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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志 作者:陈寿注释:裴松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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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㈣伯益名奕,郭嘉之子。
  ㈤臣松之以为文舒复拟则文渊,显言人之失。魏讽、曹伟,事陷恶逆,著以为诫,差无可尤。至若郭伯益、刘公幹,虽其人皆往,善恶有定;然既友之於昔,不宜复毁之於今,而乃形于翰墨,永传后叶,於旧交则违久要之义,於子孙则扬人前世之恶。於夫鄙怀,深所不取。善乎东方之诫子也,以首阳为拙,柳下为工,寄旨古人,无伤当时。方之马、王,不亦远哉!
  ㈥昭先名嘏。别传曰:嘏,乐安博昌人。世为著姓,夙智性成,故乡人为之语曰:“蒋氏翁,任氏童。”父旐,字子旟,以至行称。汉末,黄巾贼起,天下饥荒,人民相食。寇到博昌,闻旐姓字,乃相谓曰:“宿闻任子旟,天下贤人也。今虽作贼,那可入其乡邪?”遂相帅而去。由是声闻远近,州郡并招举孝廉,历酸枣、祝阿令。嘏八岁丧母,号泣不绝声,自然之哀,同於成人,故幼以至性见称。年十四始学,疑不再问,三年中诵五经,皆究其义,兼包群言,无不综览,於时学者号之神童。遂遇荒乱,家贫卖鱼,会官税鱼,鱼贵数倍,嘏取直如常。又与人共买生口,各雇八匹。后生口家来赎,时价直六十匹。共买者欲随时价取赎,嘏自取本价八匹。共买者惭,亦还取本价。比居者擅耕嘏地数十亩种之,人以语嘏,嘏曰:“我自以借之耳。”耕者闻之,惭谢还地。及邑中争讼,皆诣嘏质之,然后意厌。其子弟有不顺者,父兄窃数之曰:“汝所行,岂可令任君知邪!”其礼教所化,率皆如此。会太祖创业,召海内至德,嘏应其举,为临菑侯庶子、相国东曹属、尚书郎。文帝时,为黄门侍郎。每纳忠言,辄手书怀本,自在禁省,归书不封。帝嘉其淑慎,累迁东郡、赵郡、河东太守,所在化行,有遗风余教。嘏为人淳粹凯悌,虚己若不足,恭敬如有畏。其脩身履义,皆沈默潜行,不显其美,故时人少得称之。著书三十八篇,凡四万余言。嘏卒后,故吏东郡程威、赵国刘固、河东上官崇等,录其事行及所著书奏之。诏下秘书,以贯群言。

  青龙四年,诏“欲得有才智文章,谋虑渊深,料远若近,视昧而察,筹不虚运,策弗徒发,端一小心,清脩密静,乾乾不解,志尚在公者,无限年齿,勿拘贵贱,卿校已上各举一人”。太尉司马宣王以昶应选。正始中,转在徐州,封武观亭侯,迁征南将军,假节都督荆、豫诸军事。昶以为国有常众,战无常胜;地有常险,守无常势。今屯宛,去襄阳三百余里,诸军散屯,船在宣池,有急不足相赴,乃表徙治新野,习水军于二州,广农垦殖,仓谷盈积。
