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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台弟子柳永纪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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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眼睛一齐落向棋盘,果然是一着反攻为守的妙棋,潘阆赶紧依计行事,将柳七的车给吃掉,然后才抬起头来: 
  “多谢高手指点,不然我就输给他了。”话没说完,突然叫道: 
  “唉呀,原来是你们两位。” 
  来者一个是陕州魏野,一个是钱塘林逋,柳耆卿早就听说过他们的大名。这可是两位奇人,那魏野,字仲先,号草堂居士,世代务农,不求闻达。真宗皇帝闻名召见,他却闭门跳墙而逃,终身不仕却又和朝中许多达官贵人交好,大中祥符初年(真宗大中祥符初年,即公元1008年。),契丹派使者到东京,说他们得到了魏野《草堂集》,可上部不慎丢失了,请求皇帝赐予,真宗允许赐《草堂集》全部给契丹。一时间,他的诗名众人皆知,尤其那首《题崇胜院河亭》一时传诵,其诗曰: 
  陕郡衙中寺,亭临翠霭间。 
  几声离岸橹,数点别州山。 
  野客犹思住,江鸥亦忘还。 
  隔墙歌舞地,喧静不相关。 
  魏野身边是个头矮小的林逋,此人的诗才只在魏野之上,传说他性恬淡好古,不趋名利,在西湖孤山盖个茅屋,一住就是二十年,家贫衣食不足,可他从未进过城市。真宗皇帝知道这事后,赐粮食布匹。他现在已是不惑之年,一生不娶,以梅鹤做伴,被人称为梅妻鹤子。他的诗更是风格清淡,意趣高远。 
  潘阆忙将来人让进屋子,彼此客套一番,魏野道: 
  “这次闻说寇大人来此,所以约了君复一同前来拜见,又邂逅耆卿,真是高兴得很,今晚由我做东,买酒买肉,一同快乐一番如何?” 
  “哪里能让仲先破费,我从京都而来,身上带些银子,丰盛酒席谈不上,浅酌小饮的钱还是有的。”柳耆卿说。 
  “好好好,你俩谁置办都行,一个花的皇上的钱,另一个花的是红粉的钱,这些钱对我们很重要,花了也不亏心,使得,使得。”潘阆道。 
  “唉,就我和你没钱呀!”寇准笑着道。 
  “这就是今夜的特色,两个不入仕的才子有钱,两位达官贵人身无分文,如果普天之下,所有的饮宴都是这样,那该多好。”林逋说。柳耆卿置酒,魏野买菜,众人饮酒赋诗,一直到了天亮。席间佳作迭出,录几首于此。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尊。 
  (林逋作) 
  杳杳烟波隔千里,白蘋香散东风起。 
  日落汀州一望时,柔情不断如春水。 
  (寇准作) 
  柳耆卿这一夜又显词曲才能,自做自演一首《倾杯》使众人叫绝,词曰: 
  离宴殷勤,兰舟凝滞,看看送行南浦。 
  情知道世上,难使皓月长圆,彩云镇聚。 
  算人生,悲莫悲于轻别, 
  最苦正欢娱,便分鸳侣。 
  泪流琼脸,梨花一枝春带雨。 
  惨黛蛾,盈盈无绪。 
  共黯然销魂,重携纤手,话别临行,   
  今宵酒醒何处五(5)   
  犹自再三,问道君须去。 
  频耳畔低语。 
  知多少,他日深盟,平生丹素。 
  从今尽把凭鳞羽(柳永词《倾杯》。)。   
  今宵酒醒何处六(1)   
  柳七南下的消息早就传到了杭州,西湖水泛起轻轻的波纹。 
  “韶华到眼轻易过,一十三载如云烟。”这声轻微的喟叹从柔柳披拂下的石几旁发出。 
  一双小巧的绣花鞋,正踩在一颗颗光溜圆滑的卵石上,她低下头,看着那些石子上隐约的或明显的瑕疵,感觉着它们对脚趾尖的触疼,她轻轻前后蹭蹭脚,体味着石子和脚掌摩擦中的艰涩和为难: 
  “如果运气好,他也许会让我重新红起来。” 
  于是她闭上眼睛,将手平放在秋阳下不冷不热的石几上,一种久违了的心绪再次泛出,从那石头几案的纹理中泛出,她要绞紧大脑里那根牵拉往事的绳索,从石头严密的结构中抽出往事的游丝: 
  “断了,只有开头那么一截还如在眼前。” 
  开头那一截里,她刚刚二十岁。 
  一个少年,一个比她小三岁的少年,由妈妈拉着手来见她。 
  “那时,他的小手如同石板一样冰凉。” 
  她的手在石板上轻轻滑动,她感觉到那只冰凉的小手正在变大,将她的手整个包围在里面,她的小手: 
  “你的小手是石板上开出的莲花。” 
  她笑了,虽然她知道这是用好听的话来勾引她,但她仍然笑了,在她已不需要“勾引”这个过程的日子里,她听到这个少年如此认真的“勾引”时,她禁不住笑了。 
  “你是我掌中的姐姐。” 
  这是他的第二句话。 
  她饮尽桌上的一杯酒,睁开眼,盯着他说:“我不要当你的姐姐,我是你的×,懂吗?你来找我不就是要这个么?我给你,看在你勾引我的份上,我给你,来吧……” 
  想到这里,她笑出声来,她不知道当时为什么对这个她喜欢的少年这么凶,但她笑的可不是自己,而是那个被自己这番粗野的话吓坏了的少年。 
  她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干脆利落地撕光了衣服,索性爽快地平躺在床上: 
  “来呀,快来呀——怎么……” 
  “姐姐,我不是为这来的。” 
  “不是为这?那你来干什么?快滚,别挡了老娘的财路!” 
