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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的迷失-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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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勋复辟失败以后,北方的形势更加错综复杂。各派政治力量,围绕着总统大选,明争暗斗,此消彼长。为了对付南方,政府需要养兵百万;政客们竞选总统和议员,又都需要大笔开销,包括贿赂选民的费用,以及随着这些脏钱的流动而不断攀升的佣金数额。
  在官僚、军阀、政客一体化的团伙里,谁能搞到更多的外国贷款,谁就可以执财政界的牛耳。各党派为谋取外款,已经近乎疯狂。
  随着安福系的得势,亲日派迅速控制了中央政府。据不完全统计,从1917年8月至1918年12月,仅由安福系政客经手向日本贷款,就有32宗,款项达3。032亿元。段祺瑞在解释这些借款的用途时说,他很愿意派一支大军去欧洲和德奥血战。
  尽管外国财团很清楚,这些贷款是用来对付南方,与欧洲战争风马牛不相及,但他们也很清楚,向中国增加贷款,意味着加强对中国财政的控制。
  直到欧洲战争结束,中国并未派一兵一卒到欧洲。现在政府又有一个新借口,那就是南北和平。徐世昌在第一次接见美国公使时说:“我正在试图和南方谈判,我们现在正遣散大部分多余的军队,但我感到焦虑,因为政府没有财政支援。”美国公使把这话理解为“徐总统的解决办法有点像收买他们”。
  他的理解没有错。南北战争需要收买,南北和平也需要收买。
  1918年,曹锟、吴佩孚率领北洋第三师向南方大举进攻。吴佩孚担任前敌总司令。在羊楼峒和湘军相遇,吴佩孚头扎青巾,手舞大刀,策马狂奔,领着第三师掩杀过去。激烈的战斗,一连打了三天,吴佩孚三天两夜没有合过眼。第三天清晨,直军发起最猛烈的一次冲锋,从中路突破南军的阵地,南军向南面溃退。
  3月17日,即直军越过羊楼峒的次日,吴佩孚不费一枪一弹,占领了岳州。3月26日,顺利开入了已人去城空的长沙。
  北京的主战派们欢欣鼓舞,占领长沙,意味着扼住了南方的咽喉。自古兵家认为,长沙右纳武昌,左抗荆门,控百粤而包九寲,形势和荆州相颉颃。古人曾经评价长沙的战略位置,南出则广东的项背可拊,东顾则江西的肘腋可挟,西下则贵州的咽喉可塞,“争南服者,不得长沙,无以成席卷之势;欲北向者,不得长沙,则马首无所托。”
  现在,长沙落入北军手中,还愁不能成席卷之势?还愁南方不可一鼓荡平?吴佩孚的第三师在南北战争中节节胜利,眼看段祺瑞“武力统一”大计,稳操胜券,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段犯了一个错误,他把湖南督军的位置给了第七师师长张敬尧。张不仅毫无战功,而且在湖南烧杀掳掠,湘人对他恨之入骨,把他叫做“张毒菌”。
  段的这一安排,带有明显的派系色彩。时北方军队分为三系:奉系张作霖、皖系段祺瑞、直系冯国璋。曹锟、吴佩孚都属于直系;而张敬尧是安徽人,段祺瑞的老乡,皖系大将。
  直军拼死拼活,打下的江山给皖系坐。在前线卖命的北军第三师,怨气冲天。
  吴佩孚,这位小小的师长,以冷静的头脑为自己的未来作出抉择——他对官僚政府的怀疑,对政客的深恶痛绝和对国事的忧虑,使他内心产生了一种崇高的使命感,至少他深信自己必须肩负起拯救这个国家的重大责任。
  对暮气沉沉的官僚集团来说,这并不是好兆头。
  吴佩孚在攻占衡山以后,拒绝继续南进。冯国璋也频频有密电,劝他适可而止,不可过于深入,为他人效力。于是,在吴佩孚的授意下,第三师全体官兵一齐向中央请假。开始人们以为不过是哗众取宠的噱头,中央匆忙授予他“孚威将军”的荣誉职衔,并派了一名代表到湖南安抚他,这位代表在历史上也是鼎鼎有名,他就是段祺瑞的亲信徐树铮。
  徐树铮
  徐树铮答应拨20万元给吴佩孚,条件是他必须继续南进,底定整个西南。从外国借来的钱,就是这样花掉的。
  吴佩孚不为所动。小徐刚离开衡山,他便要求政府停止内战,停止卖国。他向全国宣布三大政治主张:一、官吏不卖国;二、武人不争地盘;三、召开国民大会。他自豪地向人们表明他是一个真正的爱国军人,因为他奉行不借外债、不住租界、不与外人勾结、不做督军、不抢地盘的“五不主义”。在北洋集团里无人可做到,而他却始终恪守不渝。
  吴佩孚确实是一个典型的民族主义者,这也许和他家乡所处的地理位置不无关系。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后,在巴黎和会上,关于山东问题的交涉,给了他很深刺激,并促使他下决心改造政府。当举世闻名的“五四运动”在全国兴起时,他明确地表明站在学生的一边,并痛斥军人对内之非。
