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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样说,迪卢木多的神情与口气较之前相比明显放松了。是他抱定了死守主人到底的觉悟,还是已经把紧张的心态调整好了呢?
“即将和Berserker见面的时间里,心境产生了什么变化吗,Lancer?”
“请别这么说。我会尽最大努力克服。请您一定要相信自己的Servant。”迪卢木多的眼神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一下,稍显微妙,“反倒是您……和Berserker的Master战斗没问题吧?”
“啊,怎么了?”
“您可以躲起来,万一……”
“没事。只是一张脸而已。”荷雅门狄把眉头锁紧了,“要我相信你的话,前提是你也得相信我啊。”
“我明白了。”
“那就再陪我坐一会儿吧。”
太早交战会引起别人注目,只能耽搁一下了。荷雅门狄再次叉起一块猪排放到迪卢木多的盘子里。这一次是她用刀把自己没有心思继续吃的猪排切下一小块,把干净的那一部分强塞给了枪兵。
“……嗯。”
这就是所谓的化悲痛为食量吗——为了防止被噎到的迪卢木多一面挑眉看了看这块猪排,一边把饮料送进嘴里。主人营造的进餐气氛让他感到很轻松,也是为了在某种程度上替他排忧解难吧。
从布鲁塞尔带来的行李——急救箱、钱包什么的早就没了。最后,以荷雅门狄向店员催眠、免付餐费结尾。
彼此有彼此的仗要打。『一定要胜利』这一无可动摇的信念,在两人的心里扎下了根。带着连在一起的心,他们向决战之地进发了。
***
白磷弹所示之地,市民博物馆——
新城区的中心为瓦茨拉夫广场,它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4世纪。与其说是广场,不如说是大街。其形状是一个极为狭长的长方形,长750米,宽只有60米。周边的建筑古典优雅,商店繁花似锦,咖啡厅林立。中央大道上布满花坛。
这是地上。地下的娱乐场所同样也是连绵不绝。曾经在离这儿不远的地方和Archer的主人罗德·霍克交战的荷雅门狄,还记得赌场内部的乌烟瘴气。
那名教授将据点选在布拉格的第三灵脉地上,纯属偶然。不过换句话说,能够招致这种罕见的偶然,也许正是这个地方具有灵性的证据吧。
广场的末端就是新落成的市民博物馆了。还没走到底,这座共有三层的新文艺复兴式的建筑便纳入视野里了。从外观来看简直就是宏伟而又壮丽的小型古代神殿。
他们在路上消磨了很久。想等到没有行人出没再现身到敌人面前。不过,或许是频繁发生的恐怖事件吧,连著名的老城广场附近的豪
宅都在昨日夜里遭到不明袭击,平时习惯夜间活动的人们早就听从当局的劝告,一旦入夜便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了。
时间只有九点多,街道却比想象中要静默得多。提前进入沉睡的城市,在这荒无人烟的广场里,连半个人影都看不到了。只有被街灯映照得一片苍白的路面欢迎着他们。
枪兵将主人护送到博物馆以东的歌剧院后,独自一人穿过广场。
看到了——
那威严的身影尽管位于暗处,在Lancer的眼里却熟悉得亮如白昼。
这个人是自己迟早要面对的。他并非没有心理准备。可是一旦真的面对本人,Berserker给Lancer心灵上带去的压迫感还是让他感到透不过气。虽然相隔百米之遥,那双暗藏着苛责的黑眸像毒箭般穿透了重重加护,击溃了枪兵伪装成坚强的身体。
Servant·Berserker,英灵芬恩——
博物馆外陈列着圣瓦茨拉夫的纪念碑。Berserker站在它的面前,正对来者,表情平静地看着那个深绿色的身影离自己越走越近。
虽然博物馆的气势非常雄伟,但是封闭的场地对英灵们来说太狭小了,他们的战斗将在宽大的广场上举行,这一点在彼此的心中默认了。
“别来无恙,迪卢木多?——看来也不尽然啊。害怕和我战斗吗?”
决战临近了,二人都尽可能地不动声色。不过,Berserker还是察觉到了Lancer想要隐藏的情绪。在他陈述般的问句下,Lancer知道自己虚张声势是没用的。
“我正是为了找寻答案,才会站在这里。”
听到那紧绷绷的回答,Berserker得意地微笑起来:
“这就是所谓的『一边打一边找感觉』吗。很率性啊。不怎么符合你一贯的作风。”
“你的主人呢?打算潜伏在什么地方暗算吾主吗?”
“——”
Lancer顾左右而言他,有意避开这个话题。至于Lancer的问题,Berserker干脆不回答了。
不,应该说,代替Berserker回答的是一柄漆黑的巨型战斧——
这柄劈断了Rider的旗帜、砍下Caster单翼,一出手便不同凡响,战绩斐然的战斧!
“……!”
