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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旁听中,山门口突然出现了八名青衣大汉,全穿了青劲装,带了单刀、铁尺、剑,一涌而入。一名中年人急掠而来,大喝道:“什么人?站住!”
他站住了,笑道:“你们来得正好,可认识这两具尸体么?”
他放下尸体,中年人到了,脸色聚变,怪眼死死地盯着他,厉声问:“阁下,是你把他们杀啦?”
他有点不悦,摇头道:“不是我,你怎么说话这样随便?”
“这里没有旁人,怎么不是你?”
“笑话,你们也在此,那么……”
“住口!你好大的胆子。”
“胆子并不大,人的胆子大小相差无几。”
“狗东西!你……”
“住口!”他怒叱,虎目怒睁说:“你这人简直岂有此理,不问青红皂白,首先是血口喷人,然后口出不逊、你给我少作威作福。”
中年人被他的神色所镇,退一步冷笑道:“阁下,你官司打定了。”
“打官司?”
“不错,你知道你杀的人是谁?”
“放屁!你……”
“这人是金陵三剑客的擒龙客许嘉华,在南京谁不知许大爷昆仲的侠名?你竟敢下毒手谋害他……”
“你给我口中干净些。”他沉声抢着说。
“官司你打定了。”
“且慢……”
中年人取出一块腰牌一晃,冷笑道:“在下是应天府捕头杨维,有事你到公堂再说。”说完,抖出了拷链。
另七名大汉四面合围,准备擒人。
他心中暗暗叫苦,碰上这种不讲道理的公人,有理说不清,捺下性子苦笑道:“捕头老兄,讲讲道理好不好?”
“讲理?现场只有你一个人……”
“在下与人在此约会……”
“那就对了,许二爷与在此约会,这人大概就是阁下了。”
“见鬼,在下约会的人还没来……”
“你到公堂分辩去。”
“你听我说好不好?在下到达时、只看到尸体,正打算替他们下葬,坑已经挖好了,墓牌也刚准备停当。如果在下是凶手,还用得着如此费劲?”
“你想埋尸灭迹……”
他勃然大怒,但却忍住了,不悦地说:“你这种人莫名其妙,在下懒得和你饶舌。”
他丢下墓牌,扭头便走。
捕头大喝一声,抖链便走。
他猛地大旋身,手一抄抓住了铐链。快!快逾电光石火,快得令人目眩,克啦啦一阵拷链响,人影乍合。
“哎唷……”捕头狂叫。
他用夺来的拷链,勒住了捕头的咽喉擒住了,向叫喊冲上的大汉喝道;“谁敢上?我勒碎这位仁兄的脖子。”
“弟兄们上!”捕头顽强地叫。
他不能杀人,扭身喝声“滚”!将捕头摔倒,向门外冲。
“恶贼胆敢拒捕?”一名大汉迎面拦住大吼,单刀一闪,刀背部向他的膝骨。
他俯身左手疾沉,两个指头钳住了单刀向上提,左掌疾扬,“啪”一声给了大汉一耳光。
“哎呀!”大汉狂叫向后退,砰然倒地,跌了个手足朝天。
他将夺来的单刀信手一挥,“铮铮”两声暴响,攻来的一尺一剑被展得飞掷两丈外,尺和刀的主人虎口裂开,惶然暴退;
他到了殿门,丢下单刀扭头叫:“诸位,如果在下是凶手,你们一个也活不了。快找现场凶证,在下少陪了。”
捕头已经狼狈地爬起,大叫道:“你不能走,即使你不是嫌疑犯,也是人证……”
“在下不打人命官司。”
“阁下留名。”
“在下姓高名翔。”
“尊驾的身分?……”
“对不起,恕难见告,少陪。”
他惊觉不再报出身分,奔出山门冲入暴雨中。
“轰隆隆”雷声殷殷,暴雨似倾盆。
“追!他定是凶手。”捕头不甘心地大叫。
只留下一入看守尸体,七名大汉抢出狂追。
高翔向山下急走,午正已过,不见应约的人前来,他不能现等,庙中出了血案,不走不行。
七大汉只追了百十步、片刻间便失去了他的踪影。
南京,这座一度是大明皇朝国都的名城,因迁都而有点冷落了,京师迁至北平后,旧紫禁城的宫殿一而再起火、崩圯、而至日渐凋零,但仍然是天下四大城之首,如果算外城,更是大得吓人(一百八十里周径)。
天下四大城的次序是南京城:周九十六里。京师:六十八里。中都(凤阳城西):五十里。西安:四十里。
皇都虽不在南京。但仍然有规模稍小的各部衙门。市面上、秦淮十六楼依然雄峙于秦淮河畔。秦淮河依然夜夜笙歌,依然是南朝金粉的天下。
鸡鸣山下的国子监(国立大学)仍然弦歌不断,大学生们依然闻鸡起舞,本朝的以外国前来留学的大学生,依然是南京灵气所钟的骄子。
城太大,人口多.任何稀奇古怪不可能的事故,这儿都可能发生。
当年太祖高皇帝定鼎中原,建城南京,曾经大兴土木,把南京建设成为天下第一大城,气隗之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富贵不还乡,如着锦衣夜行;因此他接着在故乡风阳建一座中都,有了城没有人民,岂不扫兴?一国之都城,人民也必须够条件,总不能把天下的乞儿流浪汉迁来充数,哪还像话?
