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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ops of jupiter──猎人 by 平遥-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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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意乱逛的途中遇着有旅游团,因而他跟着他们走了一段路,听着导游讲解名人生前的事迹,就在前往济慈墓地时,之后一股奇异无法形容的感觉油然升起,让巩君延没有跟着旅行团,而是转往西侧墓园走去。 

            这儿的气氛少了东侧墓园因为马克思等名人的墓地所在而有的喧闹,另有一股沉静的气息漫散。 
            巩君延的脚像有自己意识般地走到一处偏僻但整理良好的墓地,简单古拙的墓碑上写着: 
            Fina.Quinell(1876~1897) 
            墓志铭的概略意义为: 
            最亲爱的, 
            长眠于此。 
            立碑人为: 
            L 
            没有注明是姓或是名,更不知这个L开头的字为何。 
            巩君延蹲在墓前,一股悲伤的感觉涌上心头,眼前浮掠过一幕又一幕的陌生场景,像海市蜃楼般地清楚呈现。 
            「你的名字好特别,眼睛的颜色跟你的名字一模一样。」 
            「你是伯爵?那我是否该行礼?」 
            「为什么是我?」 
            「即使你恨我入骨,我还是爱上了你。」 
            「你对她的爱好深,我……好羡慕。」 
            「我不行么?我不能成为最后一个么?」 
            「求求你……让我留下来……让我留下来啊……」 
            眼前的画面开始失序,杂乱了起来。 
            巩君延膝盖一软,跪在墓碑前,黑眸幽深失了焦距,呆凝地望着前方。 
            他……他看见好多的人,好多穿著不同服饰的人……不同时期、不同地点,但都有着相同下场……被人折磨至死。 
            他开始喘不过气来,胸口灼热的像要自体内燃烧般的痛苦,手紧捉着POLO衫,狠狠将布料捉至变形。 
            男男女女都有,他们眼中有着相同的恐惧与不甘,死亡的方式有很多种,多到巩君延说不出名称来。 
            冷汗与泪一齐落下,分不清是汗或是泪。 
            「呜……」巩君延发出一声痛呼,贯穿全身的痛楚袭卷而至,像到地狱旅游过一遭经历过前所未有的恶梦的他只能发出单音。 
            封闭的知觉在他昏倒之前没有恢复,残留的意识里仅有那一遍又一遍的酷刑,耳边回绕的只有那一声比一声还凄厉的惨叫…… 
            失去意识之前,他唯一能厘清的竟是伯爵的名。 
            一道黑影于日光斜下的暗处微晃,看不清脸部,但隐约可见其嘴角是弯起的,像看了一场好戏般的心满意足。 
            四周的空气鼓动了起来,那人唇色的笑逸去,风起风拂的间隙,那道暗影已然消失。 
            另一道身影翩然而至。 
            伯爵迎着风,抬手微略开发丝,见着昏倒在地的巩君延时,脚步骤顿,瞠大蓝紫瞳眸,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风吹散树上结的花朵,落开成瓣成一大片化雨地漫天飞舞着,伯爵脸色凝重地弯身抱起巩君延。 
            蓝紫色的眼眸倒映着他紧闭着眼,汗泪涕交错的面容,俊颜冷凝,微颤的手在感受到他活跃迷人的脉动后,平止。 
            「君延……是谁带你到这儿来的?」伯爵低问,不求回答。 
            腾空抱起巩君延,伯爵的目光落至墓碑,眼波一柔,缱绻深情萦绕,却盛有更多的悲伤,『我会实现我的诺言的。』 
            风不止,化雨依旧翩飞。 
            『我会议一切中止的……可是……能不能……』伯爵惨笑一声,抱紧巩君延,将自己的脸颊置于他的摩挲。 
            花瓣似泪,飘散于他与巩君延身上。 
            『放心吧……安心吧……』伯爵残留哀伤的低语逸失于风中。 
            他抱紧巩君延温热的身躯,即使他的体温烫红了他的皮肤也不放手,眸里蕴含无限柔情与复杂的纠葛,甚至可窥见一丝……恐惧。 
            忽地,伯爵利目大亮,劲风成旋地往某处打去。 
            『哎呀!』一声痛叫,原本隐息的身影因而现身。 
            『奇特,你在这儿做什么?』伯爵讶异地看着那人。 
            一名较伯爵年轻、黑发黑眸、面色苍白的男子摀着肩膀走向伯爵。 
            『看戏。』奇特噙着微笑,坦承。『我还担心占不到一个好位置呢!』 
            伯爵闻言,拧眉,四下张望,宁静的墓园开始有了风声以外的声音,那是窸窣的窃语。 
            『滚。』伯爵压抑着怒气的命令一出,四周的声音立止。 
            『奇特,你留下。』伯爵唤住同样欲离的奇特。 
            『唉,菲瑞尔,我是中立而且无辜的呀!』奇特双手大摊,作投降状。 
            『你不准是中立的。』伯爵斜看他一眼,意思十分明白。 
            『为什么?』奇特垮下一张脸,『为什么我看戏也不行?』 
            『我需要信任的人。』伯爵抱着巩君延好似他轻若鸿羽般,低眸深睇。 
            『我不值得你信任。』奇特想笑,却扭曲成酸楚的表情,『当初若不是我,菲娜不会……』 
            视线移往墓碑定住,奇特满心酸楚的落泪,他一生也不会忘却他曾经将他自己最爱的女人害死。 
            但对于爱上巩君延这事,他无悔,唯一后悔的是他没有给君延选择的机会,在他有机会逃跑之前即将他的去路全数封罄,让他只能投入自己的怀抱。 
            很卑鄙,可他别无选择。 
            伯爵不想给召延选择的机会,只因他明白一旦君延深思过后,被丢下的,会是他。 
            奇特没有答话,黑眸盯着伯爵怀里的巩君延,突然靠近也想试试亲他的感觉是什么,然而,他只感受到巩君延所散发出来,属于食物的美味。 
            眼前一花,想起自己尚未用餐,为免引起不必要的争斗,奇特选择离巩君延有多远是多远。 
            他皱起眉,不解地看着伯爵,不明白为何伯爵抱着如此美味的食物而坐怀不乱。 
            『我不懂。』 
            『嗯?』伯爵指尖轻滑过巩君延的脸庞,不知道奇特在问什么。 
            『不懂你为什么会对他动心。』也不懂伯爵为何不会对前一世的那个人动心。 
            『你也不需要懂。』伯爵叹息,因为他也不懂。『一句话,与我为友或是与我敌?』 
            『这个……欸……当然是与你为友,我可不像其它人那样吃饱没事做,成天只想拉你下马呀……』奇特双手交抱胸前,吹着口哨。 
            口哨的曲调是古老的家乡民谣,现今已失传。 
            『感谢。』伯爵蓝紫色的眼眸光芒流转,看似水光,然而下一瞬却隐没不见。 
            奇特笑了,笑停开怀,黑眸却满是伤怀,『别谢我,就当我是为了菲娜吧!』 
            伯爵回以笑容,不语。 

