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蓝晴依分析后认为,胃病只是一阵子的事,只要熬过了这一阵子,让胃适应了自己的生活习惯后,自然就不会再发病了。但是“胃”不从人愿,不久后,蓝晴依得了胃炎。
得了胃炎的那个时候,蓝晴依正好认识了温荣作。病愈后,温荣作不论多忙,都会盯着蓝晴依和郑韵雯吃早餐,所以温荣作在日本的两年,是蓝晴依身体状况最好的时候,那时地甚至还胖了好几公斤。
两年后,温荣作被调回台湾。郑韵雯率先回复有一餐、没一餐的饮食习惯;没多久,蓝晴依也跟着如此。一年来,胃病发作了几次,不过吃了几颗胃药后,倒也未再恶化。
所以,这种痛晕了过去的情形,还是第一次。其实蓝晴依的心里,是有刻意昏厥的意识存在的。她以为如此一来,婚礼势必因她送医检查而取消,却没想到父母并未发现她身体有病,反而觉得她的昏倒是理所当然的。
***
“依依!依依!”蓝母算准了镇定剂药效全退的时间,轻拍蓝晴依的肩膀唤她。
蓝晴依低吟了一声,只觉得全身的骨头像被拆开了一般,松散、僵硬!
“依依!”蓝母又轻唤一声。
“嗯……”蓝晴依微睁开眼,屋内明亮的光线极为刺目,她随即又闭上双眼。
她觉得身体像是被强迫静止了几十个小时似地生硬,而脑海则肿胀得要爆开似的难受!她甩了甩头,发觉头上、耳边被戴上了不少东西。
啊!婚礼!一刹那间所有的事情都回想起来了。蓝晴依睁开眼,见身上已着婚纱。
她凑近镜子一看,自己已俨然一副准新娘的装扮。
“这里是哪里?”她朝着镜中母亲的影像怒问。
“依依,这里是教堂,等一会儿就……”
“太过分了!”
蓝晴依低嚷,转身便往门口走去,迎头却撞上带着一脸笑进门的蓝钰清。
“依依,你已经醒过来了呀!”蓝钰清整个早上被众人的恭贺词围绕着,显得十分神清气爽,以致忽略了女儿矢口不嫁的心情。他拉起女儿的手挽着自己的手臂,笑道:“走吧!”
“去哪?”蓝晴依收回自己的手,明知故问。
“进教堂了呀!”蓝钰清相信只要女儿见了阎琮修本人,必会改变心意。
蓝晴依皱着眉,怒目扫视周遭的众人,再看看身上的装扮……看来,这下是避不了了
随着父亲进了礼堂,结婚进行曲立刻高声扬起,高挂天花板上的彩球一开,落下片片花瓣,全场洋溢着幸福、热闹的气息。蓝晴依心中千不愿万不愿地由父亲将她交予另一个男人。
她没有抬头看阎琮修,只是平视着阎琮修的肩膀。这个高大的男人的脑筋绝对没有和他的身高同比例成长,否则这么大的人了,连婚姻都是由他的爸妈做主?真没用!
台上的牧师开始颂读起一长串的祝祷文。蓝晴依觉得无聊,眯起眼瞄瞄教堂的布置?
思考着嫁人后的日子应该怎么过。
终于,牧师结束冗长的祝祷,一旁的唱诗班歌声扬起。蓝晴依一时兴起,抬起头瞧瞧站在身旁的阎琮修。由于近视重,加上隔着双层白纱,她没法清楚勾勒出阎淙修的侧脸轮廓。不知怎地,阎琮修也转过脸来看她,她脑海中浮起郑韵雯在茶艺馆里形容他的词句,及自已假想他女人味十足的懦弱模样,不觉朝他扮出嫌恶的表情后,回过脸来。
歌声结束,牧师再度开口:“蓝晴依,不论富有或贫穷,安逸或流离,尊贵或困顿,宽裕或寒苦,你都愿意和阎琮修共度一生吗?”
“我……”蓝晴依清了清喉咙,放大声量说道:“不愿意!”
语毕,立即引起台下一阵骚动,众人窃窃私诏,场面霎时濒临失控。
这就是蓝晴依想造成的效果。她只要在神圣的殿堂前,诚实地说出自己的意愿,这场仪式便不具效力。而且两大企业联姻是件大新闻,记者一定来了不少;在庄严的婚礼出现这段新娘竟不愿与新郎共度一生的插曲,更是难得的话题,双方家长光是要应付那些记者,一定会忙得焦头烂额!蓝晴依有种报复的愉悦感。
台上的牧师几十年来为数百对新人证婚过,从来没遇过这种情形,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直到台下略静了下来,阎鹏朝他使了个眼色后,他若无其事地改问新郎:“阎琮修,不论富有或贫穷,安逸或流离,尊贵或困顿,宽裕或寒苦,你都愿意和蓝晴依共度一生吗?”
受邀观礼的宾客皆屏住气息,等待新郎的回答。
新郎却不发一语,直定定地望着牧师。牧师怔了一下,又重复了一次问话,新郎却还是沉默!
台下宾客静了数秒,随即哗地又是一阵骚动。因为蓝、阎两家一向未有往来,现在两位新人又在婚礼上摆这种乌龙,使这场婚礼的幕后真相更引人诸多遐想!
