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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扬摇摇头，将他抱得更紧，〃你长大了。〃
〃 可我后悔了，我情愿自己还是那个长不大的纪涵枫。我喜欢你，一直都是。可是就因为喜欢，我没有办法看你和聂淑媛在一起，因为喜欢你，我没有办法容忍你将我放在事业之后，也是因为喜欢你，我只能离开。云扬，你问我，我们之间还有可能吗？那我该去问谁？我们究竟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纪涵枫说得凄楚，略显单薄的身体在云扬怀里颤抖。
云扬抱着他不愿放手，〃你一直都在怨我，你在用这种方法报复我。就算是两败俱伤也不在乎，涵枫，你这性子是要吃亏的。〃
纪涵枫看着他，〃谢谢你的忠告，我走了。祝你一路顺风。〃缘尽时就该放手，继续纠缠只能造成两个人的折磨。
纪涵枫转身刚要走，云扬在后面叫住了他。
〃你刚刚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什么话？〃纪涵枫回头。
〃今晚任我处置。〃云扬的眼神很坚定。
纪涵枫看着他，慢慢地笑了。笑得很苦，〃我早该知道的，你不是柳下惠。〃深吸了一口气，〃晚上9点，我在图书馆门口等你。〃
下午放学后，纪涵枫照例和苏玉去打篮球。苏玉敏感地发现今天的纪涵枫和平时不太一样。他变得很浮躁，似乎静不下来。打球时横冲直撞，完全不计后果。就算对方采用犯规战术，他也一律不在乎。这不是平时的纪涵枫！难道又出了什么事？
〃涵枫，别打了。〃苏玉示意大家停下来。
〃你别管我，我前两天做编程作业时，你不是总抱怨我不和你打球吗？我今天高兴，你干吗拦着我？〃纪涵枫说着，推开苏玉，又上了场。
〃你给我下来！〃苏玉又把他拉了下来。通过这一年多的观察，苏玉已经很了解纪涵枫的脾气了，他心里有事的时候一定会有一些反常举动。
〃你干什么？〃纪涵枫不高兴地大声说。
〃我有话问你，跟我走。〃苏玉拉着他就走。
〃我不！我要打球！〃纪涵枫使上了性子。
〃涵枫，你要是真想打球，一会儿我陪你。好不好？现在人太多，你和他们打，早晚会受伤的。〃吃软不吃硬，这点要牢记的。
纪涵枫想了一会儿，〃苏玉，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对不起。〃
〃好，等你愿意告诉我的时候再说，我们先回宿舍吧。〃两人拿了衣服和篮球回了宿舍。
回到宿舍，苏玉发现他们寝室的人集体失踪了，也懒得管他们去哪了，立刻叫了纪涵枫过来。
〃你不是想一个人静一静吗？刚好我们寝室没人，过来吧，我不会打扰你。〃
纪涵枫去了苏玉的寝室，倒在苏玉的床上看着天花板。苏玉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随便拿了本书看。
〃苏玉。〃z
苏玉抬头看着他。
〃你说喜欢我，有多喜欢？〃纪涵枫还是盯着天花板。如果不是开头那一句〃苏玉〃，苏玉几乎以为他是在跟天花板说话。
〃我把你看得比我自己还重要。〃苏玉放下书，把椅子拉近。
〃那如果。。。。。。我一直都不喜欢你呢？〃
苏玉想了想，拉住了他的一只手。〃涵枫，感情不可以等价交换，不是我付出多少，就一定可以得到多少。对于你，我只能求。有一句话你可能会觉得很俗，但是我还是要说，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无论你最后有没有爱上我，这一辈子，爱上你，我认了。〃
纪涵枫的嘴动了动，似乎话已经到嘴边了，又被他咽了下去。又过了一会儿，〃如果有一天我做出让你无法原谅的事呢？〃
苏玉没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比如说，跟别人上床。〃纪涵枫终于调回了目光，看着苏玉。
〃不可以！〃苏玉立刻打断他。
〃说来说去，你也是在乎这种事的。〃纪涵枫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仿佛在笑，又仿佛快要哭出来。
〃涵枫，你说的别人是云扬对不对？〃
纪涵枫点头。〃苏玉，我不想瞒你，今晚。。。。。。我答应了云扬。〃
苏玉立刻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为什么？涵枫，你不要这么残忍行不行？你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你怎么会答应他？你怎么能答应他？〃苏玉拉着他的手拼命地摇着，要把他摇醒。
〃我不知道。〃纪涵枫也很混乱。
〃涵枫，你有没有想过我？我这两年多的付出算什么？〃他怎么可以这么平静地在自己面前说出要和别人上床的话？
〃你不是说不计回报的吗？〃
〃我。。。。。。所以你就这么对我？〃苏玉从来没有这么失望过。
纪涵枫无言以对。
〃纪涵枫，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纪涵枫别过头，〃苏玉，对不起。。。。。。〃
〃我不想听什么该死的对不起，涵枫，你上次为了和云扬和好疏远我，这次又是！为什么每次都是云扬？他到底是你命中的劫数还是我命里的克星？〃苏玉一拳打在墙上，为什么会这样？
纪涵枫还是不说话。
〃我不会让你去的。〃
〃你还想像上次一样把我绑起来？〃
〃我。。。。。。〃
沉默，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
