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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天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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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音婉约曲折的倾诉中。当最后一个颤音,像一点亮晶晶的雨点打在翠绿芭蕉叶上,滚动如珠又倏然消失后,驻马聆听的萧拓分明看到了山顶那人眼眶中流露出怅然若失的神情。这个男人,生的一颗七窍玲珑心,昨夜千方百计拿捏住了他,端的是可恶。今日却亲自弹琴送别,一番惺惺相惜之情倒把他心中积怨消了大半。此人智谋手段当真天下第一,可谓算无遗策,世事皆在其掌中。这样一个妙人,无双无对,无论与之为敌为友,都可算的上是人生一大乐事。于是朝对方比了一个手势,十年生聚,你就等着吧!山顶上,赵长歌忍不住露出淡淡微笑,遥望北戎众人快马扬鞭,绝尘而去。

    赵清翔与段子堇兵合一处,对中都只围不攻,京城里人心惶惶。高阳有心死守,命军队背城而镇,布列火器,毒驽以待赵军,一番激战似乎在所难免。赵长歌决定把赵月留下坐镇济宁后,便准备启程赴京。萧岩不肯率军随行,闹腾着要留守,长歌知道他这是放不下赵月,笑了笑,便由他去了。

    最大的麻烦在于重峰。西越皇帝盘桓多日,久不归国,柄国三公终于也坐不住了。雅寄生亲自微服来到济宁城,在重峰门外手捧西越百官联名玉简跪了一整夜。最后逼得重峰跳脚,要传位给他二哥越重遥,这才把雅大人劝退了。不过对方可也撂下了狠话,皇帝不归,他也不走,大家耗着吧。

    这一日,雅寄生一身朝服,正经八百地求见赵长歌。因为拐带了人家的皇帝,而且还直接拐到了自己的床上,长歌心里其实虚得很,见到这位素有西越贤相之称的雅大人时,倒有几分小女婿头一回上门见丈人那战战兢兢的意味了。雅寄生端详了他足有半柱香的时间,直把赵长歌看得浑身发毛。这才开口说道:“小王爷果然生得龙胎凤姿,天生的王者。”

    嗯,好像是来说正事的。赵长歌松了口气,说正事他就不怕了。于是谦逊道:“长歌无德无能,举事行险只是为保性命而已,不敢当长者如此赞誉。”

    “尧有八眉,夔惟一足,人之吉凶,皆在身上体现。小王爷雄才大略,傲视天下,又何必过谦。”雅寄生微笑道,“吾皇得与小王爷为友,实在是我越国天大幸事。陛下幼时蒙难,幸得贵府庇护,归国遇险,又是小王爷出头替他力挽狂澜,情谊匪浅啊!”

    听到雅寄生用鼻腔发出“情谊匪浅”四个字,赵长歌的脸皮一红,知道终还是躲不过这个令他尴尬万分的问题。老先生精于相人,目光如炬,来到济宁后,暗中观察了几日,便猜到皇帝为何死活不肯还朝。其实赵长歌与重峰情愫纠葛并非刻意,依他惯常的性子,若有可能,宁愿一辈子与重峰做兄弟而不是情人。只因那时他重伤将死,重峰又不顾一切地剖白真心,长歌被他感动,没想要拒绝罢了。如今重峰已归国即位,再不是武威王府里那个服侍他的小厮了,日后如何相处,反倒叫人没个主意了。偏偏此时苦主又找上门来论理,要寻回被他拐跑了的人口,他实在是找不出任何托词来抵挡,一时哑口无言了。

    雅寄生来之前是打定主意要与赵长歌摊牌的。这位赵小王爷生得艳若春花,体态风流,他两人又朝夕相处了十多年,皇帝会对他倾心丝毫不奇怪。只是若由得两人长此以往,皇帝恋栈他国,又不肯亲近妇人,还不断了西越国统。于是一抖长髯,打算说出几句不中听的话来。就在这时,重峰从门外闯了进来,不容分说,拉起长歌的手掉头就跑。雅寄生虽然也会一些粗浅武功,却哪里拦得住他们,两人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踪影,直把老太傅气得用西越土话跳脚乱骂,浑忘记了斯文体统。

    重峰与长歌跑出了正厅,来到庭院中一处幽静的所在。方才逃跑的举动实在太过孩子气,两人都颇感惭愧,又有些恣意妄为后的快活,外加一点甜蜜。赵长歌瞧了重峰一眼,发现他脸红得如榴花一般灿烂可爱,不觉微微情动。重峰不敢与他对视,低着头说:“我二哥为人温和,做事也谨慎,待你这里大事一了,我便把王位传给他,省得他们老是要逼我回去,又逼我立后纳妃。”这番话说得明白掏心,竟是打定了主意要弃皇位而就长歌了。

    “胡说!国祚大事岂可儿戏!”赵长歌口是心非地责备了一句,眼睛里却满是柔柔笑意。他的小峰,还是这样一切以他为重,还是这样纯粹剔透,还是这样令他感动万分。他念及自己待重峰之心远不如对方赤诚坦荡,不由自愧不安。长歌与元玮爱恨纠结十多年,再无心旁顾他人,即便是后来对重峰用了情,也始终隔着一层,这一点他自己清楚重峰也是明白的,因此从未真正达到过两厢情谐,彼此无隐的境界。此刻重峰的心意叫他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如同浸在糖水里一般甜蜜,胸中积郁在剎那间都宣泄涤净了,就好像头顶上的天空一般爽朗而又湛然,连从未放下过的仇恨与雄心也一时全都抛开了。只觉得但凡有他一人相伴,天地间再无可叹可悲可恶可憎之事。想到这里,这一向严于自律的身子居然不理主人意志,自顾自地灼热起来,星星之火立时又成燎原之势。人还在想,待会将军们要来书房议事呢,双手却已伸过去搂住了对方的腰,有一下没一下地搓揉。

