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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邾里还在吻她,但她却不肯睁开眼,深怕一睁开眼就会破坏一切的美感。
「你若再不醒来,我怕我不只是吻你而已。」
在闻声的同时,她几乎是迅速地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邾里英俊的脸上尽是促狭的笑意。
她直接的反应是霍然坐起,但又赫然发现自己是赤裸的;这不禁令她涨红双颊,并且急忙抓起毛毯遮住自己裸露的胸部。
邾里扬起一抹纵容、豪放的笑。他也是赤裸裸的,当她不经意碰触到他的身体时,她连忙将自己的身体挪动了一下。
他翻了个身,将她再度压在身子下,丝毫不受她怨恨瞪视的影响,反而莞尔一笑。
「告诉我你昨天的感觉.」
「我不知道。」她闭上眼睛故意不理会他。
「是不知道?或是不想说?」他又用手指去轻刮她柔美的唇形。
她仍没反应。
他的身子陡地往下滑动一下,她惊讶地睁开双眼,还来不及阻止他的企图时,他的唇已往下移,而且愈降愈低.....
「我说!我说!」她怕痒,怕他唇上的胡髭游在她身上所带来的那种酥痒,她只好投降。
他又回复与她面对面,而且眼睛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有一点--痛。」她羞怯的垂下眼睑,「还有一点--我不会形容的感觉,像喝醉酒一样。」
邾里捧起她的小脸蛋,用他的唇温柔地来回轻触她的唇瓣,眼底尽是无限的怜惜与爱意。
「不会再有任何的疼痛了,永远、永远都不会!你会习惯它,而且爱上它的感觉。」
「你骗我的对不对?」她指的是他们三天里同眠共枕的事。
「我想不出有什么方法可以--留住你。」
她屏气凝神--他的话令她芳心大乱。
他一他竟想留住她?!
「你还是决意要离开莫非斯、离开我吗?」
晋葳心思慌乱地打转着。
「离开」这两个字像针般刺痛她的心。
她想说不,但又记起昨夜邾里拥着嘉比亚共舞的情景,又记起他说过他心中已有所爱的人--于是,她还是点头了。
邾里在瞬间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她。
「你当真对这儿一点也不留恋?」他拉下脸,语气变得苦涩起来。「即使我们已有夫妻之实,你仍选择离去?」
晋葳楞住了,他的问题令她混乱,甚至动摇了自己的意志。
如果说她一点也不留恋,那全是骗人的!她想留下来,为他而留下来。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所谓刻骨铭心却又无奈的情感是多么伤人了。
她甚至好恨,恨自己不是他心中所爱。
一阵心痛与莫名的惆怅一齐涌上心头。
她深吸一口气。「我要回台湾!」
邾里在剎那间沉默下来;两人虽视线相对,但他眼中没了笑意,她则眼眶盈满泪水。
「三天,给我三天的时间。」他实在是想说给他三天的时间,他将用尽所有方法让她心甘情愿的留下来,即使是使出最后的杀手--让她怀有他的孩子,他也在所不惜。
「如果三天后,你仍决意要走,我不会强留你的。」他离开她的身体,离开床,而且穿好衣服离开房间。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一股巨大的痛苦开始撕裂晋葳的胸口;她以为他会再开口留下她,但却没想到得到了这么一个期限,她为自己感到悲哀。
难怪有人要将爱比喻为两面锋利的剑,千万不要让它轻易出鞘,否则受伤的永远是自己。
莎汝笑吟吟的为她梳妆打扮。当她瞥见床单上那点浅浅的血迹时,羞愤地别过头,不愿再看一眼。
莎汝以为她害羞,连忙掩嘴而笑的将床单换新,迅速地走出去。
一记轻轻的叩门声令她再度回过头;她以为是莎汝,却意外的发现来人竟是嘉比亚。
更令晋葳意外的是,今天的嘉比亚不同往日那样气焰高涨。她一脸苍白、颓丧,看上去绝对不比晋葳好到哪里去!可能还比晋葳差。
同是女人,晋葳对她起了同情之心。
她知道,嘉比亚的颓丧、忧愁一定是为了邾里。有哪个女人可以忍受自己所爱的男人娶了别的女人,甚至和她共眠?就算明知这一切只是计谋,她还是会难以忍受的。
就如同她也不能。忍受邾里心中只有他所的人的道理是一样的。
「晋葳--」她的话被晋葳挥手截断了。
「我知道你的来意。」晋葳的脑子像一团浆糊。
「你知道?」嘉比亚忍不住露出惊讶的表情。
其实晋葳倒宁愿她一如以往那般骄纵、目中无人,或者气势凌人地来找她理论,甚至大打一架,她都要比此时还要能接受她。
「你是要我离开邾里是不是?」
「你会离开吗?」嘉比亚急切地问。
「会!」她点点头。「不过我需要你的帮忙。」
虽然邾里说过,三天后,她若选择离去,他不会勉强留下她的;但此时此刻,在这儿多留一天,无疑对她是一种更痛苦的折磨。于是她决定早一点离开莫非斯、离开邾里;纵然这会是多么撕心裂肺的痛楚,她仍告诉自己要咬紧牙关熬过去,甚至忘了一切--包括邾里。
「你要我怎么帮你?」嘉比亚看着她,突然发现--晋葳爽快的答应不但没让她失落的心情好过一点,反倒像一块大石块压在她心头上,令她喘不过气来。
她应该高兴的啊!只要晋葳离去,邾里就可以完完全全属于她了,但为什么她反而高兴不起来?
