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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夏-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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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当院摆起了八张桌子,炊事班把一盆盆肉菜端上来,把一瓶瓶的白酒打开,喜宴开始。我记忆中是闹哄哄地敬酒、点烟,不断地做出笑脸。多亏翟团长代我喝了些酒,使我没有醉酒出洋相。也不知折腾了多长时间,人们渐渐散去,文工队的战
友也在王队长率领下酒足饭饱后撤离,用作新房的西厢房几盏油灯点亮,映出窗纸上贴的大红双喜剪字,我和翟团长这才进入洞房。我走进去后,累得坐在一把椅子上直喘。心里感到空落落的,好像是一群候鸟中的一只被孤零零地甩在了一个陌生
之地……这时,我看到翟团长解开上衣脱掉,我的心一下收紧了:我一直担心的事就要发生了吗?
    但是翟团长没有到我跟前来,而是跨坐在炕沿上,靠着墙歇着。他显然是喝多了酒,口中喷着酒气,不停地唠叨:
    “好日子,我的好日子!喝多啦!跟谁不喝也不行!侯师长来了。那么忙,他也得来,他哪能不来,我们一起长征过来的……你真好,苦夏,你给我长脸,看看那些人叮着你看那个馋劲儿,就知道你是多俊的女子啦!我知足了,找这么漂亮的
老婆,我知足!我一个拿放牛鞭的受苦人,当了团长,娶了老婆,我感谢毛主席,感谢军队!我翟玉祥一切都是党的,连老婆也是党给的。我得好好打仗,打胜仗,为党而奋斗!我奋斗,我知足,我大喜呀我,我爹娘要是活着看见这个,还不高兴
得煮几锅油糕?过去老话说,人生几大喜事: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要我说,再加两条,一条是打胜仗,一条是生儿子!我得生儿子,生一个不行,生他个三虎五豹的……”
    “不是讲好了,抗美援朝结束,打完仗回来才要孩子吗?”我提醒他。
    “对,生儿子,打胜仗,”翟团长好像故意不回答我的话,自顾说着,“两大乐事……告诉你,侯师长喝酒时候答应我了,到了朝鲜,遇到攻敌人山头,主攻团还是我的!侯师长还说,要是你,怀了孩子,他批准你从朝鲜回后方生孩子,你放
心……”
    “不!”我立时尖叫起来,“说好啦,不打完仗不要孩子!”
    “早晚也得要嘛!”翟团长瞪着醉眼,似乎酒醒了些,忽然想起什么,去翻脱在一边的军衣,从衣兜里摸出一个小布包,抖开,拎起一条金晃晃的项链:“瞧瞧这个,黄澄澄的东西!一两多的金链子,那年打大同,进了一个大财主家,从他内
眷房里抄的,狗杂种们!用这么好的东西!咱们的娘儿们也戴上它,美气美气。我一直收着,今天它归你啦……戴上它,金晃晃的一圈,你的脖子比太阳还亮!谁不夸我老婆漂亮?来,戴上它──”
    “不,我不戴这种东西。”我推辞着。
    “不怕,这不像戒指,戴在手上晃人眼,这链子戴在脖子上没人看得见……告诉你吧我的老婆,我有钱,我能养活你,养活孩子……有一天不打仗了,我买地买牛,过咱的好日子,咱提着头打仗为个甚哩?来,戴上……”
    翟团长拎着项链,下了炕,晃到我跟前,要给我戴。我缩着脖子不戴,我央求说:
    “翟团长,不能戴,我抹个雪花膏还说我臭美脱离无产阶级思想呢!再说,这链子,肯定是那些地主家的姨太太的脖子上戴过的,我嫌它腌臢……”
    “不戴就算啦!”翟团长把链子甩到炕上,“以后我给你弄点女兵喜欢的好东西……那,咱上炕吧,上炕歇了吧?”
    我看看炕上,只有一床军被铺开在那里。我犹豫着,不知怎么办好。
    “睡吧睡吧——”翟团长催促我。
    “就一套被褥咋睡?”我为难道。
    “咋睡?咱俩搭伙睡!”
    “你说话不算话!”我责问。
    “咋就不算话?”
    “说好了结婚不要孩子……”
    “谁说立马要孩子?”翟团长怒道,“就算我种下,你还不知道怀不怀得起……总不能我打了多少年光棍,娶了老婆还放空炮?”
    “要上朝鲜了,你别害我!”我央求道。
    “不害你!那咱也不能一夜不睡呀!”说着,他上前用两手托住我,不由分说把我抱到炕上,接着就撕扯我的衣服。
    我甩掉鞋子,滚到炕角,缩成一团。
    翟团长借着酒劲儿,爬上炕来,从炕角把我拽过来,让我躺在枕头上。我紧张地双手抓紧裤带。他趴在我身上,捧着我的脸亲个不停,还亲我的脖子,他的大下巴把我的胸脯硌得生疼。我只管两手护着裤带,拼力抵抗。几次使他的企图没有得
逞。后来他突然身上像被子弹击中一样紧缩痉挛,片刻他便像泄了气的皮球,从我身上滚落下来。
    那时我爬起来,欠身望着他,流泪哀求:
    “翟团长,你是一团之长,是红军干部!你说话得算话!你答应了我的条件,打完仗再要孩子,我求你啦,别让我怀上,到了朝鲜肚子腆着,多难看!我是来参军打仗,不是为了来结婚生孩子……”
    就在我诉说之际,渐渐听到了呼噜声,我借着油灯亮光仔细一看,翟团长已歪倒在炕头上,鼾声大作!
