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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颜-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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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逆云”,便是喻剑法能劈开云之意。想象水汽凝结之云,丝絮纠缠,绵稠至极,一味强硬的招式只能自困其剑。唯有刚中作柔,强中取巧,兼有水之绵柔、风之迅猛、电之凌厉、火之炽烈方能济事。逆云剑法正是有水、风、电、火四者之长,攻守兼备,乃凌太鸫一生心血,睥睨天下。
  所以此剑由殇魂舞出,再借宜逍之内力身法,杨峋根本就无暇闪避。宜逍万不料此招威势,只是速成剑法的他还不曾领会其中之奥妙,此刻已是无力收招。他牙关紧咬,只听膨胀风啸,殇魂硬是被他以全身之力挥开,如斩虚空。
  然而,他无论如何也收不住这逆云的剑气了,剑气似火,假风之力推动,瞬息袭入杨峋胸膛,但闻一声痛呼,杨峋如纸人般被剑气吹开,撞在花坛的石阶上,头不偏不倚磕进尖直的石楞,刹那间血流如注。
  “杨——”宜逍失声嘶喊,自悔不已。在旁的锋砺汀弟子更是乱作一团,只有祢世骁稍显镇静,奔上为杨峋点穴止血,又服下一粒药丸,转头恨恨道:“二少爷,你也太狠了点!”转身消匿去找岛上的大夫。
  杨崎的心像是一下子落入深谷寻不见,剩下的唯有空荡。他迷离着挨到杨峋边上,宜逍低头低声道:“崎大哥,对不起,我,我绝对不是有意的。”杨崎嘴角抖动,无力道:“我知道,不怪你,也许这就是三弟应有的下场。”
  宜逍听了心中愈发难受,见杨峋竟缓缓睁开双眼,望着杨崎,努力笑道:“二哥,你……你该去,见父亲。他……他看见……你,一定……一定比见我要开心……”
  杨崎默默点着头,手摸索在杨峋胸膛受剑气之处,突然一掌下去,宜逍不禁惊呼!
  却见杨峋慢慢盍上双眼,抹不去嘴角的笑意。杨崎体内深厚的内力,一点点在手掌处散入另一躯体内,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泪,是何时滑落的。

九,假无意始露天机
  星垂平野,月涌大江。
  无垠的穹庐,似笼出无尽的黑暗。任是星月之光,不过在地上投射出万物极淡的影子。
  官道平坦,两马并行。此时骑马之人放慢了步伐,万籁俱静中唯闻马蹄“嗒嗒”,声声扣心。
  马背上一男一女,向北而进。有顷,只听一铃音道:“哥哥,我们就这样走了么?”
  她身旁的少年白衣胜雪,在漆黑中亦是招摇夺目,抢尽了银月的风头,使其黯然失色。只是他俊秀的脸庞遮掩不了眉目间神色的怠倦忧伤。他似是思考了片刻,方道:“这里的事情已了,不用你我再留下去了。”
  “可是……”心亭欲言又止。离开时他们留了字条,说是凌剑谷尚有些事需少族速归。而凌霖八人初到江南,应该玩耍热闹一番,不必跟随他们急迫返乡。
  心亭知道,事情再急,也容得天明之后大方告辞;乘月而归,显然是凌逸渊在躲避。但是她仍有些不甘,便道:“哥哥,连夜行路,你的身子吃的消么?” 凌逸渊平淡道:“我告诉过你我的身子已无大碍了。”
  心亭随即小心望着凌逸渊道:“可是,我还想参加水姑姑和薛叔叔的婚礼呢。” 凌逸渊仿佛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你是放心不下杨峋吧?”
  “我,我不是……”心亭支吾着,只听凌逸渊又道:“如果你现在不想回去,可以随三哥他们日后再回。”心亭慌忙道:“不是,不是!对不起,哥哥……”
  于是二人各自沉默。突然一鞭,骏马飞奔。
  不知行到何时,天地依旧苍茫。凌逸渊倏地勒了缰绳,警觉道:“有人。”隔了片刻,心亭才隐约听到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并不嘈杂,想是来人甚少。
  “不如原地等候。” 凌逸渊轻声道,闭了双眼,任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心中期待着什么。
来者只一人,横马出现在二人马前时,心亭不得不惊叹其神速犹如天降。来人望着他们,眼前的白色有些许刺眼,使他不敢去正视。
三人闷了一会儿,来人才道:“你们走的似是太欠礼数了。再留些时日不好么?” 凌逸渊的声色夹杂一丝清冷:“二哥于小弟的救命之恩,小弟没齿难忘。只是家父有命,如果锋砺汀之行结束,则应立即返回,切忌延误归期。”
  杨崎无法回驳,只得点头道:“好,那便只得依凌叔叔的意思。”然后又望着心亭道:“有薛叔叔在,三弟已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只是一直呓语要他的‘小仙女’。”心亭听毕,紧咬着嘴唇不语。
  杨崎掉过马头正对他们,末了叹道:“四弟,你可有什么话让我转达给宜逍和丫头的?” 凌逸渊以为他是怕自己对苏曼晴难以释怀,仰头微笑道:“我会救苏曼晴,是怕她若有不测,没有人能如她一般为大哥抛弃一切。再者,也算是我对背弃婚约的一个补偿。我没有什么话,只希望他们能够惜重这相知相守的缘分。你我皆知,宜逍日后必成为武林少杰,小曼跟了他亦不委屈。”
  杨崎此番追来,话却一直不多。他像是忘记了追来的目的,欲说别过之辞,却硬是被一幅画面挡在了嗓子里。
  那是一如今宵的如水夜色,他因为担心凌逸渊的病情而悄悄潜入厢房中。凌葵的悲泣与她口中的“少主已无大危险”的说辞实不相符,他唯有亲身一探。
  伏在桌上睡去的凌葵睫毛上的泪珠仍未干,眉间一份凄然苦楚,仿佛梦里也在哭泣。杨崎悄无声息移到凌逸渊床前,巧的是一只手腕恰在褥外。杨崎中食两指靠近其脉象之处,隔着肉眼难以分辨的丝毫距离,一颗心方渐渐放下。凌逸渊的脉象虽说孱弱,却隐隐有一股鲜活之气力,想必已无生命危险。然而他才刚刚放下的心又倏地提了起来,唬得他慌忙将手移开,额上已微微有汗。
  他的视线缓缓移到凌逸渊面部,黑夜中病人的脸俱是一般的惨白无力。但是令他至今都难以释怀的是那惨白中若隐若现的一丝柔弱无助,洒在枕边的黑发融入这无尽的暗色之中。那一刻,杨崎猛然间明白了许多,同时也疑惑着许多。他不由屏住了呼吸。因为,他无法相信,凌剑谷的少主,竟然,是一名女子!