    重峰受他教诲,早就不是当初那不懂人事的木头小孩了,见到赵长歌眼角溢出春色浓浓,嘴唇红得如同饱含了蜜汁的梅子一般,顿时吓得手脚酸软。颤抖着说:“长歌,别~别~~别乱来~~”

    赵长歌本也不是胡闹爱淫之人,只是多年心结忽然全消,整个人就像是冰河解冻,寒封大地吹起了春风,从心底里暖了,居然平生第一次压制不住自己的兴致。他急于想要重峰明白自己的心意,于是解开衣襟,露出当日在鹰愁涧上所受的剑伤说:“阿月说用软玉金花膏连敷七七四十九天便可使疤痕尽褪,再不留一点痕迹。原先我不肯,如今只要你说一句话,我便向他讨那药膏去。”

    越重峰的心一下子就飞上了九霄云外,又腾地一声炸开了,恍惚间不知身在人间还是天堂。想开口说话,唇动却无声,许是期盼了太久,当这份感情真真落在实处时反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了。想着长歌对他示爱,自己至少应该笑一笑吧,嘴角勉力一牵,笑容没有挤出来,居然先无声地哭了。赵长歌又痛又愧,又怜又爱,忙紧紧搂住细语温柔。渐渐的,两人越贴越紧,终于密合在一处。此间无人,幕天席地,欲效周公与楚王,倒是别有野趣。两人情浓,神魂外游九天,浑不知层层绿树廊亭外,其实还有一人比他们先到此处,风动草木的声响掩盖住了他细微的呼吸,而此人听到两人对话后便至始至终一直默默坐着,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隔着枝叶婆娑,元玮呆若木鸡般坐着。他能隐约听到两人的声响,也可猜想到清绿荫深处的他们此刻正在做些什么,一颗眼泪缓缓落下,又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衣襟上。不该放手的,如今大错铸成,再难回头,这人已不再为他所独有。一瞬间,排山倒海般的悔意压得他直不起腰来,连风过枝稍的沙沙声在他耳中都能带出如凌迟碎割一般绵长不绝的痛楚来。
第六十七章
    中秋夜。赵长歌为赴京之事一整天忙得足不沾地;重峰要躲避打算以死谏君的太傅雅寄生,早就逃得不知去向;赵月与萧岩不晓得为何大打出手,各自青肿了脸皮羞于见人,于是乎竟无一人想起。直到后半夜,长歌忙完手边事务,抬头见到玉盘也似的一个圆月挂在窗外,才记起今夜正是中秋佳节,可惜重峰不在城里,要不然邀他一同赏月小酌岂不快哉。

    服侍他的童子因熬不过,歪在墙角已然睡得如同死猪。长歌摇头一笑,也不唤人,自己提了灯笼去专供他饮食的小厨房,想找些吃食出来,月下消遣一番。

    赵长歌走了片刻,就见元玮独自坐在几株桂花树下,点着两盏宫灯,摆了一桌酒菜,似在等人。夜风中,丹桂吐芳,那甜甜腻腻的味道极易叫人联想起江南人家擅长做的零嘴小食。元玮听到他的脚步声后并不立即回头,而是抬手从树枝上捻下几朵金色小花,放在舌尖细细品尝,然后一丝笑意从他眼角处扬起,转过身子俏皮地说上一句,“甜的!”

    旧日记忆如潮水般涌现。幼年的小元玮极爱甜食,吃过一回武威王府送的桂花蜜酿后便硬说这树上的金色花朵是甜的,非要赵长歌把院子里的桂花都摘下来送给他不可。长歌心中颇有些感慨,不是不明白他这是在一心示好,意欲重拾旧欢,只是伤痕累累的心,千疮百孔的情,怎可能再恢复到往昔?更何况他已对重峰交付了真情,一颗心这么小,再无余地给旁人了。想到这里,不由愈加可怜起元玮来,待他之心也加倍温柔了。于是走过去,解下披风替他盖在膝上,柔声说:“伤还没好,夜里怎么还出来吹风?”

    “等你!”元玮提壶亲自为赵长歌斟酒。陈年女儿红,注入细白瓷杯中,酒浆色如樱唇,精致而放荡。赵长歌接过了,一饮而尽,又挑了块桂花松子糯米糕放在嘴里细嚼。

    “京华风物已熟,你可愿随我南下看那三秋桂子十里荷花是何等景致吗?”当年月下,自己说过这话吧,也曾暗暗期盼他会点头应允。只可惜,那时帝位之争已如火如荼,元玮终究不肯错过夺嗣的大好机会。如今明月依旧,桂花犹香,看花赏月的人却不再是彼时少年。

    酒杯见底,元玮含笑再斟。长歌也不推辞,接过又饮,旋即一笑,月色下,笑容灿烂,迷乱了人眼。虽然人人都赞赵长歌艳色惊人,元玮从小见惯了他,也没觉得有太多特别,此刻方知原来他笑起来竟这样好看。待发现自己的影子落在他墨玉般的眸子里,被那两汪深潭温柔地含蕴着,一瞬间就失了神,仿佛连魂魄都被吸了进去,几度轮回却始终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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