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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昱肯定说着,可这坚定无比的信念,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被打击得有些动摇了,因为他找工作处处碰壁。只要有人问起他先前在做什么,他都老实回答刚出狱,而这个答案在现今社会里,令绝大部分的人把他列为拒绝往来户。
花了两个月的时间,他总算找到一份送货的工作,那间公司专门运载冰品至各大商店,而他被接受的理由,竟是老板娘觉得他长得实在是太英俊了。
但是随之问题又来了,就在他工作的第二天,竟然收到要体检的兵单,他吓了一跳,不过后来打电话到户政事务所兵役课去询问,方才松了口气,原来照规定,只要执行刑期满三年,就可以免除兵役,罗昱会收到兵单则是承办人员疏忽所致。
老板娘要罗昱先去考驾照,因为他现在都是跟随一位司机一同去送货,而力大无穷的他,一个人就能搬动三人才搬得动的重物,老板娘自然打着省钱的如意算盘──只要他会开车,就可以少支付一个人力的工资了。
就这样罗昱在工作三个月后,拿到了驾照,而老板娘则高兴的要他自己一个人去工作。
而原本担任司机的人员自是被免职了,临走前还凶狠地瞪了罗昱一眼。
罗昱心里对这位同事感到万分愧疚,可是初入社会的他,根本不知该如何表达,但却清楚自己以后做事应该有所保留,避免影响到别人才是。
头发留长后,他去剪了个时髦发型,这下子不吸引女孩子注意都不行,高Y俊美的外型,让他有几次在东区受到星探的注意,直想把他拉进演艺圈。但是他却莫名其妙地越来越喜欢黑暗,喜欢独来独往,如此才能使他紧绷的情绪放松,所以当然屡屡拒绝了这样的机会。
不知道是否是受魔豹的影响,罗昱的表现是越来越沉默,就连罗母一天都跟他说不到几句话,而他似乎也乐得如此。
平静的生活总是不长久,出狱将近半年时,圣诞节的前夕,罗昱独自一人步出西门捷运站,走向闹区,他打算买个小礼物送给母亲。
走在拥挤的人潮当中,脑袋里忽然想起三年多前,那英雄救美的事迹,嘴角不禁扬起一丝微笑。
接着他摇摇头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不过在经过那间戏院门口时,灵敏的嗅觉似乎闻到熟悉的气味。
心头猛然一震,他转过头去,同样地点、同样的人,只是换了不同的装扮,而依旧美丽动人的余雅修,正站在戏院门口左右张望,像是在等待某人的出现。
“不会吧!怎会有这么巧的事情,难道自己跟她的缘分未断?罗昱在心底不断地猜想,而就在余雅修目光往他所在方向投来时,他已先一步的察觉,并巧妙的转过身去,故意不让她看见自己。
接着他继续迈步往前走去,心底虽是万分的想回头,却是努力克制住这股冲动。
没走多远,背后一名女子快速接近,凭着气味罗昱清楚是谁快步走来,他忽然停下脚步,静待身后女子的靠近。
随着余雅修的逐步接近,他的心怦怦的加速跳动,不过几秒,余雅修已走经他的身边,可是丝毫未停留,还举起右手,向着前方十公尺远的一位女子挥着。
罗昱一颗心旋又沉寂,举步就往右边走开,心想着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该忘的就把它忘记吧!
谁知走了没几步,因为心思系在余雅修身上的关系,超人的听觉让他听到跟她会面女子的声音──
“修女,妳看那男的真是长得超帅的,就跟明星一样,我远远就注意到他了,怎么,妳刚刚经过他身边没看到吗?”
余雅修顺着同伴所指的方向看去,刚好见到罗昱侧面,不过罗昱已经机警的将头别了过去。
她心里也是一震,想着,会是罗昱吗?怎么跟他长得好像。
“妳看,那男的够帅吧!要是能认识他,我死也甘愿了。”同伴的眼睛里好像冒出了爱心,一脸期待的表情。
谁知余雅修突然说:“追上去,说不定我真认识他。”
“不会吧!妳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大,我怎么都不知道。”女孩被余雅修拉着跑,快速的朝着罗昱接近。
罗昱再一次警觉到余雅修往他的方向追来,心想,这次不知又看到什么人,难道我真的连躲都躲不过吗?
