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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顺着楼梯从一楼走到三楼,感到了疲乏,就不再往上走,顺便去老师的办公区域看看。本来想看一眼就下楼,可无意中她隐约听到了说话的声音。她放轻了脚步,发现是从初二语文组办公室传出来。办公室的门没有完全关闭,从门缝里她看到了让她惊讶的一幕。一对男女抱在一起亲吻。她只看到了男的背影,是教语文的年近中年的黄老师。女的身体大部分被男的档住了。但她看到了黑色裙子。她迅速的抽身走开了。黄老师是学校的骨干。竟然也会做这种事。她有点不解,有点责怪,同时还有点醋意。凭什么只有他们可以偷吃禁果。现在的人太实际了。太懂得享受了。她又想到了自己。在别人眼里她是个成功的女人。越是这样,她越是心有不甘。想想自己跟一个不爱的人生活了二十多年,忙忙碌碌,没有过丝毫的非份之想。她为自己感到了不平和委屈。她走出教学楼。又想到了孟凡明。她现在真想他就出现她面前。
侧隐之心使她直奔办公室,在她的办公室对校园可以一览无余。只是这时天色快黑了。再过一会天黑了即使他们走出来也已经看不清了。但她刚进到办公室,透过玻璃就看到了教学楼里走出了黄老师,接着是教初二英语的冷小玲。冷小玲虽然不很漂亮,但是很有魅力。娇小的身材,白白的皮肤,精致的五官,柔美的声音。不只让男人喜欢,也会让女人嫉妒。
“这对狗男女”她竟然骂出声来。可惜没有证据,否则非处理他们。
她转念又想,现在年代不同了,这点事算不了什么。只要家庭不闹出纠纷,谁还管这等闲事。人家才是会享受生活呢。
她醋意正浓,闷闷不乐,偏偏这时丈夫打来电话。问她在哪里,怎么还不回家。
她没好气的发了几句无名火就撂了电话。
虽然电话里发了脾气,但结婚这些年来的习惯已经根深蒂固。她对他就象对待一个孩子一样的关照,照料他吃,照料他穿。那是她的义务。她立即离开了办公室,回家去了。
他并没有做饭,依旧猫在书房里做自己的文章。
不一会他就从书房里出来了,一定是他听到了她的开门声。
“今天我们出去吃吧,算我请你”丈夫好象换了人似的。她想也许是刚才发过脾气,他是为了讨好她。有时他越是这样她就越从心底厌弃他。他们每次出去吃饭,都是她点菜她结帐。她很想好好的做女人,让男人宠着,让男人前呼后拥来呵护着。
她本来就没什么气,听了丈夫的话后反而来了气。
“不出去,我要你做”。
“我做就我做,今天就给你漏一手”
丈夫真的下到了厨房,里面传出了洗菜切菜、锅碗飘盆的声音。在这么远的距离听到这种声音对她来说是少有的。她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电视,满足的听着厨房里传来的各种声音。
孟凡明的短信还是时常发过来,奇怪的是她已经习惯了他的短信的问候。通过短信交流,他们增进了了解。交流的范围也越来越广。特别是夜深人静她内心无比寂寞时,她更期盼着来自他的消息,期盼着深夜里那温柔的语句,享受着文字交流带来的愉悦。那里面有问候,有关切,有戏谑,有挑逗,在夜色的遮掩下,她以这种特殊的方式偷尝着人间的禁果。她有时竟然痛恨这可恶的夜,因此夜里她会迷失自我,感到迷茫。
那是九月下旬一个星期二的下午,天空出奇的明朗,太阳好似特别睁大了眼睛,对大地喷射着灿烂的阳光。阳光透过窗户照着她的办公桌和她的半个身子。她被晒着昏沉沉、懒洋洋的,起身拉上了窗帘。
她最近的生活发生了很多的变化。与其说生活不如说精神发生了变化。她感觉自己恋爱了。是那种纯精神上的恋爱。她好象听说过叫做柏拉图式的恋爱。主要的起因便是短信。她切实感受到了通讯技术的发展给人的生活带来的新奇。她很庆幸自己赶上了这个信息时代。
有时她也会感到一点伤感。人生真好象一团火焰。人的出生就是火焰的点燃,火焰从小到大象征的人从幼年长成少年、青年。当火焰最旺的时候,也意味着人生的鼎盛时期,应该是三十多岁。然后就要走下坡路了。火焰在慢慢的变小,没有人能补充柴薪,只能任其燃烧殆尽。她想象着自己的火焰已经过了澎湃的顶峰,在逐渐的熄灭。透过火焰,她仿佛看到了火堆里的白色灰烬和生命的尽头。她想让自己的火焰永远的燃烧下去,但她知道这是上帝所不允许的。
电话铃响了。她拿起听筒。
是孟凡明打来的。
“我是凡明,你最近好吗?”
“哦,我很好。你怎样?”