“你没有发问的权利。记住,在我的面前,你永远没有这项权利。”
空气中一阵波动。Berserker举起了他的右手。没想到战前的交谈以不甚美满的局面告终,但是Lancer没法顾及这个了。
斧柄处绽放出纯黑色的魔力。Berserker的巨斧在昏暗灯光的映照下,延伸为镰刀般的手臂张牙舞爪,充满力量地以疾雷之势从掌中扔出。
Lancer毫不犹豫地一跃而起。甚至比斧头抛出的轨迹还要早一步。
可是,不对劲——
广场的路面像毁容的人脸似的被咧开一大条口子,飞出去和大地相拥的战斧至少掉落在Lancer身后十几米远的地方。某双蜂蜜色的眼睛觉察到某个事实,顿时一片迷惑。
“芬恩,你……”
一攻一闪只是瞬间的事,但这好比过家家一样的场面根本不能被称为战斗。Berserker随意地丢出一斧,Lancer随意地避开了。只是这样而已。让Lancer更加捉摸不透的是,在掷出第一击后,拿出第二把战斧的Berserker却停止了攻击。
看来只是不满于刚才Lancer搪塞自己的问话才出手的。
“以你安于现状的心性,怎么会来参加这种战争。我问你——”
Berserker的胸中涌起一股怒气,朝隔着二十步对峙着的敌人大声呼喊道:
“你还怀念着那段时光吗?在你生命的最后那几年里——”
劳命伤财的追杀和豪无意义的牺牲让芬恩醒悟了。国王最终承认了迪卢木多和公主的关系,让他们结为夫妻。以相应的地位将骑士迎了回来。数年和平的岁月转眼即逝。和逃亡的日子比起来,美好的记忆实在过于短暂了。
“康马克给了你和平,给了你领地,给了你女儿,原本不该属于你的一切,让一个叛徒应有尽有……而你却要得更多——你想改变过去,怀揣着和格拉尼亚重逢的愿望,来到这里和我争夺圣杯吗?!”
“……真没想到,”Lancer低沉着声音,“你为何会问出这种问题……”
“这算什么,拒绝回答的态度吗?……我懂了。”虽然在自问自答,但Berserker那威严的气势已经逐渐朝危险的方向过渡了,“说到底只是个勾引主君未婚妻的不臣小人罢了。这次得了个女主人很满足吧,不由自主地想要再次勾搭吧?”
“——芬恩,请你收回这些话。”
完全没想到对方会如此断言的Lancer,握着双枪的手指捏得越来越紧。
“我要恭喜你更上一层楼了。目标更宏大了。这一回直接向『主君』下手了。是啊,暗送秋波是你的长项啊。怎么可以没有发挥的空间呢?”
Berserker与Lancer视线相交,非常唾弃地看着他。屈辱和怒火充实着Lancer的脸庞。各种正面与负面的感触交织在一起,让他心乱如麻。手心开始出汗了。
“……你若想侮辱我的话,尽管放马过来,但是别把我的主人牵扯进去。如果你即刻打住,我姑且当你是戏言——”
“很好,很好。这才是你的本性。”
“拔剑吧,芬恩!我不是为了就生前之事和你争辩个高下才来见你的。”
“哈……”
无以言表的怒意从Lancer周身扩散。他适度地在放松和收紧全身肌肉的力量中寻找折中点。明晰的目光紧紧盯着敌人。Berserker知道,对他而言将会唤醒费奥纳的第一精英、最凶猛彪悍的野兽的话语,早已经由他的口中说出了。
“满意了吗?迪卢木多。因为愤怒而扫空了心中的迷茫。”
恨着我吧——
如果至少能有一种感情将你的心倾注在我身上,那就用『恨』吧——
我们——本就应该是互相憎恨的存在!
Lancer根本来不及揣摩Berserker激怒自己的原因。翻腾着黑魔力的战斧丝毫不输于Berserker本人的怒号,发出凶恶的吼叫向他袭去。
***
和两名英灵位于建筑物外的决斗场不同的是,Master的战斗将在博物馆内进行。Lancer在外面阻止Berserker,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还算一帆风顺。
寂静的夜幕被打斗声撕碎了。在浓密的黑暗中从歌剧院踏着轻巧的步伐慢慢走来,荷雅门狄能听到Servant在瓦茨拉夫广场上互相厮杀的声音。对于Lancer和Berserker来说,对方都是自己前进道路上必须扫除的障碍。就算没有前世之仇,仅存并在这里狭路相逢的英灵,二人之间的争斗也是避无可避的。
荷雅门狄在米黄色的市民博物馆侧面外墙处凝视片刻,提着剑一格一格从阶梯走上去。就和先前感知的情况一样,这里果然没有布置任何结界。连一丝魔力都没有。荷雅门狄不得不代替偷懒者布下将现场隐没的结界。
选择这一地区早早埋伏下来的红发魔术师应该是一个高手,不可能对防御手段的魔术一窍不通。但他却没有采取任何防守措施。退一步说,就算时间再怎么紧迫,设置简易的陷阱和屏障对爱因兹贝伦来说绝不是难事吧。从白磷弹飞向天空算起,期间至少过了三小时。现场简陋的准备实在和投入的时间不成正比。
对于这一点荷雅门狄只能归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