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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金笺之太虚词by无幽-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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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自腕上撸了个麝香串下来,轻轻纳在君瑞手里:“此系旧年江东名士冯于先生所赠,如今了断,大家落个干净。” 
江东名士冯于?他不是该在胡州么? 
正自疑惑着,只听那少年冷笑道:“此人两年前就在京师发达了。这会子,早不在江东。如此一个薄情寡幸之人,哪里还记得他当年信誓旦旦、海誓山盟的小相公呢。” 
说罢,又嘤嘤哭了起来,劈手夺了串子回去,细细摸了许久:“珠儿又糊涂了,若送了回去,日后拿何物以慰相思之苦……!”话未尽,人已远远跑了出去,君瑞追至门前,见赵醒立在客栈的回廊上,伸手拉住少年,拿了封银子,塞进他的衣襟,随后又把那少年拽进了自己房中。 
君瑞不禁愣在当处。他自小读的是孔孟之道,学的是礼仪风范。十岁时虽进了宫去,遍尝冷暖,却因是太子侍读随侍太子,众人恐担上调唆太子行为不检的罪名,倒从没见过这等肮脏事体。 
正自想着,忽然听得身边有两个客商说话。这才知道,方才太子房里的少年,乃是此地有名儿的相公,小名“珠儿”的便是他了。因南边男风盛行,虽已不是个清倌儿,却风光至今。冯于正是他当年的入幕之宾,自冯于三年前离了此地,先前倒也没什么事儿,只是死活不肯再接客,说是要等冯于回来。有一回,妈妈给他灌了药下去。也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什么,天亮时,赤身裸体地叫客人给踢了出来,一身羊脂凝肤上满是伤痕。后来,伤虽是好了,人却有了点疯癫的毛病,逢着京师之人,便说要托人给带东西去。只因为他实在也没出过什么大乱子,又有些客人偏喜欢欺负他这半疯的小官儿,管事儿的妈妈也懒得理会。 
君瑞此时已略略有些明白赵醒为何寻了这样儿的小官来。一是珠儿的样貌、身子都是上品,二来,应是怕泄露了太子的行踪吧。毕竟,若真有什么差错,一个半疯子的话,又有谁会信呢? 
对此情此景,君瑞唏嘘不已。他幼时家境虽不是豪门朱户,却也是个地方名流之门,大了起来,又见惯了宫里奢华富贵,昂扬王气。虽也曾听得几个同僚私下调笑说过“表子无情,戏子无义”的话,当初不过只是反感,如今却自有一股子凄楚辛酸郁结。君瑞不曾想过,世间竟有如此人物。至情之人,却偏生风尘飘零,红颜憔悴。 
余嘉在廊上候了太子出来。小心将太子迎入君瑞昨夜留宿的天字房,妥妥帖帖伺候太子梳洗毕了。又因太子的意思,下了堂里用膳。仔仔细细布了饭菜,却见太子对着满桌早膳举箸不动,心知这又是同陆栎闹的。 
他好歹也服侍了太子多年,自然知道太子同陆栎的关系。只这一回随行出来,却见两人关系渐渐古怪,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只是太子心性难测,也不知道究竟是想了些什么,倒教他无所适从。于是偷眼看了太子,正踌躇着该不该自己这奴才出言,忽然就见太子颓然放下手里头的银箸,转头看着楼上客房的动静。良久,才一摆手叹道:“余嘉,去叫君瑞下来吧。这几日已见他清减了许多,本不想与他怄气的,他夜里睡不好,人又晕船,昨儿夜里上岸来,也没进星点儿东西。” 
余嘉领命,道:“主子有这心思,已是下头人的福分了。陆大人身子底儿薄,有咱们下头这些奴才照应着也就是了,主子只管放宽心便是。”及至此时,余嘉这厮听了太子一番言语,已略略猜到太子的心思,心知君瑞同太子的关系已越发微妙了起来,但这等事体却不是他个做奴才的能寻思的。因他素来也与君瑞交好,这会子倒不禁在心头微叹:陆大人呐陆大人,你教这心思难测的太子挂心,究竟是福是祸? 