“我也很好,只是有件事让我烦恼。我好象总在牵挂一个人,这让我寤寐不安,非常苦恼”。
“呵呵,你打电话来不会是为了说这个吧”
“哈哈,只是开个玩笑。我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我下周二要出国一趟,今天是想跟你交流交流一下对人生的看法”。
他们电话里说了很多很多,说到了人到中年的失落和困惑,说到了年轻时没有好好享受人生。
“美秋,我们一说就这么久。我很想在出国前能见你一面。你来还是我去?”
她沉默了许久后说:“其实我这周是准备去看孩子的,我去吧,到时候顺便给你送行”。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出去看孩子的话,也许潜意识里让她这么说的。话既已出口,就没什么可后悔的。她已下定决心去冒险了。
刚放下孟凡明的电话,还处在兴奋的遐想之中,电话铃又响了。
对方是个女士,称她为张校长。她以为是求她办事,就问她是哪位。
“您不会认识我的,但我知道您的,我是“明珠书店”的,姓胡,您老公经常去我那里买书”。
这样的开场白并没有引起她的特别注意,她想对方不过是想借丈夫去买书来拉拉关系。
“我早想给你打个电话了,可志刚不让打,怕影响您工作。您有空到店里来看看,也照顾照顾我的生意,有机会我做东请你一起坐坐,你一定赏光呀”说完就扣了电话。
她从对方叫志刚的语气听出了有点不对劲。但仅从这个莫名的电话她很难断定是什么情况。刚才跟孟凡明通过电话后的兴奋却一扫而空。
“明珠书店”在哪?她印象中从没记得有这个书店。怎么叫志刚叫得那么亲昵?象丈夫这样的男人还会闹出什么桃色新闻吗?
用了极短的时间她就让自己稳住了心态。风风雨雨这么多年,工作上遇到棘手的问题也不计其数了。无论怎样难缠的家长她都能摆平。这些问题的处理也磨练了她的意志,增长了她的胆识。只是这类男女纠纷的问题她从未涉及到。她认为有足够的信心和勇气来弄明白和处理好。她又恢复了平常的心态,刚才的电话带来的不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接下来的两天她一直考虑的问题就是怎么对丈夫编织一个善意谎言,她要准备周末去济南了。理由既要充分、可信,又不至于让丈夫跟着同去。她觉得以开会为由比较稳妥一些。只是作为一个县城中学的校长去省城开会的机会是比较少的。那要有可信的开会内容。研讨会?还是参观学习、经验交流?就说跟其它学校的校长一起参观学习吧。丈夫跟其他学校的校长没有任何来往。
周五的上午,学生做完课间操后,她在校园里巡视。正巧遇到丈夫准备去教室上课。她停下来跟他说了明天去省城开会的事。丈夫并没有问开什么会,也省得她再编造谎言了。
下午下班之前,她拨通了丈夫的手机,但没人接听。她知道丈夫虽然每天带手机,但多是往抽屉里一扔,跟没带一样。
她又打了他办公室的电话,是冷小玲接的。她说丈夫不在办公室。冷小玲那清脆悦耳的声音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甚至有点嫉妒她的声音。正在这时,丈夫正好推门走了进来。
她抬起头,看着丈夫那秃了一半的头,和那张看腻了的脸。
“美秋,我晚上有事,不回去吃饭了”。
“刚才我还往你办公室打电话,想晚上一起出去吃饭的。我明天七点的车,也算是你为我送行吧。你有事就算了吧,反正我们老夫老妻了”,张美秋一改往日的严肃,说起话来很和蔼。
“这样的话我就推辞掉别人,给你送行吧。我也难得为你送行”丈夫面有难色的说。
从丈夫的表情她看出了丈夫的不自在,难道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瞒着我吗。
“你随便吧,能推的话更好”。
“我还是推掉,为你送行。我们去哪吃?这次算我正式请你,我还从来没有真正请过你呢”
“去云阁食府吧,那里环境不错,我们去吃海鲜”。
“那我们过一会就一起走吧”。
丈夫在沙发上坐下来,手里拿了张报纸。但很显然看不进去。突然好象有什么事似的,就走了出去,说去卫生间。
等学生跟老师大部分已经离开学校后,他们才走的。他们并肩漫步在熙熙攘攘的马路。虽然是并排往前走,但肩与肩的距离却在半米以上。她在搜寻夫妻间有过几次街头漫步的情景。
就在快到云阁食府的时候,她在路边发现了明珠书店,一个很不起眼的门面,闪烁的霓虹灯在这灯火辉煌的夜景中很难引起人的特别注意。她特别留意了一下,里面的顾客挺多,说明这家书店的生意还不错。接着她又留意了丈夫一眼,没有发现特别异常的痕迹。她心想丈夫这样的人绝难闹出什么桃色新闻的,如果真有,我到也为他高兴。
很快就到了云阁食府,丈夫在快到门口前放慢了脚步,微微侧了身让她先进。这倒符合西方人“女士优先”的礼节。她对丈夫有点刮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