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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在他的脸上刻下痕迹,反倒因为岁月的增长而使他欲发的威仪。我想起了秀清的那位未来的夫婿,同样是近五十的人,为何那家伙看起来像七十岁,而眼前的他看起来顶多三十五岁。他的眼依旧深遂迷离,仿佛飘离了城市的上端,远离了烟火,或许正是这样的眼睛,这样清亮而明透的眸子才使他如是的年青,风彩不减当年?我的心微微的颤动,像是不小心被人生生地推了一下站立不稳。
“丫头,你常这样看一个男人吗?”他依旧风趣幽默,被他这样一说,我的脸唰地红透了半边,像面红旗挂在了空中。我正想说,“哪有?”他却一口抢先到:“我真有那么好看吗?你看得我好骄傲的!”随即他又呵呵地笑了起来。
这一笑,多年前的感觉又回来了。记得,第一次在“忘忧林”里遇见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笑的。明明是一个成熟稳重的大男人,偏偏笑起来像个十岁的孩童,尤其要命的是他如同钻石般的两排牙齿,只要一笑,就会像星星一样的闪耀。
“你是不是一直就知道自己长了两排钻石般的牙齿?”我没好气地问。
“我的牙齿有这么精贵吗?像钻石,那嫁我的女孩岂不很富有?”
“给了梯子你就上天,给点颜色你就开染房!”我轻语。
“是吗?晓影,在你的心里我是这样的吗?”他突而不笑,疑重的表情让我一愣:“你的笑容很有感染力!”我低应。
“为何不问我?”
“问什么?”我故作不知。
“不辞而别!”
“我不知道还有没有那份资格了,…”我轻应,别过头去。
花发多风雨,人生足别离。往事悠悠,如梦如幻,那份年少的情感好似如春的花瓣飘落于眼前,轻轻地在心底处飘动。厅里恰巧播着蔡琴的《恰似你的温柔》,低沉的旋律,怀旧的曲风,混和着我摇曳的情思。我仿若坠入了一个无边的梦境,奔跑于当年的那条小道上,寻着栀子花的香气一路高歌。又仿若伫立于悬崖的边缘,遥对着天空,天空是那样的湛蓝,朵朵的白云仿若团团的棉花在眼前飘过,鸟儿掠空而过,松涛阵阵,而我却寻不到了来时的路。一种浸入骨子里的惧怕自脚底升起,瞬间像雾般地弥漫了我的全身。泪,不期然间滑落。
“我说有就有!”他坚定地望着我。深情而缠绵的眼眸,让我一度以为又回到了那些缠绵而如梦的岁月。可是,林帆,一想到林帆,一想到那娇艳如花的笑脸,一想到她似保护神般地伫立于他的身旁,我的心就像打翻五味瓶般地难受。
“可是,我并不是从前的我,而你也不是从前的你了。有些事情就像流水,过去了就永远回不来,…”我感叹。眼神哀怨而无奈。
“你有男朋友了吧?”他问。接着又自顾自的说,“这个我早已清楚,如果你现在没男朋友才怪呢?优秀出众的女孩子,怎会没人追?”
“嗯,优秀出众的男人从来都是抢手货。你不也一样?”
“我可没有。”他反驳。
“林帆呢?”
“她只是助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略微停顿了一下。仿佛是在思索怎样来回答。我想,不论是怎样的关系也罢,现在林帆在他的身边,这是无可否认的实事。
那顿晚饭,吃得冗长而伤感。我们仿佛坐上了时光机,云游了岁月。却又不知如何从时间的故事里逃离出来。他似乎一直在等待着我发问,问他如何的杳无音讯,如何的一去不回,仿若沉入海底的石头再无踪影?然,我只是沉默。我陷在了往事的记忆里不能自拔,甚至一度因此而伤感哭泣。我没有问,一是没有勇气。二是没有决心。三是害怕。第三点是我不问的最最的重点所在。我害怕,害怕在得之真相之后不顾一切地去原谅他,害怕自己给了自己不顾一切的理由。更害怕那份隐于心底的那份狂热。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懂了。
若问相思何处歇,相逢便是相思澈!我懂了。
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觉海非深!我懂了。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我懂了。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我懂了。
若非一翻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人生是否非得一翻风雨,才会看到彩虹?而现在的我,杨天桥,算是雨后见彩虹了么?我陷入了沉沉的思绪。
他的车声尾随而去的时候,我伫立于阳台,望着那隐于人流中的车影发愣。实事上,我的心矛盾重重,我不晓得接下来该怎样的走。窗前飘过一朵乌云,天,又要下雨了。
“亲爱的,我回来了!”柯云大咧咧地呼着我。每当他这样叫我的时候,我的心总会涌上一股暖流,仿佛是一个与之结婚多年的夫妻,听着他这样的呼唤,总像是被一团软软的棉被包裹。
“你喝酒了哦,”我闻到酒味,不悦道。
“就一点点,一点点啦,不信,你过来闻闻,…”他伸着脑袋果真的凑到我的面前。我笑到,“才一点点吗?明明就已经醉了,还耍赖,”
“好嘛,好老婆,原谅我,我下次不多喝了,嗯?”他开始耍赖,抱着我,不停地在我的耳边斯磨。不晓得是因为什么,倘若是往常,我一定笑着回拥他,而且去给他渚解酒汤,可是,今晚我一见他如此,竟然涌上了一团无名之火,仿若一个目不识丁的村妇,鸡蛋里挑骨头似的。哗啦啦地就暴发了:“不要碰我啦,酒气熏死人,…”说着厌恶地皱了下眉头,同时用手臂将他挡了回去。他惊愣了一下,呆呆地愣在那里,良久才说:“晓影,你怎么啦?这次是因为客户实在太厉害了嘛,所以就喝多了点,我向你道歉行不?”
