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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泣声太多了,何妨大笑一场!压抑得太久了,不如大笑一场!
但这样的时光注定不会长久,听到噩耗时所有人的笑容尚来不及收回,就那样僵在了脸上。
“。。。。。。求陛下救清河!”
姬卜、夸父、赵湘离三人终于到了,顾不得休息直奔神幻殿,先说了事情缘由,然后齐齐跪下求神王救人,字字血泪。
众人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消息,神幻殿陷入寂静。
姬卜三人说了很多话,宝戬只听得一件事:清河晕了,清河在云市。匆匆收回所有神识,对神王道:“父亲放心,魔阵我已略有头绪。”话音未落便飞出神幻殿,只听神龙一声清啸,向着云市飞去。
从清河化形而出,小小一团落在他手中开始,关于她的所有事情便无需任何权衡考量。许多事情很重要,可是她更重要。这样也许不太对,但宝戬甘之如饴。
狐山映神色复杂。若换了他是宝戬,可能这般干脆利落?
神王急召女娲,令她再次感应清河。
女娲闭眼许久,平平道:“清河无事。”
夸父急道:“她没有任何预兆就倒了下去,怎么会无事?”
女娲淡淡道:“她只是睡着了!”
赵湘离快哭了:“怎么会是睡着?我们用尽了所有办法也无法唤醒她!陛下快出兵吧!”
虽非亲生,但恒无涯对女娲清河的疼爱绝无虚假。可是做为神王,与清河的安危比起来他不得不考虑另外的问题,狐山映已经说了出来:“魔族已经知道清河晕迷,是否会因此而有异动?我们该如何应对?”在原计划中,清河无论身处何地,都是一步可影响大局的活棋。
意外之所以是意外,就是因为没人能提前料想得到。
还有另一个更严重的可能,她那不同寻常的神力还在不在?突然而来,难保不会突然而去。但这个可能性所有人都压在心底。
深思良久,神王先安抚姬卜三人道:“你们也知清河本身防御难破,且身边有高人守候,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事!现在戬儿也去了,清河当无恙,放心罢!”
又道:“无论魔族有何谋算,我们都能想出办法面对,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如此而已!”
一时也无法,大殿中愁云惨淡。唯有女娲疑惑地看着他们,安然道:“妹妹只是睡着,醒来就无事了。”
但愿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你先去死
当日燕思南领五千魔将急行,沿途收拢了许多散荡的魔、妖、怪三族,它们有的是从云市逃出来的,有的是刚从魔域来到九天幻境,正准备与第一王汇合,有的是原先派去占领云市周围集市的,当他到了云市时,身后跟着的队伍已达千万之数。
兰端、姬卜两人已带人逃走,燕思南嗤笑一声,不予理会。先行派出的妖族探子早已查明蓝清河还在城内,那些人逃便逃了,反正最终逃不过灭亡!让他们多活几天又何妨?
玲珑湖畔,莲花怒放如初,香气无处不在。青翠的莲叶生机盎然,巨大的花朵仰天盛开,似乎能感觉到它们比往日开放得更为精心。
清河静静的躺在湖边,双腿没入湖里,衣摆在水中飘摇,一黑一白两条大鱼在她脚旁游来游去,额头正中一朵小而精致的莲花轻轻旋转,令魔族闻风丧胆的大刀竖在身旁,但燕思南现在最为忌惮的却是她双腕上缠绕着的两条晶玉链,玉色柔然,隐射晶光,仅看其光华就知必是非凡法宝,死在其下的魔族能堆满真君府大堂。
五丈之外,燕思南再次试探着向前,就见她左手的晶玉链蓦然腾空而起,变得又细又长,一头定住,另一头狠狠向他打来,连忙后退数步,那晶玉链也不追击,只是竖直摇晃了几下,似是在向他耀武扬威,和它的主人蓝清河一样肆意张扬,不由气急,怒道:“活的蓝清河我们没有办法,半死的也对付不了么?”
一位魔将阴恻恻地道:“对付不了。”
燕思南狠瞪他一眼,蹲下身低着头抱成一团,用力拉扯满头长发,心中之挫败难以形容,难道就这样束手无策,看着仇人安睡么?
魔族入侵九天幻境,他并没有被委以重任,连第五王都被派去侵占九天重镇天城,他却只是跟在第一王身边做些小事,直到宝戬清河等人逃出极天渊,第一王无人可派方才让他前去,结果还不放心,又调了附近的第三王去支援。
他不以为意,不觉得这是第一王对他能力的不信任,也不觉得被人轻视。在魔域中,打打杀杀是最正常的事,我不杀魔魔要杀我,但他会因为这样的杀戮而痛苦,第一王常说他是异数,是最像九天人的一个。
在其他魔王眼里,他过于软弱而且为人糊涂,竟然妄想着与九天人和平共处,故不爱与他相交,尤其第三王燕思西,个性火爆,最厌恶他这温吞水的模样,几乎见他就骂。可是,最终燕思西死了!将生的机会留给了自己!那一天,他的世界坍塌颠覆!终于坚信了一个他本来早就该坚信的道理:九天人和魔族,只能活一方!
