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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特拉文斯基作曲的芭蕾舞剧《春之祭》在初稿之时,指挥皮埃尔·蒙德听到作曲家弹奏,就摇了摇头说:“我一个音符也听不懂。”指挥尚且如此,也就难怪听惯高雅音乐的巴黎观众出现尖叫、咒骂、暴跳如雷的场面了。芭蕾舞剧团团长加吉列夫对于这次骚乱早有预感,他把俄罗斯舞蹈艺术带到巴黎,是一位世界舞蹈史上极少有的杰出领袖人物,使欧洲濒临衰退的芭蕾舞雄风重振。在此次事件过后,加吉列夫自己倒觉得这场演出“很满意”,可见其高瞻远瞩的目光和宽怀大度的胸襟。
《春之祭》在香榭丽舍剧院演出两周之前,德彪西的《游戏》中的情节就已经使巴黎的观众难以接受了,《春之祭》的奏响使人们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人们唱着、叫着、吹口哨、垛地板,音乐很快就被淹没了。斯特拉文斯基自传里这样说:“抗议的声浪越来越大,终于淹没了整个剧院。反对抗议的人也很多,发展为可怕的骚乱……这时加吉列夫认为关闭照明就可以平息,于是他命令关灯……”据说宪兵也不得不出来维持秩序。《春之祭》的首演,具有深远的历史意义,它预示着世界现代音乐的萌芽,香榭丽舍剧院也因此与《春之祭》乐曲一起被载入音乐史册。
《春之祭》的作者斯特拉文斯基因此名噪欧洲,在巴黎的生活与创作更加如鱼得水,据说斯特拉文斯基在巴黎期间的生活,不同于其他的音乐家,他生活富庶,比德彪西还要富有,他不仅拥有普莱耶尔(法国的钢琴公司)的豪华工作室,还酷爱汽车和服装名牌。斯特拉文斯基在巴黎取得了汽车驾驶执照,第一次出门就被警察罚了单,但他照样我行我素,爱车不疲。
斯特拉文斯基的人际关系比拉威尔更要游刃有余,他不仅和法国的众多音乐人有有着深度交往,还和毕加索等艺术家情深意厚。据说斯特拉文斯基是在旅游时与毕加索相识,俩人一见如故,毕加索还特意为他画了一幅肖像以为留念。可惜在他出关时被海关人员检查出来,海关人员误以为那是军事地图而被将其收。关于斯特拉文斯基的漫画中,我们至今还能看到毕加索亲赠给斯特拉文斯基的作品。
在音乐事业的发展方面,斯特拉文斯基比同时代的萨蒂硕果丰盈,事业顺畅。萨蒂在音乐创作方面处处打井皆不见水,殁后二三十年才真正被人们理解,而斯特拉文斯基一生音乐风格三大变,还两变国籍,每变都大相径庭,唯一不变的是名声。不仅如此,斯特拉文斯基生活中“一只接一只的抽烟,一直抽到香烟头”,却高寿八十九岁。他与好友毕加索在艺术成就和高寿方面,都可以算是西方艺术界的奇迹。
斯特拉文斯基的故居坐落在巴黎著名的马德莱娜大教堂附近,我第一次去那里时,已是黄昏时分。作曲家的住所旁名店林立,商家云集,左边是夏奈尔、右面是劳力士,正对面是伊夫·圣罗朗、纪梵希和爱马仕。房屋的右面是日本驻法大使馆,稍过一点儿就是美国和英国驻法大使馆,再往前行,是闻名于世的法国总统府爱丽舍宫。斯特拉文斯基在这里居住了五年时间,创作了包括芭蕾舞剧《牌戏》和交响乐C大调的第一二乐章等很多重要作品,他的题为《我的生平大事记》自传,也撰写于此。
如今看来,斯特拉文斯基的故居并不陈旧,反倒充满现代气息,当我站在斯特拉文斯基的故居前,晚风拂面,彩霞满天,柔风似在低语,晚霞如在漫舞,肃穆雅静地房屋像身披婚装的
新娘一样,屹立于玫瑰色云霞当中。斯特拉文斯基就是从这里出发,转道波尔多乘船去美国曼哈顿,展开了另一番的人生事业。斯特拉文斯基离开巴黎时为1939年,那时他57岁。
巴黎可以说是斯特拉文斯基的福地,他的《火鸟》在巴黎上演,使他名扬欧洲,那时斯特拉文斯基年仅28岁。《春之祭》更使他声名远播,奠定了现代音乐大师的地位。斯特拉文斯基并不满足于巴黎,他也许敏锐的意识到,一个新的艺术时代将要到来,而这个时代并不仅仅属于巴黎。
如同斯特拉文斯基当年从祖国走向欧洲一样,斯特克拉文斯基花甲之年再一次决绝远行,迈向了大洋彼岸。在新大陆的土地上辛勤耕耘,举世芬芳。斯特拉文斯基肯定能意识到这一点,他的名字不仅仅属于某一个国家或某一个地区,他的名字属于全世界。
逃债到花都(1)
巴黎郊区美丽的视野小城鸟瞰巴黎的角度,瓦格纳曾居住于此
逃债到花都—漫谈瓦格纳
题记:很多音乐家和音乐发生关系,有的是偶然邂逅,有的是一见钟情,有的是指腹为婚,有的好比自由恋爱。瓦格纳却是只想恋爱,不想结婚。