看着他着急的不知所措的样子,我突然悲从中来,一股从未有过的热泪像海浪一般地将我瞬间淹没。“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冲上前去紧紧地抱着他。
“小鬼,你怎么啦?”他低望着我,见我在怀里哭个不停,就不停地轻拍着我的背,像一个母亲哄着自己最亲爱的小孩。此时,我感觉我心底有一种没来由的罪恶感,我在亲手扼杀一个最疼爱我的心?我在扼杀我的未来?可是,当杨天桥那三个字在脑里闪烁的时候,那蔓延的罪恶感就好象过街的老鼠逃得无影无踪。这是不是得怪罪于我意志的不坚定抑是我情爱的不够透彻?或者是两者兼而有之?我困惑了。如同当年面对杨天桥的不知去向一般,如同当年在父亲与校长的压制面前时一般,如同大学毕业时对未来的不可确定时一般!我像一条游于深海中的鱼,至处寻觅归途却始终迷失方向。
仅仅是迷失方向也罢,方向终有会找对的时候,路终归会回到正途的时候。可是,我却清晰而深刻地发现,我心底深处的那个声音在大声地对我说:“顾晓影,你不是迷失方向,你知道你要什么!你知道你的幸福在哪里?”
是的,我知道我的幸福在哪里。眼前的柯云,他会是我的幸福吗?是的,他是。问题是,他不是我要的幸福!而天桥呢,他会不会是我的幸福我却难以预知,但我确定,我要他!发疯般地想他,这生都想要定他!可是,我该如何来告诉柯云?告诉他我的不爱,我的不要?这无疑恰如强盗拿着刀来架在他的脖子上向他索要财富。只是,我这个强盗向他索要的不是财富,不是金钱,不是爱情,而是自由。
“柯云,不要对我这么好?不要这样来宠我,会把我宠坏的!”我低泣。
“我不宠你那要宠谁?你可是我最亲爱的人,我就喜欢宠你!”他将我揽在怀里,低低地说。不时的还吻一下我的耳发。“你呀,在我心里永远像个小孩子。小孩子就是要宠,要哄,”听他这么说,我吃惊地抬起头:“柯云,你是不是很爱我?”见我傻傻愣愣的模样,他顿时哈哈大笑,说:“不是很爱,是很爱很爱很爱,”
“影,你让我惊喜!时间越久,越觉得你的难能可贵!你的独特,你的美丽,你的聪慧,…每一回眸,每一顿足,都给了我意想不到的收获与感受!今生有你,夫复何求!”
“可是我并没有我说得那么好呢?”我想到了十六岁那年,面对杨天桥的不告而别,那种自卑感就莫名地涌上心头。或许,正是因为那一年,我心底深处常常会有一种莫名的不自信?尽管,人家都说我才情兼备,美貌与智慧兼备。
“是的,你当然不如我说的好。是比我说得还要好上一百倍呢?”他又紧紧地将我拥紧,“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好么?答应我,永永远远地和我在一起!答应我,答应我,我们此生不渝,”
“我没办法答应呵,…”我还没有出口,他的吻如雨点般地落在我的唇上,柔柔的吸住了我。“柯云,”我低喃。“嗯”他边吻着我边回应。手轻轻地抚摸着我,衣服如雪花般在空中飞舞,裙带悄然滑落,…
我闭上双眼,本能地承受着这种灼热。他将我的双手放在他的腰上,像个皇者般地命令道:“抱紧我!晓影,抱紧我!”我的身体像着了火般的燃烧了起来,浑身滚烫难耐。手不由自主的将他的身体拉了过来,紧紧的贴于胸前。此时,他的身体像一个万能的磁场,而我总是不得不靠近,靠近,再靠近。仿佛急待锁进一个密不透风的火炉里等待化为灰烬。
狂风暴雨之后,终于平静了。他像一只疲乏的狮子,细细的吻着我的汗珠:“影,你爱我么?你从来没说过爱我?”
“有吗?我没说过吗?”我故作不知。
“嗯,我一直等这句话呢。”他轻抚着我。
“难道你感觉不到么?”我反问。他却沉吟了一下说:“总觉得你若即若离。你的心像一片云,总是漂浮不定。有时觉得离你好近,有时却觉得其实你好远!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爱着我,但我确定,我自己非常非常地爱你!…”
“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你是唯独一个不在乎,敢说我不像是能当宣传部长的人吧?”
“哈哈,你很记仇!”我大笑。
“就记仇,就记仇,…所以,我发誓一定要你做我的女人,…”
“哈哈…”我们同笑,滚作一团。朦胧中只见他说,“你个妖精,又躲过了一劫,…”我轻笑,心想,不这样,你还不打破沙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