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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戎底定(第二部)-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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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本王太对不起你了!”

  “是我刘采苹对不起莒国夫人!”此时刘采苹也来到了蕾儿榻前,双膝跪地说道。“夫人,罪妾刘采苹来迟一步,没赶上夫人降罪。夫人安心走吧,采苹知道怎么做才是对夫人最好的报答!”杨崇勋的确是个非常精明的年轻人,没过多久,便把侯莫陈利用的新府第建造规模摸了个一清二楚。据他估算,这座府第至少要花掉六七十万缗钱。按照他的俸禄,这笔钱要一百多年才能凑够。更让张齐贤吃惊的是,杨崇勋居然买通了侯莫陈利用府里的一个管家,那管家告诉杨崇勋说,侯莫陈利用府里所用的一切陈设,都是模仿宫廷的规矩制度,床榻横楣清一色都是雕龙的楠木,地上铺的是缕金青砖,所乘的车子用的是金黄屋顶,车舆四柱雕刻的也是蟠龙花纹。如今家里姬妾成群,听说大都是南方地方官为巴结他送上门儿的。这些姬妾所穿的服装,竟比后宫的宫人们还要华贵艳丽。侯莫陈利用时常夸口说,他在家要享用数不清的美女,在外要指挥控制数不清的将相。张齐贤把杨崇勋所说的情况一一罗列出来,找到赵普。

  就在杨崇勋开始侦视侯莫陈利用之后,赵普指派的赵赞也有了进展。赵赞自打归国后一直在三司任职,又是个十分精明的人,受了赵普的委托,胆气也壮,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把三司户部及其与各道府州县的往来账目查了个底朝天。赵普原想侯莫陈利用的银子都是从袁廓那里弄出来的,然而赵赞的汇报却让他大失所望:户部往来账目虽然有一些难以解释清楚,但数额并不算大,这就证明侯莫陈利用与袁廓在经济上不一定有什么瓜葛。赵赞在暗搜袁廓府第时,意外发现了几封侯莫陈利用写给袁廓的信。赵普仔细品咂信上的言语,除了“老臣无用”、“老将无能”、“你我同心”之类的词语以外,找不到篡逆犯上的话。即便如此,赵普仍旧如获至宝,正好张齐贤到丞相府找他议事,自然说到了这两个人。

  “张枢密,如今奸臣真是甚嚣尘上啊,我辈再不出手,便是大大的渎职了!”赵普先把调子定了下来。“侯莫陈利用和袁廓之流还讲什么‘你我同心’,张枢密尤须与本相同德,共诛邪佞!”

  “丞相放心。晚生已将弹劾侯莫陈利用的奏章写好了,请丞相过目。”张齐贤说着,将一个奏本递给赵普,赵普用手一挡,说道:“彼此串通,君子所不为!张枢密的奏章由张枢密自行定夺,本相无意观览。”

  “丞相真是大贤大德!”张齐贤高声赞道。“不过,晚生担心此章不能上达天听,反倒落在侯莫陈利用之流手里,若是那样,我等忠良之辈,岂不反遭奸臣陷害?”

  “张枢密说得有理,当年屈原的奏章就因为落到佞臣上官靳尚手里,才落得流放千里的结果!本相以为我等既然志在匡扶社稷,不如在朝堂之上宣读奏章,当着百官的面把事实讲明,免得节外生枝!”赵普想起自己第一次被卢多逊算计的时候,卢多逊采用的就是这种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方法,所以给张齐贤出了这么个主意。“本相的奏章也正在草拟之中,后天就是常朝,我等先后启奏。以老臣的经验,此种上奏,皇上未必当场表态,散朝之后,老臣就是豁出性命,也要劝谏皇上清除奸人!”

  “如此甚好!”张齐贤见赵普态度坚决,便答应了。

  张齐贤走后,赵普果然开始草拟奏本。刚才他对张齐贤说的话都是发自肺腑的,只不过有些话没有说透,因为他现在还不想让张齐贤知道。他要铲除侯莫陈利用的真正目的,是要制约王继恩势力的扩张,这王继恩一直放风要拥立赵元佐为太子,赵元佐才是能要自己命的死对头!这个魔头如果真当了太子,自己这个家怕是要被他斩尽杀绝了!先灭了侯莫陈利用 
 
 
,再慢慢收拾王继恩、赵元佐,天下才能太平。至于那个袁廓,小人得志,拿掉他不过是出口恶气罢了。

  直到次日傍晚,他才把奏稿写完,借着灯光,他还在仔仔细细地斟酌字句,因为这道奏疏中有的并不是事实,比如袁廓动用国库之资以供侯莫陈利用挥霍,虽然查无实据,但必须这么写,不这么写怎么能将袁廓和侯莫陈利用同时置于死地?有些数字要夸大,有些用语要震撼,这些地方尤须谨慎。直到夜已很深,他感到滴水不漏了,才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窗外“刮啦啦”一个炸雷,震得赵普心中一颤,紧接着又是几声雷鸣,顷刻间电光闪闪,狂风大作,豌豆般大的雨点子砸了下来。赵普无心再睡,直熬到寅时将近,爬起身来点亮灯烛,又把那道奏本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雨还在下,一时没有停止的迹象。老仆见主人屋里已经亮灯,跑进门来问道:

  “老爷,这么大的雨,还要上朝吗?”

