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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可不是”,庭芳附和道:“从没见过像沈姐姐这样一身本事也从不自恃骄矜的人。”
“说的是呀。。。”翰鹰歪着脑袋,眼睛亮亮地,忽然凑近庭芳作低声状:“这点你咋没学会呀?”
庭芳一听,涨红脸:“你。。。。。。”
翰鹰无奈地翻翻白眼:“看来收你做徒弟这事儿。。。我还得思量思量。”
“你。。。哼!”庭芳一时说不出话来,气地别过脸去。
我和夏瑶笑成一团。
庭芳‘腾’地跳起来,噘嘴道:“不理你们了!”说罢,就向树林中去。我忙拽她一把:“当真生气了?”庭芳脸一红,凑近我小声道:“我内急。”我扑嗤一声笑出来,庭芳又羞又窘,跺跺脚,甩了我的手就往前跑。
我朝夏瑶眨眨眼:“我陪她,去去就来。”夏瑶莞尔不语。
小妮子往树丛一钻,一时间竟没瞧见她人。我信步晃了两圈,绕到一颗大树之后,看看她人还是不在,刚想往回去,忽闻背后传来低语声:
“后面的都收拾干净了么?”一个男人低声问道。有几人
“一个不留。”第二个男人沉声道。四个。三女一男。
“哼,到底哪个才是公主?”第三个咬牙道:“管不了那么多。机不可失,干脆全杀了。”
我惊呆,一颗心怦怦狂跳。是谁?是谁要杀夏瑶?
正在此时,庭芳转了出来:“沈姐姐。。。”
我暗叫不妙,大喝一声:“庭芳快跑!”话音未落,就瞥见林子里银光一闪。
“小心!”我迅速扑向庭芳,就地一滚,箭翎从我们头顶飞过,直直插上身后树干,入木五分。
我心一沉。好劲的力道!
那边,夏瑶和翰鹰已闻风而至。我一边拽起庭芳狂奔,一边朝他们大呼:“上马!”
夏瑶、翰鹰见状,当下不迟疑,松开缰绳。我们四人攀上马背,往回路疾驰。
耳边传来风声,我回头,瞧见一支箭羽破空而来,正对庭芳背心。
我手中早已扣了飞镖,正待此刻激射而出,怎料千钧一发之际,有人比我抢先一步。
只见眼前人形一晃,一条影子凭空跃起,从背后护住庭芳。
我愣了半秒,抬起的手不由一滞。瞬间,耳边传来钝器入肉的声音和庭芳紧接而来的惊呼。
这才看清,翰鹰已跳到庭芳马上,肩头中箭,没入半截,衣裳血湿了一大片。他身子一震,翻下马来。“翰鹰!”庭芳急忙勒住缰绳,跳下马奔到翰鹰身边,将他抱住。
夏瑶大惊失色,也立刻扑了过去。
翰鹰脸如白纸,双唇已无半分血色,两眼却慌乱地看向庭芳:“你。。。没事吧?”
庭芳一怔,随即哭起来:“你这个傻瓜。。。”
我攥着飞镖,好生懊恼,猛一侧头,惊见不远处丛内似有黑影掠过。
糟了,眼下翰鹰受了伤,庭芳又不谙骑术,如何甩得掉追兵?我当机立断翻身下马,喝道:“你们先走!”
夏瑶一呆,随即回神叫道:“不!要走一起走!”庭芳亦是泪眼婆娑,不住摇头。
背后风声渐近。“愣着干么?”我厉声道:“还不快跑!”说罢,我立刻强行扶起翰鹰,将三人推上马,手挥鞭送,朝她们的坐骑奋力抽去。
马儿吃痛,驮着三人急速奔驰。
我站在原地,看他们愈行愈远。只隔数秒,面前‘嗖嗖嗖’从天而降三个蒙面人。
我瞪着那三人,凛然发威道:“本宫在此,何方妖孽胆敢行刺?!”
“你就是公主?”其中一人踏前一步,将信将疑道。
“哼,你们这群恶贼当我突厥是好欺负的么?”我把头抬地高高地,斜睨他,傲道:“冒犯本宫,伤我胞弟,当诛九族!”蒙面人闻言,目露凶光。
我鼓足勇气逼视他们,‘啪’一记抖响鞭子,冷冷道:“谁是幕后指使?还不从实招来!”
17、脱险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颇令我生出一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赴难豪情,即使方圆百米的空气已如冰雹如雪霜般叫人战栗不已。
眼前形势比人强:三对一。
但听得其中一个蒙面人恨恨道:“都是你,害了图拉王子!”说罢,掏出一样东西摔在我面前。
我一呆。图拉王子?谁家的阿?再低头拾起那蒙面人扔过来的东西一看,竟是一只绣工精美的鸳鸯如意结荷包。
荷包右下角,绣了一个‘瑶’字。
未及思索,但听得另一蒙面人喝道:“跟她废话什么!先杀了她,图拉王子的仇就算报了一半!” 话音未落,手中剑出鞘,顿时杀气迎面扑来。
他一步一步向我逼近。
刹那,他仿佛化身为死神,他手中的剑便是那镰刀,只等轻轻一挥,便要勾下我的头颅。
念头如飞轮般急转。论地形,这儿是平原,就几根竹子,挡也挡不了多少刀剑。马匹没了,用跑的?本小姐轻功虽还不错,但人家一看就是专业杀手,腿脚一定比我更快。下毒?亦非上策。如今主动权在对方手上,要是临死前还被折磨一番——不划算。
绞尽脑汁左思右想都没有出路。怎么办?难不成只有。。。
我咬咬牙,甩掉鞭子,蓦地‘啊’大叫一声,拔腿就向蒙面人迎头冲去!