蓝晴依不禁对身旁的阎琮修感到好奇,原来他也不想娶她吗?那么他为什么还来这里?也是被架来的吗?还是……他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
“新郎、新娘请交换戒指。”不管场面是不是混乱,不管这对新人究竟愿不愿意共度终生,牧师依照阎鹏及蓝钰清的指示,让仪式继续。
蓝晴依满不在乎地侧过身与阎琮修相对。她心想反正阎琮修并不想娶她,他一定和她一样,也会捣乱这一项程序;却没想到阎琮修在短短的几秒内,毫不犹豫、迅速地接过阎母递给他的戒指,托起蓝晴依的手,将戒指套进了她的手指!
蓝晴依傻了、慌了,直愣愣的望着手上的钻戒,钻戒上每个切面因光线的照射而发出各种缤纷亮丽的颜色,望得她心思全乱!他不是也不想娶她吗?他明明不愿在神面前许下与她共度一生的承诺,为什么还在她的指上套上钻戒?天啊!这个懦弱又娘娘腔的男子,在她的指上套上了象徵永生相许的钻戒——
阎琮修没等蓝晴依回神,迳自自蓝父手上接过男方戒指。不过他没将戒指套进自己手指上,随手就将戒指放进礼服的口袋里。当然又引起台下一阵惊呼。
“我在此宣布,你们已为夫妻。你们的结合是神的旨意,令生今世,永不分离。”牧师现在只想及早结束证婚仪式。”接着,请进行誓约之吻。”
蓝晴依仍是怔仲地望着指上的戒指。脑海里乱烘烘地,没听清楚牧师的宣言。
众人等着新郎亲吻新娘,但新娘既未抬起头娇媚地等待,新郎亦未有俯过身子、亲近新娘的动作,使得原先带着恭贺心情前来的宾客,在此时完全转为看戏的心态。
终于,新郎微微低下头……
当新郎亲吻新娘的脸颊时,结婚进行曲再度响起——
然而,阎琮修并非真的亲吻蓝晴依的脸颊。在嘈杂的人声与乐声之中,蓝晴依清清楚楚地听见阎琮修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我不屑!”
***
幽幽转醒,蓝晴依惺忪地微睁双眼。屋内灯光通明得令她一时无法适应,习惯性地伸手抓起棉被盖住头——才发现自己穿着礼服睡在床上,裙摆因她不优雅的睡姿而上翻,露出一双修长的腿。
她伸伸懒腰,翻个身,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裙子又撩起了些,不过她以为只有她一个人在,也就不以为意。
上午离开教堂后,所有宾客移至这家饭店参与婚宴。婚宴由中午一直安排至晚上,但是新人只需在晚宴时再出场便可。
婚宴安排在饭店八搂的宴会厅,蓝晴依则在饭店十七搂一间精致套房里换装与休息。她让设计师帮她换下婚纱礼服,穿上一件粉紫色雪纺纱晚礼服后,便支走设计师和几位助手,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想事情。
第一,她觉得昨天的饭菜一定有问题——否则她怎会任由他人帮她换衣服、化妆,并被载到了教堂都还不知道?她的父母太自私了,居然对亲生女儿耍这种手段!蓝晴依觉得好气!
第二件事是有关于阎琮修在教堂里对她说的那句话——他不屑。
先令她惊愕的不是那句话的意思,而是他的声音;他的声音异乎寻常的好听!
声音的好听与否并不似外貌有确切的形象可以比较,而是较主观的、较精神层面的,会让人在心中直接产生正负面印象。而阎琮修的声音听起来很专制、很有自主性,而且很有高高在上的权威感——不像是她想像中懦弱无能、带点女性化嗲劲的声音。
他说他不屑——是指不屑娶她?或者是不屑吻她?那么他为什么接受父母的安排?而且也参加了婚礼,并为她套上了戒指?再者,他说他不屑时的口吻,令她想起那一天和郑韵雯及温荣作在荼艺馆时的谈话。当时郑韵雯问她是否想看阎琮修的照片时,她也是以那种口吻说“我才不屑咧!”
这两者之间会有关联吗?当时荼艺馆里应该没有人听见他们的谈话,阎琮修不可能知道呀!怎么会……
或许只是巧合吧!她只能这样想。
躺在床上想着这些事情不久后,她便辗转睡去。
“啊——”她极为舒服地又伸展了下四肢,心想这才是真正的休息、真正的睡觉,不像早上醒来时,全身骨头像被拆了又重装似地松散。
她不知道自己睡多久了,微微仰起身子看窗外,窗外天已黑,远处闪动着盏盏灯火。
蓝晴依回过头望向房内,一个人影吓了她一跳!阎琮修背对着梳妆抬坐着,腿上搁着一本书,没有理会蓝晴依发现他竟也在房里时的一声惊呼。
惊吓过后便生怨对。蓝晴依心想,这个人在房子里也不出点声,存心吓人嘛!而且,还是个不懂礼仪、不体贴的人!她在心中暗骂。因为当他进房,见着她在睡觉,竟将大灯开得通亮,也没有拿条棉被帮她盖上。
蓝晴依坐起身子,忙将裙摆拉好。盯着阎琮修低首看书的姿势,等他发现她已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