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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满怀激情!可我这朵玫瑰花儿即将凋零了,连它年轻时的情人都不喜欢,是吗?”“不是。你还有一朵盛开的玫瑰,永不凋零。它没有老,怒放艳丽,永远向着我。可知道在它身边有一棵不怕风吹雨打的树在日夜守候着,我是不会忘记几十年儿女情长的……”
“是吗?”玫瑰打断他的话,“俞岚,我深爱着你呀!比年轻时还要情真。在情感达到最纯真时就产生一种理念,是怎么也舍不得、割不断、扔不掉的。那是情是爱,总叫人难分难舍呀!”二人来到印度洋海里游泳。俞岚说:“在这儿自由自在地游泳多开心啦!是我几十年从没有过的。人与大海相比太渺小了,但情谊却比海深。玫瑰,我俩在黄浦江边的嬉游远不及此地。”“俞岚,不回中国去,就日夜观赏这海天相接的万里波涛。” 俞岚又说:“哎!我平生最大的一件错事就是没娶你。倘使我俩喜结良缘,40年来也会儿孙满堂,他们不仅会登上政界,跻身商海,而且会在各行各业也出类拔萃。一念之差,终身之恨。现纵有使三江之水倒流之能也无法挽回残局!自我续三姨太以来,谈什么超琼都高兴,唯独乞求生儿育女她不能满足我。玫瑰,我俩年轻之时恩爱有加却未结出爱之果实,使人遗恨终生。” “那时我能生你不要;现在为时已晚,我不能生你却苛求。”“玫瑰,我那些不孝不义的满堂儿孙多则何益?今夜我俩同衾共枕,恩爱如初,我死而瞑目矣!”
吉隆坡正置赤道之上,地属热带雨林气候,人们单衣薄衫。柏玫瑰左侧挎着小包,右手挽着舒俞岚,在异国他乡的迷人季节里更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印度洋的海风吹进吉隆坡的大街小巷,二人一面苦心进行着岚柏总公司的筹建,一面观赏着南亚海天相接的万里风光。柏玫瑰进一步问:“岚,南洋商机千载难逢,许多华人赤手空拳下海淘金现已成百万富翁,公司工厂四处林立,妻妾儿孙成群,或涉太平洋或跨印度洋,人人莫不翘首以仰。你迄今不舍弹丸之地,而贻误商机,实不为上策呀?你不与我合资南洋,开办工厂,成立公司就是你做错的第二件事。你觉得怎么样?”他低头不语,呆坐在椅子上吧嗒着旱烟,唾液顺着烟斗往下流。玫瑰立即用手给他抹去,从嘴里把烟斗拔掉。柏玫瑰一双玉臂抱住俞岚的脖子,柔韧的全身紧紧地贴着他。“老当益壮,我见到你的威武倍加珍惜。男人的帅气女人最喜欢。”深夜,玫瑰脸上的笑意不时向左右咧动。俞岚站起来把窗户轻轻推开,凉风吹拂,诗意万千,随口诵出:
长梦难昭,平身迟迟,移居南海断肠诗!
浪迹天涯我岂不知?家业荣辱挂心思。
玫香二度时,再来润胭脂。
清晨,柏玫瑰在床上往侧边一摸,立刻惊醒,急呼:“俞岚——!”推开窗户向外一望,四处无人,不觉一身冷汗,看见桌上一封信。
玫瑰:
当您读到这封信,我已登上南洋回广州的客船与您分别了!此次南行感慨万千,有多少次美梦从少年邂逅到中年热恋至老年温馨,犹如一幅神奇的长卷漫画着你我纠缠在空中游来荡去。我俩自幼结缘,誓同生死;苍穹赐福,实闻斯言。回思昔日之盟
岂容相违?我娶超琼新欢虽厚,然对您却旧情难忘;直至暮年仍念余恩未报!昨晚有银白的月光,印度洋的海风,醇香的酒和丰盛的菜,您又提出同居吉隆坡,我尤为自惭。后半夜您酣睡于床,我迎着海风、顶着月光哭了。我非不辞而别,因是位中国商人,
骨髓里流着炎黄子孙的血液,生为祖国富强而经商。
中国人民虽然取得了抗日战争的伟大胜利,但祖国仍面临着灾难,帝国主义还侵占着我国的领土,列强还控制着我国的政治、经济等权利。我的力量固然很小,但为民族工商业发展奋斗和与列强抗争的正义感可不小。我离开您、离开南洋是为了颖玲,这
是出自我对舒氏家业尽到职分的爱,请您谅解!
让我俩相会在珠江上的南国花城。再见!