这位出身皇觉寺的朱皇帝自有办法,用上了秦始皇的移民妙计,将江南富户名门缙绅来一次大搬家,一口气迁移了二十万户,十万户至中都,十万户至南京。因此,南京的高楼大厦特别多,世家门阀比比皆是。
城西有三座门,北起是仪凤、定推、清凉。西南角的两座是石城、三山。
外城一百八十里,共有十六座城门。从小安德门入城,一条大路绕过莫愁湖。距三山门尚有五六里,远在数十里外便可看到的三山门似乎屹立像一座山,也像一个巨人,俯视着莫愁湖绚丽的景色。这处湖南岸的湖滨,距中山王府约有五里地,建了一座庄园,房屋不多,没有祟楼高阁,但每一座房舍,每一座亭阁台树,皆古相而纤丽,与中山五府的巍峨雄伟迥然不同,但却另有情趣。
庄左也有一座百十丈宽半里长的池塘,水道通向莫愁湖,池一大一小,相距约五里地。
这座庄,叫做高庄。高庄是莫愁湖南岸,距中山王府最近的一座庄。
莫愁湖是禁地,附近五里以内,严禁闲杂人等接近,犯禁者送官究治。这座湖据说是朱皇帝与徐达下棋时,输给徐达的;据说华严庵那座宏伟的胜棋楼,便是当年君臣俩下棋的地方。
其实,中山王徐达是开国第一元勋,也是朱皇帝唯一信任不忌的名臣,是少数几个获得善终的王之一,封王便有封地,莫愁湖附近该是中山王的封地,下棋赢来的传说有点靠不住。
高庄的主人姓高,原是辽宁世家,祖上也曾任过数任京富,因此名列缙绅。目下高家三代不曾出仕,最小的一代叫高翔。
翔是小名,辈名是英,叫英奇。高家八代的辈名排行是:孝义忠信,英化昆玉。目下的庄主名信明,字承举,地方人士皆尊称他为承举公。
高翔年方二九,目下在国子监就学。但这小后生平时灵慧聪敏,满腹经纶,只是每一考试,紧张得满篇不通,胡说八道。而且午后的骑射技艺,他更是怎么学也无法领会,身材壮得像雄狮,拉起一石弓也无法拉满,弄得上至国子临祭酒、下至学正,无不摇头叹息,大叫孺子不可教也。
高翔学业无成,一而再申请退学,可是其中有两们博土(也叫五经博士)坚持留下他造就。但这两年来。这两位博士也不得不承认失败。从去年春起,他已退学在家,学舍中仍允他保持三年名额。
他离开后,便外出游学,至今仍末返家。伴同他外出游学的伴读夫子皇甫士方,据说是来自京师国子临的教谕,是个相貌清癯仙风道骨的老先生。
这位皇甫老先生是十二提前进入高府的,那年高翔方六龄、由老人家带往仪凤门外龙江关静海寺赶庙会,人群太挤,小娃娃却又顽皮,忙乱中竟然起失了。当天,高家的人急得要上吊。入暮时分,这位老先生带了小娃娃登门拜望高承举。
第二天,皇甫老夫子搬入高府,做了小娃娃的启蒙夫子。可是,老夫子调教出来的学生,委实令人失望。
怪的是庄主高大爷,根本不介意,别人间起小高翔的学业成就,他哈哈一笑满不在乎。
十二年来,高大爷又有了一子一女,也就更加不理会高翔是否读书,也不过问爱子是否参加乡试。高家有田有地,有的是钱,高大爷无意仁途,对子女是否求取功名毫无意见。
高家与中山王府相距五六里,已经够远了,两家的长辈因身分不同,互不来往,高大爷从不想与豪门贵族攀交,大有老不死不相往来之慨。
大人可以相往来,小娃娃可没有那么多顾忌,高翔从小便是一匹无羁的野马,五六里路他根本不在乎,经常到莫愁玩水,与中山王府的小贵族们交情不薄。
中山王府宗族大,子孙多,目下正支袭封的是七世孙徐鹏举。
王爷目下守备南京,加太子太保兼领中都,是个大忙人。
王爷的长子邦瑞,目下追随乃父左右历练。次子邦杰,三子邦祥。
邦祥尚小,邦杰年岁与高翔差无几,这位小王爷为人随和,将门虎子英伟豪迈,只是有点自负,弓马刀剑无所不能。两人自小玩在一起,意相投,交情深厚。
邦杰今年十六岁,两人在外兄弟相称、京城内外名胜区域,经常可以看到两个的游踪。
高翔出外游学,小王爷每三天便派一名小书懂前来讨消息,可知这位小王爷对高翔十分惦念,友情深厚。
高翔在慈姥山卷入江湖仇杀旋涡。他并不介意,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
他在山下藏身,守候在慈姥的要道旁,希望等到他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