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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位神王弟子皆静了静,电母缓缓道:“显天真君,非是我等不愿,实是这宁心经恐于你无用。”
神王的亲传弟子,平日最自以为傲的并不是法术高强,而是道心稳固。自拜入神王门下,他们用在心修上的时间远远超过修炼法术的时间。因为神王相信,心修才是一切的关键,是基础也是保障。
纯心海修的是仁善之心,心修最大的魔障便是杀戮,是以专门针对杀戮创了宁心经。也就是说,宁心经只对杀戮有用,但损了唐阳城心修的绝不是杀戮,而是自责。
境府沦陷,做为镇守境府的显天真君,怎能不自责?现下还看不出太多异样,只怕收复九天那日便是他爆体而亡之时。这是所有人不愿看到的,但心修一事,与别的术法不同,外力是次要的,最主要还在于个人。譬如宁心经,也不敢保证真的能化解杀戮修复道心。
雷公又道:“据说幻界云市两地也聚集了不少奇人异士,许有破解之法。若再不行,师父和穹薇天君也定有办法的!”
唐阳城自嘲道:“是我贪心了!若能诛尽魔族,毁了心修又何妨?死又何妨?死的人还少么!”
旁人欲要劝解,不知从何劝起。金寓暗暗惊心,他却是此时才知唐阳城心修已毁,当下不再胡思乱想,与郁云一道跟着雷公默念宁心经。慢慢的,护神军中也有人跟着一起念诵,汇聚成了一道奇异的声音,不洪亮,但悠远绵长。
春娇笑道:“师母若知宁心经救了不少人,定会开心。”
下方隐隐现出一座城池,幻界终于到了。
众人飞跃而下,七百万护神军将幻界围在正中,唐阳城安排好各队防卫,方带着八位副将进了幻界。
护神军之征河军统领夕萌和混天真君木镇江早已在城门口等候,两方见面匆忙行礼后引着诸人向真君府行去。
电母心细,暗道怎的这木镇江和夕萌见了我们毫无喜色,反而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非是她将己方看得太重,实是将心比心,她若在这样的境地下看到这么多援兵,不可能不欣喜若狂,就如同此时欢呼着向他们涌来的幻界民众一般。
这岂不是说,有某件坏事只有少数人知道?在如此局面下,还有什么事情值得瞒着民众?她心下一沉。
回望雷公和雨师,见他们面色凝重,便知也想到了这蹊跷之处。
但任他们如何做好心理准备,在知道那消息时还是不能不动容,并且不愿去相信。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这事情必须瞒着民众。
春娇惊叫:“你们说什么?”
冥言断言:“不可能!你们胡说八道!”
郁云不顾男女之别,抓着木徊影的衣领不停摇晃,口中叫道:“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
木徊影哽咽无言。
坐在主位的宝琅沉声道:“我再说一遍,清河打下云市后就晕倒了。原本还能让人假装成她以安云市人心,但魔族第四王忽率大群魔将出现,众位同道无法,只得退到幻界。云市,又丢了!”
远道而来的人们都呆了。神王做出打通四地的决定,和清河拥有莫名神力有很大关系,但现在她晕了。
宝琅心乱如麻大是头痛。他不忿宝戬以及所有和他交好的人,清河首当其冲,这是真的。但他要赶走魔族守护九天,这也是真的。
清河晕倒,不但失了一个极其强大的助力,还打破了神王部署,叫他如何不烦恼?不是为了清河,而是为了九天。甚至因此而没想到去计较唐阳城带的护神军比他的多出几倍。
唐阳城一字一字道:“不可能!女娲说她只是睡着了!”起程之前,神幻殿中女娲曾感应过清河,但她说无事,只是睡着了!
木徊景含着眼泪道:“我们也希望她只是睡着了,但是。。。。。。”
雷公道:“清河现在何处?带我们去见她!”只要一见她便知究竟是怎么了。
场面为之一顿。宝琅和木家父女都感无法开口。
一直没说话的揽月淡淡道:“终归是要说的,我来说罢!岑灵宝和赵湘离来求援,兰端、姬卜、夸父三人随着清河前去,不到半日便诛尽魔族收复了云市,然后清河突然晕倒,原因不明。他们不敢走露消息,施了幻术变出清河在城中各处行走,人心大安。本来幸许能支撑到清河醒来,但第四王突然到来,识破了幻术。云市所有人逃往幻界,清河还在云市。”
雷公怒道:“什么?清河落在了魔族手中?”他本就声如雷鸣,此番发怒更增威势。
揽月并没被吓住,依旧淡淡道:“并非如此,清河晕倒后周身多了许多防御法器,五丈之内无论人或魔都靠近不了,这也是他们无法带走她的原因。”
木徊影轻声道:“没错。幻界的镇城之宝玄天玉链与清河的法宝晶链融合,我亲眼见到晶玉链飞向云市!”
那时还在替清河高兴,谁知竟是晶链感应到她有危险自动护主。
春娇眼中充满泪水,叫道:“所以你们不管清河?”