  嘉平初,太傅司马宣王既诛曹爽,乃奏博问大臣得失。昶陈治略五事:其一,欲崇道笃学,抑绝浮华,使国子入太学而脩庠序;其二,欲用考试,考试犹准绳也,未有舍准绳而意正曲直,废黜陟而空论能否也;其三,欲令居官者久於其职,有治绩则就增位赐爵;其四,欲约官实禄,励以廉耻,不使与百姓争利;其五,欲绝侈靡,务崇节俭,令衣服有章,上下有叙,储谷畜帛,反民於朴。诏书褒赞。因使撰百官考课事,昶以为唐虞虽有黜陟之文,而考课之法不垂。周制冢宰之职,大计群吏之治而诛赏,又无校比之制。由此言之,圣主明於任贤,略举黜陟之体,以委达官之长,而总其统纪,故能否可得而知也。其大指如此。
  二年,昶奏:“孙权流放良臣,適庶分争,可乘衅而制吴、蜀;白帝、夷陵之间,黔、巫、秭归、房陵皆在江北,民夷与新城郡接,可袭取也。”乃遣新城太守州泰袭巫、秭归、房陵,荆州刺史王基诣夷陵,昶诣江陵,两岸引竹为桥,渡水击之。贼奔南岸,凿七道并来攻。於是昶使积弩同时俱发,贼大将施绩夜遁入江陵城,追斩数百级。昶欲引致平地与合战,乃先遣五军案大道发还,使贼望见以喜之,以所获铠马甲首,驰环城以怒之,设伏兵以待之。绩果追军,与战,克之。绩遁走,斩其将锺离茂、许旻,收其甲首旗鼓珍宝器仗,振旅而还。王基、州泰皆有功。於是迁昶征南大将军、仪同三司,进封京陵侯。毌丘俭、文钦作乱,引兵拒俭、钦有功,封二子亭侯、关内侯,进位骠骑将军。诸葛诞反,昶据夹石以逼江陵,持施绩、全熙使不得东。诞既诛,诏曰:“昔孙膑佐赵,直凑大梁。西兵骤进,亦所以成东征之势也。”增邑千户,并前四千七百户,迁司空,持节、都督如故。甘露四年薨,谥曰穆侯。子浑嗣,咸熙中为越骑校尉。㈠
  ㈠案晋书:浑自越骑入晋,累居方任,平吴有功,封一子江陵侯,位至司徒。浑子济,字武子,有隽才令望,为河南尹、太仆。早卒,追赠骠骑将军。浑弟深,冀州刺史。深弟湛,字处冲,汝南太守。湛子承,字安期,东海内史。承子述,字怀祖,尚书令、卫将军。述子坦之,字文度,北中郎将,徐、兗二州刺史。昶诸子中,湛最有德誉,而承亦自为名士,述及坦之并显重於世,为时盛门云。自湛已下事,见晋阳秋也。


  王基字伯舆,东莱曲城人也。少孤,与叔父翁居。翁抚养甚笃,基亦以孝称。年十七,郡召为吏,非其好也,遂去,入琅邪界游学。黄初中,察孝廉,除郎中。是时青土初定,刺史王凌特表请基为别驾,后召为秘书郎,凌复请还。顷之,司徒王朗辟基,凌不遣。朗书劾州曰:“凡家臣之良,则升于公辅,公臣之良,则入于王职,是故古者侯伯有贡士之礼。今州取宿卫之臣,留秘阁之吏,所希闻也。”凌犹不遣。凌流称青土,盖亦由基协和之辅也。大将军司马宣王辟基,未至,擢为中书侍郎。
  明帝盛脩宫室,百姓劳瘁。基上疏曰:“臣闻古人以水喻民,曰‘水所以载舟,亦所以覆舟’。故在民上者,不可以不戒惧。夫民逸则虑易,苦则思难,是以先王居之以约俭,俾不至於生患。昔颜渊云东野子之御,马力尽矣而求进不已,是以知其将败。今事役劳苦,男女离旷,原陛下深察东野之弊,留意舟水之喻,息奔驷於未尽,节力役於未困。昔汉有天下,至孝文时唯有同姓诸侯,而贾谊忧之曰:‘置火积薪之下而寝其上,因谓之安也。’今寇贼未殄,猛将拥兵,检之则无以应敌,久之则难以遗后,当盛明之世,不务以除患,若子孙不竞,社稷之忧也。使贾谊复起,必深切于曩时矣。”