一个影像却在此刻浮现在她的脑海--那是亚瑟的脸……
她惊诧地抚住自己怦怦跳的心口--她怎么会在这时想到亚瑟?
「我爱你!」亚瑟的声音在她耳际一遍又一遍地回声,声声都那么清晰、那么真切。
「不!我爱的是邾里,我爱的是邾里!」这个想法加深她要帮助晋葳离开莫非斯的意念,于是她点点头,对着晋葳说:
「好,我帮你!」
*****
邾里刚登基,要接见前来道贺的使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明知道不该冷落晋葳,但是他明白她对这种单调且枯燥的接见并不感兴趣,所以他没让她参与。
好不容易才接见完西班牙派来的外交部代表,正当他要喘口气时,亚瑟带着莎汝匆匆前来。
「陛下,皇后她--她……」莎汝因紧张过度,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晋葳怎么了?」邾里的神经立刻绷紧,同时心头也泛起不安的波澜。
「皇后不见了!」莎汝嗫嚅道。
「怎么会不见?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有没有派人去找?」邾里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
「陛下,请您稍安勿躁,我已派人去找皇后了,相信皇后一定是在皇宫的某处。」亚瑟试着安抚邾里。
邾里可没有亚瑟乐观!
「莎汝,今天你最后见到晋葳时,她是一个人,或是还有其他人在?」
莎汝咽了口口水,脸色发青。「我拿床单走的时候,皇后还是一个人的,不过我看见嘉比亚公主和我擦身而过,我不知道公主是否去找皇后了。」
「嘉比亚?」邾里绷紧下巴,转向亚瑟问道:「嘉比亚人呢?」
「陛下,公主她已经返国了。这个时候,她的专机恐怕早巳飞抵亚克雷境内了。」
「她走了?」邾里的话中泛着寒意,一股强烈不安的情绪突然自胸口升起。
「陛下,你是怀疑皇后被嘉比亚公主带走了?」亚瑟惊讶注视他,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离开我?」他叹了口气,心中的失落与痛苦正强烈地吞噬着他。
虽然这是他早料想得到的事实,但他万万没想到她会走得如此令他措手不及。
他快速奔回他们的房间,发现她什么也没带走,后冠、结婚戒指,甚至佩嘉皇后送她当见面礼的钻石都原封不动地摆在床头。
她以为她把这些东西留下一样也没带走,她就真的什么东西也没有带走吗?
她难道不知道,她早带走他对她的一片深情、一份执着的爱,以及一颗深爱她的心吗?
「陛下,要不要派人去追?」亚瑟关切地问道。
邾里久久不语,目光极为沉重。
「陛下--」
「再说吧!」他把眼光移向天空,正巧一朵乌云从眼前飘过;乌云遮住阳光,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般晦暗。
*****
回到台湾已经有一个礼拜;至今,晋葳还迟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可以如此顺利的逃离莫非斯。
逃离?这个说法有点可笑。
她可是堂堂莫非斯的皇后,居然得用「逃离」二字。
她是利用嘉比亚要返回亚克雷时,躲入她的行李箱,然后被送到嘉比亚搭乘的专机飞抵亚克雷。
她几乎是马不停蹄的,通过嘉比亚热心的帮忙与安排,她再度转机到西班牙,然后持假护照回台湾。
这个过程有些刺激,也有些冒险。一路上,她像根紧绷的弦,随时随地都保持高度警觉;甚至为了怕持假护照而无法返回台湾,她还不断刺激她的脑袋,寻求应变之道。一直到通过海关,回到家门口时,她才放松心绪,却差点昏倒!
除了晋强和林郁洁两人知道她失踪的真正原因外,晋淮仁夫妇,甚至她的二哥晋武对她当初的说词都没有起过半点疑心,甚至还一直关切她的那个「朋友」是否已安然无事。
父母对她的信任,让晋葳羞愧得不知如何是好;但若是说出实情,又将会有什么后果?她简直不敢想象!
因她旷课时数太多,舞蹈教室已另请他人来代替她的课。原本她想再去其他的舞蹈教室接课,但不知为什么,她竟提不起一点兴致;整天不是对着天空发呆,就是躲在房内流泪。
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