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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于是,决心重新回乡去组织队伍。
吴光浩,是徐海东心目中十分敬仰的一位革命领导人。从找到吴光浩那天起,他就感到在军事斗争上,自己又有了依靠。为了拉队伍,几时天过后,徐海东又走下木兰山,朝家乡奔去,一路上还轻轻地哼着从游击队战士们那里学来的几句歌:
革命军游击转回还,
光打“清乡团”,
铲土豪、除劣绅,
一心要共产。
谁敢来抵抗,
叫它狗命完……
1928年“年关暴动”后,徐海东又多了一个绰号——“徐老虎”。
乡亲们用“老虎”来形容他为革命昼仗夜动、以山为家;地主的民团用“老虎”比喻他厉害、可怕。在白色恐怖下,徐海东率领着一支精干的小游击队,日夜和敌人周旋。大股敌人来了,他们就赶紧藏进山林;小股敌人到了,他们就瞅准机会,打他一枪,抓几个俘虏,迅速转移。从切身斗争实践中,徐海东认识到:军事行动固然要冒风险,怕风险就不能打仗;可是不深思熟虑,一味鲁莽蛮干,那不是英雄。
冬去春来,
1930年4月,中央为了加强鄂豫皖边区革命根据地的统一领导和武装斗争,正式成立中共鄂豫皖边区特别区委员会。郭述申为特委书记,活跃在木兰山、紫山堡一带的红军扩编为中国工农红军第一军。许继慎任军长,曹大骏任政治委员,徐向前任副军长。5月,蒋介石发动中原大战。各派军阀互相战争,正是革命发展的大好形势。党领导下的大别山游击战争,此时迅猛发展。各路红军、游击队,声东击西,驰骋在京汉路南段、皖西地区和淮河两岸。徐海东按照党的指示,扩大农民自卫军,接着,他率领农民自卫军编入鄂东警卫第二团,徐海东任团长。
革命的火焰,在大别山区燃烧。党中央先后派来了许多党政负责人和军事将领:张国焘、沈泽民、曾中生、徐向前、陈昌浩和郭述申、陈赓等。红军一次又一次扩编、地方武装一次又一次升级,鄂豫皖根据地不断巩固、扩大。1930年6月,鄂豫皖边区苏维埃政府正式成立。1931年1月,红一军和蔡申熙等领导的中国工农红军第十五军在商(城)南长竹园胜利会师,两军合编为中国工农红军第四军。旷继勋任军长,余笃三任政治委员,徐向前任参谋长,曹大骏任政治部主任,全军共一万二千五百余人。同年5月,中共鄂豫皖中央分局成立,张国焘为中央分局书记兼军委主席。同时设立中共鄂豫皖省委,沈泽民任省委书记。11月,红四方面军在黄安七里坪成立。徐向前任总指挥,陈昌浩任政治委员,刘士厅任政治部主任,下辖红四、二十五两个军,总兵力近三万人。鄂豫皖根据地蓬勃发展着。山歌唱得好:
山歌越唱越开怀呀,
东山唱到西山来。
大别山里闹革命哟,
工农大众都起来。
打倒豪绅和地主,
工农政权建起来。
英雄好汉当红军呀,
红旗滚滚过山来。
山上的松树绿了,绿得葱茏,苍翠挺拔;
坡上的映山红开了,开得灿烂,喷薄鲜艳;
田里的麦苗青了,青得碧翠沁人心肺;
屋里的老农笑了,笑得开心,壮志欲酬。
1931年3月,徐海东副食的警卫队团升级改编为主力红军第四军十二师三十八团,徐海东被任命为团长。
徐海东打了三年多游击,如今脱掉长袍,戴上八角帽;脱掉黑棉袄,换上红军服;丢掉麻绳,扎上绑腿,系上皮带,又恢复了往日的军人风采。他告诫自己,我是正规红军的团长了,以后脾气要改,酒要戒;做事要更加稳重、成熟;打仗时要更加勇猛、顽强。
1931年4月2日。十二师师部。
师长陈赓和团长徐海东正在聊天。
“臭豆腐”“徐窑匠”“徐老虎”——徐海东的这些绰号,在老百姓中传扬,在红军部队里也偶能听到。徐海东的脾气怪,爱说玩笑话,有时又好发火。他的故事传来传去,传进了师长陈赓的耳朵里。
陈赓是红军的一位名将,也是一员虎将。黄埔军校第一期毕业,东征时救过蒋介石的命, 参加过“八一”南昌暴动。 陈赓和徐海东的性格相仿,都爱说爱逗。
陈赓冷冷地对徐海东说:“听说,你们这里有人说子弹是‘吃素’的?”
徐海东一听话里有语,便嘿嘿一笑说:“没听说过。”
原来,在一次战斗中,子弹穿透了徐海东袄袖,擦破了胳膊。有人问“怎么不包扎一下呀?”徐海东说:“没事。没有伤着骨肉,只是擦破了点皮,那子弹是吃素的,碰到我的皮,一拐弯就飞跑了!”徐海东还说:“我这个人,生来命大。小时候就死过几次,没死掉。到了战场上,子弹看见了,就向右转哩!”