  
第六章
    这一泡尿引起的风波。表示我们将从此告别和平环境
    到那年6 月中旬的一天,我们师终于接到命令向朝鲜开拔。我们是乘火车到安
东①安东,即今丹东,准备从安东过境进入朝鲜。
    运兵车是那个时代常用的闷罐火车——车厢没有座位,乘员席地而坐;车厢两侧各有两个很小的铁栅窗,就像电影中那种监狱铁窗,而且窗子很高,我得踮起脚才够得到;上下车出口就是车厢一侧的沉重的拉门。我们文工队跟一团三连同乘一
节车厢。三连人多,占了车厢一大半,我们文工队占据了一小半地方。
    从天津火车站出发是下午。天津市政府组织群众和学生们到火车站欢送。月台上人们敲锣打鼓喊口号,在热烈的气氛中我们登上火车。
    六月里天气很热了,加上闷罐车被晒了大半天,又不通风,我们像坐在了蒸笼里。男同志还可以解开衣扣扇扇风,我们女兵只好捂着忍耐。时间一长,车厢里汗酸味儿、男人们的脚臭和劣质烟草的味道混杂着释放,熏得我头发晕。好在我连日
来身心疲惫,靠着车厢壁坐着,随着列车行进的有节奏的震动声,我很快昏昏沉沉地进入梦乡。直到火车停到唐山车站,我还在昏睡。后来别人告我,火车在唐山停了两个多小时,大概是向我们在唐山的驻地营房卸一些物资和部队清装下来的装个
人杂物的箱包之类,此外还有一些部队从唐山登车出发。
    火车从唐山开出后,天渐渐黑了,气温也下降了,人们开始活跃起来。文工队
员们先是小声,后来大声唱起了歌曲。三连也不甘落后,连长站起来,起个头,双
臂一挥,雷声就炸响了:“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潮水般的歌声把文
工队的歌声完全淹没了。
    这时我从昏睡中醒来了。
    “醒醒盹儿吧,吃点东西——”坐在我旁边的春红姐见我醒来,把一个夹肉烧饼递到我面前,“吃吧,车停在唐山站,当地群众慰问咱们的,我给你留了两个……我见你太困了,没有叫醒你,看你睡得跟小死猪似的!”
    一点不假,这些天我太累了。
    一场新婚虽然没几天,却搞得我精疲力尽。用镜子照照,看见眼眶都陷下去了。
不过,我还是暗自庆幸:一连三个晚上,翟团长都没有解开我的裤带。换句话说,
我一连三个晚上都没脱衣服,没敢放心地睡觉休息。事后我暗自思量,认定还是翟
团长体恤了我,不忍心撕毁“君子协定”;如果他一定要完成婚后男人要做的事,
我的防护是没用的;就如同你存心要掐一朵刺儿梅,尽管有些扎手,你还是会达到
目的,费不了多少事就能把花朵掐在手中。
    翟团长见我衣不解带,和衣睡了三晚,于心不忍。第三天早饭后,他对我说:
    “部队就要出动上朝鲜了,你们文工队也进行最后的准备……本来王统之打电话,让你再住一两天,不过算了吧,你也睡不好,眼都熬红了……回去吧!”
    我如释重负连连点头。
    “你上午就走吧,我开团党委会,就不送你了,我让警卫员小汤送你吧——”
    “不不。”我连忙摆手,“我可不想骑马,怪害怕的,我走回去,不用谁送,就几里地,用不了一会儿就到了。”
    翟团长送了我一个手电筒,又外加四节电池。他说:
    “这个你拿去用吧,估计这几节电池用完了,这抗美援朝也差不多了。”
    “谢谢翟团长!”我竟脱口而出这么句话,不知是谢他给的手电筒,还是谢他放我归队,抑或是谢他这几夜没有过分强迫我就范。
    “谢什么?咱不是一家人吗?”
    “那就不谢了,再见吧!”
    离开翟团长后,我紧张的心情得到放松。在返回文工队驻地的路上,我走得一蹦一跳,仿佛鞋跟上了弹簧,甚至还一路哼着歌曲。
    接下来的若干天,我们大家都像一只只被鞭子抽打的陀螺,忙得转个不停。
    我们一次次领取各种物资:服装、雨布、水杯、饭碗、挖工事用的小锹和小镐。
    我们一次次参加全师和政治部及文工队的各级誓师大会,表决心喊口号,唱《志愿军战歌》。
    我们忙着给各自携带的乐器缝制新的结实的布袋子,给各自携带的水缸子和饭碗缝制带松紧束口的小布袋。我甚至给我的手电筒都缝了一个小口袋,装进手电筒后,可以系在腰带上,取用很方便。
    每人发了干粮袋、米袋,同时也发了炒米、炒面和大米、罐头;两个人发一支
水连珠步枪,一个人还发两颗手榴弹。
    同时,我们还更换了服装,把中国人民解放军的胸章换成了中国人民志愿军的胸章。
    穿上志愿军军服,披挂上手榴弹、步枪和半袋干粮袋,背上插着小锹小镐的背包,我们文工队队员才真有些像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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