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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县令大将军 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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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斐,你的男儿豪情呢? 
心中酸楚,拖着腿坐起来,静静地坐着,明日该当如何? 
门外身影一动,我一惊,低喝:“谁?” 
“是我。老爷。”小福推开门,端着一盆热水过来,“老爷,刚才水凉了,我换了一盆进来。” 
“我不是叫你退下了?”眼角落到那封信上,急急地把它拿起来,拢到袖里,想下床,但是脚却像是没有了骨头一般,麻木着,连拖都拖动不了。 
“老爷要不自己来?”小福似是没有看到我的举动,走到床前,轻轻地浸了热毛巾,拧干,我接过来,只觉心中神伤不已。 
“老爷,小福先出去了。” 
门再次被轻轻掩上。我叹口气,解衣,将还冒着热气的毛巾焐到腿上,烫得人想吡牙咧嘴,我忍了忍,一股蒸气从毛巾上冒出来,扑面过来,隐隐闻到一股药味。小福,你真是有心人啊…… 
暖意渐渐地回到腿上,我轻微地动了动腿,拿开毛巾,屈腿弯下身去拿水盆,没想腿虚颤了一下,竟是站立不稳,生生地从床铺上滚落了下来。 
“哗啦——”就放在地上的水盆被打翻了,药汤溅了一地。 
“哈,哈,”我跌坐在地,望着一地水滓,“哈。”嘴角颤动,似乎想对自己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 
门急急地被推开,小福急急地奔过来,“老爷——”他急急地扶我上床,收拾着一切。 
“哈,哈,”想笑,但是却一直笑不出来。坐在床沿,看着小福急急地帮我擦干了衣服,再收拾一地的混乱,我嘴角哆嗦着,咬了咬牙,“小福,老爷是不是太让你失望了?” 
“不,不会。”小福低着头道,“是小福没侍候好老爷,是小福考虑不周全。” 
懦弱的自己,如此懦弱的自己呵…… 
心酸,连带着眼眶也有些酸痛。望见小福将门带好,我沉沉地躺倒在床上。 
墨樵……这样的我…… 
眼睛张得大大的,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搁在床边的烛灯,信上的四行字似乎犹在眼前:人生由命非由他,人生由命,墨樵,你就这样子的由了命? 
报了仇,便是身随波流,浮浮沉沉,自当由得命来罢……是么?是么?那我呢?墨樵?那我呢? 
长相思。 
摧心肝。 

冷得偶手指痛痛~~爬上来贴上一点;顺便做广告: 
bbs。jjwxc/showmsg。php?board=131&id=95&msg=清水白螺 
偶家枫亲亲画的李斐图图^^ 
哪位亲亲如果能把文中配这幅图的文字找出来;有奖^^ 
奖品:小县令跟墨樵以前的情事一段。爬走爬走~~ 

  

君子耻与蚊蝇为友,节士堪作松柏之伴,天地形物皆可一笑,古今变异何有与我,行止从仪,思维循智,虽百千岁,纠万丛蝇,我自大笑。 

忽醒忽睡,似是已经过了大半夜,但是门却被人轻轻敲响了。小福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老爷,有人说是故友,想来跟您见一见。” 
我起了身,揪了敞开的衣襟,望了望外面,仍是灯火通明,再望望房内,一支红烛还未燃去一半,不由暗叹一声,真个是梦里不知今夕何年了,“进来吧。” 

故友。倒是可笑,我李斐在这京师,如此的臭名昭著,逃亡之时,有多少故友如鸟雀散一空,到了今昔,如何还会有故友来访。 

门轻轻地开了,小福引进一个人过来。面色白净,长须,面生得很。 

“草民谨拜李大人。” 

不认识。我何时有了这样的一个故人?还得要半夜来访? 

我披了衣,小福端了茶水上来,邀人坐下,灯下更显此人白净面色,白得如玉雕一般,银绸服饰,微笑得温文尔雅。 

“兄台不是中土之人。”我道。 

来人微微地颔首。“跟李大人有几面之缘,算来故友,不知李大人可有印象?” 

“呵呵,”我干笑几声,“说来真是汗颜之至,我浑浑噩噩几年,徒老几岁,竟是记不起曾经见过兄台了。” 

来人倒也是好脾气,微笑道,“无妨,是我冒昧来打扰李大人了。三年前就想来拜会李大人,但都没有机缘,今日得知李大人高迁至京师,一时心急,匆匆赶了来,倒是叫李大人困扰了。” 

“不会不会,”我笑道,此人虽说面生,但是举止之间,又似乎有几分熟悉。我沉吟,“看兄台样貌,非寻常人家……” 

“在下南国人士。”来人轻轻作揖。 

我肃然起敬。“南国睿文八年状元,白玉面色,其为才华横溢,名动四海,南帝惊叹,赐其雅号“玉融先生”,睿文九年,任京兆尹,弥月不雨,割腕求雨,得以普降大雨三天,缓灾民之旱;睿文十年,听闻先生出使轩国,轩国国主爱才,劝诱不成,被囚,以头撞殿柱求死不成,最后于狱中咬舌自尽;先生如此风彩,天下难有其二。倘若在下大胆猜想,先生还活在人世。白先生,是你么?” 

