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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荷雅门狄的判断并结合实际情况来看,阿琪娅和Berserker在佩特任山的火灾均受到重创。阿琪娅切断Servant的魔力供应,用来治疗自己的伤势,导致Berserker暂时失去现界的能力。这一点的确让他们钻了空子。不过……
卡亚克耸肩一笑,毫不惧怕地点了点头。
这是非常凶险的举措。假如,阿琪娅像片刻前那样再度恢复自我意识,只要一丁点儿零星的意识让她重拾判断能力,就足以致命。在得知自己遭受劫持、洗脑、套话这一系列事件以后,铁定会恼羞成怒地即刻召唤出Servant吧。Berserker就算身负再怎样严重的伤,卡亚克就算再怎样经受严酷战争的熏陶,身为普通人类的他不可能抵挡得了Servant的攻击。只要阿琪娅中途醒悟过来,恢复Berserker的魔力供应,到那个时候,卡亚克必死无疑。
荷雅门狄看着这名沙卡西尔特最为信赖的忠实部下,眼中隐隐闪现的钦佩之情比以往更为深切了。
“我的剑就交给你了。蕴藏在剑中的备用魔力,应急还是问题不大的。”
或许旁人看来,既非Master也非Servant的卡亚克卷入到圣杯战争的激烈漩涡中,才是真正应该受到保护的人吧。但他并不这么想。比起自己的处境,卡亚克更为这对即将远行的主从操心不已。
“真的可以吗?要去前方战斗的您比我更需要它吧。”
“放心,我的命硬得很。”
“唔,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您和迪卢木多先生千万要小心行事啊。”
面对卡亚克的关照,荷雅门狄忽然笑了。笑容阴冷而森然。她靠近他,在他耳边私语。
***
月亮孤高地悬于天际。
废弃的纺织厂外,成片的杂树林在空旷无边的河堤上茂密地生长着。春天凌晨的空气寒冷依旧。带着一颗寂寥的心,荷雅门狄慢慢走了出来。
“Lancer。”
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叫唤他。甚少让从者以灵体化的形式蛰伏在周围的荷雅门狄,心情有些奇妙。
“吾主。”迪卢木多叹息着出现了。
她观察着他。
明明只分开了数十分钟,却让人感觉数年没有见到他似的。垂下的眼帘揭露了英灵落寞不安的心境,便于活动的轻便皮衣包覆下的精悍躯体,像山一样伟岸的肩膀无精打采地低垂着。
“有没有什么异常?”
“此处很安全。您的防魔结界非常稳固。外面看不到这里。”
荷雅门狄稍稍安坦了心,“不过离开以后就必须撤掉了。没有魔力气息才更不容易被敌人发现。”
“Master……我们刚来就要走吗?”
迪卢木多的询问让荷雅门狄更加确定这个枪兵刚才的确是在认真巡逻,对工厂内部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也好,那段审讯一定会让英灵迪卢木多很不好受吧。
“一起行动反而彼此拖累。卡亚克是经历过普法战争的退役军人,他知道该怎样保护自己。Assassin已死,敌方失去重要的监视手段。卡亚克留守我很放心。”
在佩特任山的战斗中,Assassin和Caster将目标一致锁定在海尔文主从身上,让荷雅门狄几乎可以断定他们是同伙。
“……Assassin阵亡了?是从Berserker的Master口中得到的消息?”见她点头,迪卢木多马上又问,“对了,吾主,我在外面巡视的时候,大约断了半小时左右的魔力供给,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只是有些累。”面对从者疑惑不解的目光,荷雅门狄不太流利地回答道。利用消耗极大的黑魔法催眠逼供什么的,此等卑劣之事,还是别
让这个男人知道为妙。
“那您……更应该留下来休息。”
“不行啊。我们现在面临的颓势——如果说敌人可以用十小时睡觉,我们连十分钟都不行。要一点一点把不利的局面扳回来。”
从者对她的关怀让她有些心虚,荷雅门狄只能闪烁其词地这么解释着。
迪卢木多忧郁地低垂着头。忠诚的枪兵兴许是再一次想起了盟友牺牲的那一幕而心怀愧疚吧。
“是我太无能……倘若我能够拥有更加强大的力量的话,就不会让主人您陷入这样的境地……”
荷雅门狄紧抿的唇毫不犹豫地开启了,“别把责任全部揽在一个人身上。再勇猛善战也不可能敌得过数名Servant的夹击吧?”
“不,可是……”
“今后呢,还是这样。每一次都要你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敌人,不管怎么说,某种程度上是我连累了你吧。教授貌似葬身火海了,Archer不知所踪,暂且忽略不计。Berserker的战力被抑制住。Assassin身亡。眼下,为了打倒你我,Saber和Caster这两组势力势必会联合起来。不可控的因素,Lancer,这些绝对不是你的错——从今往后,你必须体谅我要不择手段了。”
大概是有些逃避的心理在作祟吧,荷雅门狄匆匆说完这堆话,头也不回地转身迈出脚步飞快离去。不由分说,迪卢木多立刻追了上去。
“Master……您……预备怎样?”
