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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海风在京师独斗程玄风之前,曾对刘政启说过,日后与刘家再无瓜葛,此言一出,形同反叛,方令德深知此事,为了免除二人见面尴尬,是以特意先去相迎。
片刻之后,许海风在方令德的带领下来到帅帐,刘政启等人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见过殿下。”许海风淡淡的一拱手,仿佛眼前的这位并非大汉太子,而是一位平民百姓一般。
刘政启勉强一笑,道:“许宗师远来,请坐。”
许海风微微点头,大摇大摆的坐了下来。众人见他如此不将刘政启放在眼中,不由地心中各自打鼓。他身后的林沂星和吕阳名二人互视一眼,更是大惑不解。
老奉供高承伟眉头略皱,正要喝骂,却又想起了许海风如今已是宗师身份,怕是轮不到自己来说三道四的了。当下闭紧了嘴巴,装作未曾看见。
“风儿,你从哪里来的,鸣儿的伤没事吧?”方令德问道。
许海风换了一副笑脸,恭敬地回答道:“大哥没事,这点小伤早就痊愈,您老就请放心吧。”
看到他对二人迥然不同的态度,刘政启心中就有一股邪火。但他遭受巨变,城府日深,此刻也不曾表现在脸上。只是默默端坐,只做不知。
许海风面向方令辰,直截了当地问道:“三叔,如今局面如何?”
“不好。”方令辰叹道:“前有狼,后有虎,局势危矣。”
“军中粮草尚存多少?”许海风此时已是沙场老将,自然知道粮草代表着什么。
方令辰摇头,伸出了一个手指。
自从匈奴人封锁了北方大道,北疆大营就再也未曾得到过任何补给,迄今尚有一月余粮,已是方令辰精打细算,从牙缝里剩下来的。
“那么,三叔,您以为还能守得住么?”
方令辰沉默不言,但他的回答众人已是心知肚明。
“三叔,蒋大军师赋予您的兵书中有过这么一句话,您可曾记得?”许海风轻声询问道。
“什么?”
“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许海风一字一字地道。
帐中众人尽皆色变。
许海风的声音低沉,但却有种让人惟命是从的力量:“三叔,要走了。”
“走?”方令辰苦笑道:“我们又能去哪里?”
“无论哪里,总比坐以待毙要好。”许海风冷静地道。
“风儿,你说要去哪里?”方令德的眼光在刘政启身上转了一圈,回过头来问道。
“若是二位叔叔不弃,卧龙城的大门始终为北方军团而开。”许海风正容道。
“就是为二位方将军而开么?”一道阴沉生硬的声音在角落上想起,正是独臂张子华。
许海风双目神光一凝,强大的气势瞬时充斥于整个帅帐之中,众人皆有感应,无不心胆俱寒。只是张子华虽然面色苍白,但一双眼睛之中依旧是无比的倔强和坚持。
缓缓散去气势,许海风淡淡地道:“卧龙城中自然也会容纳背井离乡的流民百姓。”
刘正中等无不勃然大怒,他的意思竟是要刘政启放弃皇子的地位,以普通百姓的身份托庇于许海风羽翼之下,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也唯有他才能说得这般理所当然。
“许统领,先帝在世之时,侍你不薄,官至大将军之列,已是罕有的恩典,为何一旦先帝过世,你就将这一切全数抛之脑后,莫非要做一个忘恩负义之徒不成?”刘正中大步踏出,厉声问道。
“刘将军,昔日临安之战,你也在场吧?”许海风古井不波的看着他,根本就不曾将他的这句话放在心上。
刘正中大声道:“不错,当时老夫正随侍先帝身侧,得见黑旗军之忠勇,只是,阔别数年,却是今非昔比了。”
“是么?”许海风微嘲道:“请问将军,临安之战,许某所建功勋如何?所得赏赐又是如何?若非方大哥为我讨要,是否最终一无所得?”
刘正中顿时为之语塞,他的脸色涨红,半天才缓过劲来,说道:“皇上纵然一时之间略有疏忽,我等身为臣子,也不可怀恨在心。何况,先帝圣明,决不会薄侍将军。”
“好……”许海风闭上双目,语气愈加平淡:“那么请问将军,如今许某应当如何自处。”
刘正中脸色一紧,正容道:“许将军若是心存忠义,当护送太子殿下冲出重围,联络天下有志之士,驱逐鞑虏,铲除内奸,还我大汉朗朗乾坤。”
“哈哈……”许海风大笑数声,朗声道:“正所谓前车之鉴,后事之师,许某可不想做第二个董锌睿。”
“你……”刘政启忿然而起,怒视许海风。
许海风与他冷然相对,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风儿。”方令德走到他们二人之间,遮住了彼此的视线,他深深的叹了口气,道:“莫忘了,昔日之过,我方家亦是主谋之一啊。”
许海风眉头略微一皱,片刻之后才道:“二叔,三叔,姑婆在卧龙城甚是惦记您们二位,此间事了,不如随我同去卧龙城吧。”
方令德摇头,道:“老夫受大哥所托,要照顾殿下安危,暂时不能去了。”
“二叔,卧龙城中还有智哥翘首以待呢,难道您就不想见他一面?”
