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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面包又能长久吗?
“男朋友,早吹了,为了自己的前途,为了钱,去年和一个富婆结婚了。”
阿乔眼睛湿润了。
林枫见不得女人流泪,虽然阿乔此时的样子更是可人。他赶紧打住,“阿乔,咖啡凉了!”
看看他,阿乔不好意思地揉揉眼睛,“我原以为自己很坚强,却……”
林枫故意笑了出来。
“我可不是那种逢人就诉苦的人。”看见他又露出怪怪的表情,阿乔为自己辩白,“这些话只是对你说了,不说出来,我心里不好过。”
林枫决定不再跟她谈这些感伤的话题。看到邻桌有个男人色迷迷地盯着阿乔的胸脯,他又笑着指指阿乔敞开的夹克。
“瞧,春光又外泄了!”
其实他自己也在不时地往她那儿看。
阿乔白了他一眼,干脆把夹克拉上。
“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林枫突然想起应该问阿乔是怎么知道他的电话的。
“这个保密。”阿乔看着他,露出得意的神色,“把你的电话给我。”
林枫不知她要干什么,把电话递给她。
阿乔接过拨了个电话,林枫听见她身上的电话响了。
林枫一笑,阿乔还挺鬼的,他记起有天晚上在酒店阿乔曾问他借了电话。
“怎么想到要找个这样的工作?”见他又很久不说话,阿乔问。
其实他是越来越感到心焦了,他只想快点回去,以免被阿乔看出自己的不正常来。
“现在工作难找啊,象我这样的人,一没文化,二没技术,混又没胆量,还能做什么。”
林枫说话也感到有些吃力了。看看快三点了,阿乔不说要走,他又不好意思说。
音乐悠扬,灯光柔和,邻桌的几对情侣正在说笑着,尽情地享受这浪漫和温馨。林枫在心里苦笑着,妈的,真是害人,想和漂亮女孩多坐一会儿都不行。
林枫坐直身子,打起精神,又叫服务员来了两杯咖啡。看到阿乔面前的咖啡根本没有动过,他问阿乔想不想吃点什么点心。阿乔摇摇头,拿过他面前的咖啡帮他搅拌起来。
林枫寻思着一定要找个借口早点回去,不然的话他会真的克制不住自己的难受了。
见他不时地向墙上的钟看,阿乔问他是不是想走了。
“不是,我觉得那钟好象慢了点?”林枫极力掩饰住内心的焦虑。
“是对的啊!”阿乔拿出电话看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我们走吧,我有些累了。”
林枫等的就是这句话。
送阿乔到了酒店门口,看着她进入宿舍后,林枫蹲了下来,他实在支持不住了。喘了几口粗气,他就地拦了部的士,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
无力地上到三楼,林枫开门的手发起抖来,平时就算一天不沾,他也不至于这样,他怀疑是自己心理在作怪,认为自己要戒,而加重了心瘾。
衣服也未脱,林枫躺倒在床上,脑子里尽是那东西的幻影,烟雾、锡纸……
一分钟,又一分钟,林枫呆呆地看着墙上的钟,盯着分针一格一格地慢慢移动。
“我是在自己造自己的孽啊!”林枫揪住头发不停地骂着自己。颤抖、咳嗽,身上觉得冷,肚里却有团火,身上也渐渐地被冷汗浸湿,粘乎乎的。三两下扯掉身上的衣服,他冲进卫生间,任冰凉是水从头上浇下来。他听人说起过,洗澡可以减轻些许发瘾的痛苦。
天渐渐亮了,林枫冲了三次冷水,服了三次药,仍然无济于事,反而觉得体力更加不支。纱布在冲水已被扯掉,血流了,又停,停了又流,他也不觉得疼。他觉得现在的任何疼痛都比不上毒瘾的折磨。
一次性地服了三包药(不管吃多了会有什么后果,就算死也行),林枫终于昏睡了过去。醒来时,他发现被子也湿了,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难受却没那样强烈了,他知道自己已经虚脱了。挣扎着爬起来,林枫艰难地吃了几口水果,然后灌了几大口水,他必须要补充一些水分。
林枫听人说起过,戒毒最难受的不是第一天,而是第二天。这一天将怎样难受,他不敢想,看看钟,此时是上午九点。
看看自己沾满凝血的手臂,林枫想趁着自己还能支持得住的时候得去医院上点药。迈着酸疼的腿,他吃力地下到楼下叫了一部摩的。
医生看着他变大的伤口,边清洗边叮嘱他一定要小心,否则会发炎。上完药之后,他想了想又吊了瓶盐水,这样或许可以补充一些体力。
盐水吊到一半,林枫接到了阿雄的电话,说他已到了车站。叫阿雄在那里等着,他扯掉针管,踉跄地走出医院。
见到林枫虚弱的样子,阿雄吓了一跳。不容阿雄问他,林枫将手伸出去让阿雄看了看,告诉阿雄说前两天手摔伤了,搞得现在全身都不舒服。
