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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戎底定(第二部)-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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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大人,王某以为寇准一党清除得差不多了,还望丁大人多宣王化,稳定百官之心,使人人尽心职事。若是朝廷百司官吏个个危恐,岂不耽误了大事?”

  丁谓眨了眨眼,不以为然地说道:

  “王大人不会不知道除恶务尽的道理吧?寇准执政一年,朝廷百事皆废,实在让人痛心疾首!如今丁某剪除贼党,正是为了朝廷百司更加稳定啊!”

  “这一回贬的官员太多了些。”王曾压住火,还是和声细气。“俗话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途。寇准当着宰相,百官从命也是自然之理,总不能说谁按寇准之意做了事就是他的同党吧?照此说来,恐怕丁大人和王某也该在被贬之列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丁谓斜了王曾一眼。“凡事都有个曲直嘛,丁某并非以人画线。跟着寇准干,要看他干什么!”

  这句话的意思王曾很明白:凡是跟着寇准反对他丁谓的,他便不会饶恕!此人的心胸未免太小了些。王曾有些恼,话也带刺儿了:

  “大宋朝从太祖皇帝时就定下规矩,凡事宜从宽简。据王某所知,从大宋开基至今,还没有一相有失,连带贬窜这么多官吏的先例。丁大人就不担心这段历史流传后世,会有人对那些不该重贬而误受贬责的人表示同情吗?史官大笔一挥,对丁大人可是十分不利呀!”

  王曾这句话说得够狠了,大凡中国人,谁不守个“人过留名雁过留声”的准则?尤其是对士子来说,身后之名比生前的荣显更为重要。不料丁谓淡然一笑,说道:

  “看来王大人只知道本朝而不了解前朝!凡欲矫枉,难免过正。丁某不敢说所贬官员没有一个是责重了,可这么大的案子,责重几个人有什么关系?大不了日后说句‘天下冤之’罢了!”

  “原来如此!王某领教了!”王曾朝丁谓施礼。“丁大人对‘天下冤之’四个字看得如此轻易,王某再也无话可说了!告辞!”说罢转身,昂然出门而去。

  丁谓习惯地摸了摸下颌,沉思片刻,闭上眼睛。王曾说得不错:现在朝廷百官都领教了丁某人的厉害,曹利用、杨崇勋、钱惟演等枢密院官员也都很识时务地归到了自己旗下。下一步要考虑的,是怎样玩转刘采苹的事了。让她权处分军国事,这个主意是自己出的,这也是作为自己当宰相的一个交换条件,无可奈何。这个女人既有心计又有魄力,要想坐稳宰相这把交椅,必须得把她哄好。好在至今为止,两人的合作还算默契。接下来她会生出什么花招,那就很难说了。

  “大人!”值班小吏进厅向丁谓禀道:“宫里的蓝公公求见。”

  丁谓睁开眼:“叫他进来吧!”

  蓝继宗兴致勃勃地走到丁谓跟前报喜:“丁大人,皇上有圣谕了,即日命丁大人为首相,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呀!”

  不料丁谓并没有露出受宠之态,甚至连朝天拱手谢恩的动作都没做,只傲慢地问了一句:“皇上龙体痊安了吗?”

  蓝继宗热脸碰了个冷屁股,干笑了一声答道:

  “这阵子大有好转。”

 
 
 
  “蓝公公回宫给皇后娘娘带个话,就说丁某深深感谢娘娘的厚恩,异日理政之时,丁某要以太子太师的身分与太子和皇后议些政事!”

  蓝继宗听了一愣,他今天传达的圣谕只说让丁谓做宰相,没说命他为太子太师啊!这太子太师的要职,他就这么给自己封上了?“是是!微臣一定转达,如实转达!”蓝继宗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在想:寇准的事还冒着热乎气儿,刘采苹和丁谓就开始争权了!太子是个孩子,他懂什么?你丁谓是不是太急了些?

  蓝继宗走后,丁谓稍一沉思,命身边侍吏道:

  “速将翰林学士杨亿叫来!”

  侍吏有点迟疑:“丞相,今日天色已晚……”

  “少啰嗦,快去!”

  侍吏不敢再言,匆匆赶到翰林学士院,不料杨亿已经回家去了。他灵机一动,顺口儿对翰林权直说道:

  “快马到杨学士府上去叫,丁丞相在府里候着他呢!”

  天色将黑之时,杨亿气喘吁吁地赶到中书省,一眼瞥见丁谓在厅里正襟危坐,心里极度慌乱,腿脚都有点儿不听使唤了,趋到丁谓面前便跪:

  “丁大人,下官杨亿来迟,望大人恕罪!”

  “杨学士,你近前来看几样东西!”丁谓不动声色地对杨亿说道。杨亿不知道丁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又不敢不从,硬着头皮起身走到案前,刚一看,脸就煞白,两腿一软,扑通跪倒,伏地哀告道:

  “丁大人,下官从来奉旨行文,请请请丁大人明察!”

  你道杨亿为什么看罢那几件东西就吓成这样?原来案上摆着的是他前几天奉寇准之命写的几道圣旨,其中当然也包括诛讨丁谓的那一封。如今这些东西落到丁谓手里,能有自己的好儿吗?这一惊非同小可,杨亿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绵软,好像被丁谓砸成了肉饼。眼泪没流出来,裤裆里却湿成一片。

  丁谓看着蜷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杨亿,叹道:

  “没想到一个堂堂大学士,临事之时竟如此慌张!贬斥诏书已经发了一百多道,丁某要想取你的人头,还须等到今天吗?人孰无过?过而能改,没什么了不起!”

