户,而后绳索抽动的声响,定睛一看,原来是只女人的高跟鞋刚好勾住窗角。
“唔,勾住了,快上吧,就依我所说的行动。”
“姐……”又是那个犹豫的声音。不知为何,他觉得那声音好耳熟。
“我帮忙就帮到这里,上不上去,要不要让自己留下遗憾就看你自己,我回去睡了,等你的好消息。”
遗憾?他这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让这两个贼偷不到会产生遗憾的?
既然是如此意义非凡的东西,为什么不两个人一起上来,而放那个不像贼的犹豫女偷儿孤军奋斗?诡异!非常诡异,莫非这两个女贼知晓他的真实身份?
为了避免树大招风,孟华浩刻意隐身入一般住宅区,并且不和邻居太有往来,想不到仍有人知道底细,想来行窃?!
“姐,我不敢。”
是求救吗?看来这偷儿是新手,可是有什么理由让她来当贼呢?她又想从他这里偷走什么?孟华浩一脸不解。
“不敢就走吧,让别人捷足先登,可别又来向我哭诉。”接着,一串轻轻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好无情的回答。可是也让孟华浩纳闷起来,居然有不少人想来他这里偷东西,而且还争先恐后?他想不透这房里有什么东西这么值钱,让梁上君子们趋之若鹜。
窗外突然陷入沉默,天地间仿佛又回复先前的空旷死寂,若不是那只女人的高跟鞋札实勾在窗台,他会以为刚才那些对话只是他恍惚的梦境。
反正闲来无事,他迳盯着那只鞋发起呆来,这偷儿去哪里偷来这女人的鞋?隔壁?楼下管家那里?还是她们随身携带?也许是她们自己的鞋?不过什么样的贼会穿这么秀气的鞋呢?
正思忖着,那秀气的鞋被扯动了,死紧地悬窗角上,似乎下方有莫大的力量正作用着。
嘿!决定上来了吗?那么他可要好好地招待这稀客才行。
盼盼终于说服自己提起勇气攀上这个令她脸红心跳的房间。
老姐说得没错,一味的退缩胆怯,半点用也没有,不如就硬着头皮做一次,结果就由上帝去决定——唯有如此,她这段爱恋才不会留下任何遗憾。
可是,有必要在这里攀爬墙壁吗?老姐又不是不知道她非常缺乏运动细胞,别说要她攀墙,就连要她跳箱都是十分困难的事。
可是这回,她好像非攀不可,为了救赎那凄苦的恋情,无论如何都得试这一次,毕竟已经六年了,也不能再给自己继续怯懦的借口。
三楼,只有三楼,只要她咬紧牙关、使点劲、用点力,半点都难不倒她,可是……为什么她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滑下来,只能挂在墙上晃来晃去,就是爬不上去?
加油,加油!快到了,加油!她不断为自己加油打气,更加专注用心地往上爬,此刻她心中一片空白,只想战胜眼前的难关,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让她够着玻璃窗。
“啊!”没注意到窗上的玻璃碎片,手心被札实地刺中,刺痛迅速地传遍全身神经,但是她硬咬住下唇,忍住脱口而出的呼痛。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她终于在不发出任何声响的情况下把窗户拉开,把双手平放在窗台上,待稍稍撑住身体后,她才大喘一口气,休息一下。
“想偷什么?我拿给你就好,不用麻烦你费力进来了。”
吓人似地,一个声音从盼盼的头顶传来,把她狠狠吓一大跳,也在同时,她忘记自己悬空挂在墙上,双手一放,整个人直挺挺地往下掉落——
完了,她是不是注定要抱憾终生?三楼,从三楼掉下去会是什么惨状?她会不会听到自己身上骨骼断裂的声音?还是来不及听到一切声响,就挂了?
倏忽间,她感到有人捉住她的手,虽然被捉住的手腕痛得快断掉,但总也是救了她一命。她抬头一看,看到那张印在她心版上、一辈子都忘不掉的脸……
“啊,你……”
“你不会打算就这样和我谈条件或勒索我吧?”来偷东西的贼竟然得受害者来救,这是哪门子的讽刺笑话?“先上来再说。忍着点。”说着,他使出全力的力量,一股脑儿将她提上来!
只是力道控制得不太理想,当他猛把她提起来时,他们两人因这股冲力双双往后跌,混乱之际,盼盼将他压在地板上。
“对不起,对不起。”她慌张地道歉,惶急得逃离这暧昧的接触,只是在她逃开之前,他已经认出她。
“是你?”孟华浩惊讶万分,这不是下午让他心神大乱的那个爱哭女孩吗?“你是贼?”
“不是,我不是贼。”盼盼又紧张又惶恐,随着他不相信的眼神,更形无措。“我真的不是贼,我是……”她攀上他家三楼,说自己不是贼,谁相信?
他的眼神充满质疑。“你想从这里偷走什么?又为什么要当贼?”
“我真的不是贼,我是来找你的。”她想起自己的目的,垂首兀自默默地解起自己的衣衫来。
“你做什么?”他制止她的动作。“该死!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随便在陌生男人面前脱衣服吗?”
盼盼并不停止她的动作,她已经来到这里,她不能再怯懦下去。“对我而言,你不是陌生男人;只是对你而言,我是陌生女人。”她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她对他何其熟悉,然后他对她却是何等陌生!
孟华浩认人的能力向来很差,此刻他负手端详她,对她的确感到相当陌生,即使在傍晚时见过她,他脑中仍没有任何有关她的印象。“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调查我?”
“不……不,我没有,我……我知道你每天的作息,从每天不辍的晨跑,到傍晚的跑步,一直到熄灯时间,我一直都知道……”她甚至知道他上班的小习惯,他思考时的认真神情……他的所有一切就像魔咒,深深吸引着她,让她不可自拔。
闻言,孟华浩警戒心一起,疑惑地问:“你怎么会知道?”她花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