陈赓郑重其事地说:“我听说了,反正我不信。我信子弹会打死人,它吃荤!”
“你没听懂我的话。”徐海东喜笑颜开地说,“我是说,我这个人命大,从小就大难不死。听老人说过,我刚出生,就差一点给淹死。后来烧窑,有几回差点砸死。冬天卖窑货,又差点冻死。到了革命队伍里,多少次该送命的,不料都没有死……”
陈赓说:“喂!你装过死人没有?”
徐海东摇摇头。
“我可装过死人。”陈赓自豪地说,“会昌战斗中,我负了伤,两腿流血不止。跑不动,走不脱,敌人过来。我把腿上的血往脸上抹了几把,憋住气躺在草堆里。敌人踢踢我。我咬紧牙齿不动弹,只听敌人说,‘死家伙。走吧!’”
徐海东说:“我要是那敌人,保险会……”
两个人相对哈哈大工业笑。这笑声震颤了整个大别山。
但是,没过几天,两颗“不吃素”的机枪子弹光临了“生来命大”的徐海东。
虎困深洞——红军医院。
徐海东心急如火,烦躁不安。
“你们不能这样让我呆在这里啊!我的团队需要我,敌人还没打退,我要出去,我要下山,我要带着我的三十八团冲呀!”徐海东向刚踏进门的医生喊。
随在年青医生庙后,进来一位两鬓斑白的老医生。这位老医生原在县城里开诊所,后投身革命,把医术献给了红军,是红军医院里唯一的一位真正医生,很得徐海东的尊敬,老医生抚着徐海东的肩膀,和颜悦色地说,
“徐团长,你这样急躁,心火上升,可不利于养伤呀!”
徐海东实在太烦躁了,在老医生面前也发起火来:“你们怎么搞的嘛?为什么不给我把子弹取出来?如果你们没这个本事,就让我走,我凭着一条腿去打仗,不指望你们了。你们叫什么红军医院,连个子弹也取不出来,你们当什么医生嘛!?”
“我巴不得马上给你做手术取子弹。可你这颗子弹夹在两骨之间,必须有麻药才行。但医院里只有一只过期的麻药,你叫我怎么办?如果你打仗,没有子弹你怎么打敌人?”
“我们就拚刺刀!今天下午就给我做手术,就用那只过期的麻药,我不怕。”
“那不行,我们要对你生命负责。”
“没什么问题,那麻药说不定还起作用的,我实在等不了啦,好医生,求求你们了。”徐海东恳求地说。
老医生默默地握着老虎团长的手,紧紧地握着。
护士拿着绳子,准备把徐海东的双腿绑在一条宽面木凳上。
徐海东忙说:“你们别绑了,我不怕的,你们放心大胆地做手术,我徐海东是死过几次的人了,还怕这点刀子么!要是把我绑住,不就跟杀猪一样吗?”
肌肉翻卷,鲜血淋淋。
麻药的确失效了,一点作用不起。
豆大的汗珠从徐海东额上滚下来,牙咬得咯吱响,竹椅的把手被捏碎。但徐海东没哼一声,腿没动一下。老医生已经感觉到这位老虎团长忍受着多大的痛苦。他暗想,真是一只猛虎啊!我的好兄弟,革命胜利了,这颗子弹应该送进博物馆。
夹子夹住子弹头。老医生朝瞪着眼的徐海东望了望,两人心相近。徐海东牙一咬、医生一使劲,“咔”,一声脆响,比弹头拔了出来。
徐海东这才“啊”地叫了一声,昏了过去。
老医生向护士们赞叹地说:“真正是老虎团长,这样的人,打起仗来,决不会是孬种!”
老虎下山,雄风重抖。
徐海东拄着棍子,一瘸一拐地狠劲敲开了师长陈赓的门。
陈赓一见有些生气的徐海东,笑着说:“怎么,放虎归山啦?”
“师长,我有重要事情要和你谈!”徐海东严肃地说。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陈赓倒一杯水递给徐海东说,“先坐下。我问你,伤口怎样?”
“没问题!”徐海东拍了拍大腿。
“这样吧,”陈赓点燃一支烟,“你刚回来,先休息一下,过段再安排到别的团去。仗,保证有你打的!”
“那不行。”徐海东急了,“我明天就回三十八团去!”
“三十八团已经有团长了。”
“那我就去当副团长!”
“什么?去当副团长?!”
“这有什么?能当团长,为什么不能当副团长?做人嘛,又不是为了争官当。只要能打仗,正副一个样!”
陈赓摸了摸胡子,敬佩得直点头。
战尘弥漫、战云密布。
大别山脱了绿衣着黄装,又一个冬天到了。
师部正在开会,作反对敌人第二次围攻的部署。
十二师下辖三个主力团:三十六团,三十七团和三十八团。徐海东伤好后干三个月三十八团的副团长,被调任二十六团任团长。
师长陈赓简单地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