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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野七咒-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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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槐只有不动。夕舞永远有那么多他不明白的花样,但不明白不要紧,只要她高兴就好。 
  夕舞用雪球将他的嘴唇细细的擦了两遍,展颜一笑,道:“好了,干净了。”说着闭上眼睛,没有什么血色的小小的唇轻轻噘起,道:“吻我。” 
  雪槐全身剧震,如受雷击,一直以来,夕舞就象一只蝴蝶,虽然总在他身边飞舞,虽然常常象蝶儿戏花似的还要作弄作弄他,但却又是骄傲而又高贵的,有一根无形的线,牢牢的挡在那儿,雪槐无论如何也不敢愈越,因此虽以生命爱着,却即不敢开口,更不敢去碰她。却再想不到,她会在这会儿主动索吻。要知这是一根线,跨过这根线,他和她的关系就完全不同了。过于惊喜,竟就那么呆住了。 
  “傻样。”夕舞从眼睫毛里偷看着雪槐发呆的样子,忍不住轻笑:“我数一二三,再不吻我,就永远都不许你吻我了。” 
  她的笑把雪槐从极度的惊喜中唤醒过来,慢慢腑下唇,吻在了夕舞的嘴唇上。 
  两唇相接,雪槐脑子里突然象有一个什么东西轰的一下炸了开来,脑中一片空白。他在吻着夕舞的唇,但却好象没有感觉,他能觉察到夕舞小小的舌头在他的嘴里象小蛇一样的钻来钻去,却完全不知道回应,甚至,他都忘了吮吸,只是将唇贴在了夕舞嘴唇上。 
  不过雪槐心里始终记得一点,夕舞身上有伤,不能太激动,虽然他想就这么吻着夕舞的唇,一生一世,但还是强自克制,分了开来。 
  正如他担心的,由于激动,夕舞脸颊发红,有些喘,对他虚弱的一笑,似乎想撒撒娇,却终是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正文 第十五章
 
  雪槐全身似有火烧,他猛地站起来,对着山顶跪下,大声道:“王母娘娘,小子雪槐顿首百拜,请你救救舍妹。”叩了三个头,复向山顶掠去,刚上得一段,山顶上又有冰雹打下,看来不是荷叶道人的信还没到,就是西王母完全不近人情,不愿相救。 
  雪槐下定决心一定要上山求得玉露,冒着冰雹往上冲,那冰雹却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先还只有拳头大,到后来已比大南瓜还大,且急如密雨,让人完全没地方躲。雪槐只得急舞宝剑,虽将冰雹击碎,但飞扬的冰雾飘洒开来,夕舞头发上已沾了一层水珠,平时或许不要紧,但伤后体弱,如何受得风寒?雪槐惊怒交集,运剑眼看上去,却没看到西王母,而是两只雪猿,身高过丈,金睛白毛,一左一右抓了雪团打下来,打出的是雪团,到下面就成了大冰雹,与独角海鬼凝水成冰十分相似,只是没有独角海打出的冰块那么大,显然功力不如独角海鬼。 
  这两只雪猿必是西王母用来守山的,雪槐心中怒火上冲:“原来是这两只畜生拦着。”心中思忖,先不说西王母肯不肯施舍玉露,过不了雪猿这一关,上不了山,一切白搭,眼光一扫,见左侧不远处一块巨岩,可挡冰雹,当即纵身过去,先脱了自己外衣辅在雪上,在夕舞耳边低声道:“夕舞,你躲一下,是两只雪猿做怪,我打服它们,就可上山了,只一下就好。”轻轻放下夕舞,眼发电光,暴喝道:“那两个畜生,再不让路,我不客气了。” 
  两只雪猿如何肯听他吓,仍是将冰雹不绝打下,雪槐大怒,厉叱一声,万屠玄功运到极致,剑一指,穿透冰雨,猛往山上射去。 
  那两只雪猿没想到雪槐有如此道术,竟能穿透冰雹网冲上来,相对吱吱一阵乱叫,也不知是惊是怒,却是不肯退去,反而一左一右猛扑上来。 
  雪槐更怒,长剑高举,迎着左面那头雪猿一剑劈下,剑气呼啸,直有开天劈地之威,那雪猿大惊,不敢直撄剑锋,缩身后退,它却不知,雪槐这一剑看似威猛,其实只是虚招,因为雪槐知道,这两只雪猿必是西王母的守山神怪,若斩了两猿,先不说西王母问不问罪,至少玉露是绝对求不到了,因此杀是杀不得的,只能制服它们,让一条路上山,眼见雪猿后退,雪槐跟踪急进,闪电般一拳打在那猿心窝上,虽是拳头,但想他这一拳是何等力道,雪猿虽有厚厚一身长毛护体,仍是经受不起,惨嗥一声,抱着心窝软倒在雪地上。 
  另一猿惊怒万分,急扑过来,雪槐长剑挑起一蓬雪往那猿脸上一扑,趁它两眼被迷,一步急进,也是一拳打在心窝上,那猿也同样软倒在地,缩成一团。 
  雪槐用剑指了两猿,厉声道:“老老实实躺着再莫要动,否则我就真不客气了。”两猿疼得吱不了声,只是将头乱点。 
  打服两猿,雪槐刚要回头抱了夕舞上山,却猛听得山顶上一声厉叱:“何方邪物,敢来窥我山门,不要走。” 
  雪槐急抬头,但见山顶上半云半雾中,立着一位娘娘,凤目高额,满身珠饰,两眼如电,让人不敢逼视,但真正让人心生凛冽的,是她下半身竟是一条蝎尾,在身后高高翘起,尾尖上蓝光幽幽,发射着让人心底生凉的寒光。这时那尾尖上正有一道寒光射出,射向山下远处。 
  不要说,这必是西王母了,雪槐只听说过西王母为西方四圣之一,神通了得,再不想生得如此凶怪,却不知她为何发威,先以为是对着自己,但马上看出蝎尾寒光指向不对,急回头,却什么也没看见,复回转头来,刚要向西王母下拜,陈情求药,却见西王母看了他喝道:“兀那小子,你那小情人给邪物掠走了,还不快追。” 
  雪槐大惊,急到巨岩下,果已不见了夕舞身影,这一下直惊得毛发陡立,急运剑眼搜索,但见远远的一团黑雾,正以极快的速度往前飞掠,这黑雾自是掠走夕舞的邪物了,雪槐狂叫一声,死命追去,那黑雾却比他的遁术快得多,追出数百里,竟是不见了。 
  夕舞本已重伤垂死,再给邪物掠去,哪里还有活路?失去黑雾踪迹的刹那,雪槐一颗心几乎是不跳了,此后上天下地,也不知跑了几千里路,更将剑眼运到极限,却再也看不到夕舞身影。 
  直到筋疲力尽,再也驾不起遁术,雪槐才在一个山岭上落下来,跪倒在地,悲声叫道:“夕舞,夕舞。” 
  这时骷碌鬼王忽地现身出来,躬身道:“主人不必过于悲伤,夕舞小姐可能没什么事?” 
