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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戎底定(第二部)-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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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我给你拿张凳子坐着吧。”

  这一回张永德没有发火。他疲惫已极,还没等小秀把凳子放稳,便一屁股坐下。

  说不清过了多久,小秀终于补缀完了。张永德仔仔细细地查看了好几遍,才放小秀出去。他把灯烛重新放回妆台,对曹彩霞说道:

  “彩霞,永德带你去睡吧,你冷落了几十年,今天睡个热乎觉吧!”

  他把画像轻轻摘下,去了框子,小心翼翼地卷起来揣进怀里,回到了自己的卧房。张永德刚离开汴京,曹彬便薨逝了。也是凑巧,三天以后,饱受病痛折磨的宰相吕端也随之而去。这两个人相继辞世,对赵恒打击十分沉重,尽管他早有思想准备,可一旦人真的走了,他还是忍不住放声大哭,哭了一场又一场。在吕端府里凭吊时,他对吕端的儿子吕藩、吕蔚说道:

  “朕要为吕丞相和曹枢密举行国葬!”

  此前将相薨逝,朝廷一般是出金助丧。为了表示对这两位老臣的哀思,赵恒决定从封桩库里拿出大笔银钱,为他们举行规模空前的隆重葬礼,而且要亲自临丧致哀。

  墓地选在汴京城外北郊。咸平二年六月二十日,两辆制作精美的硕大灵缓缓从曹府和吕府向北驶出,在内城景龙门前会合,两车并行,吹吹打打地出通天门而去。汴京城里已是万人空巷,连生意人都歇了业,跑到街前一睹盛况。灵长一丈,宽五尺,是仅次于帝王所用的最大丧车,朱紫厢舆,黑纱帘幕,厢舆四沿为金漆涂饰。车厢左前角树着一枝高高的羽翣,翣杆包裹着厚厚的白绢,翣羽由数枝孔雀翎毛捆束而成。中辕两马,马身上也搭着成幅的白布。灵车前面开路的是八对吹鼓手,齐齐地吹奏着《蒿里》古曲。跟在吹鼓手后面的是身穿白孝的八对执戟武士,戟头是木制的,十分肥大而夸张。武士之后则是四对执幡的宫人,长长的白幡被风吹得上下翻舞。灵车后紧跟的是八对赤膊大汉,头裹白巾,腰系白带。这些大汉行走时负责押车,到墓地后则负责抬棺下葬。再后面才是赵恒的黄舆,跟在赵恒车后的是丞相李沆、吕蒙正、枢密副使王旦以及中书、九寺、五监要员及翰林学士、御史台官,最后是身穿重孝的曹彬之子曹灿、曹玮和吕端之子吕藩、吕蔚等人。数十匹马依次而行,排了足有半里路长。街路两旁的市民有哀嗟的,也有啼哭的。整个开封城禁乐禁舞,沉浸在一片哀痛之中!

  两座大墓一东一西,相隔不远,这也是风水先生看过的好阴宅,西为黄河,南为广济河,水路环围,墓地在稍稍凸起的一片土山之间。据风水先生说,此地文笔砂、库柜砂、天马砂、印盒砂、旗鼓砂、朝拜砂、先弓砂、罗星砂一应俱全,富贵绵绵,是最上等宝地。两座墓地皆坐北朝南,背倚皇城,前瞻旷野。按阴阳家之说,墓宅选择良否,关系到后世子孙是否昌隆,不可有丝毫的马虎苟且。堪舆所称龙、水、砂、向,要面面俱到才好。龙主贵,汴京地势虽平,但西北昆仑龙脉直达西京洛阳,贵气足以延伸至汴京。水主富,所以要选择水流回环之处。砂则是指墓地周边的山冈土包,根据其形状、位置的不同分别定名,比如文笔砂,旧称贵人秉笔,主后世累出状元郎,此砂在墓地之丙向;库柜砂,旧称临官富柜,一听这名字便知主富,此砂当在墓地之卯向;天马砂曰贵人骑大马;印盒砂曰金印浮水面;旗鼓砂曰左旗右鼓;朝拜砂曰贵人相揖;先弓砂曰孝子贤孙;罗星砂曰金箱玉印。至于所说丙向、卯向之类,必有罗盘,一测便知。向是指墓地之朝向,不是简单的东南西北,也要根据罗盘所测,选其二十四向之一。

  黑漆螭纹大棺从灵车上慢慢抬了下来,墓地四周早搭好了下棺的木架。十几个大汉七手八脚地用巨绳缚好棺木,将绳端搭在木架的滑轮之上。礼官一声高喊:“曹枢密升仙!”全场一片地动山摇的恸哭之声。直到曹彬的棺木缓缓落入墓穴,大汉们才开始覆土,所有围在墓边的人们一把一把地将铜钱抛到穴中。

  赵恒早已是泪流满面,阎承翰紧紧地跟在他身边,不时劝道:“陛下,陛下,不可过哀呀!”

  随后是吕端的棺木抬出车外,还没等大汉们动手,赵恒一下子扑到棺椁之上,捶打着棺盖大哭道:

  “吕丞相,吕丞相,你为什么要走这么快呀!丞相啊,朕想你呀!”

 
 
 
  阎承翰也止不住流下泪来,百官站处唏嘘一片,唏嘘声中又杂着“陛下节哀”的声声呼喊。棺木落穴之后,赵恒把一锭黄金抛到棺头,说道:

  “丞相是金!”回到大庆殿时,已经是后晌了。赵恒依旧悲悲切切,坐在凳子上一句话也不说。阎承翰好劝歹劝,赵恒终于开口,可说出的却是一句很不吉利的话:

  “将相齐殒,是不是国家有难啊?”

