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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地归咎于颖玲。你说你是否还是个有着思维的人?”“高凤英,我对莫荣恨之入骨,早就想报复,舒颖玲为何阻止?”“阻止也是为了你。报复需要理智和耐心,只停留在口头上行吗?这与你用淡漠的态度对待颖玲是两回事。舒颖玲是清白的,纯洁得如同玉壶冰山。你对莫荣的报复难道能用在颖玲身上吗?舒颖玲对你的爱恋难道你不心知肚明?可是世界上最看不透的就是男人的心。你对颖玲的态度,别说是她,任何女人都受不了。隆正光,你好好地想想吧。”高凤英重重地拉上门,她为好友颖玲而心痛不已。
第二十七章 颖玲受冤屈
舒颖玲与隆正光斗嘴的消息,就像长上翅膀似地飞到“舒氏公馆”。寇来瑛走来问:“颖玲,哭啥?我们已经知道,莫荣是为了你。隆正光与你吵翻了这是好事,趁此与他一刀两断,你走你的阳关道,他过他的独木桥。” “妈,你高兴什么?我断然不会与莫荣往来。隆正光虽一时糊涂,却是不会抛弃我的,我就更不会离开他。”“嘀……嘀……”舒俞岚在广州公寓接上电话。“爸,我是上海舒昌华,莫荣近来一直对颖玲很好,小隆受了伤住进医院,颖玲又与隆正光吵翻了。”“这是好事。前次,我听到莫副部长的意思高兴得很。可是颖玲春节来广州使我大失所望,这次他们吵翻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的事。我在电话上立即与南京联系,一定要把这件婚事促成。”舒昌华见颖玲回公馆急忙跑来安慰:“颖玲,不要生气了。你爷爷在电话上问你,同时让你毕业后立即到广州的公司去任职。” “现在不谈那些,以后再说。”
“颖玲,你爷爷对莫荣的印象不错,说莫荣是个成大器的人,叫你别把小事夸大其辞。你与小隆的事过去叫我们不管,可现在他却把你一脚踢开,把你送的药摔了,炖的鸡汤倒了,叫你滚,这又算什么?“爸,隆正光一定会觉醒。我的心不会变,将像巫山神女日夜地等着他。”在“舒氏公馆”里,舒昌华手上拿着香烟踱着步,见到寇来瑛气愤地说:“颖玲那个榆木脑袋就什么也听不进去。她执迷不悟,死守住小隆,简直是睁着眼睛跳崖!” “昌华,你去请老爷到上海来劝劝她!”“不行。爸爸与颖玲谈话每次都是不欢而散。” “叫三妈到上海来,行吗?” “三妈,她靠得住呀?她说的话颖玲又听吗?求天求地不如求自己,来瑛你去最好,是最恰当的人选,你说的话颖玲也许会听的。”深夜,来瑛走进颖玲的房间:“颖玲,你爷爷说,他跟莫副部长亲自谈了,要你与莫荣圆满婚事。” “妈,即使我与正光分了手,誓死也不同莫荣往来。莫荣害我到今天,难道还要害我一生吗?”
隆正光独居医务室,晚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回想起抗战以来与舒颖玲的相爱就如同一幅神奇的画卷在眼前展露:“我与她几年来难分难舍,可偏偏遇到莫荣这东西,现在棒打鸳鸯两分离。”他拧亮了灯,沿着床走了几步险些跌倒。叹息道:“古人说:‘英雄落泪,美人分手。’我这是为何呢?《聊斋》上的劳山道士落得空幻一场,我的现在又是如此吗?”正光的心很乱,往事的纠葛在眼前交替出现。他艰难地走到窗前,月光泻满全身,怒言:“莫荣虽有权力、金钱、打手,可我毫不惧怕!”明月越来越亮,好像颖玲的声音在高空大声诉说:“正光呀!你错怪我啦!”文学系的男女同学在林荫道上围着舒颖玲七嘴八舌地议论。段雄笑起来:“舒小姐,别伤心!隆正光不要你,就嫁给我!”康立凑趣说:“滚你的哟,我已同舒小姐说好了,她是我的。”魏松厚着脸皮,手舞足蹈:“哎呀,舒小姐,他们都起意不善。嫁给我,我把你捧在手上,顶在头上,举到天上。” 高凤英大声吼道:“恬不知耻!呸!颖玲,我们走,我不明白你还怜惜隆正光干啥?他既寡情,你就无义,怕他为何?”于是拉着颖玲急忙朝医务室走去。高凤英一步就跨进医务室,还未等隆正光回过神来,她便先声夺人:“古人有曰‘云想衣裳花想容’。隆正光能得到颖玲对你的怜爱,那是祖宗三代修来的福,可你却不珍惜,更要冤枉她。别说你研究牛顿,像你这种人就是成了金盾、银盾也是成不了什么大气候……”颖玲伸手去蒙住凤英的嘴。次日,舒颖玲在病房低声说:“正光,我给你送药、送饭、送衣服来了。”隆正光仍旧不依不挠:“我不要。莫荣得寸进尺,现在爬到我头上来拉屎洒尿,这能容忍吗?” “容忍是顾全大局,不中他的诡计。你战胜一个烟鬼、赌徒有多大的价值?立志者当计其大,舍其小;成业者不至限于一隅,私于细节。古有韩信受胯下之辱而封王拜相,有孙先生与袁世凯‘南北议和’方有第二次北伐。你何以一时之利为利,一得之功为功?伟人巨子皆肇始于立身行事。我们虽不为巨子,但伟大的志向却不容置疑。全校师生对你勇战邪恶的行为表示支持,对你的健康非常关心,这是多么大的声援力量!”