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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先生,你请站起来吧。走出这扇门,通过外面的长廊,然后离开这里。我不会去参加什么圣杯战争的,你请回吧。”
“荷雅……”实在听不下去了的褐发男子忍不住插话,“圣杯战争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去报个名就能参加的东西!不是宴会,不是比赛,而是战争!……你既然被圣杯选中,连Servant都出现在你的面前了,难道你不想去探究这其中的原因吗?”
挑眉,朝沙卡西尔特的方向看了一眼,女子用刻意装出来的恶毒语气揶揄着,“哦?看来这里有个老不死的家伙想要和我讨论原因?那么……”蹲下,脸庞向跪着的男子凑近,在距离迪卢木多面前一肘距离之隔停住,安静地看着他,“这位先生,麻烦你先回避一下吧!我要和老东西单独谈一会儿。”然后迅速起身,在厅长办公桌面前的椅子上很随意地坐了下来。
“是,我的御主。”
迪卢木多轻轻地应了一声,便灵体化消失在了原地。虽然看不见,但是荷雅门狄能够感受到他的存在,应该是慢慢朝着门外走廊而去了。
沙卡西尔特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抿了一口桌上盛放在精致茶具中早已凉了的红茶。
“荷雅,你刚刚那番话深深刺痛了那个英灵呢。”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说到底,英灵终究不过是已经死去的亡魂吧?”
沙卡西尔特看住她的蓝眸,没有否认。
“而我自己都是这样……凭我这身亡灵之躯,和另一个亡灵去参加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我实在没有这方面的意向啊。”
她仰起头,朝天花板垂落而下的华丽吊灯叹口气,脸上浮现的表情,是先前在卡亚克和迪卢木多面前所从未展示过的,清澈而又哀伤。
“……那这个Servant你预备怎么处理呢?”
沉思过后,薄唇给出了答案。
“不管怎样,我都是不会去的。”
出门,朝自己的书房走去。一路上都没有看到那抹深色的身影。想要呼唤却不知怎么开口。他叫什么名字?荷雅门狄不禁有些后悔刚才没有仔细去听那个男人说的话了。
但她知道他没有离去。那股气息,还在。
“英灵先生?”
试探性的开口,荷雅门狄朝着空无一人的走廊沉吟着。
而迪卢木多就立刻在她的身前显形了。
“随时恭候您的召唤。”
男人冷不防的出现让荷雅门狄不禁去想,他一直跟着我?一直这么贴身保护着我吗?我会被一个看不见的男人默默地关注着?!
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荷雅门狄有些不认真地正色道:
“也许会让你觉得有些失礼,刚刚没能记住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是迪卢木多·奥迪那,Master。”
“啊……你实在不必这么称呼我的。”好像对【Master】这个词有一股天生的抵触似的,荷雅门狄有些皱眉。
“可是,是您将我召唤至此。”
目光扫过男人英俊的脸庞:精致的五官,坚定的神色,金色的眸子……以及……眼角那颗仿佛带有魔力的泪痣。明明之前见到的是个猩红双眼布满血丝、浑身被不祥之气包裹着的男人,宛如地狱的恶魔。为何此刻眸子却变成了金色,而那股狂躁气息也随之而去了呢?
不禁又朝着那颗黑痣看了一眼。
“是魅惑之术么?”
“抱歉。这是我一出生就携带的诅咒。”迪卢木多抿了一下唇,有些不敢直视御主的目光。
“哈,可惜对我完全没用呢。我也不会因为你的这张脸而心软哦。”她知道她的话一定会伤害到对方,但是她必须说出来,“总结下吧,我不想参加圣杯战争,你请回。从哪里被感召就回到哪里去,或者去投靠其他被选中的Master,怎么样都可以。总而言之,我…不…需…要…你。”
迪卢木多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
“……能够让我为之奉上我的忠诚的,只有唯一那个将我召唤而来的人,那个人就是您。Master,恕我不能就此离去。”
“……”
她无言。只是依旧用逼人的目光凝注着他。迪卢木多被她看得有些紧张,马上扯开了话题。
“Master,失礼,能否让我看一下您手上的令咒?”
“令咒?可是我并没有那种东西。”
…………?!
一边承受着男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一边将双手手背凑到他跟前。那里——的确什么都没有。除了白皙的肌肤包裹着纤细的骨架外,什么都没有……
“看到吧,果然是搞错了什么呢。迪卢木多,你为何会被召唤至此,我是真的不知道。圣杯也许选中了你,但是并没有选中我呢。”
她撒了谎。但是她必须这么做。
这回轮到迪卢木多无言以对了。
——为什么会这样?自己始终逃不出被主人抛弃的命运么?!他不想去恨任何人,命运却为何总要和他开玩笑?