  散骑常侍王肃著诸经传解及论定朝仪,改易郑玄旧说,而基据持玄义,常与抗衡。迁安平太守,公事去官。大将军曹爽请为从事中郎,出为安丰太守。郡接吴寇,为政清严有威惠,明设防备,敌不敢犯。加讨寇将军。吴尝大发众集建业,扬声欲入攻扬州,刺史诸葛诞使基策之。基曰:“昔孙权再至合肥,一至江夏,其后全琮出庐江,朱然寇襄阳,皆无功而还。今陆逊等已死,而权年老,内无贤嗣,中无谋主。权自出则惧内衅卒起,痈疽发溃;遣将则旧将已尽,新将未信。此不过欲补定支党,还自保护耳。”后权竟不能出。时曹爽专柄,风化陵迟,基著时要论以切世事。以疾徵还,起家为河南尹,未拜,爽伏诛,基尝为爽官属,随例罢。
  其年为尚书,出为荆州刺史,加扬烈将军,随征南王昶击吴。基别袭步协於夷陵,协闭门自守。基示以攻形,而实分兵取雄父邸阁,收米三十余万斛,虏安北将军谭正,纳降数千口。於是移其降民,置夷陵县。赐爵关内侯。基又表城上昶,徙江夏治之,以偪夏口,由是贼不敢轻越江。明制度,整军农,兼脩学校,南方称之。时朝廷议欲伐吴,诏基量进趣之宜。基对曰:“夫兵动而无功,则威名折於外,财用穷於内,故必全而后用也。若不资通川聚粮水战之备,则虽积兵江内,无必渡之势矣。今江陵有沮、漳二水,溉灌膏腴之田以千数。安陆左右,陂池沃衍。若水陆并农,以实军资,然后引兵诣江陵、夷陵,分据夏口,顺沮、漳,资水浮谷而下。贼知官兵有经久之势,则拒天诛者意沮,而向王化者益固。然后率合蛮夷以攻其内,精卒劲兵以讨其外,则夏口以上必拔,而江外之郡不守。如此,吴、蜀之交绝,交绝而吴禽矣。不然,兵出之利,未可必矣。”於是遂止。
  司马景王新统政,基书戒之曰:“天下至广,万机至猥,诚不可不矜矜业业,坐而待旦也。夫志正则众邪不生,心静则众事不躁,思虑审定则教令不烦,亲用忠良则远近协服。故知和远在身,定众在心。许允、傅嘏、袁侃、崔赞皆一时正士,有直质而无流心,可与同政事者也。”景王纳其言。
  高贵乡公即尊位,进封常乐亭侯。毌丘俭、文钦作乱,以基为行监军、假节,统许昌军,適与景王会於许昌。景王曰:“君筹俭等何如?”基曰:“淮南之逆,非吏民思乱也,俭等诳胁迫惧,畏目下之戮,是以尚群聚耳。若大兵临偪,必土崩瓦解,俭、钦之首,不终朝而县於军门矣。”景王曰:“善。”乃令基居军前。议者咸以俭、钦慓悍,难与争锋。诏基停驻。基以为:“俭等举军足以深入,而久不进者,是其诈伪已露,众心疑沮也。今不张示威形以副民望,而停军高垒,有似畏懦,非用兵之势也。若或虏略民人,又州郡兵家为贼所得者,更怀离心;俭等所迫胁者,自顾罪重,不敢复还,此为错兵无用之地,而成奸宄之源。吴寇因之,则淮南非国家之有,谯、沛、汝、豫危而不安,此计之大失也。军宜速进据南顿,南顿有大邸阁,计足军人四十日粮。保坚城,因积谷,先人有夺人之心,此平贼之要也。”基屡请,乃听进据氵隐水。既至,复言曰:“兵闻拙速,未睹工迟之久。方今外有强寇,内有叛臣,若不时决,则事之深浅未可测也。议者多欲将军持重。将军持重是也,停军不进非也。持重非不行之谓也,进而不可犯耳。今据坚城,保壁垒,以积实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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