  “姐姐,我不曾挡你的财路,而且会为你大开财源。” 
  她这才睁开眼,上下打量一阵眼前的少年,冷冷一笑: 
  “就你?怎么,想当皮条客——我多得是,我的名字,盘子、条子、嗓子、脚丫子、手腕子都是,何须要你这个傻瓜!” 
  “姐姐见笑了,我只有曲子。” 
  “噢,曲子也能帮我忙?真是笑话!” 
  “依我之见,”少年在她面前背着手踱了几个来回说,“目前,能帮上姐姐忙的只有曲子。” 
  “哈哈,这说法倒是新奇——你讲吧,如果讲得有理,今天免费。” 
  少年这才镇静下来,露出一丝天真的微笑: 
  “请姐姐穿好衣服讲话。” 
  在拘谨的少年面前,她意识到自己的脸开始发红,一种不知来自何处的热源充满周身每一条血管,燥热中,手掌下的石板是如此的舒心惬意,将她身上溢出来的热量吸收到石头中,她抬起手掌换一个地方,体味着那种沁凉的感觉。 
  “他的手就像浮动的水草。”自言自语中,她想到他真是上天降下来的能使女人欢悦的尤物,他柔软的手指,清雅的谈吐,虽然才十七岁,但骨子里透露的那种飘逸的神态……许多许多,均会使任何一个女人怦然心动。 
  她目前还不知道这种感觉如何产生的,显然这是他让她真的红起来之后,之前,她只是饶有兴味地听这个少年摆布,按他的说法去弹去唱去表演。一个多月以后,她觉得自己真的发生了变化,变得……怎么说呢,反正不像“销魂馆”中的行首。当她顺着自己的手指、顺着他一两句点拨方向的话语、胸中鼓荡着伯牙之乐、字正腔圆地唱出一曲曲新词时,心变得柔软如水,银钱给身心带来的压力被化解得干干净净。 
  而且,她平生第一次对他产生自己也说不清的情谊: 
  “如果那件事不发生,也许……如果那件事没有发生,我二十岁之后的一切,也许……” 
  然而,那件事发生了,他说,等得太久了,而她认为来得太快了。 
  “……现在,你应该知道我为你费尽心机的原因了,我不要你的肉体,我只要你能帮这个忙。”他说。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脸恳切,那纯洁期待的眼眸使她怎么也不忍心拒绝他的要求,况且如果真的起到他所说的那种效果,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你想想,目前的词坛,除了《云谣集杂曲子》(《云谣集杂曲子》,敦煌莫高窟内发现。)外,均是模仿中唐刘禹锡、白居易的试作,宋时的词作除王禹偁的《点绛唇》可诵可唱外,其余的不是缺乏新意就是缺乏词意,像诗不像词,朗读起来还说得过去,但唱起来就不好听了。纵观天下词坛,能赋好词者只有我一人,比如前些日子教你的《雪梅香》、《尾犯》、《早梅芳》、《甘草子》等,才是真正的词,唱起来才和乐入耳。” 
  “小官人,我所唱的均是名人名作,你名不见经传,即使真唱好了,大帅也未必能理解。” 
  “姐姐,此言差矣,孙元帅和家父关系甚好,只是他在杭州为官,家父在沂州为令,两隔遥遥,音信渐断——我小时候,他去我家,读过我的诗,他说过我可成大器,将来找他帮忙引荐,可我到钱塘帅府时,门禁森严,不得入内,这才费尽苦心求助于姐姐。我早就知道姐姐芳名,豪门显贵、官家子弟都想听你唱曲——我还知道这一月姐姐已收到孙元帅的帖子,所以……”   
  今宵酒醒何处六(2)   
  她叹了口气:“你真是费尽了心机,好吧,我答应了。” 
  想到这里,她将手从石板上拿起,放到自己滚烫的脸颊上,她的小老师就在那时候扑过来,狠狠地亲了她一口。十三年来,这个吻一直深深印在她心里。 
  她就是带着这个吻的热情,进入钱塘孙何帅府的。 
  起初,当她挥琴而歌那首《甘草子》时,身边有几个艺女叽叽喳喳议论不休: 
  “这是谁写的烂调子,没有听过。” 
  “肯定是哪个无名小卒冒充名人的东西。” 
  “这姑娘也真是的,怎么能拿不是名人的曲子给大帅听呢?” 
  她的心怦怦乱跳,声音都有些打颤了: 
  池上凭栏愁无侣。奈此个、单栖情绪。却傍金笼共鹦鹉。 
  念粉郎言语。 
  “好!”孙何元帅拍了一下桌子:“可惜唱曲人放得不开——来呀,让那小女子不要害怕,放开嗓子唱。”孙何传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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