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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告诉过你?”
“……”难道你听不出来我之前不知道你是小王爷,难道你听不出来我正是因为之前不知道你是小王爷所以才问你这个问题?
应太迟你脑子烧坏了吗?还是你天生奇笨如牛?
“难道待花馆的老板也没跟你说过?”
“……”我错了,我不该问你的,你脑子的确烧坏了,你确实奇笨如牛。
“没说就没说呗,叫什么小王爷,小舟你别跟那几个女人学,学坏了怎么得了?开口闭口就是小王爷,倒胃口。”
哦,刚才跟她们颜笑宴宴的是哪位啊?莫非是我眼花?
“那要叫你什么?”
“随便。”
“随便少爷,您是不是该走了?男女授受不亲,你这么呆我这被人说闲话不好。”
他看了我一眼:“小舟,选女官的人是我和我皇帝表哥,你这态度能不能改改?”
“知道了,随便少爷。”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道:“你还是叫我小王爷吧。”
我笑着看他额头上青筋一跳一跳的,异常满意:“是,小王爷。”
他笑道:“是我自己选我肯定选你。”
我道:“你也不怕隔墙有耳。”没你这么把人推到风口浪尖上进行陷害的。
“我不怕,怕的该是你,你放心好了,最后要选谁,都是我皇帝表哥说了算,我带你去见他好不好。”
我叹气。
“小王爷,你知道不知道有句话叫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极有风度地一笑,拿扇子敲了一下自己的眉尖:“小舟,你也不怕我恼羞成怒让你立刻卷铺盖卷回家?”
我哼唧一声,求之不得。你也会恼羞成怒?我以为凭你那么厚的脸皮根本不可能知道什么叫恼什么叫羞!
他道:“你看你那态度,算了,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千万别和旁人说。”
“我不想听。”不该听的千万别听,免得惹祸上身。
他苦了脸,道:“你好歹也给我点面子吧,别人想听我都不说,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我就不识好歹,你能拿我怎么着?我算是明白了,应太迟这个人,怎一个贱字了得!跟块牛皮糖似的,你越跟他对着干他越来劲。他就那么眼巴巴地看着我,那表情要多无辜就多无辜。
他怎么可以无耻无聊到这个地步?
我只好道:“那你说吧。”
“今年冬天不选清妓。”
我简直想拍桌子:“什么?”
他看着我笑:“值得一听吧?”
“值得听个屁。”
应太迟大惊,一脸上当受骗的表情:“小舟,你说话怎么那么……粗俗?”
对啊,我也想知道是为什么。婉姨说我是天生长反骨的——学琴学字学画学什么都没学坏来得快,待花馆几个厨娘几个护院的粗口我却学了个十成十。
“那不选干吗要我们来?”对这个没见过面的皇帝印象立刻变差,他吃饱了撑着了耍着人玩么?
“慢着。”他悠然开口道:“谁说不选了?”
“啊?”
“我没说不选啊,这是祖宗规矩,不能坏的,今年不选明年选,小舟你能不能好好听人说话啊?”
别拦着我,我是真的真的很想拍死他,你娘有没有教过你怎么说话吗?说一半留一半,你以为你是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吗?还用得着犹抱琵琶半遮面?
我在心里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冲动,我如果真的不能参加才选直接被赶回去,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前途堪忧。
“小舟你怎么又不说话了?”他问。
“我要说什么?”
“你难道不能表现得对这事好奇些?毕竟也事关你的将来啊。”
“我很好奇,小王爷您继续说吧。”我强忍着心口里一股怨气道。
“恩,这还差不多。”
“……”你是不是真的很闲?
他开始给我讲故事,且是很长的故事。
故事的开头是这么着的——太祖颜于凰灭了前朝即位,改国号为“皓”,定都临皓,年号凰安,然可是天妒英才,皓太祖安二年急病过逝,后来太子即位,年号尚宇,后人称其为高祖。
高祖生性刚强,胸有雄才大略。即位后连颁多道新政,国家景象为之一新。然而新朝刚立,动乱尚平,百废待新,国力不强。尚宇三年八月,敌国'扶姜'入侵,与大将军应飞相持于落雁关一年有余。尚宇四年六月,扶姜右将军耶律风叶率属下追风营精锐三千人,翻越龙脊山,绕过落雁关,偷袭京师。尚宇三年九月二十二日,耶律风叶及属下一千六百骑潜入京师,卯时突然发难,从北方尚礼门突入皇宫内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杀正在早朝的高祖及一干重臣。所幸太子砺武艺超群,率虎威卫六百人死守后宫,后宫幸免。待禁军至,耶律风叶从南方尚德门杀出。太子砺战死,国内动荡,扶姜取北方六省。同年十二月,二皇子铖即位,即高宗,年号承平,启用少将应远枝,应远奋勇,收复两省,止于天下第一雄关破龙关。
在他把这段话完整地说出来之后,我终于忍不住了:“小王爷,浮舟愚笨,不过你讲的这些和我才选有关系吗?”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这是背景。”
我气结:“那你的背景讲完了没?”
他皱起眉毛:“小舟,你这么很扰乱我思考的。”
你还会思考?我以为你脖子上顶着的就是一个还算好看的装饰。我白了他一眼,没搭腔.
