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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戎底定(第二部)-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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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寒暄毕,彼此都免不了感慨一番。赵光义前两天已经见过张永德一面,见他虽然年纪已老,但身体尚健,精神也还矍铄,动了重新起用他的心思,只是还没想好怎么安置他。今天正巧他来,顺便问了一句:“不知张将军今年多大年纪了?”

  “回陛下,臣与李汉琼将军同岁,今年五十有五了!”张永德故意把话说得充满暮气。

  “五十五,好哇,正是大显神威的好年纪呀!”赵光义高声说道。“像张将军这样的英雄伟器,当年太祖皇帝居然忍心把你放到邓州去赋闲,朕当时就不同意,可惜人微言轻。如 
 
 
今朕想让张将军再展雄风,如何?”

  “陛下,当年到邓州是臣坚请,不是太祖皇帝把臣搁置的。臣闲了二十年,成了废人,哪还有能力再为陛下奔走哇。臣深感惭愧!惭愧呀!”

  赵光义猜到他会这么说。若是早几年,也不会想到起用他,可如今老将军们相继谢世,新将军又没有历练出几个,要攻打契丹,真感到人才不够用。可他也知道张永德不想再带兵,他是带兵带伤了心的。不带兵也不要紧,河北边缘也很需要这样的老臣担任州郡长官镇定民心。想到这里,对张永德说道:

  “张将军推辞不干,岂不是要看朕的笑话?朕知道你厌倦兵事,那就为朕守护城池,如何?眼下沧州缺个知州,只有荆嗣在那里兼着,也不是长久之计。张将军如果同意,就准备准备,出行之日,朕为你摆酒饯行!”赵光义还觉得不够隆重,索性又补充说:“张将军在邓州这么多年,安抚一方百姓劳苦功高,朕想也该封公了吧?”言罢瞅了瞅赵普。

  赵普会意,接口道:“陛下以德驭臣,天高地厚,臣以为张将军理当封为邓国公!”

  “张将军可听清楚了?宰相也发话了,还要推辞吗?”

  赵光义与赵普一句递一句,张永德好不容易才接上话:

  “陛下,臣不能立即赴任,必须要回邓州去!”

  “呵呵,什么大事让张将军必须回邓州?”赵光义大笑起来。

  张永德把姚桦哥母亲病重思念其女以及请求让姚桦哥与他一同回邓州尽孝的事一一讲明,又道:

  “臣与姚桦哥的婚事是太祖皇帝钦定的,只因那时桦哥还在热孝之中,不能成婚。后来战事扰攘,阴差阳错间,这么多年也未能成其夫妇。臣恳请陛下恩准与姚桦哥一同回邓州,趁其母亲尚在人世,将婚事办了,若再迟疑,不知她母亲哪一天又离世而去,臣的婚事更遥遥无期了!”张永德说得一片凄恻。

  赵普听罢张永德自述侍奉姚母,不由叹道:“张将军真乃孝字当先,难能可贵!”赵光义听了张永德最后那几句,想起了赵匡胤曾对众臣说的那则“真不是男人”、“真不是女人”的笑话,也觉得面对这么一个痴人的请求无法拒绝,便答应了。

  “叩谢陛下洪恩!”张永德高声颂道。

  从宫里出来,张永德直奔桦哥住处,他暗自庆幸这一趟京师来得正是时候,一是和李汉琼说了最后一句话,此生没遗憾了;二是巧遇姚桦哥,她也答应跟自己一道回邓州了;三是皇上高兴,准许桦哥解甲,可以长期与她厮守了。至于那个邓国公他倒没太在意,给就要,反正是白捡来的,这一路他真有点春风得意的劲头儿了。还没进门,先喊了一声:

  “桦哥!”

  “皇上恩准了?”姚桦哥匆匆迎上来,急切地问。

  张永德呵了呵双手,说道:“皇上不但恩准你回邓州,还恩准你不再带兵,让我们趁老母还在赶快把婚事办了,你也就安心当夫人吧!”

  “什么?”姚桦哥听罢这几句话,惊得张着嘴巴半天没闭上。张永德见状,惊奇地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姚桦哥结结巴巴地说了声:“啊,不是,不是!”心里慌乱到了极点,她原想张永德与她分离这么多年,不会再提婚姻之事了。正是基于这种想法,她才更渴望得到荆嗣的爱,这种爱在她此次到京之前升华到沸点,两情相许,铁板钉钉,万没想到会遇见张永德,更没想到张永德要和她完婚!人世间的情真复杂,她与母亲的亲情,使她无论如何要在母亲最后的时间里守候她,不管是三个月两个月,还是一年半载,这是做女儿最后报答母亲的一点心意;她与张永德之间的情呢?扪心自问,她从来就没有爱过他,只是因为皇帝乱点了鸳鸯谱,自己又是刚到南国,人生地不熟,无法拒绝,再说看张永德那副憨态,料定自己跟着他不会太受委屈,才应允了这件婚事。可是离家这么多年,张永德替自己在母亲堂前尽孝,在这一点上,桦哥对他感恩戴德,对他的敬重也是无以复加,一个前朝大将,驸马都尉,甚至差一点儿当皇帝的人,做人能做到如此地步,简直不可思议,可以说桦哥一生中最受感动的人就是张永德。凭着他对老母的那份痴孝,桦哥觉得一辈子为张永德当牛做马也不为过!可惜的是,这份情虽然感天动地,却绝不是男女爱恋之情;而她与荆嗣之间,那感觉真是奇妙到了极点:每一次与他相视,就像是目光与目光之间

  张永德对姚桦哥的失魂落魄一下就觉察出来了,只是猜不透她究竟是为了什么。

  “桦哥,你好像有什么心事?”