他索性慢下脚步,等着余雅修和同伴经过身边,但是意外的,两人脚步声到身后就断了,他情绪忽然紧绷起来。
一只手轻拍了他的肩膀,“罗昱?”余雅修娇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罗昱这下子脑袋变得混乱一片,缓缓的转过身,力持镇定地打着招呼,“喔!是雅修啊,好久不见,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妳。”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不通知我一下,我可以好好帮你庆祝啊!”余雅修抬头望着他,半带埋怨地说着。
罗昱吶吶说着,“我出狱半年多了,事情多,所以才没跟妳联络。”
“这样啊……对了罗昱,我跟你介绍,这是我同学,她叫吕苑琴,你叫她小琴就可以了。”
接着她又向小琴介绍了罗昱。
小琴几乎是呆住了,对着罗昱不断微笑,平常相当粗线条的她,竟在此时变得腼起来,让余雅修心里直呼不可思议。
“呃,雅修,我还有事想先走,改天再和妳联络。”罗昱觉得自己的心情越来越低落,无意跟两人哈啦下去。
“相约不如偶遇,既然都遇上,不如坐下来好好聊一聊,顺便给你庆祝一下,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如果很急,我们可以等你事情办完再庆祝啊!”余雅修露出期待的目光。
罗昱愣了一下,旋即老实回答,“我要去买个小礼物送给我妈?妳也知道明天就是圣诞节了。”
“那你知道要买什么吗?要送妈妈的东西可是要精挑细选喔!不如我们陪你去选好了。”她一副懂很多的模样。
罗昱其实还有点迟疑,不过余雅修态度如此热络,他也不好一直推拒,遂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妳们了。”
一路上,余雅修一直很主动地找话题跟他聊,罗昱慢慢撤下心防,对她的好感再度回笼,而小琴则很努力地加入两人的话题。
最后余雅修帮罗昱选了对雅致的耳饰,价格适中,他很高兴的买了下来。
完成了这事之后,余雅修提议到东区一间有现场演唱的酒吧帮罗昱庆祝。
罗昱虽然不大喜欢到那种场所,可是在两人不断怂恿下,终是点头答应。
接着余雅修带着两人到附近一处停车场取车。
来到酒吧外头,刚推门进入,余雅修、小琴就和售票管制门口的男子聊起天来,好像已经认识对方许久。
罗昱不禁对她平常的生活感到兴趣,也讶异在经过了这些年,当初保守单纯的她似乎转变相当大。
闪烁的灯光,震耳欲聋的音乐,在在使得罗昱感到极度的不舒服,三人围坐一个小圆桌,刚好可以见到那圆形的大舞池。
舞池里此时已经站满不时随着音乐扭动身躯的男女,后方则搭着一座半人高的舞台,上头有个五人乐团正在卖力的演唱。
音乐轰隆隆的响着,两女要和罗昱讲话就必须靠得相当近,但是对罗昱来说,这声音虽然有干扰,却不影响他的听力,只是他若讲话也必须靠近她们,她们方能听得清楚。
三人点了几瓶啤酒喝着,而平常几乎不碰酒的罗昱,喝没几杯就觉得脑子有点晕眩。
他看着眼前形形色色男女间的互动,强烈的音响效果、暧昧的肢体接触,感觉到这里和自己的生活环境,几乎是两个世界。
三人有了五分醉意之后,余雅修突然拉起罗昱,“走,我们去跳舞,在这里呆坐着实在没什么趣味。”
小琴跟着起身,笑着说:“我也要去,不好好动一动,这些酒的热量是不会消失的。”
就这样罗昱被强拉进舞池里,但是不管眼前两女如何绕着他转圈,身旁舞动的男女如何来回注视他,他都不为所动,就这么呆呆站着,或者只是稍微被余雅修牵着手旋动几圈。
一群女子有意无意的靠了过来,开始绕着他打转,嘴里还不时说出让他脸红心跳的言语……
“妳看这男的真是太帅了,要找一夜情就要找这种男生,只是不晓得办事能力怎么样?”
另一位女声说:“不过妳看他旁边那两个女的,一个长得还可以,一个我怎么看都觉得配不上他,我们再靠过去一点。”
五名女子边跳边隔开余雅修和罗昱,弄得余雅修神情极为不自然。
罗昱见状,转身走开,往自己的座位方向走了回去。
自讨没趣之后,五人中一名鬈发大眼的女子语带愤怨,“这男的给脸不要脸,走!我们找人修理他。”
说完五人立刻离开舞池,来到吧台旁,跟酒保轻声说了几句话,酒保点点头就走开。
这时余雅修和小琴也回到座位上,嘈杂的音乐在这时候缓和下来,转为较轻快的音乐,乐团似乎要换人,他们开始收拾东西,而另一团的人则在台下做准备,场中暂时安静下来。
“罗昱,你是不是不喜欢这里?还是我们换个地方好了。”余雅修见他似乎玩不起来,这样问着。
他摇头,“不要了,现在已经很晚,我想我该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而且我不想让我妈担心。”
小琴说:“哎哟!又不是小孩子了,打个电话回去报平安就好了,现在才十二点,正好玩的时候回去太可惜了。”
“是啊罗昱,难得我们这么久没见面,不如换去咖啡馆好了,小琴妳说好不好?”余雅修要朋友加入游说行列。
“罗昱一起去啦!我知道这附近有家满有特色的咖啡馆。”
余雅修在一旁猛点头,但是罗昱仍坚持要走,并谢谢她们今天帮他庆祝,就在这个时候,五名男子走到他们桌子旁。
三人皆感受到那五双含有恶意的目光,罗昱脸色沉下来。
其中一名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