  听了这话,杨亿又像从云雾之间落在了地上。他不敢抬头,更不敢正视丁谓一眼,伏地说道:

  “丁大人明鉴,下官知错了!”

  “杨学士,你把我丁某看成了魔鬼?错了!丁某是专门收拾魔鬼的人!王钦若是魔鬼,丁某把他赶出了汴京;寇准是魔鬼,丁某把他赶到了江南!而你杨学士,乃我大宋首屈一指的文章高手,四六巨魁。丁某惜才如命,昨日没想加害于你,今日没想加害于你,明日更不会加害于你!后晌蓝继宗来本府传宣皇上的口谕,命丁某为首相了。今天把你叫来,就是想麻烦杨学士为丁某写一篇好词!”

  “丁大人,此旨何时交付?”杨亿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忙问道。

  丁谓潇洒一笑,说道:

  “凭杨学士的大手笔,还不是一挥而就?不过丁某不急,明日呈来,如何?”

  杨亿再叩,才觉出袍子下头浸湿了一片,羞得真想一头撞死!好在厅内只有丁谓和自己两个人。丁谓早见到了杨亿的窘相,朝后堂喊道:

  “来人!”

  侍吏应声而出。

  “刚才本相泼在地上些水,杨学士误跪于此,把袍子沾湿了。你去找一件本官穿过的官服给杨学士换上,再用车舆把杨学士送回府去!”趁着侍吏出去之际,丁谓又对杨亿说:

  “还有一道圣旨,杨学士休要惮烦,捎带着写写吧!”

  “凭丁大人吩咐!”

  “皇上后悔寇准贬得太轻,传谕本官加责于他。丁某念与他有过一段交情,再说他也是个年纪衰迈之人,不忍让他渡海,就追贬为雷州司户参军吧!不过此人恶逆,诰词里一定要有‘当丑徒干纪之际,属皇帝康复之初。受此震惊,龙体沉剧’两句话,也好让天下后世知道皇上是让寇准这个丑徒气死的!”再说寇准携茜桃出了京城,开封府尹吕夷简受命派了十几个府兵负责押送。这些府兵受了吕夷简的嘱咐:“一定要把寇准安全送到道州再回来,免得日后说吕某残害忠良。尔等也切勿做伤天害理之事。”故而一路上不但没有为难寇准,反而时时照料。寇准说话算数,虽然没从京城带出一车药,也着实买了好几大包袱装在牛车上。天已转凉,还不算太冷,没多久,便过了汨罗江,来到潭州地界。大概是茜桃不堪路途之劳,这两天病情加剧,不但咳得厉害,还夹带着血丝。

  这天寇准在牛车上为茜桃抚着胸口,一直安慰她:“天不夺良人之命,躺在老夫怀里歇着吧!”话虽这么说,一种不祥之兆早袭上了寇准心头。

  茜桃显得很疲惫,强打精神撑开眼皮,问寇准道:

  “大人,前头到什么地方了?”

  “咱们现在是在湘江边上走呢,眼看就要过湘水了!”寇准如实回答。话一出口,他才觉出犯了忌讳,但已收不回来了。只见茜桃两眼亮了一下,颇感欣慰地说:“快到家了!”

  “胡说,离道州还远着呢!”寇准像训斥小孩子一样说道。然而茜桃像是根本没听见,躺在寇准怀里仰望天空,问寇准道:

  “大人,还记得大名府那两只黄莺吗?当时茜桃告诉大人说,别看它们啁啾南飞,肯定 
 
 
不会到汴京而止。这话让茜桃不幸而言中了!茜桃能陪大人飞到湘水,不容易呀!”

  寇准心里一阵阵发酸,又不想在茜桃面前表现出来,于是逗她说:

  “等你陪老夫到了道州,老夫整天带你到山上去采花,把你打扮得像山鬼!”

  “你怎么知道道州有山有花?”茜桃天真地笑了笑,问道。

  “老夫年轻时做成安县令,大名府帅潘美和老夫投脾气。他在道州打过仗,还能瞎说不成?”

  “可惜,茜桃无福消受大人的垂爱了!”茜桃的面颊抽搐起来,整个脸变得既苍白又难看。

  “茜桃!你怎么了?”寇准听着不对味儿,再看茜桃那副痛苦的表情,有些急了,不由晃动起茜桃消瘦许多的身体。

  车轮轧轧,机械地向前滚动着。那头老牛驯顺地履行着它的职责,根本不管车上发生了什么,更不想听懂车上人的言语。寇准感到茜桃的身子猛然挺了一下,便见一口殷红的血从她嘴里涌出来,很快染红了寇准的袍子。

  “茜桃!”寇准失声喊着,又冲老牛大吼:“快停下!快停下!”远远跟在车后的府兵听见寇准的呼叫,急忙跑上前拽住牛缰绳,车子停了下来。

  茜桃重新睁开眼,深情无限地望着寇准,缓声说道:

  “茜桃追随大人十几年,懂得了什么叫经天纬地,于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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