隆正光对舒颖玲的话依旧不听,挥手又把碗摔在地上砸得粉碎。颖玲见手中的东西洒落在地,哭着跑出病房,路上正遇谭教授。颖玲说:“谭教授,隆正光这次受伤,我含冤受屈呀!”教授讲:“事出有因,矛盾隐藏许久,我去看看他,同他谈谈。”谭教授走进医务室轻声问:“隆正光,伤好些吗?舒颖玲来护理过没有呢?”隆转过头很惊讶,敷衍地回答:“来过。老师,你怎么知道的呢?”“嗨!学校出了这么大的事难道我是聋子瞎子吗?舒颖玲为什么不来护理你呢?”“老师,这次我几乎死于非命,不是因为她我会受伤住院吗?”“你确实因为颖玲受伤住院。可是,你却错怪了她。莫荣千方百计报复你为什么?舒颖玲死死地爱着你为什么?师生们支持你参加出国留学考试又是为什么?你应该懂得价值呀?”“谭教授,我是个穷学生无牵无挂。莫荣屡次侮辱我,可是舒颖玲却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时至今日几乎惨遭杀身之祸。”“舒颖玲对你的劝阻是正确的,你即使把莫荣宰了能说明什么?为了与莫荣较量,放弃出国考试贻误前程,不值呀!莫荣的言行你早就该上告学校。隆正光,你是个好学生。你在哲学上研究得很深,能将牛顿的错误、亚里斯多德理论的局限和路德教‘信仰得救’的欺骗性都能揭示出来,为何与莫荣之间的事却本末倒置反而糊涂呢?学校已展开调查,要坚决给莫荣处分。我们绝不允许邪恶危害美丽的校园。你应该明辨是非,不负众望。舒颖玲是你最真诚的朋友,是你人生旅途上值得永远信赖的忠实侣伴。望你好自为之。”谭教授的话似滴滴春雨滋润在隆正光的心上,他顿感悔不当初,泪流满面。隆正光艰难地撑起身来,目送着谭教授的背影远远离去,教授的话,在自己的心中泛起了浪花。他转过身,提笔成诗:
鸟啼花影里,玲立粉墙头。知荣知辱不缄口,谁是谁非当点头。明礼义,识春秋;灭强权,岂袖手?一生钟爱泪向何处洒,儿女情长意往哪儿收?誓与恶魔争高下,粉身碎骨煞风流。
清晨,舒颖玲提着篮子刚跨进医务室,隆正光一眼就看见。喜悦而甜蜜地叫出:“颖玲,来啦!”她听见这无限温柔的问话,两颗豆大的热泪滚了出来。“颖玲,我错怪你啦!” 她放下篮子,扑上去紧紧地拥抱,长时间说不出话。“来,我炖的鸡汤,快吃吧!别动,我来给你喂!”二人情眼相对,注视良久。正光既惭愧又悔恨,他对颖玲做了无限深情的表白,并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颖玲的秀发,把颖玲的手抬起吻了又吻,滴滴热泪掉在她的手上。旭日临窗,微风拂煦,颖玲又送饭来了:“饿了呀?昨晚睡得好吗?”“没有,昨晚睡得很不好。” “我知道你爱我想我,但又恨我,是不是?爱我想我出于情意,恨我是给你带来皮骨之苦,要说痛的话我比你更疼。昨晚,我在公寓的花园仰望夜空,憎恨明月旁的乌云。回忆起无数个并肩战斗的历程,难忘的月光下春桃般的眷恋,誓同生死的‘同济之盟’;盼望着我俩花好月圆和令人无限憧憬的未来啊!”“颖玲,人活着是件痛苦的事。爱这个幽灵给人带来的疼痛更多,情感这东西更坏,使人无法解脱。啊?又跟家中的人吵翻了吗?”“是的。爱是有选择的,没有爱就没有选择,没有选择就没有痛苦,也没有幸福。我的选择虽然经历了痛苦,但是感到很幸福。这几天上海、广州、南京的电话窜去往来,在这中间蕴藏着大阴谋,我与他们闹翻过多次。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莫荣休想从我身上讨到半点便宜,为了走近你,吵翻了又怕什么?” “颖玲,谢谢你!”面对颖玲的倾心护理和羹汤侍奉,隆正光的心头充满了愧疚与感激。“颖玲,我很想到教室去,听不到老师的讲课和同学们的声音我心里发慌呀!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我都要走进教室。”隆正光又轻言细语地说。他在颖玲的帮助下一步步地向理科楼走去。
一天黄昏,粟薇在林荫道上看见舒颖玲,急忙指给莫荣。莫荣说:“我俩快抄左边口子截住她。”颖玲大步走着,莫荣横在前面:“舒小姐,你是个明白人,该不会做蠢事吧?为了你可算我挖空心思,但是忍耐是有限的,超过了尺度就走向反面。你不要再与那姓隆的藕断丝连!” “厚颜无耻!你要干啥?” “干啥?要娶你做夫人。家中把你毕业后的工作、职务、地点都安排好了,在南京甚至把我俩的新房都装修好了。哈哈!为了做到万无一失,我父亲筹划由军警宪特保驾护航到国民政府大礼堂举行婚礼。”莫荣说着便动手动脚起来,却被颖玲扇了一个耳光:“滚,混蛋!”“哈哈,骂是亲,打是爱。颖玲,你要明白,女人是男人的玩物,你的资本就是美丽妖艳为我所爱,没有这些你也高傲不到哪里去。你要知道,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