舒俞岚
1946年4月15日
写于吉隆坡 深夜
在港岚石油公司里,俞岚问:“陶总办,柏玫瑰现居南洋,说吉隆坡的锡矿和橡胶业很有前途,邀我投资经营合伙办厂,你的意见呢?”“这是一件好事,不少华商由此而发展起来。老爷,应该去!”俞岚道:“南洋办厂,不可乐观。”“事在人为,走华工之路,怎么不行呢?老爷,还得同广州商量,若不能逾越她们的非难,这件事办起来不甚容易。”“什么?我要去则去,谁能阻挡?你把皮包拿来,我速去广州。”舒俞岚回到广州的公寓,见桌上有南京国民政府寄来的一封信,拨通上海公馆的电话对舒颖玲大声道:“莫荣家父多次来函敦促婚事,此天赐良缘不可违误。”舒颖玲非常气愤地回答:“爷爷,你的嘴里除了说南京、道莫荣之外就再无话可言了。你要答应你就去。” “颖玲,真愚不可及呀!当今世道不为金钱,不攀权势何以成富贵?难道你要死抱住姓隆的穷小子厮混一生吗?”颖玲说:“对事应有各自的观点,为人也应该有自己的人格。的确我很蠢为你们耻笑;但我甘心做个威武不屈的蠢愚人,并为之而感到自豪。”说完她甩掉电话愤慨地走出公馆。舒颖玲没走多远就遇见殷小奇。殷小奇嬉皮笑脸地问:“‘校花’,你的老同学来恭喜你啦!我莫大哥的家官高权大;他又相貌堂堂,满腹才智,对你冥思苦想,可见钟爱之诚。你留恋那个姓隆的干啥?莫大哥家中已请算命先生卜挂问天,对你俩的婚事倍加赞赏。算命先生还说莫荣翌日必成国家要员。舒小姐你为何弃栋梁而慕草芥?” “殷小奇不须你当说客,爱谁恨谁我有标准,难道你把我选择的权利都剥夺了吗?你为了攀权附贵该把你家所有的姐姐妹妹都嫁给莫荣,不就达此目的了吗?” “‘校花’别发火,我对你的话乃推心置腹,你若不顺从莫大哥,他将以灭顶之灾的法术对你和姓隆的狠下毒手,那真可悲可叹!望你回头是岸。” “殷小奇你听着:我舒颖玲与你们的法术斗过多次毫不畏惧;坏人是没有好下场的,你们一伙也不例外。”殷小奇挨了骂十分尴尬地走了。舒俞岚对柏玫瑰的事在心中久久萦绕,他走进广州公寓问:“管家,有位朋友邀我到南洋办厂经营锡矿业和橡胶业,你说怎样?又叫我把亏损和不盈利的公司、工厂甩掉,还要把精兵强将开赴南洋。你的意见呢?”“老爷,万万不可!舒氏家业现有的商贸经营线,非等闲之辈可以掌管,收支、盈亏时刻都得挂在心上。老爷日理万机,何以能抽身?公司、工厂当前运转虽感吃力,但前景可观!老爷若一脚踏进南洋,势必左右为难,首尾不能相顾。那时回心转意,事已晚也。”
在南祥苑,俞岚又询求意见:“琼,我心中有件事拿不定主意,有位朋友邀我到南洋发展,你看是去还是不去?”姜超琼闻讯痛心疾首,泪如雨下:“我不听你姑妄之言,那是柏玫瑰在南洋对你的勾引啦!”俞岚气愤地回答:“什么勾引?为了赚钱,为了家业的兴旺发达,我要办的事谁能阻挡?管家,速做准备,我要速去香港!”说后,愤愤而走。舒俞岚在香港石油公司拿着报纸翻看,忽然惊喜:“啊?马来西亚的天然橡胶和精锡的销售情况不错呀!柏玫瑰真神,令人暗自佩服。”陶总办看到也不住地称赞。俞岚来回踱步又频频点头,想起柏玫瑰弯月的眉梢,红润的春桃,甜润的嘴唇,高挺的双乳,玉立的身材在眼前亭亭摇曳。顿时,一般热流涌遍全身,对柏玫瑰多次来信提笔予以回复。
玫瑰:君好!
您的来信收悉,今迟复为歉。两次共寄85万港元都收到了,我对您的想念之心就只能借书传情。自新加坡惜别就多次浮起再来到你身边的念头,可我身上的琐事犹如脚镣手铐把我捆得死死的。我悄悄地告诉您:有多少个夜晚我泣不成声,想你想到心痛。玫瑰,不是我不露真情,而是想起您我就剜心割肝地疼,拿起的笔又只好放下,就这样一次……无数
次地折磨着自己。我在您感情面前,永远是一个乞丐。
玫瑰,每当我呼出这两个甜蜜的字时,就追溯到那无忧无虑的年代:在公园里捉迷藏,大街上游玩,林荫道上散步,黄浦江里嬉游的的青春时光,它是多么令人难忘啊!近来,我见到马来西亚的精锡和橡胶业经营状况好,对您的先见之明油然而生敬佩。
离开您并非舍不得我的姨太太,舍不得我的舒氏家业,而是舍不得颖玲啦!颖玲是我60多年来的寄托和希望,是我心中永远亮丽在万里海疆上的一盏明灯。如果没有她,我会断然抛弃一切,毅然走近你的身边。您是除了颖玲之外我最钟爱的人。
我是商人,有人说我最爱钱,实际上是对我的曲解;有人说我不钟情,也是对我的偏见。商人也是人,一样地有情、有性、有爱。爱,是神奇的幽灵!要说我最爱的人那就是您。我俩所享受到的爱是情愫的纯真,是惊世骇俗的意蕴。谈到您的财产处理就随您的便吧!您的病是不治之症我很悲痛。然而,我们都要自重,要好好地活着!说句心里话,如果您
在离开人世之际需要我,我会毫不迟疑地与您同行!
玫,不敢往下写,我哭了!
舒俞岚
1946年4月27日
写于香港石油公司
舒颖玲从电台上得到重要消息,急忙跨出“公馆”找到隆正光,二人议论开了。她俩走在西安路上见到人们争先恐后地买报纸,她也买了几张,翻开一看顿感惊讶,大声疾呼:“正光,你看!坏,这东西真坏!在中国的大地上很不容易才安定下来,可是蒋介石这个独裁者为了卖国求荣而投靠帝国主义,拿过他们手中的刀枪来屠杀中国人民。将数十万大军开赴苏北战场,实行几路围剿新四军于苏中地区。电台上、报纸上都报道出来了。” “颖玲,我从许多方面早就知道蒋介石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