〃苏玉，我是贪心的，我一直在贪求着你的关心和呵护。可是我不知道有一天你是否会像云扬一样离开我。〃纪涵枫的声音很遥远。
〃我不会。〃
〃你现在是不会，因为你没有看到值得你离开我的利益诱惑。〃如果有一天他遇到了这样的诱惑呢？同性之间的爱情本就脆弱，他甚至不敢想以后。
〃我不会的，涵枫，你看清楚，我不是云扬！〃苏玉此时恨不得把心拿出来给他看，来消除他的担心。
纪涵枫不说话，自己是太贪心了，能给苏玉什么呢？至少苏玉还敢承诺一句永远爱他，而自己呢？连这一句承诺都给不了。还有什么资格要求他呢？
看着他烦恼地扭过头，苏玉的心也在一点点地变凉。还是不行吗？自己努力了这么久，还是赢不了云扬吗？
8点半左右的时候，纪涵枫从床上起来。苏玉紧张地抓住他，〃不去行吗？〃
〃我已经答应他了。〃纪涵枫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苏玉抓住他的手在抖，纪涵枫看着他，〃你说过我欠你的情，一辈子都还不完。〃
〃涵枫，你太狡猾了，你知道我宠你，疼你，舍不得伤害你一点，所以你就利用我，一次又一次，难道你以为我苏玉的心就不是肉做的吗？〃
〃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纪涵枫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他怕没勇气出这个门。
苏玉明白一切都无法回头，除非他真能再把纪涵枫绑起来。默默地放开手，看着纪涵枫出了门。
〃等等！〃纪涵枫在走廊里停下来。
苏玉追出来。〃我陪你去。〃他做不到，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今晚去和另一个男人。。。。。。他做不到。
纪涵枫默许了他的行动，说不出为什么，只要有苏玉在身边，他就会就得安心。
云扬看到苏玉和纪涵枫同时出现时就什么都明白了。他露出了一贯温和的笑容，看着迎面走来的两人。
纪涵枫没什么表情，云扬拉起他的左手，〃走吧。〃
两人刚要走，纪涵枫发现苏玉死死地抓住他的右手。他看了看苏玉，又看了看云扬，没说话。
〃苏玉，舍不得为什么还让他来？〃云扬的目光对上苏玉的。
〃涵枫的性子，你拦得住？〃苏玉不甘示弱地反问回去。
〃我拦不住，那你现在还不放手？〃
〃云扬，换成是你，你会放手吗？〃
云扬没答，反而笑了。他将纪涵枫的左手也交到苏玉的手中。〃好好照顾他。〃
纪涵枫愣了，苏玉也愣了。
〃苏玉，涵枫暂时交给你，总有一天，我会回来带走他。〃所有的希望都在于对那一天的憧憬。
〃云扬，是你自己放的手，我不会再让你有带走他的那一天。〃苏玉占有性的把纪涵枫拉进怀里。
云扬不在意地笑着，对纪涵枫说：〃我虽然不是柳下惠。但是。。。。。。〃他笑着摇摇头。既然自己现在无法给他幸福，怎么舍得要他？〃涵枫，我会回来找你的。〃到那时，自己再不会放手。
纪涵枫一直都没说话，自己这算什么？一个男人，夹在另两个男人之间，还真是够不要脸的。〃你们就我的归属问题讨论完了吧？我先走了。〃冷冷地说完，抽回被苏玉拉住的双手，他转身回宿舍。
〃涵枫，涵枫！〃苏玉在后面追上来。〃你别生气了。〃
〃我有什么可生气的？你们俩对我这么好，连交接问题都处理好了，我有什么不满意的？我生气？我有资格吗？我配吗？〃纪涵枫越说越气，两个混帐王八蛋！当他纪涵枫是什么？女人还是孩子啊？听云扬那语气像是托孤一样！
〃好，你没生气。就是火气大了点。我们去外面吃冷饮消消火？〃纪涵枫生气时一定要用哄的。
〃我不去！吃冷饮？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吃完回来喝西北风去啊！〃语气还是一样的冲。
〃好，那我们回宿舍，这总行了吧？〃无视一切攻击性语言，我哄。
纪涵枫瞪着眼睛看了他半天，还是默默地跟着他回了宿舍。
苏玉的寝室还是没人回来，苏玉又让纪涵枫过来，这次纪涵枫没同意。他的心里像一团乱麻一样，需要时间理一理。
照片
第二天下了第一节课，大家都收拾东西准备去下一节课的教室。纪涵枫往外走的时候碰到自己的辅导员孟老师。
〃纪涵枫，你跟我过来一下。〃孟老师的脸色很不好看。
纪涵枫看了一眼没多说话，直接跟着孟老师进了他的办公室。
孟老师坐下来，示意纪涵枫也坐下。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到纪涵枫面前。
〃纪涵枫，你先看看这些照片！〃
纪涵枫拿出信封里的照片看，瞬间觉得眼前漆黑一片。这些。。。。。。都是他昨天和云扬在小树林里接吻的照片！从好几个角度拍摄的，每张他的脸都很清晰，但是云扬的脸却刚好挡上了。
〃纪涵枫，你能解释一下这些照片吗？〃孟老师看见纪涵枫的表情时心里已经有了估算。但是他还是希望纪涵枫能给出理由推翻他的猜测。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学生会是GAY。
纪涵枫默默地把照片放回信封，轻轻地放到桌子上，低着头沉默了许久。最后似乎下定了决心地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说：〃没什么好解释的，就像照片里的那样，我和一个男人接吻了，就这样。〃
〃你承认了？纪涵枫，虽然你一直都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好学生，不过还算没出大错。怎么就会。。。。。。就会做出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