  “哎哟,陛下!”阎承翰连忙截住赵恒的话头。“这话可不能随口说呀!如今国运昌隆,哪儿来的难啊?”

  话音刚落,蓝继宗敲门进来,喜盈盈地禀奏道:

  “陛下,杨才人降生龙子了!”

  “还不足月呀!”赵恒有点吃惊。“不是说下月初才生吗?”

  “是啊是啊,是提早了几天。”

  “陛下,一定是小皇子等不及了!”阎承翰可算抓着了开解赵恒郁闷的良方,凑趣地说。“小皇子是怕陛下哀伤过度,急着给陛下送喜来了。陛下,快过去看看吧!”

  赵恒没动身。若是在平常,他一定会高兴得连蹦带跳,想拦也拦不住,可今天一反常态,阎承翰一直催了两三遍,他又迸出一句更不吉利的话:

  “皇子为什么要赶今天的乱?能长命吗?”

  阎承翰急得团团转:“陛下,这是天大的喜事啊!快走吧!”

  几乎是连拉带扯,阎承翰、蓝继宗终于拥着赵恒来到杨莺莺宫中。莺莺额上敷着一条白巾,满脸红光,比初入宫时更加艳丽。见赵恒来,甜甜地叫了一声:

  “陛下!”

  刘采苹也在这里,还有几个宫人忙前忙后。卫婆已经接生完毕,正在床上摆弄婴儿。孩子响亮地哭着,闭着眼,五官挤在一块,看不出什么形儿来。赵恒伏在婴儿身边痴痴地看着,好半天,才像梦呓一样自语了一声:

  “这就是朕的皇子?”

  “是啊,陛下!”刘采苹面带得意之色叫了一声,好像在说,是我帮你赵恒降诞了龙子!“看,多像陛下呀!”

  赵恒又仔仔细细地端详片刻,抬起头来道:“朕怎么看不出来?”

  刘采苹笑了起来。莺莺随后说道:

  “陛下,给皇儿取个名字吧!”

  赵恒脸上依旧阴沉,没有一丝笑容。想了一会儿,说道:

  “朕小时候乳名叫宝儿,他是朕的儿子,就叫贝儿吧!”

  “贝儿?好哇!”刘采苹接口说道,又轻轻地拍打着婴儿的小胳膊叫着:“贝儿!贝贝!”

  “陛下,大名儿呢?”杨莺莺娇痴地追问。

  赵恒想起曹彬说过几句话,国家西、北二边都有隐患,为帝王者要时时以边患为急。又想到这孩子出生在宰相和枢密使大丧的日子里,总感到不吉利,于是说道:

  “朕看就叫赵祈吧,祈福祈寿祈睿智嘛!”再说张永德来到大名府,已是七月流火的初秋。他刚把府事安顿停当,便要巡行各个州郡,府参军李浚劝道:

  “张将军年事已高,又居帅台之尊,有所吩咐,只须传命各州,叫他们前来领命就是了,何必躬亲冲冒霜露?”

  “老夫受皇帝之命镇抚一方,不亲自察看军情民隐,总不放心啊。”张永德坚持要出外巡视。

  “张将军如此勤恪王事,真令人钦敬感佩!”李浚不由赞道。“以前潘美将军镇守的时候,都没有做到如此之细。”

  “潘美将军?潘将军镇守大名是好多年以前的事了,你怎么会知道?”张永德瞅着眼前这个岁数不大的年轻人问道。

  李浚朗然一笑,答道:“下官是潘将军的外孙,我父亲叫李超。”

  “李超?就是潘美征广南时出海殉国的李超将军吗?你,你都这么大了?”张永德回忆起开宝年间举国流传的一则故事:潘美派李超和南汉降将潘崇彻下海去追缴太监乐范从广州带走的大批财宝,不幸在毗舍国为潘崇彻杀害。他屈起手指算了算,问道:

  “你也有二十大几了?”

  “下官已经三十一岁了。”

  张永德轻叹一声,说道:“真是日月如梭呀!”

  “是呀!”李浚随声附和。“下官记得小时候外公给我讲张将军的故事,总说将军年轻英俊,如今将军已是苍然皤发,下官还不该长大成人吗?”

  张永德频频点头,又问:“你外公去世十年了,外婆呢?母亲呢?”

  李浚蹙眉答道:“外公在太原病逝以后,外婆一直在写一部书,两三年才写完,不久便去世了。我母亲到太原奔丧,过于哀恸,也相继离世,如今下官是孑然一身,飘流人海!下官中进士以后,至道年间在广南的康州做过一任知州,今皇帝即位才调回内地。”

  “啊!好!”张永德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他不想再陷在往事的回忆里,问李浚道:“当今河北形势如何?”

  “下官到河北后,就听说契丹人厉兵秣马,可一直没见有什么动静。”李浚答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张永德瞅着李浚。“你肯不肯跟随老夫到各郡走一圈儿?”

  李浚拱手答道:“只要将军有令,下官一定会保护好老将军!”

  数日之后,张永德带着李浚从大名府启程,一路北上,先到了贝州,柴禹锡出郊迎接。两人不免话旧。张永德巡视时,见贝州粮草丰足、士卒强劲,于是放心地与柴禹锡道别,二人互道珍重。几天后又到了冀州,会见了冀州知州张耆。随后是深州、瀛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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