为存蓄国力,同时亦为百姓安宁,收复两省后高宗再未对扶姜出兵,但到了去年,新帝,也就是应小王爷的皇帝表哥即位后,誓要将北方四省夺回。
但出兵并非易事,朝廷上总有几个人不答应;新帝才登基;局势难测;他倒也不是傻子,所以他选的路子是,先礼后兵。
请扶姜使臣来看看才选,好好谈谈关于北方四省的事。
但是北方冰封雪冻路不好走,所以就要等天气稍微回暖些再说。
好好的才选就这么被这群朝廷里疯子给糟蹋了。
正当我感慨的时候,耳边听得他也在感叹:“其实也好啊,冬天大家穿得那么厚,看着也没什么美感,是不是?”
是你个头,你可以滚了。
他自然完全不知我心中作何感想,哈哈一笑,道:“对了,我怕你们无聊特意过来陪你们,正好你来了,改天出门一起逛逛?”还不等我反应他就抓着我的手,温柔地道:“你想去哪儿?临晖可去的地方太多了,不如我们现在先挑几个预备着?”
年关
在栖风楼小住了半个月,天气一日晴过一日,也不再下雪。
除夕那夜只剩下我和若水,还有栖风楼的婢女们,滟语和清月都回了艺妓馆过年,芸梦和清月交好,也一起去了。她们原本也邀了我同她们一起过节,我婉拒了。
我承认我喜欢热闹,但不喜欢瞎热闹。那么一大群不认识的人,我哪里有那么通天的本领都处得好?何况,我们原就是竞争对手,她们能问一声就算是给我面子,真要去了,指不定别人怎么折腾我。
婢女早就问过我们吃什么,我说吃火锅,若水说吃扁食。最后端上来的,两样都有。
火锅这东西,人一少,吃起来也就没意思了,回想在平阳的时候,有许多的姐妹,那时候也不管什么大小,各个都把筷子伸得老长去捞东西吃,大过年的,婉姨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
吃东西的时候若水很安静,不说话,我一个人吃火锅,也实在没意思,于是和若水分着吃扁食。心想这个时候就该有应太迟那草包就好了,随他怎么闹腾,好歹也热闹些。
其实食物做得不错,好吃不好吃,全看心情。
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
夜里听到炮仗声,劈里啪啦不绝于耳。
记得我小的时候也喜欢这东西,而且我胆子比谁都大,在待花馆的时候点了炮仗就往人身上扔,大人小孩都不放过——大人们有时候骂我几句,姐妹们一般都哭着去跟婉姨告状。婉姨起先是骂,后面就用藤条抽我,不过一阵疼,总有过去的时候;不觉得痛了,自然又继续恶作剧。
说起来,思月轩也是受害者之一。
那时候我把炮仗点燃给扔出墙外,只听砰地一声响,外面突然有人开始嚎啕大哭。我心有不安,可是后院的门锁得死紧,我找了半天,好不容易在墙角找到一个狗洞,那个时候不管不顾地就从洞里爬了出去,看到思月轩那家伙蹲在地上哭。
我拉他站起来,他的一双桃花眼哭得发红,巴掌大的小脸上全是泪痕,那时候他个子比我还矮,我看到他穿的一件崭新的夹袄上有几个被炮仗烧出的小圆洞,心里过意不去。
当时我是怎么安慰他来着?对了,我当时很温柔的对他说:“小妹妹,姐姐给你吃糖,你别哭了。”
哪知道他哭得更大声,一边哭一边嚷:“我不是小妹妹。”我当场就黑了脸,你这样子不叫你小妹妹难道还要我叫你姐姐?
当时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打定主意先找糖哄他。好不容易从贴身的小包里摸出一块桂花糖,我剥了面上的油纸递过去。他先是不接,最后我硬给他塞手里,他犹豫了半天,终于止了眼泪看我一眼,拿着那块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然后破涕而笑。
其实那是我最后一块桂花糖,婉姨怕我多吃糖会败胃口,更怕我长虫牙,大过节的也只给了我几块桂花糖。现在想起来,我看着他吃糖的时候,表情肯定很哀怨很悲伤。
思月轩你这傻子,现在又在哪呢?
正月初九的时候应太迟来了,解下身上一件宽长曳地的鹤氅,露出里面穿的云纹窄袖锦袍。
什么都是最好的,这小王爷,果真十分享受。
他介绍道:“小舟,这是我哥,应太商,才从边关赶回来,皓国最年轻的边将。”
应大将军自我介绍道:“应太商。”
应太商也算仪表堂堂,跟应太迟那唇红齿白的斯文败类却不太像。他高出应太迟一个头来,穿黑色对领享黑边的长上衣配黄裳,束带上以金钩装饰。
一个斯文俊秀;一个英气逼人。
不过两个人最不像的一点,该是应太商这言简意赅的自我介绍。这两兄弟也未免相差得太多了吧?
我微一屈膝行礼:“小女子浮舟,见过将军。”
应太商抱剑浅笑道:“不必客气。”
我笑得有些发僵,这算是客气吗?
应太迟拍着我的肩膀,丝毫不懂什么叫做避嫌,“小舟,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