“在下并未说过几句,没想这么快就被人猜到了。”白嗣抚额,将额上一处伤痕示之,正是当日撞殿之时留下,他笑道,“李大人果然奇才。” 

“哪里哪里,跟白先生相比,在下真是惭愧。一生庸庸碌碌,毫无建树。”我赞叹道,“在下一直想去拜访一下白先生,无耐两国交战,后来得知先生遭此祸害,当时在下真是扼腕痛惜,一直没有机缘得以见到先生一面,未曾想到今日竟还能得见,真是万幸万幸,天怜卿才哪!” 

“李大人言重了。在下愧不敢当。”白嗣叹道,“跟李大人算起来,我俩也算是同年及第。倒是李大人风华,在下一直仰慕不已。临嘉四年,李大人一篇《治才赋》洛阳纸贵,四海传抄,在下当时正当迎考之际,看了之后,真令我汗颜之至,当时直想回家重读三年书后再来应试。后来还是得遇贵人相助,才拾起信心再赴考场。之后又闻得李大人殿试时惊天之举,为知已不畏天怒,李大人如此风节,真是令人叹服不止啊。当时在下曾匆匆至京师,盼望着见李大人一面,却得知李大人遭天灾人祸,被贬至汾州,就这样跟李大人失之交臂。真是恨哪!在下一直都在想着,有朝一日能与李大人把酒言欢,今日得偿夙愿,真是死无所憾啊!” 

知已? 

墨樵啊…… 

难道我为的是知已吗? 

难道你只是我的知已吗? 

脸上笑笑,没想到我在他人传言中,竟是如此之人。开门,让小福赶快去小二那里拿酒菜过来,人生难得有缘人,何况又是互相仰慕之人,“白先生,今日我俩能相见,实乃有缘,酒醉须尽欢,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白嗣笑道,举杯道:“不醉不归,李大人先请。” 

“我俩既是同年,就不要大人大人的称呼了。不如就以兄弟相称,如何?”我越看眼前的人越心喜。刚才愁苦心结,一时尽扫而去。 

“在下痴长李大人五载,就冒昧当了这个兄长了。”白嗣笑道,“李贤弟?” 

“白兄台。”我俩相视而饮,哈哈大笑。 

酒过三巡,促膝相谈之时,白嗣方把来意道明,“贤弟,愚兄此番前来,除却访友之外,还有一事想与贤弟商量。” 

“说。”两个男人相谈甚欢,连着小时候上私塾捉弄先生的事情都拉扯到了。 

“其实愚兄一直为贤弟怀才不遇抱憾。愚兄此番游历四海,明为见诸国风情民俗,其实真正意义是为我主求才。”白嗣执手道,“李大人,我主怜才,求贤若渴,曾多次提及贤弟,倘若贤弟能到我国来,必将如鱼得水,一展鸿图。” 

“兄台过奖了。”我笑笑,“其实名声在外,未免有不实之处,小弟之才,其实并未有兄台所想。兄台也看到了,屈指数春来,弹指惊春去,小弟已过三载,碌碌无为'自由自在'。” 

“哎,贤弟哪能这样说。只是贤弟未遇明主罢了。昔太公姜,八十年未遇明主,空老岁月。贤弟只是错生在紫帝国,只是错效了国主。若能在我南国,国主定当重用贤弟,贤弟当年的《治才赋》,我主赞赏不已,贤弟在文中提及的三省选才的方法,我主也大力推行,培养贤才无数啊。闻贤弟当年除《治才赋》之外,尚有《治国策》十八篇,贤弟难道就不想让它得遇明主,全部在国内实行吗?倘若如此,真当是我国百姓之福啊!” 

我笑笑,“陋作十八篇,实乃当时书生意气,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治国之难,如今早已付之一炬。” 

白嗣大惊而立,拍案叹息,“真是可惜啊!” 

我浅笑,“真没有兄台所想那样。是兄台太看重小弟了。” 

“天可怜见!贤弟如果在我南国,这十八篇,这十八篇——”他扼腕痛惜,那神情,竟如生生剜去他心头肉一般。 

我笑。“小弟实在是名不符实。兄台见笑了。” 

“天啊!天啊!”白嗣呼天抢地,“当年《治才赋》一篇令我心折,我一直想着有生之年有得以看到《治国策》的十八篇,如今,如今——” 

“……,……” 

“不不不,不不不,贤弟,你一定要将它再写出来!你一定得再写出来!我立刻派人快马回国禀明圣上,空出府邸一座,派人赐候大人笔墨,大人一定要把他们再写出来啊!不不不,太慢了,不如干脆到在下府中,在下愿为大人磨墨铺纸。” 

我瞠目结舌。 

“不不不,从紫帝国到我南国,至少也得一月之久,在下立刻在这京师僻静之处找个地方,大人可以就此处而写,所有所需之史料书籍,在下都可以派人快马——”白嗣神情激动,情绪高昂,言至兴奋之至,竟然把酒杯打翻,酒溅了一身。 

“……,……” 

酒杯中的残酒流到桌上,白嗣冷静了下来,一时汗颜,将酒杯扶好,“愚兄太过于激动,一时失态,贤弟见笑了。” 

“不,不,”我连忙回道,真没有想到时隔三年之后,还会有人如此地看重我,说不感动是假的,“兄台这番美意,令小弟心折。小弟何德何能,能得兄台如此抬爱。” 

“哎,真是可惜了那十八篇啊。”白嗣叹息不止。 

我望见他衣襟上都被酒打湿,再看时候不早,“小弟这儿有衣服,如不嫌弃,兄台可以更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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