只有。。。拼了!
那三人见状,均不由一愣,脚步顿住。想是见过怕死的,但还没见过如此不怕死的,更没见过这样赶着上来送死的。
很好!只需你们放松一秒,我便夺得先机!
三枚飞镖即时脱手,激射而出,正对各人面门,口中喝道:“有剧毒!”蒙面人一听,哪敢贸然来接,阵形立时散开。趁着他们被飞镖分神的当儿,我提气纵身从他们头顶一跃而过,未落地,匕首已挥向为首那人,一刀挑掉他背上的弓囊,继而毫不迟疑地朝他背心刺去。
我这一刺,乃是有来路有章法经过修炼地,可谓又快又狠又准又出乎他的意料。他只来得及微侧身,便听得‘嘶’一下,我的刀锋已将他的手臂划开一道长长的血痕,触目之下,至少入肉四分。他闷哼一记,手中长弓应声落地。
此时,另两人已回过身,挥剑袭来。我忙低头,就地一滚,躲开剑锋,并顺势捡起落在地上的长弓和弓囊,急步往后一跃。他们扑个空,只略微一滞,便又提剑追来。
说时迟那时快,我抄起箭羽搭弓上架,箭离弦,朝他们破空而去。
就你们精射箭?嘿,我也行。
一箭未毕,手下不停,我又连搭三箭,齐射而出,皆对准要害。
蒙面人不料我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惊怒之下手忙脚乱,只顾挡箭。
我偷笑,正欲乘胜追击,孰料突然摸了个空,低头一看,不禁大骇——箭这么快就用完了?我还没放倒他们呐!我暗叫不妙,步子连连倒退,慌乱之际,对方已围上前,三个人三柄剑,齐刷刷向我刺来。
我急掷出烟雾弹,刹那漫天白雾蒙蒙,迷障重重,三个蒙面人被烟熏咳,挥袖间跃开数丈。趁此,我毫不迟疑拔腿就往林子里冲去。
我头也不回,只管发动所有体育神经,看见树丛就钻,遇到坑洼就掠,途中跌了好几跤也顾不得痛立马爬起来再跑,直到实在跑不动了,抬头见前方有一矮木灌,便翻身躲在下面。
我很明了,那些蒙面人必是久经训练的杀手,论武功论体能皆胜我十万八千里,更何况我现在已气力透支,连脚腕也一并隐隐作痛使不出劲,就算给我时间让我逃命,恐怕我也爬不了多远。
唉,阿弥陀佛佛祖在上,千万保佑我能拖延至援军赶来。
‘悉悉嗦嗦悉悉嗦嗦’,没过一会儿,我隐约听见一阵靴子踩在草丛上的声音。
我强按住心跳,偷眼从木灌缝隙中望去,果然,那三个刺客已追来,此刻正徘徊在木灌前十米处,四下搜索我的踪迹。
他们渐渐向这边走近,渐渐往木灌处靠拢。我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他们手中利刃上的划痕,以及那些划痕在日光下所反射出的森冷寒芒。
随着距离一点点缩短,我的心跳地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急促,不得已,我用手紧捂住嘴巴,强抑恐惧,保持镇定。
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往后靠去,忽然触及一堆软软的东西。我回头一看,险些惊呼出声。
身后,一步之遥处,竟铺满了一具具尸体。有的颈项中剑;有的心口遇刺;有的腹部被一刀捅穿。。。看他们衣着打扮,分明就是跟在我们后头的那队相府侍卫。
亲眼见到这么多死人躺在我面前,死状又如此可怖凄惨,我顿时魂飞魄散,整个人如秋风落叶般颤抖不已。
我尽全力撑住地面,不让自己倒下去,孰料两手一滑,差点失衡。我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手来,怎料双掌竟满是鲜血,再低头一看,尸身之下,一道道血流正如蜿蜒小溪般涌向我的脚边,垂首之间,我的鞋子我的裙摆已染上殷红。
我倒抽一口冷气,整个人往后挪去。忽然 ‘咔嚓’一记脆响,身后一根枯枝,已然被我压断。
刹那,脑后一阵呼呼剑风袭来,避无可避。
难道,我真要就此变为孤魂野鬼?
我还没有找到能源,我还没完成博士论文,我连婚,还没来得及结一次。
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却要在今朝,命丧于此?
那一瞬,剑尖离心口只差分毫,不用一秒,明晃晃的长剑就将贯穿我的胸膛。
照说事已至此,本无悬念,然而,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结局为何。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响彻天际的清啸,穿透了整座山林。
我顿时心神俱荡,难以自抑,不由掩耳闭目,缩成一团。
我从来不曾听过这样的啸声。
初闻犹如来自云端山颠之美妙天籁,扣人心弦令人神往不已,但再深听一层,却又觉清澈灵净之下竟隐藏着可致人命的滔天巨浪,仿若银河奔流,倾泻而下,飞扬不止,连绵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