  他拼命回忆着以往的一切,他尚还记得五岁那年凌家派来的弟子传达的得子喜讯;他拼命搜寻着十多年前幼时凌逸渊的相貌,他脑海中不停交错闪现的是凌葵的泪痕。他一时间无法冷静来判断,这是一场阴谋,骗局,还是迫不得已的假戏。
  更令他震惊的是,他想到了江湖上行侠仗义的“单影孤魂凌逸渊”,想到破庙中她过人的沉着警惕。她的旗帜秉性与年龄同其相若的苏曼晴相差太多,即使是因为习武所致,但她也与心亭及凌葵她们相别甚远。不管是阴谋、骗局抑或假戏,她所承受的压力和痛苦却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女万万负担不起的。而她,竟做得完美无暇。
  就在一瞬间,杨崎心中对凌逸渊的敬佩与赞赏陡然间转化为爱慕。试问这样一名坚韧的女子,又有谁能够不动心?但是在下一个瞬间,他的心却蓦地酸楚起来,叹嗟的唏嘘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佳人。
  他听得分外真切,凌逸渊轻柔断续的呓语中,反复只有两个字:宜逍……
  画面逝去。
  杨崎嗓子里的话终于吐出,却阴差阳错组成了两个字:“渊儿……”
  凌逸渊和心亭俱是一惊,眼神亦随之严峻起来。杨崎低头叹道:“对不起,我知道了你的秘密,可我保证决非有意窥探得知的。”良久,凌逸渊方道:“罢了,自我身受重伤不得不被小葵得知我是女儿身之后,就知道纸是终究包不住火的。”
  杨崎深吸一口气:“可这事情,不要,不要告诉宜逍么?” 凌逸渊立即抬头望着他。她知道,凭杨崎的聪慧,或许已经猜出了自己的心思,于是恳求道:“不要,我不要告诉他,二哥你也不要……他有小曼在身边已然足够。虽说小曼是宰相千金,但她肯为大哥改变一切。他们在一起会很幸福的。而我……能与大哥义结金兰,已是幸甚。”
  月光下,凌逸渊胜雪的素衣银晖奕奕,煞是耀眼。杨崎深深望着自己心爱的女子,突然爆发出一种不可抑制的情感。他飞身而跃至凌逸渊的马背,双臂贴近她的纤臂拉住缰绳,感觉怀里的人儿是在这般的柔弱可怜。杨崎略带紧张道:“渊儿……从我第一秒知道你是女儿时,就深深喜欢上了你……”
  凌逸渊被杨崎突如其来的举动话语惊呆了,片刻后才若有所思低声道:“渊儿……渊儿,十七年来,你是除了父母外第一个这样称呼我的人。”她的声音再没有了往日的朗韵,而如溪水淙流,润人心脾。杨崎之前幻想了千万种声音,皆不及此时听到的动人。
  “可是……”可是凌逸渊的声音中已带有哽咽,“二哥,请你下马。”杨崎一愣,随即松开一只手跃下马去,紧握缰绳的左手也缓缓松开,就好像惜别自己最珍贵的宝贝般不舍,无措道:“对不起,渊儿……我,我能叫你渊儿么?”
  凌逸渊轻声道:“谢谢你,二哥。”说毕却快马一鞭,不等心亭便扎进无垠的黑暗中。眼角的泪随风而逝,因风而干。
  在她心中,只有一个声音:不知二哥得知秘密是否就是再不用掩饰身份的关键事件。十七年了,终于能恢复女儿身了吗?

  十七年前,朔北凌剑谷。
  戌亥相交之时,天地已是一派寂静。正月十八虽已开春,北方的寒峻依然不弱于三九时候。冷月一轮独照苍茫,凌剑谷中却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急切冲冲。
  凌剑谷谷主凌恒涵此时正在卧厢东侧的休憩室里手足无措地踱来踱去,一个叱咤江湖的剑侠对眼前的状况束手无策:自己的妻子因胎横腹中而难产,已经拖了四、五个时辰。方圆百里有名的接生婆都是自信而来,苦脸而去。只是几个时辰的时间,凌恒涵已不知添了多少白发。无奈之下,他只好请来帆平村中的女名医蓝茗权且一试。
  蓝茗虽只有二十出头,却有极高的医学天赋。她平日并不挂牌行医,而是随夫卖酒为生。但若是周围百姓病苦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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