揽月垂眸道:“清河若清醒,也会希望我们如此。”
没错,清河虽然最爱做张牙舞爪之状,其实心比谁都软,可是,可是!冥言怒道:“于是你们心安理得的呆在安全之地,完全不担心第四王找到破开清河防御的办法!”
揽月还要再言,就见门外走进来一人,道:“师姐,决定是我下的,我来说罢!”
正是兰端。
作者有话要说:
☆、所谓选择
雷公等人怒目而视,但出乎他们的意料,兰端并没有解释或者推诿,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与此不相干的陈年旧事:“想必诸位都知道,我的师父婴茶死于清河之手。。。。。。”
春娇怒道:“婴茶与魔族有关,清河有功无过!”
兰端平静地道:“没错,但是当时并没有人知道。自她杀了婴茶后,每见我便羞愧难当,对我的数次挑衅百般忍让。后来又在长灵法会上杀了十四个人,代价是心甘情愿被囚极天渊冰清泉九十二年。”
众人若有所思。在坐的大都亲历当年场景,清河险些以死谢罪的情形历历在目。
狐山魅冷笑道:“你们还有脸提起此事!”
兰端不理她,接着道:“因那十五人她已能做到这般,而云市有十八万人!且这十八万人还是她从魔族手中救回来的,无不奉她为神明!我们若不走,当她醒过来后知道因为自己死了十八万人,那时她心境如何?我不忍心去想,你们忍心么?”
神王的弟子们沉默了。九天之内,除了宝戬之外最了解清河的非他们莫属。若真是如此,只怕内疚自责足以毁她心修。从清河初初化形时他们就知道,她最不愿成为累赘,且因那时化形残缺,自强自尊的心反而比旁人还要强上几分。
兰端又道:“况且,并不是只有清河一个人在云市。还记得当日出现在长灵法会上的那几位世外高人么?”
雷公一震,沉吟道:“你是说云随风等人?”
兰端道:“云随风、初尘、柳君言、红玫叶、月铮,还有一个,”他顿了顿道:“自称摆渡人,他们言道定会守到清河醒来。”
摆渡人?哪里冒出来的?似乎从没听过有这样一个强者。郁云皱眉想了一会儿,第一个浮上心头的是当年在分灵河上曾见过的摆渡人,但又觉得太荒谬。那摆渡人看着实在不像法力高深的样子,如今遍地妖魔,他如何能从遥远的分灵河来到云市?他倒没怀疑摆渡人为何要救清河,在他心里,救清河是每个人理所应当的事情。
清河性命暂时无恙,不幸中的大幸。
雨师叹道:“难得他们有这份心。”
电母冷笑道:“这世间,像他们那样的人毕竟还没有死绝!”
语中的嘲讽责备之意,每个人都听得出来,兰端紧抿着嘴,目光锐利如刀锋,却并不为自己辩解。默默无语。
一直没说话的木镇江沉沉道:“清河殿下救了幻界,幻界每一个人都可以为她去死。但是云市当时势危,兰端道君若不早下决定退往幻界,只怕一个都活不了。本君与清河殿下算不得熟识,但本君知道,在殿下的心里,每一条性命都珍贵无比。也是本君一力阻拦,不许幻界派兵去救。”幻界若派兵,四面环伺的魔族定然重攻幻界,到时两面失顾,又是屠城之景。
春娇恨声道:“像真君这样的,清河往后还是少救些罢!”
木镇江道:“待诛尽魔族,本君将长跪殿下面前请罪;殿下若陨落,木某殉葬以侍英魂。”
这番话木徊影也是第一次听到,不由惊骇的看着父亲。
云市诸人退到幻界的狼狈景象还在眼前,兰端背着晕迷的岑灵宝,姬卜变幻成清河的模样拖着同样晕过去的夸父和赵湘离,后面是大群神魂不定的云市民众,若非魔族无心追击,只怕根本逃不出来。尚清醒的两人一到幻界便求宝琅殿下出兵去救清河。
当时关于出不出兵曾有过好大一番争执,木家父女和夕萌、君洛等人主张去救,但宝琅殿下一口拒绝,父亲和揽月苦思之后也说出兵不妥,兰端渐渐接受了这个决定,只是再不开口说话,方才还是他这段时间以来说的第一句话。
于是,木徊影便也告诉自己,清河不会有事的,她那么厉害,不可能有事的!
木镇江的殉葬之言于他是虔诚谢罪,狐山魅却觉得是痴心妄想,大怒道:“呸!凭你也配?想得美!”
话说到这种份上,神王弟子们不再多言,只以目相视,心灵相通,交换彼此所思所想。
一片寂静中,唐阳城道:“事关重大,封锁消息,不要传出一丝半缕。是否已派人前去神都报讯?”
宝琅道:“早已派出,应该快到了。”
派的正是姬卜、夸父、赵湘离三人,他们在幻界一刻不得安宁,若不是兰端看得紧只怕早去了云市,便委以重任令他们去神都找救兵,神王得知后定会有所安排。
该说的都说了,一时又冷了场。
郁云颤抖着问出一个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