  “什么?”雪槐抬眼急叫:“你为什么这么说,你看清是谁掠走了夕舞吗?” 
  骷碌鬼王眼中露出一股恐惧之色,道:“那黑雾里面,有一股极强极凶的力量,我看不进去,但我当时注意到了夕舞小姐,黑雾到时,她睁开了眼睛,还叫了一声,似乎认识那黑雾里的人,不过夕舞小姐叫声太低,我没听清她叫的是什么?但有一点老奴绝对可以肯定,夕舞小姐被掠走时,脸上没有惊慌的神情,所以我猜她可能不会有事。” 
  雪槐呆住了。脑中闪过在巫灵时的一切,夕舞为什么突然会道术了?那么多邪怪为什么都隐隐约约的似乎和夕舞有关系?虽然雪槐后来因想到天眼神剑见夕舞不叫而找到了替夕舞开脱的理由,例如夕舞突然会道术可能是和他一样有了奇遇,那些邪怪更只可能是冬阳王为了霸业请来的,但还是有许多疑点,先前和夕舞在一起,这些疑点他全忘了,但这时却一个个冒了出来。 
  对这些疑点,雪槐不敢往深里想,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夕舞绝不是以前在巨犀时的那个单纯的夕舞。 
  那么,骷碌鬼王说夕舞认识掠走她的人,便很有可能。 
  雪槐心中又惊又疑,但心中的惊怕终于稍稍平复,不管夕舞背后有什么人什么事,也不管那带走夕舞的是什么样的惊天邪怪,只要对夕舞无害,便一切好说。 
  不过只过了一会他又担心起来,夕舞重伤垂死,那带走夕舞的人能救夕舞吗?左思右想,只能往好里想,想:“看那人驾黑雾时的功力,远在我之上,而且明知西王母处有金风玉露还要带走夕舞,证明他应该另有办法救夕舞。” 
  这么想着,心中暂安,这时才觉得精力透支得厉害,要知他方才惊慌之下死命狂奔,尤其一刻不停的运剑眼四下搜索,都是极耗精力的,如何能不累,当下盘膝坐下,将万屠玄功运了两遍,精力才缓缓恢复。 
  睁眼站起,一时却不知到了何处,运剑眼一看,却突地看到一人,竟是红娘子,在向一处庄院张望,雪槐剑眼看过去,她似乎有了感应,一闪而逝。 
  雪槐心中疑惑,也看那庄院,但见庄中隐隐有灵力潜移,显然不是普通的庄院,而是隐得有身具灵力的高人。 
  “这庄院是什么所在,红娘子这邪怪又张它做什么?”雪槐心中思忖,忽地想起碧青莲所说最近七杀教疯狂扩张,用威逼利诱的手法到处拉人入教的话,暗叫:“红娘子这邪怪莫非是在打这庄中主人的主意?” 
  想到这里,当即下岭来,奔向那庄院,虽然此时实在不得闲,一是到底不放心夕舞,还得要找,即便找不着夕舞,还有无花呢,也得要救,但无论如何,不能眼看着红娘子生出害人之心而袖手不管,至少提醒一句庄院主人小心戒备也是好的。但到庄院外,却又迟疑,他不知庄院主人到底是什么人,又只是看到红娘子在往庄院里张望,没有证据说红娘子一定会来侵犯庄院,怎好就这么闯进去让那主人小心?那主人说不定还以为他是神经病呢。 
  踌躇间,却见一辆牛车向庄中而来,车中装得满满的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十分吃重,那路上恰有个泥坑,车轮一滚进去,便就陷住了,车夫是个二十来岁的年青人,叱喝着将那牛抽了一阵,拉不出来,自己便又在后面推,但那一车装得实在太重,如何推得动,雪槐心中一动,过去道:“我来帮你。”到大车另一面轻轻一提,大车便出了泥坑,那车夫大喜,对雪槐道:“这位兄弟好力气,多谢你了呢。” 
  雪槐忙说不用,装做有意无意的道:“你是这庄里的,这庄子好气派啊,却不知庄主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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