  姚桦哥没有回答,这使张永德更纳闷了,又道:

  “有心事就告诉我,天底下没有解不开的死结!”

  这句话说得姚桦哥心里更加难受。张将军啊张将军,你哪里知道,如今天底下真的就有你解不开的死结,而且就发生在你的面前!桦哥不想多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张永德说。告诉他自己已经有心上人了?能对得起他数年如一日对母亲的侍奉,数年如一日对自己的等待吗?答应与他完婚?能对得起苦苦等她回河北的荆嗣吗?想起临行时荆嗣和自己的那几句对话,真如万箭钻心。荆嗣当时问“你还回来吗”,自己冲口回答他“我又不是去嫁人”。十几天之前谁也没说错,可如今不幸被荆嗣言中:自己真的不能回到他的身边,而且面临的正是嫁人!荆嗣知道自己这样的处境,会怎么恨自己啊?

  她走出房间,到偏房找到荆嗣给她配来的两个侍卫:“请二位回去对荆将军说,我母亲病重,需要回邓州一趟。”

  侍卫这两天观察出事情有变,问姚桦哥道:“姚将军何日回河北,我们也好给荆将军一个交待。”

 
 
 
  何日回河北?还能回得去吗?如果没有张永德,还敢说送完母亲便回,可如今连皇上都同意自己只做夫人不再带兵,凭什么再回河北?回河北干什么去?这样的问题实在无法回答。她望着两个侍卫,仿佛在望着荆嗣,想了半天,才说道:

  “你们回去一定要告诉荆将军,替我带好姚家军,谁也不能把这支队伍吞掉!”张永德不再勉强姚桦哥,不消几日,回到了邓州。姚母虽然卧病在床,半身已废,好在神志还清醒,口齿也还清楚。母女相见,免不得抱头痛哭,以泄十多年渴思之情。

  “母亲,女儿对不起你!”

  “别这么说,为娘不是糊涂人,你为国家立了那么多战功,为娘高兴极了!人活一口气,为娘有你爹那样的好丈夫,又有你这样的好女儿,死也瞑目了!倒是为娘有些对不住你,把你从前线扯回来了,娘是想你啊,孩子!”姚母说着,刚擦干的眼眶里又涌出了泪水。

  “母亲,你到底怎么不舒服?”桦哥一直在抚着母亲干瘪枯瘦的手。

  “嗨!”母亲苦笑了一声。“好的时候和好人一样,只是一天里老有几回头脑胀痛,一胀起来,眼前一片黑,跟死人一样!前些天越发犯得频了,自打昨天家奴来报说你要回来,一天多了,只犯了一次,真不错!”

  “那可是好!”桦哥也兴奋起来。“只要母亲高兴,女儿再也不离开你一步了!”

  母亲笑了,就这样母女二人从晌午说到天黑,好像总也说不够。侍女端进一碗热腾腾的蛋羹,张永德也跟了进来,对桦哥说:

  “你来给老人家喂饭吧。”

  桦哥端过碗,半跪在母亲榻前,一匙一匙,把一碗羹汤都喂完,叫了一声:

  “娘的病快好了!”

  “但愿如此!”张永德也很高兴,见母女二人情绪都好,也不打扰,又出去了。

  望着张永德微驼的背影,母亲自然又说起这些年来张永德对她如何关心,如何照顾,话语里充满了感激之情,最后还说:

  “永德将军待我,比你待我好一万倍!”

  “娘,看你说的!”桦哥撒起娇来。“还能有谁比女儿更孝顺你呀!”

  母亲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快别说这不害臊的话了,你长这么大,全是娘在孝顺你,今天头一回吃到你喂的饭!”

  桦哥忍不住格格地笑起来。片刻,母亲又开口道:“桦哥,张将军真真正正是个大好人,为娘想趁着还有一口气,看着你和张将军把婚事办了。娘知道在世的时间不多了,选个吉日完婚吧!”

  桦哥陡然间敛住笑容,垂下头不再说话。

  “好孩子,说呀!”

  “娘,女儿不想再提这件事!”桦哥低声说道。

  “为什么?”

  又是一阵沉默。

  “到底为什么呀?”母亲弄不清桦哥的心思,有点发急了。桦哥连忙攥紧母亲的手:“娘,你别急嘛!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呀?”

  “傻丫头,你都多大了你知道不知道?娘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好几岁了!再说为娘都这副模样了,就剩了这么一桩心愿,你还不能爽快点儿?”姚母有些动气了。

  “娘,女儿有女儿的难处!”桦哥不敢说出荆嗣的事,只能胡乱推脱。

  “什么难处?咱们女人家最大的福气,就是嫁一个疼爱自己的好男人,难道你还嫌人家张将军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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