在去往举世闻名的凡尔赛宫的路上,巴黎的西南部,有一座小城,名字叫“Belle Vue”,法文直译为中文是“美丽的视野”。它风姿别致,景色怡人,小城在巴黎享有盛誉。最为特别的是站在位于小城中心的皇家园林里,能看到整个巴黎市区的景色。如果在巴黎城里观巴黎,一般有三个最佳的方位,一个是埃菲尔铁塔,当旅者站立在铁塔之上,环顾四周,整个巴黎都尽收眼底,那份旷达舒畅,似游天庭。第二个地方是在巴黎凯旋门的楼顶俯望花都,条条大道从凯旋门的脚下像星光一般散射而出,人们从凯旋门放眼望去,千家万户阳台窗口上的鲜花告诉人们,巴黎不是一天建成的,古老的巴黎倍经风霜,历染雨露,才迎来鲜花烂漫,姹紫嫣红。第三个位置就是站在巴黎蒙马特高地的圣心教堂前,人们的身后是银白似玉般的圣心教堂,放眼是高低错落的民家住宅,仿佛使人怡然化作堂前燕,飞入了寻常百姓家。
巴黎的郊区,俯望整个巴黎的景色,最绝美的位置莫过于在Belle Vue小城了。从这里俯瞰巴黎,巴黎就象是一个初出浴室的美女,既不威严,也不浮华,薄雾清绕,朦胧意态,充满青春浪漫的气息和温柔的诗意,犹如“朦胧玉衣落,脂肌点妆台”一般别致优雅,这也正是Belle Vue小城名字由来犹来的缘故吧。在Belle Vue城的沙窦大街,路中左边有一座三层的旧宅,灰色的墙壁,老式的门窗,房屋坐落在小城最高的位置,从后窗俯望可以把整个巴黎的绮丽美景尽收眼底。1841年,瓦格纳曾在这里居住,并且创作出了著名的歌剧作品《漂泊的荷兰人》。
对于欧洲音乐家而言,没有任何一个人与瓦格纳一样同巴黎有着如此错综复杂的关系。瓦格纳1839年来到巴黎,他不是为了演出,不是为了学习,他到巴黎是为了躲债,那时瓦格纳只有26岁。瓦格纳在巴黎先拜访了法国音乐界权威人物梅耶贝尔,梅耶贝尔非常看重他的音乐才华,对他以诚相待,热情有加。梅耶贝尔把瓦格纳介绍给法国文艺界的朋友,并且写介绍信给出版商舒莱·赞卡尔和著名指挥家阿波奈克和钢琴家宝丽娜·维阿尔多等人,希望他们尽力提携扶掖瓦格纳,但是这并没有改变瓦格纳的窘困生活。瓦格纳为了养家糊口,在巴黎为一些通俗的作品编曲。瓦格纳那时还籍籍无名,甚至连最便宜的剃须刀都买不起。有一次他的鞋底破了个洞,无法出门,他饥肠辘辘,望着空无一物的餐桌发呆。瓦格纳也曾记述过这样一件事:“有一天,我走到贫困的极端,由于身无分文,我就很早奔出了屋子,一直步行到巴黎,因为我根本没钱可以买票坐车。我一直盼望着,能既使弄到5法郎也是好的。于是我一整体天都在街头游荡,直到黄昏,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得到,我不能不照原来那样,再忍着饥饿步行回到巴黎郊外的住所”。瓦格纳传记《我的生平》中所描述的巴黎的郊外住所,我想就应该是Belle Vue小城了。小城虽然秀色,但并不可餐。即便是现在,乘方便快捷的郊区快线到Belle Vue小城,也要花上半个小时的时间,不难想象得当年瓦格纳是怎样的贫困潦倒,疲惫的匆匆而行的。
后来,瓦格纳搬到了巴黎一区,距离巴黎菜市场旁的一间小房子里,这栋小屋虽然窄小,名声却大,它是法国著名剧作家莫里哀出生地的地方。当我找到这栋房舍,身临其境置身于莫里哀出生地的楼房之下,看到墙上镌刻有莫里哀曾在这里居住过的字样和他的浮雕的头像,不禁想到法国一代喜剧大师的人生苦难的历程和莫里哀悲惨的人生终演。1673年2月17日晚上,巴黎的一家剧院正在上演一部喜剧作品《心病者》,担任主角的就是忍病参加演出的莫里哀。上场前莫里哀的妻子劝他说:“你病得这样重,就不要登场了吧!”莫里哀想身后的五十多个同僚兄弟还要生活,莫里哀忍着病痛登场。剧场里座无虚席,人们看到他饰演的悬着羊头卖狗肉的江湖骗子没病装病的样子,莫里哀惟妙惟肖的表演赢得了人们热烈的掌声。但人们怎会知道他是重病在身?演出结尾莫里哀大笑着倒在台上,就再没有起来,几个小时后溘然长逝。古今中外,艺人清苦,历史总是这样相似。无独有偶,中国清朝末年,被梁启超称为“四海一人”的中国
京剧泰斗谭鑫培也是为生活所迫和权势的欺压,托着病体演出抑郁而终的。我们文中的主人公瓦格纳,他的性格中既没有西方的莫里哀的情操,不同东方的谭鑫培的境遇,瓦格纳有自己的一套处世方法。
当时,瓦格纳感觉在巴黎从事音乐的道路已经濒临绝境,在继续孤独的创作的同时,瓦格纳开始写一些
短篇小说和评论。瓦格纳明白“咬名人”的妙处,他将音乐评论的矛头指向了同情和帮助的维耶贝尔和柏辽兹,也许瓦格纳急于要找出一条活路,所以他不管对方是不是曾经帮助过他,因为瓦格纳不希望自己被人怜悯,他需要的只是成功。瓦格纳对梅耶贝尔和柏辽兹口诛笔伐,不惜一切的贬损对方,虽然以后瓦格纳在伦敦预见柏辽兹时,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热情的拥抱着他哭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