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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个电话给阿姨。”庆环说。
“我没有她家的电话,----”我难过的答,心里早已象万只蚂蚁在啃蚀。
“我知道,这就打过去,----”
杨医生接口到,赶忙拨了过去:“喂,是李太太吗?”
“是的,我是,-”
“庆环和庆墙是不是到家了?”
“没有呢?对了,我去外面看一下,----”好象李母放下电话,跑到外面去转了一圈,接着拿起电话说:“我没有看到庆环和庆墙,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杨医生?”
“哦,不,没有,我们一会儿见!”
挂断电话,杨医生面有难色,仿佛在这一刻,他在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怎么办,他并没有回去。”他说,又望向护士:“他接走病人有多久了?”
“快两小时了,----”
“两小时?”
“出事了,----”
杨医生突然说到。我却早已瘫软得象一团泥。
“他究竟要做什么?”江远帆皱着眉头:“如果他只是不想让他复原,那么唯独的办法就是让他们永远拒绝治疗,----可是,现在他会带着他去哪里呢?”
我望着江远帆,一脸茫然。突然,我灵光一闪,曾前庆环告诉过我,他和哥哥不开心的时候,就喜欢去的一个地方就是海边的小屋。
那间小屋是他和他哥哥的避难所,是他们年少时光的印记。
那是一所年久失修的房子,应该是渔民们临时搭建供避风雨的地方。或许正因了它的方便,所以那间屋子一直被保留了下来。
那次因为我特别不开心,庆环为了哄我,于是带我去过那个地方。小屋临海,从窗口可以看到海上的所有情况,因为它搭建在海崖上,从上往下看,真是波涛翻滚,层层千浪。那个夜晚,风很静,天空纯净得象少女的脸。海,仿佛是静夜的处子,温柔得象爱人的眼眸。我们升起了火,架着烤架烤着牛扒,羊扒,还有鸡腿,茄子,----我的心跟着变得宁静,安然,----那是我到深圳之后过得最难忘而美丽的一个晚上,没有烦恼,没有忧伤,只有爱,无尽的爱,数不尽的爱,不有一颗洋溢着诗意的心,----
“走,去海边!”我坚定到。
“海边?”
杨医生和江远帆虽然疑惑,却不约而同地跟着我往外跑。
一小时后,我们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我带着他俩朝着即定的目的地进发,房屋越来越清晰,而我的脚步却越来越沉重,------
好了,快了,快了,就快见到庆环了,----
我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告诫自己。是鼓劲,更象是自我安慰。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头,额头滴着汗珠,脸色苍白,象是刚从病房里逃出来的病人。江远帆不时地望向我,似乎是给我鼓励,却发现这样的时刻任何言语都是那样苍白而无力,----他紧紧地挨着我,轻轻地将手伸向我,紧紧地握了握,低说:“没事,放松心情,我们会带出他的,----”
“嗯”
我轻声道,却发现声音象一缕幽魂飘渺而遥远。就在这个时候,庆墙突然窜了出来,发现了我们。他惊惶失措地大叫:“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否则我客气,往后退,往后退,----”
“大哥,你不要乱来呀!庆环可是你亲身的弟弟!”我无力的大叫。
“臭婆娘,没有你的事,这可是我和我兄弟的事情。就因为你,就因为你这个扫帚星,害得我们家破人亡,----害得我们失去了父亲,这笔帐得由你来还,由你来还,-----”
“是的,我来还,----你放开庆环!天知道他现在还生着病,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都答应你,-----”
“是吗?要什么都答应?你说得倒好听,可是我偏不信!如果你答应,就不会这么煞费苦心的要庆环好起来,你不就是想让他接管COCO公司吗?想得美,他让家不成家,还想再来分一杯原本属于我的东西,----”他恶狠狠的朝地下吐了一口唾沫,眼睛外突,与电视里的亡命途不相上下。
“COCO公司是顾晓影和李庆环共同经营的公司,怎么就成了你的啦?如果我若没有记错的话,若没有顾晓影的帮忙,别说你还在这里争家产,COCO这几个字母还能不能挂在写字楼的大夏上还是一个问号,所以,----”江远帆大声说到。没料到李庆墙一听他这样说,激动地大骂起来:“闭嘴,你是什么东西?敢来管我家的闲事。就你对顾婆娘的那点情意,就想来插起管我们李家的事情来。好呆,我们家在这里可是有头有脸的,若倒退两三年,你敢这样和我说话么?”他又朝地下吐了一口唾沫,眼睛往上一翻,从鼻子里一哼,道:“如查不是庆环为了面前这个女人,他也就不会铤而走险,明知在亏空,还北上开什么分公司。父亲也不会因为帮他而收受贿赂,----我们李家的基业就不可以就这样分崩离析,一下子从公众的眼中消失。我以前是什么呀?呼风换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谁见到我李庆墙不向我低头哈腰呀,谁会给我脸色看呀?只有我给人家的脸色看,-----可是,现在呢?不要说再有从前的风光,一出门就会被人指指点点,那个是贪污犯的儿子,有其父必有其子,----家被抄了,生意被封了,即便是没被封,也因为有了父亲的案子而江河日下,----我试过想从头开始,可是有谁给我机会,谁让我可以从头开始?-----谁呀?谁呀?----老天吗?若老天有眼,就不会让我被这家伙无端牵连,-----”他指着庆环,狠狠地骂着。