朱佑樘端坐原处,见赵醒浑身松快下了楼来,请过安,尽职侍卫一旁。不多时,又见昨夜自己折腾了有半宿的少年也衣着整齐地下了来,向着自己这里微微顿了个万福,随后头也不回地去了。他昨儿夜里虽是拿那少年来泻火,其实也是觉得此子相貌不但顺眼,而且其眉宇之间有几分神色,教他熟悉得动心。及至现下想来,却觉得乃是自己德行有亏。想到此,于是心中猛然醒了过来,顿觉当头棒喝。他自七岁正位东宫以来,自小在皇祖母身边长大,师傅教他读的是孔孟之道,学的是礼仪风范,可说他的所作所为皆应是一国表率。况且大明律令“官员不得宿娼”,他身为堂堂太子,此时却在个奴才的调唆下做出这等假凤虚凰、污秽不堪的事体,简直有伤国体。若教人知道了去,不但贻笑大方,恐怕正中了万妃下怀。 
如此思前想后了一番,心中倒暗暗恨起了赵醒这下作奴才。 
正自悄悄咬牙,偶然抬头一看。却见君瑞由余嘉伴着,一身白裳,风度翩翩下了楼来,个儿虽不高,在南方却已显高挑。长身玉立,明明一副文弱身子,却自有一股子儒雅之气。 
当下心头微震,勉强移开眼去,万般心思早乱如黄麻。忽然听得一旁有人击节,不免凝神去听,只听那人唱道: 
君也好,奴也好,做得王孙自更好。长身修立儒雅貌,南边风致北方巧,一点心思,万般灵性,若说梅花小,心思偏不了,骨里傲气透体凉,倾得一方贵人倒。 
啊呀呀!这真是,君子暗香别红妆,佳人怎攀比?冰肌玉骨几人近,寒了郎心,没奈何,空自懊恼。 
一曲将尽,反生出无限幽怨来。君瑞下楼来,就听得那唱曲儿的人悠长地叹了口气,于是抬头去看,见那人投下手中方才击节的竹箸,举起桌上酒杯,一饮而尽。 
豪气干云处,却是无限寞落。 
许是此人有些什么苦楚,君瑞心想,却也知道旁人琐事、没相干的,还是少惹为妙。 
转头见太子面目已平和了下来,正颜色冷淡地瞧着自个儿,君瑞因而走了过去。没行得几步,只见眼前忽然面前人影一晃,再定神一看,却是个年纪轻轻的公子哥儿,衣衫倒也是上品,样貌却是平平无奇。正自惊讶,那人笑嘻嘻一揖到底,道:“平秋不知道原来竟是长公子到了外城,有失远迎。” 
君瑞听他语气热络,倒似是旧日熟惯了的,不禁侧目。却又疑心有变,因而也不出声儿,只冷眼看他作何打算。 
那人自称平秋,此刻见君瑞一言不发,顿时面色隐约掠过一丝阴影,直起身道:“平秋说了几次,长公子莫非仍不信在下是真心的?” 
君瑞不理他,径自冷眼相待。他自然不认识此人,却想知道,此人为何唤自己作“长公子”。 
平秋见状,忽然骂骂咧咧,跳了起来:“长公子为人未免太不厚道,我平家米粮行好歹也是领了杭州府牙帖的牙行,有头有脸。平秋纵然不济,也是家中主事,莫非就配不得你了!每日家热脸贴你冷屁股的,曼说你是簪璎子弟,即便是龙子凤孙,也不能这般糟践人吧。况且,你同男人又不是没一手,不过一个荡妇淫娃,何必假作清高!” 
“放肆!”君瑞遭此等羞辱,真是平生头一回,当时就愣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反是一旁太子“叭”地一声将方才又取在手里的银箸拍在桌上,一脸冰寒离了座。 
见偌大个客栈里头顿时悄然无声,众人双眼忽然齐刷刷地瞧了过来,朱佑樘这才发觉自己失态。因而深深呼了口气,却依旧厉声道:“你既知道他是簪璎子弟还敢出言无状,莫非是以为天下没人了,竟教个千金之子平白遭你污践!” 
太子素日就有整肃之相,此时怒极,自然威仪毕现。平秋不过一介商贾,何曾见过如此气势。这会子斗胆寻个簪璎子弟的晦气,不过仗着他乃是浙江布政使王越府里三姨奶奶的哥子。如今见太子身上王气纵横,一时倒畏缩了起来,只是此人看来也是母亲溺爱惯了的,便左右不肯示弱,于是勉强伸头顶了几句:“哟,这会子又同人勾搭上啦。这又是个什么玩意儿,也不知道下头毛长齐了没,竟来管爷的闲事!” 
太子当场大怒,喘着粗气,额上青筋突突跳着。君瑞眼见他一手在腰里来回摸了遍,知道他乃是寻兵器不果。君瑞心下度忖,这回乃是出来探事儿的,太子如此作为,不是要坏大事儿?这一来,倒把自己受辱一事给忘了去,只胆战心惊瞧着太子,偏又不知自己该不该劝,于是急得额上冷汗直冒。 
忽然见太子猛地转了身子,“劈啪”一巴掌狠狠打在赵醒脸上,厉声喝道:“你是死人?‘主辱臣死’知不知道,就这么挺尸由这狗东西作践你主子?” 
赵醒本是愣在那里的,如今被太子一巴掌打醒,顿时惊跳了出来,一手按着腰间长刀,虎视眈眈瞧着平秋。 
正要拔刀,就听得一人高声喊道:“且慢。” 
众人回头一看,却见门前一人,素巾儒服,正一手撩起袍角,潇潇洒洒跨门而入。 
此人长得与那平秋倒有七、八分相似,偏偏一双眼睛锐利幽深,甚是出色。及至到了君瑞跟前,作揖道:“家兄卤莽,得罪了长公子。平悠这里代为赔罪,望长公子量大海涵。” 
说罢,转头喝道:“还不走?爹爹尚且记着你那十板子呢。若教他老人家知道你非但偷溜出来,还敢惹事生非,仔细你的皮!莫要以为家里由你出来主事,自己就是半个主子了,我还没死呢!来人,把大少爷给我架回去。” 
平秋顿时缩了下脑袋,喃喃道:“二弟……”见平悠依旧挑眉瞪着自己,于是耷拉了脑袋,乖乖跟着家丁回去了。 
见人走远了,平悠才对着仍是面色铁青的太子作揖道:“在下平悠,方才在外头已听见家兄无状,这位公子莫要往心里去。平悠意欲摆酒代家兄向两位公子赔罪,望二位赏个薄面给在下。” 
这平悠一脸恳切,却不料太子冷哼了一声:“余嘉。” 
余嘉到底侍侯了太子多年,知道太子因方才那人无礼,现下实是不愿同此人结交,于是上前也是一揖:“悠公子多礼,此事也就罢了。咱们公子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这会子便要告辞了。” 
君瑞发觉平悠目光忽然一闪,随后一脸惋惜道:“可惜了!在下家居杭州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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