见荷雅门狄没有止步的意图,迪卢木多更是下定了决心拦下她的去路。
“请务必告诉我……”
荷雅门狄显得有些不耐烦,迪卢木多见她黑着脸,心下有些紧张。
“Lancer,如果我让你去做卑鄙的勾当,做你平日不齿之事,你会遵从我么?”
“我……”被御主这么一问,迪卢木多呆愣了一下,五官端正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荷雅门狄捕捉到了,内心一阵冰凉。
她一反先前的隐瞒意图。必须确认他的底线,她想知道这个男人最坏能容忍到什么地步。
“Lancer,回答我!”
在承接下荷雅门狄逼人的目光,猜到她真正的用意后,迪卢木多不禁觉得喉头涌上了一阵苦涩。
“圣杯战争以外的话,绝无可能。”
“圣杯战争就可以么?”
“……按我的本意也是绝不会的。”
“那怎么现在同意了?”
“因为,我……”见迪卢木多欲言又止,荷雅门狄表现得更强硬了,这让他不得不立即表态,“我对您的禁制已下,在圣杯战争期间,无论如何都该遵从您。”
“禁制难道只针对圣杯战争吗?难道不是任何事吗?”
迪卢木多皱着眉头,直直地盯着主人的眼睛,“吾主……请您不要逼迫我。难道没有其他方法吗?非要通过绑架的手段来达到目的吗?”
他终于将内心的不满发泄出来了。眼见如此的荷雅门狄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不仅绑架,我还严刑逼供了。催眠、洗脑,邪恶的黑魔法……无所不用其极。非常、非常恶劣——”
“什么、什么……您?”
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迪卢木多顿时乱了手脚。
——这还是昨天午后,那个替他细心包扎伤口,靠在他的胸前、和他互诉衷肠的主人吗?
“您怎么可以……?”
白发女子深切感受到,相识数月以来,自己和这个男人逐步建立起来的良好关系,悄悄地划上了一条裂缝。此时此刻,荷雅门狄突然希望两人之间的关系变成单纯意义上的主从,纯粹的上下级,只要喝令一声,属下便会自行退去。
“你终于露出马脚了啊。早就料到你会这样排斥了。所以只能拜托和这场战争丝毫不相关的卡亚克来协助我。可——你才是我的Servant吧?”
“荷雅门狄大人……!”
她无情且极不礼貌地打断了他:
“告诉我,迪卢木多!——你究竟处于怎样一种畸形的生存状态?你就那么迫切地需要一个主人吗?”
“……”
“可是,有了这样的对象,你却还是最先遵循自己的内心不是吗?这样也配称为忠诚吗?”
“……”
英俊的英灵默默低下了头。见他无言以对,荷雅门狄紧接着又道:
“是不是我这样的主人让你失望了?不是你理想中值得效忠的最佳人选?!”
“………”
他跪下了。
明亮的月光照耀在工厂的房檐下,给枪兵整个人打上一层对比鲜明的投影。
不远处,卡亚克被争执声吸引出来,默默站在门边看着这对主从。
仿佛训斥的厉声还回荡在空气里。迪卢木多俊美的面容有一半隐匿在阴影中,露在月色下的另一半,眼角“爱的泪痣”早已不复往昔光彩,变得暗淡无光。
硬是将激动得险些失控的情绪强压下去,荷雅门狄敛了敛容,声音也变得低沉了。
“把头抬起来。”她这么要求着。
迪卢木多仰头看着她,像蜂蜜酒般透亮的金眸却黯然失色。片刻后,他转移了视线,直勾勾地盯着斜前方地上的沙土。
“你已经……连抬头都不愿意了么?”
这样充斥着悲伤和无奈的话,让迪卢木多再度仰起头,想要说什么,却被荷雅门狄的话中断了。
“我这个人啊,一生都在追逐自由。为此付出了几乎所有能够付出的代价。而你——居然如此渴望被束缚在‘主人’这样的紧箍咒之下吗,迪卢木多?这真的是你想要追求的东西吗?你——是真的需要我吗?”
“……”
“答案是‘不’——迪卢木多!你所向往的,只是‘全心全意效忠主上的自己’——”
“不是的……”
“你只是——无法面对当初背叛了芬恩的那个自己!”
“不……不是、不是的!”
在荷雅门狄的叱喝声下,枪兵痛苦地颤抖着双唇。她没有想到,迪卢木多哽咽着所发出的声音,简直有些接近于哭诉了——这让她回忆起过去那张让她最不愿看见的脸庞。
曾经,也有这样一名男子在她面前苦苦哀求。迪卢木多哀伤地和她对视的表情,与她生前的从者雅麦斯的影像重叠在了一起。
“在成为Servant的身份前我更是一名骑士。我只想和您进行荣耀的战斗而已!吾主啊,您为什么不明白我的心呢?”
“荣——耀——?”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