难受一阵接一阵,碍于阿雄在,林枫强忍着不发出呻吟声。最可恨的是,他肚子开始涨痛起来,屁股痒痒地,每隔一二十分钟便要上厕所。林枫知道这是必然要过的一关,按别人的说法是排毒。奇怪地是,他每上完一次厕所,肚子都会舒服好一会儿。
咳嗽逐渐没有了,只是肚里那团火还在,全身更加的乏力,一种酸酸的感觉深入骨髓,林枫躺在床上翻滚着。
阿雄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竟睡着了,他看上去瘦多了,或许是因为近几天的奔波和担惊受怕。
林枫想打开音响听听歌,又担心吵醒阿雄。吃药,昏睡,醒来之后便是无尽的痛苦,万蚁穿心大概也就是这样的滋味了,说疼不疼,却比疼要难受千百倍。
阿雄醒来的时候是下午三点,看着林枫脸上直冒的冷汗和那强烈克制的样子,他急忙过来摸摸林枫的额头。
“没什么事,可能是昨天晚上着凉了,现在肚子不舒服。”林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装出没事的样子。
“快去医院看看!”阿雄摸到他的额头是凉的,身上却在冒火。
“没事,去接你时我刚从医院出来。”林枫刚说完,肚子又涨了起来,一股气向屁股涌去。他急急地跳下床,进了厕所。
阿雄也不想吃东西,林枫知道他心里也很烦,那人生死未卜,又不能打电话回去。他自己呢,也不能帮阿雄打电话回去问,毕竟阿雄现在是在他这里,他是懂得警察的厉害的。他只能抱歉地对阿雄说过两天身体好了再带他出去好好疯疯。他不知道怎样去安慰阿雄,只是叫他别担心,只要不出人命,风声一过赔点钱,就会没事的。又告诉阿雄这里很安全,没有家乡的人知道他在这里,包括他的家人。
两个大男人就这样闷闷地呆在房间里,一个克制着自己的难受,一个带着强烈的不安。好在有部电视可以让阿雄打发时间,累了,就在沙发上睡睡。林枫要他去下面吃点东西,他就抓过林枫早先准备好的面包就几口水果填填肚子。
天黑的时候,林枫愈发难受,脑子里想的又尽是那东西。他想,这发瘾莫非也是有时段的?平常他总是在天黑的时候抽了毒品就去上班。
阿雄又在沙发上昏昏欲睡,林枫叫他上床来睡,他反正睡不着,就躺在沙发上好了。阿雄不干,他说他也是睡不着的,就算心里没有担心,平常他也是深更半夜才睡觉的。
林枫觉得难受感愈来愈强,肚子里似有只手在抓扯着,那团火又有越烧越旺的势头。他手上的伤也来作祟,睡久了想换个姿势都得小小心心,他不敢再虐待那只手了。他恨不得此时能够死去,以摆脱这痛苦。
又有好几次他拿起了电话,并且有两次连号码都拨好了,但他还是忍住了,觉得心里有个声音在对他说,你这是干什么,是个男人吗?怎么这点毅力也没有,还想继续这种日子吗?有人看得上你这样的人吗?
熬过这一夜,一定要熬过这一夜。看着被自己抓得伤痕累累的肚皮,林枫激励自己,过了今夜就会好点的,只要坚持住今晚,就会好的。
在煎熬中,他终于迷迷糊糊地睡去。阿雄也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天麻亮的时候,林枫醒来了。他觉得肚里那团火好象熄了,只是屁股还有痒痒的感觉。下床时他打了个踉跄,才觉得一双腿已经由不得自己使唤了,从小腿肚到大腿,里面好象有东西在拱,又痒又酸,想直腰也需要很大的力气,但是那团火不再燃烧,这已让他高兴不已。
上了趟厕所,洗了个热水澡,他觉得舒服多了。看看自己镜子里的憔悴样和那一身的抓痕,他摇头苦笑着,人为什么总要为自己找难过?
阿雄的被子掉在了地上,林枫捡起帮他盖上去时,他猛地坐了起来,看了看是林枫,他舒一口气,“你吓死我了!”
既然都醒了,且精神也好多了,林枫拉了阿雄去吃早餐,两人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虽然走路有些漂浮,林枫还是觉得轻松多了,原来,毒瘾也并非是难戒的,就看一个人的毅力了。一想到多数人都戒了吸,吸了戒,他又担心起来,自己能不能够坚持到底呢?
老李两夫妻很奇怪,问林枫怎么又这么早来了。再见到他和阿雄都是一脸的憔悴,以为两人都熬了夜。老板娘问他们是不是昨晚上没睡觉。
林枫点点头,“打了一夜麻将,刚刚散摊,顺便来吃点东西。”
两人都有些饿了,虽然没什么胃口,还是吃了两大份早餐。
虽然舒服了很多,但林枫对于毒品的渴求却有增无减,那诱惑实在太大了。
阿雄精神也好了些,他说事情既然发生了,就已经无法挽救,迟早总会有牢狱之灾的。自首他是断断不会的,不如趁现在自由时,多多享受享受,哪怕是多享受一分钟自由,说不定哪天被拿去偿命都不一定。林枫安慰他说偿命是不会的,毕竟不是他一个人的错,况且现在还没确定那人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