  “早朝岂能因雨而废?快去备车吧!”赵普吩咐老仆。他把奏本用厚绢包裹好,揣在怀里,推开门看了看天,天上依旧浓云密布,再看地上,积水已经成了汪洋。老仆撑着一把大油伞跑过来,扶着赵普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府门,上了车子。一直来到宫门之外,赵普命车夫把车停在附近,撑着油伞朝宫门走来。隐约间,他看见宫门旁已经站着两个人,身披油毡,合撑着一把油伞候在那里。雨太大,看不清是谁,直到凑得很近,才认出是钱俶和他的次子钱惟演。

  “淮海王!”赵普高声叫道。“你怎么来这么早?”

  “赵丞相!”撑伞的钱惟演连忙回答。“父王每次早朝都是如此!”

  “哎呀,淮海王,你不过是奉朝请而已,下这么大雨,就不必来了!你也太拘谨了!”赵普说着已和钱俶靠在了一起。

  钱俶费劲地给赵普作了一揖,说道:“朝廷法度,岂可不遵?为臣者必要有个为臣的样子,国家方能有序呀!”

  “本相实在是钦敬之至!”赵普说着,不觉为此人感到一丝悲哀:想当年他也是号令吴越的一代偏王啊!一旦归为臣属,变得惟谨惟慎,生怕有一点点的过失。这么大的雨,满朝文武都没到呢,他钱俶倒先候在这里了!“淮海王还是快回府第歇息去吧,一会儿本相为你告个假就行了!”

  “怎好劳丞相大驾!”钱俶没有动身。“再说早朝侍班乃是为臣的职分。百官皆朝,钱某有什么理由不朝?”

  赵普刚想再劝,忽然感到钱俶的身体有点儿摇晃,还没等他去扶,钱俶全身一软,直往地上瘫,钱惟演惊叫一声:“父王,你怎么了?”那把大伞早丢到了地上。

  “淮海王,身体不适吗?”赵普也伸出一只手去扶钱俶,另一只手为钱氏父子撑起自己的伞。

  就在这时,张齐贤、侯莫陈利用、崔仁冀、吕蒙正等人先后来到,听得钱惟演惊叫,都凑上前来。宫门里的孩儿班指挥使潘惟清刚好开门,一见此状,连忙唤来士卒,众人七手八脚,把钱俶抬进了宫门门侧的一间屋里。赵普冲着潘惟清大叫:“快去禀报皇上,钱王昏厥过去了!”

  “遵命!”潘惟清转身飞奔而去。这个潘惟清,就是建隆元年赵匡胤、赵普和潘美三个人在后宫遇到的那个婴儿,是柴荣最小的儿子。当时潘美发了不忍之心,赵匡胤命他代为抚养,如今已经成人,代替他哥哥潘惟德当了孩儿军的指挥使。

  屋里数位大臣都围在钱俶身边,见他还没有醒转过来,都不知如何是好。陆续又来了好几位大臣,小屋里一时显得拥挤起来。钱惟演边哭边喊着:“父王!父王!醒一醒啊!”赵普安慰他:“先不要急!”

  潘惟清跑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皇上宣旨,今日早朝临时取消。皇上命人传御医去了,各位大人都散去吧,小人这就护送淮海王回府!”

  雨还在下个不停,众人你撑伞我抬人,总算把钱俶弄到了车上。赵普身为丞相,也跨上车,随在钱俶车后跟到礼贤宅。刚把钱俶安顿好,御医也赶到了,望舌切脉,忙活了好一阵。

  “怎么样?”赵普小声问道。

  御医摇了摇头,答道:“淮海王患的是中风之症。”

  雨终于停了,钱家数十口人围满卧房内外,有啜泣的,有焦急询问的,乱成一团。赵普命钱惟演劝众人出去,好让钱俶能够静养。御医早已将药方开好,钱家自有药房,很快配好了药正在煎制,赵光义到了,身后是满身泥水的吕蒙正,还有阎承翰。赵光义也不顾钱家人的跪拜,一径走到钱俶卧房内,看着他苍白的脸,叫了声:

  “淮海王,朕看你来了!”

  这一声极为灵验,钱俶奇迹般地睁开了眼睛,望着赵光义,想说什么,但已经发不出声。赵光义鼻子一酸,叹道:  “满朝大臣若都能像淮海王一样赤诚待朕,何愁天下不治!”

  药熬好了,钱惟演端到钱俶身边,一匙一匙往他嘴里灌。钱俶眼睛又闭上了,不大工夫,嘴也张不开了。钱惟演失声喊道:

  “父王!”

 
 
 
  钱俶再也不能睁眼,更无法回答一声接一声对他的呼唤!霎时间屋里屋外哭成了一片。赵光义亲手把钱俶身上的白被单子往上扯了扯,盖住了钱俶全身。他走出卧室,下意识地仰起了头,不让眼泪流下来,吩咐道:

  “为淮海王废朝五日!”

  见赵普满脸泪痕,吕蒙正一边扈送赵光义出厅一边对赵普说:

  “赵丞相也要节哀,一切事务由吕某操办!”

  赵普和钱俶的交往并不算多,但从臣僚们口中,没听到过一句非议钱俶的话,足见此人恭谨到何等程度。自己回朝执政,也发现钱俶每每侍朝,不言则已,言则必出以公正之心,堪称方正,绝无谄谀。做人做到这个份儿上,真值得所有人敬重了,难怪连赵光义都要亲临抚问。

  稍作安排,他凄然出了礼贤宅,上了车,命车夫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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