这一切,都是恒宝戬和蓝清河造成的!
他恨他们!不只是因为他们杀了三哥,不只是因为他们证实了九天魔域不能共存,更因为打破了他心中最微小而最珍贵的东西。
能为第四王,固然有第一王偏爱的原因,但死于他手上的魔族也不在少数,到了九天幻境更是杀了不少人,但他杀这些魔或人都不是出于自愿,要么出于生存要么出于王令,唯有恒宝戬和蓝清河,是他有生之来最为想杀的两个人!无数次做过将他们斩杀的梦!
现在蓝清河就在眼前,并且晕迷着。可他照样一筹莫展!
初初看到蓝清河就那样躺在那里时,他狂喜得几乎大叫,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但接下来的事情让他快要发狂!
一开始,魔族蜂拥而上,谁知一靠近那两条晶玉链就横飞而来,无数魔族化为血雾,数以万计的魔族以生命找出了安全距离,方圆五丈以外相安无事,五丈以内无法进入;然后,魔将远远的掷出五齿叉,只要一过五丈就能看到细细的蓝光自然生成,将五齿叉从有到无迅速分化,根本到不了蓝清河面前。
有魔将献策用火攻,找了一堆易燃之物燃起大火,他们被火烤得流汗,她毫无异状;又有魔将看到她的脚垂在玲珑湖里,建议用毒,千名魔族趴在湖边吞出海量毒液,谁知别说蓝清河,连满湖青莲都无法腐蚀,毒液一落入水中就成了清澈的湖水,许多魔族被激得狂性大发,正要跳入湖中摧残莲花,却见湖中跃出两条大鱼,一黑一白,鱼尾一颤湖边的魔族消失得一干二净,燕思南见识过它们的威力,急令退下,幸而双鱼并不离开玲珑湖的范围。
于是,折腾了那么久,魔族人仰马翻伤亡惨重,清河毫发无伤。
燕思南抱着头在地上翻滚,身上华贵的衣袍早成了抹布,魔将们见惯不怪,冷冷注视着他,从那黑漆的眼珠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想了半晌,他爬起来拍拍灰尘,叫道:“传令:所有妖族从空中突破,魔族继续去湖边放毒,魔将攻击!”
魔将们目光更冷,却没有任何异议。第一王让第四王统领他们,那么哪怕第四王现在下令自尽他们也会遵从。
魔族从上到下包围成了一个圆球,不知暗处有人一直盯着他们,而且还不少。
初尘担心地道:“魔众太多了,是否会有什么意外?”
云随风傲然道:“我信清河!”
话音刚落,就见一层层尸体四散飞开,那第四王又在抱头大叫,束手无策的模样看得他们大爽,红玫叶再次叹道:“不愧是陛下后裔!”
她口中的陛下自然是指蓝云子,这样的话她已说过许多遍。
九十二年前,他们在灵心叶山为清河出头,但清河自愿被禁于冰清泉,虽觉她过于迂腐,却也知道蓝神王若在世必然喜欢她如此有担当,便各自返回原处闭关修炼,以望有日能通大道。
可惜这一切都被魔族破坏了。杀了许多闯入他们隐居之处的妖魔,想起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清河还在冰清泉,再经几番周折,得知她在云市便相约赶了过来,却正好遇到准备撤退的兰端等人,便允诺守候清河,只是他们也用尽了办法都近不了五丈之内,待魔族大军压境便隐匿在玲珑湖旁的小亭里,以他们的能耐,魔族万万发现不了踪迹。
柳君言皱眉道:“我追随陛下多年,也未见他有如此神威!”
在他的心中,蓝云子是最为崇拜敬仰之人,法术自然也是难得一见的高强,但清河化形未满三百年,法力竟似超过其父,这。。。。。。合理么?
月铮冷声道:“雏凤清于老凤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何不妥!”
柳君言愁眉不展,道:“云兄,你如何看待?”
云随风笑道:“君言不要多虑,清河能于魔族再临时有此神力,安知不是天意?”
柳君言不语,长叹一声。他相信世间万事万物都必然有因有果,任何事情都可以通过因果推断明白其来龙去脉,若是解释不清楚的,往往不会是什么好事。哪怕看起来像好事。
云随风一笑,又道:“道君以为如何?”
他问的是和他们同时到达云市的人,来历神秘法术不详,自称摆渡人,见问微笑道:“某不过是分灵河上摆渡之人,能有什么见识?只望清河顺心如意,法力高强与否,天意如何,都不重要。”
云随风抚掌笑道:“没错,天意如何果不重要!”
初尘细心,再次试探摆渡人:“神王神后坐化前,交代我们不准祭拜,因此我等只知他们坐化于分灵河畔,具体何处实是不知,说来却是枉对当初情义。道君只是分灵河上摆渡之人,却能为救清河奔赴险地,令我等惭愧!”
摆渡人淡淡道:“某在分灵河上九十万年,期间见过蓝家思家许多人,都在分灵河旁化为灵树造福九天,他们的后人理应一世平安!”
红玫叶和柳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