这是名为迪卢木多的男子最后的挣扎——
“可是我的确能感受到您向我提供的魔力正源源不断地支撑着我的身体……吾主啊,圣杯战争还没有开始,您就要舍弃我吗?”
这番类似于哭诉的肺腑之言——却并没有让事情发展的方向得到任何改观。
“那如果,我停止魔力供应,你是不是就会消失?”
白发女子冰蓝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感情。荷雅门狄最后看了他一眼,便从他的身旁绕开,走远了。
……
迪卢木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能够清楚地感受到魔力供应在女子话音刚落的瞬间被切断了。他知道,这一次,他的忠义之路尚未启程便结束了。名为命运的东西嘲笑着他,名为荣誉的东西也许永远地离开了他……
“你的职介是Lancer吧?”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迪卢木多痛苦的思绪。沙卡西尔特站在离他五米远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读过你的故事,你是擅长使用双枪的勇士。”
迪卢木多却摇了摇头。
“对现在的我来说,职介没有任何意义。”英灵的肩膀已经垂下。
“荷雅她……其实是有令咒的。”
“……?!!”
“她只是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始料不及,没有做好准备而已,你不用太在意她的话,啊……她讲话的风格,就是那样。总是可以一脸事不关己地说出那种话,不了解她的人会觉得她既刻薄又冷漠。”
迪木卢多低头沉默着,俊美的脸被长廊的阴影所笼罩。沙卡西尔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没有魔力供应,你还能维持多久?”
维持现界的力量源泉已被切断。然而,本该立即消失的英灵却留在了原地。残存在迪卢木多体内魔力此刻仍然被他的身体缓缓吸收着。
Master明明只提供了时间非常短暂的魔力供应,却出人意料地庞大,迪卢木多仔细估算这些魔力能给自己维持现界的时间。
“……最多三天。”
“啊,我还以为你马上就会消失的。”
“事实的确应该如此的……”
“既然知道了最终期限……Lancer,我打算努力试试,虽然不能十分保证,但我会尽量说服她。你把心放宽,这三天就先节省魔力,以灵体的形式留在这里!”
迪卢木多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这个男子竟会这样对自己说,但当他看到沙卡西尔特那异常认真的神情,知道这绝不是在敷衍自己。
“……那么,我去外面巡视。”他迟疑着,不过终究如此说道。然后隐去身形,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消失了。
***
阳光格外明媚的一天,清新、幽香、淡雅的泥土气息伴随着青草味道扑面而来。布鲁塞尔冬日的午后显得格外温暖。
神厅府邸之后有一大片草地,稀稀拉拉地被一些篱笆围了起来,是休闲打球的最佳场所。虽然已经是冬季,但草坪仍然保养得很好。这里是属于沙卡西尔特的绿色小天堂,处理完公务的厅长大人经常会到这儿打一会儿小白球。
将球仔细地摆放好,然后走开,握住球杆的双手缓慢地来回摆动着,绿眸目不转睛地盯着不远处的球洞。
“Lancer多久没有露面了?”语毕,同时挥杆,小白球以完美的轨迹飞了出去,在球洞旁约一米的草皮上止步。
在他面前的,是穿着同往日一样以黑色为底、金色繁复刺绣为辅的长袍的荷雅门狄。那黑金二色的裙子上,隐约还有一些类似橄榄枝花边的图案。
最近——自从那个Servant出现以后,荷雅门狄就一直将自己困在卧室和书房两点一线的生活里,而沙卡西尔特又公务缠身,好不容易两人才能这样独处一会儿。
“两天吧。”荷雅门狄轻轻推动着球杆,将白球送入洞中。
“哈,你还是挺在意他的嘛。”
没有理会男子调侃的荷雅门狄将自己打入的球从洞中掏出,重新摆放回原位,然后自顾自地挥洒弧线去了。在连续打击了四杆后,那颗似乎如论如何也要逃离被送入球洞命运的白球才终于落入了大地母亲深邃的怀抱。
沙卡西尔特看着她的背影淡淡地叹了一口气。
“荷雅,你还是不愿意接纳他吗?”
重新摆放,然后挥杆,埋头专注打球的女子终于有了反应:
“这不是接纳不接纳的问题,是我根本不想去参战。”
拾回被荷雅门狄打出界桩之外的球,然后小跑回场地,“但是英灵已经被召唤出来了哦。”
接住沙卡西尔特抛向自己的球,“那也不是我想的,他自己就那么莫名其妙地……出现了,我当时可是吓一跳好吧?”
绿眸男子直起身体,看着身边的女子,“说起来,你知道他的生平么?”
“似乎是凯尔特神话中的人物,不过并不了解。”
“那么喜欢看书的你竟然会不了解?”
“喜欢看书不代表也喜欢神话啊。”
“哦?为什么?”
一直埋着头的荷雅门狄终于抬起头,单手叉着腰,“总觉得……不够真实吧……”不过,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