            第四章 
            菲瑞尔。 
            在我灰蒙的视界里,你是唯一的清晰。 
            C.G 
            轻声细语。 
            乐声轻场,是美国的爵士乐,慵懒的提琴拨弄,也将人的意识带往更深一层,不愿醒 
            然而即便多么想要持续地沉眠,意识终有清醒的一天。 
            幽然黑眸扬起,呆呆楞楞地直视安静无息的空间,纳不进任何景物,耳朵先行接收到房外有人走动的声音,敞开的听觉直达楼下那喧闹的巨大声源,爵士乐的声音也是从那儿传上来的。 

            巩君延眨动眼睑,渐渐地眼眸适应地能就着微弱的月光看清近在眼前的矮柜,上头有个台灯,于是他迟缓地抬起左手——因为右手压在枕头底下——吃力地拉下台灯的开启绳,晕黄的灯光透过给有精美图案的灯罩,使得晕柔的光彩成了五彩的柔和光芒。 

            巩君延无心于欣赏这已臻艺术品的台灯,还赖在枕上的脑袋沉重,不太想离开,黑眸环衬可及视界内的景物—— 
            全然的陌生。 
            陌生的环境引来的不再是倦懒,而是戒备,他支起上身,看清房内所有的事物。 
            富丽堂皇,有历史的古董不是被赏玩而是当成家俱,保存良好,却非被锁在展示柜中的观览品。 
            不知为何,巩君延有种被伯爵的气息包围的感觉,他仍然感到害怕,只是害怕之余又有种奇特的战栗。 
            床尾距离约莫五公尺有道门扉,门内透出灯光,似乎是随着台灯的开启而跟着激活,可门前有个椅子,椅子抵在门扉,似是用来抵住门不让门合上,铺着柔软璧子,绣有手工精美图案的布料上百折叠整齐的衣物。 

            巩君延赤脚踩在喀什米尔制的地毯上,感受到毛料抚弄着肌肤的软柔触感,再一次有感这个房间,乃至屋子的主人的品味之不凡。 
            音乐声一直没有断过,巩君延因身子的颤抖才发现自己是光裸的,他一惊,下意识地回首看床,空无一人,而房内也只有他一人在。 
            「呼……」他松口气,走向床尾透出灯光的房间。 
            那是一间更衣室,里头宽敞,衣服乃至鞋子被分门别类的放置着,而用来抵门的椅子上头的衣服有张短笺,写着: 
            希望你会喜欢。 
            没有署名,字体简洁有力,巩君延莫名地觉得怀念,但他一笑置之。 
            再没有什么莫名的感觉可以让巩君延觉得讶异了,只因近来有太多破坏他理智的事物出现,让他的承受力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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