“这些都好商量,你带着庆环过来,和我们一起回去见你的母亲。她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啦,-----”杨医生也着急起来:“过来吧,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李先生,世界上哪有东西比亲情还重要的呢?特质乃身外之物,只有今世的兄弟不会再有来世的兄弟了!血浓于水呀,李先生,-----”
“是呀,大哥,庆环在北京的时候还一直担心你,不顾自己着想而要回来和你共苦难呀!”我接口到。
“去你的共苦难。我们李家,他就是苦难,没有他,我父亲不会去逝,李氏集团不会被股东瓦解,而我更不会落到低声下气,看人脸色的地步。什么兄弟?什么血浓于水,他在向父亲要求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过我,有没有?----是呀,血浓于水,我不能迁怒于他,可是我可以迁怒于你,你这个臭婊子,----是你害得我们这样的,是你,是你,是你,-----你给我滚,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不想再见到你,----我恨你,恨庆环,恨父亲,----恨家里所有人!从小,父亲眼里只有庆环,只有他,他永远是最优秀的,他永远是最出色的,他永远是家里的荣耀,而我呢?我只是一个连小草都不如的家伙,-----我永远只会挨骂,只会挨打,----我只有跟在父亲的屁股后面,一个劝的点头,丝毫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不能有自己的意见,-----我他妈的就象一只狗,一只李家的狗,而且是最忠诚的狗,----不仅如此,我还要一遍又一遍的要感谢父亲,感谢他让我做狗的权利,感谢他让我能跟在他后面摇尾巴,感谢他赐给我摇尾巴的权利,-----哈哈,多好的狗呀,多幸福的狗呀,-----衣食无忧,还能开着名牌跑车去声色场所里招摇撞骗,-----多好呀,----我过着多么好的三十八年,三十八年啦,人生有多少个三十八年,有多少个三十八年!!!!所以,是这个家伙,是这个家伙欠我的,----我要把我以前所没有的全都拿回来,全都拿回来,----哈哈哈,-----老天有眼啦,老天有眼啦,-----他居然疯了,居然疯了,-----哈哈哈,-----可是,-----”他咬牙切齿地瞪着眼到:“可是,你这个婊子,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婧子,居然想唤醒他,好,----我让你唤醒他,我让你去治疗他,-----那我就让他永远不要醒来,永远,永远不要醒来,-----你给我听着,不是我害死他,哈哈,不是我,是你这个臭婊子,是你这个姓顾的臭婊子,----我要你永远在良心上画十字架,-----哈哈,不是有耶酥吗?耶酥在哪里?上帝在哪里?老天在哪里?-----让他们来拯救你吧,去他妈的拯救,我看就是救苦救难的观音也赶不及来救你啦,-----”
“我看真正生病的是老大而不是老二,他已经彻底疯狂了,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杨医生叮嘱到:“现在要想办法联系李母了,我们不能再瞒下去了,也瞒不了,-----”
“嗯,”我和江远帆同时应到,又不约而同地望了望庆环和庆墙的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庆环的身影一点一点的从屋子里挪了出来,就快站到庆墙的身后了。我吓得快要叫出来了,心里一个劲地叫:“庆环,求求你,求求你不要靠近他,他是魔鬼,他不是你哥哥,----不要呀,不要走近他,----”
可是,他听不到我的心声,他仍就一步一步地朝外走去,我紧紧地盯着那脚步,突然,我听到了庆环的声音:“大哥,我没想到这些年让你受了这么多苦?我也没想到原来你那以在意父亲宠爱我!我一直以为,你是那样宽大,那样博爱,你是爱我的,所以才会让着我,宠着我,-----如果我早知道这样会让你如此痛苦,我不会这样的,大哥,-----”
“你怎么出来了?滚,你怎么听懂了我的话?-----”庆墙踉跄着后退几步:“你是魔鬼,你是魔鬼,----我不要听你的,你这个人渣,你这个败类,你这个败家子,你这个害人精,----滚吧,我不想看到你,不想看到你,----你最好去死,去死呀,----死了,一切都干净了,一切都结束了,----哈哈,----我就是唯一了,我就是唯一了,-----”
“大哥,你真要我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