方令德神色一动,然而即刻恢复平静:“儿孙自有儿孙福,他在卧龙城,老夫放心的很。”
许海风转头看向方令辰,只见他脸上亦是一片黯然,顿时知其心意。他沉思半响,终于长身而起,行到刘政启身前,弯腰行礼,道:“臣许海风恭请太子殿下移驾卧龙城。”
方家二老眼中的感激之色一闪而过,他们都知道许海风此时向刘政启低头,皆因自己二兄弟之故。
刘正中等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许海风既肯服软,总算是给了太子殿下一个下台的机会。
唯独张子华望着许海风,眼中隐隐含有一丝惧意。就在刚才,他意外地从后者的眼中扑捉到了一缕微不可查的杀气。虽然仅是瞬间的闪动,但却是如此的真切,让他不寒而栗,他的额头之上即刻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许兄何在,利智早已恭候多时了。”
众人同时一惊,顿时想到许海风此行目的,不由地露出担忧之色。
许海风晒然一笑,道:“那小子倒是性急,连让我歇脚的功夫也不肯给。”他转头对方家二老道:“二叔、三叔,事不宜迟,你们快些决定吧,小侄先行一步。”
说毕,他转身潇洒而去,脚步轻快,好似等待他的竟是多面未见的故交友人一般。
方令德豁然高声道:“风儿,祝你旗开得胜。”
声音遥遥传出,也不知许海风是否听得清楚。
“二叔,三叔,西北方向三十里,放马坡前有侄儿人手,情势若是危机,尽可前去。”
这是许海风用传音入密之功所言,帅帐之中,唯有他们二人得以听闻,方家二老面面相觑,想不到他连这个也考虑到了。
吕、林二人尾随而行,然而许海风豁然止步,转身向他二人深深一揖。他们大吃一惊,不约而同的避开还礼。
“二位前辈,许某有一事相托。”
“许宗师请讲。”
“统领,吐儿洪所部又动了。”一名传令兵急匆匆的奔进帅帐,禀告道。
方家二老眼中煞气涌现,他们一言不发,大步而去。
待众人鱼贯而出,坠在最后的张子华扯住太子殿下的衣角,轻轻的嘱咐道:“许海风已动杀机,卧龙城是非之地,不能去。”
刘政启脸色苍白,问道:“那么去哪里?”
“出海路,麒麟军团。”
第八卷 金戈铁马 第二百一十五章 会战(一)
“单于有旨,今日一战,斩杀方令辰,取其首级者,率先攻破寨门,踏入营内者,汉之境内,千里沃土,任其挑选。”吐儿洪在马上高声喝道,他的声音嘹亮而清晰,在军营中远远传出。
片刻之后,所有的草原战士都听到了这个消息,他们不自由主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刃,他们的眼中有着出乎意外的惊喜,但更多的却是坚定不移的决断。
一对对的骑士自发的走上了自己的坐骑,他们的脸上不再是迟疑和不满,取而代之的则是欣喜和勇气。
北方大营,红色海洋数百年的英武名声,在这一刻已被这些草原汉子们抛之脑后,他们的心中唯有四个字,千里沃土……
鲜卑、氐、羯、羌,四族的十万战士们组成了一只悍不畏死的英勇铁军,向着北方大营源源不断的涌去。
因为红色海洋是大汉境内唯一的一只全骑兵部队,为了发挥骑兵的最大特长,北方大营的四周并无高耸的城墙,唯有数丈高的栅栏,缝隙处留有箭孔。
北方大营的守备是大汉五大军团中最简陋的,但正是他们,面对草原之上最为强悍的民族,数百年来,未曾失陷过一次。纵然是四十余年之前,气焰滔天的匈奴人在久攻不下之际,也唯有绕过北方大营,才能深入大汉腹地。
他们就像是一面不倒的钢铁城墙,始终守卫着大汉的边疆。他们被称为大汉帝国中的移动堡垒。
然而今日,他们所要面对的敌人,却是一群饿了几百年的猛兽。
方令德兄弟已然登上瞭望台,二军尚未接触,他们已经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惨烈气氛。
草原民族最擅长的战术并非攻坚战,而是在那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上进行永不休止的运动战,这也是为何大汉始终趋于守势的最大原因。
可是今天,这些草原汉子们在北方大营之前排起了厚厚的长龙,一眼望去,尽是高大凶悍的壮实汉子。
这样的阵形,只要是稍有经验的战士都知道他们接下来的举动。他们是要发起冲锋,对着北方大营发起最猛烈的冲锋。
“怎么回事?他们疯了么?”方令德喃喃的道。
方令辰脸色凝重,道:“我不知道他们是否疯了,但是我知道留给我们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