  这场运动的意义,已超出了山东问题,而成为民族意识的大觉醒。伴随着对国运衰微的沉痛反省,科学和民主的思想,从西方涌入。吴佩孚虽然仍抱着“以义取人,以道自任”的士大夫式梦想,但他独特的感受力,却已经理解并接受了这一事实。面对政府的高压政策,他愤然质问:“试问共和国家,以人民为主体耶?抑以政府为主体耶?”濑江浊物《吴佩孚正传》。《近代稗海》(第五辑),四川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
  这是谁也无法回避的问题。事实上,中国代议政制的最终瓦解,其根本原因亦在于此。这片古老土地的政治传统,是以严格的尊卑制度为基础的,自古以来的统治者都认为,人民参与政治,只会导致天下大乱。
  段祺瑞对南北议和,毫无诚意。他派安福国会的议长王揖唐为北方的议和总代表。任命公布,全国哗然。王揖唐秉承皖系宗旨,不是去议和,而是阻挠议和。接着又发生河南易督问题,河南是吴军北撤的必经之路,段祺瑞匆匆撤掉原来的河南督军,换上皖系军人。吴佩孚赫然震怒,立即向全国发表通电,怒斥: “全国之大,能否尽为一系所盘踞?疆吏之多,能否尽为一党所居奇?兆民之众,能否尽为一人所鞭笞?”陶菊隐《北洋军阀统治时期史话》(第五册)。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58年版。
  一经发难,直系八省督军一致响应。
  吴佩孚以区区一个师长的地位,尽管义正辞严,但不能见重于当局。从这个时候起,吴佩孚已经把粉碎官僚集团、扫除政治积弊、重振北洋雄风,作为自己的天赋使命,即使穷毕生精力,也要付诸实现。
  吴佩孚从心底里是看不起南方人的,但当他发现自己身陷南蛮之地,四面环敌,段祺瑞把皖系的四个师安排在他的周围,形成压迫态势时,他采取了一个惊人之举,1919年11月,他和南方军队签定了《救国同盟军草约》,鲜明地提出近期的政治目标:“扫除内奸,废弃密约,选举良善国会,组织不党内阁”。《民国日报》,1919年11月27日。
  政府当然不会理睬一个师长的发言。试问北洋军队里有多少个师长?
  然而,吴佩孚不是那种徒托空言之辈。他相信武力可以解决一切。1920年,他以“水土不服,欠饷未清,兵多怨言,将士思归”为由,宣布要将他的军队从湖南撤回北方,实际上,是用武力推行政治改造计划。
  一时天下震动。北方官僚政治的积弊,非一朝一夕而成,哪怕第三师全体官兵誓死效忠,也不过一万余人,能有多大作为?徐树铮尤感愤怒,认为吴佩孚欺骗了他。
  然而,段祺瑞马上意识到,一场战争已迫在眉睫——很有可能,这场战争将危及整个北洋集团的基础。他匆匆忙忙下了几道严厉命令:“不得撤防”。
  但吴佩孚断然回答:“此次敝军回防,志决议定,断无变更……南北同属一家,并非外患雠敌,但期理由正当,不在兵力多少。”张敬尧报告吴师长不听劝阻决意北撤速筹办法密电。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直皖战争》,江苏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
  1919年12月,冯国璋病逝,布贩子曹锟俨然成了直系首领。他向中央转达了吴佩孚的要求。中央一再严令阻止,吴佩孚却不屑一顾,他是唯意志论者,对上司的命令,是根据自己的判断来决定接受与否的。他已经开始自由行动了。
  北方政府严禁吴佩孚撤防,南方人便出钱资助他北归。南方军政府答应秘密接济直军开拔费60万元,但求客去主人安。直军撤防后,武汉长江一线由湘军推进接防。
  5月25日,第三师分水陆两路,自动向北撤去。吴佩孚由衡阳乘“新鸿运”火轮向长沙进发。直军士兵把军械全部收起,在船上扣舷高歌。两岸观者如堵,牵袂成帷。不了解内情的人在看热闹,了解内情的人却知道,一场理想与现实的较量开始了。
  6月7日,吴佩孚抵达武昌,立即登上开往郑州的火车。6月间,第三师陆续集结在河南,进驻许昌、驻马店、顺德、磁州、黄河桥、新乡县一带。沿途旄旗满目,帐幕相望,军容鼎盛。
  吴佩孚的专车于6月10日中午抵达郑州,下午他向欢迎他的河南官绅军人发表演说,宣布“此行目的,在拥护总统,抵制安福,取消对外各种密约”。黄河沿岸,大军压境,战云密布。
  吴佩孚又风尘仆仆地到保定和曹三爷(曹锟在家排行第三)见面。在经过一连几天的秘密磋商之后,公布了三条方针:一、拥护现任内阁,不反对段祺瑞;二、各省防军一律撤回原防地,南军可暂从例外;三、宣布安福系罪状,请求政府解散安福俱乐部。
  重点在最后一条。它的更深一层意思,当时还没有人体味得出来:推翻安福俱乐部,意味着推翻现任国会,也即否定了徐世昌大总统的合法地位。曹、吴的主张,得到13个省的赞同,这回段祺瑞灾星临门了。
  曹锟
  段身边的皖系军人纷纷请战,而他却闭门冥思。这位55岁的老军人,现在考虑的不仅是他个人的得失安危,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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