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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再次斜了日吉光秀一眼:他嗯~之前没怎么注意,细看之下才看清楚他一身却是典型的野外装备,迷彩服,枪支,腰侧挂着刀鞘,绑到小腿的长靴。
是在训练吗?说起来…日吉组按着特种部队训练方法打造战斗力?
可是不对啊~虽说日吉组势力覆盖范围极是广阔,我也没听说东京那地界有能容纳军队训练的森林,该不会这里不是东京?
雨势不知不觉的停止,视野恢复稍许亮度,只是脚下的泥泞更甚,两人一路沉默,很久之后我才感觉到日吉光秀身上的戒备解除了少许。
“树林非战斗人员禁止入内,你怎么进来的?”他轻声开口问道,语气仿佛漫不经心,“再深入几公里是青木原树海…不怕死吗?”
诶?青木原树海?日吉组把训练场地弄在世界知名灵异圣地附近还真是标新立异…话说回来,这里果然不是东京,高桥秋子失宠到这般程度么么么~
我心甚慰!这样一来日吉若30+就不太可能杀上门来要求'哔——'了吧?
于是压在心头许久的阴郁骤然消失,我抿着嘴角,语气轻快,“我迷路了。”
说的是实话哟~你不用满脸怀疑,我又不指望从你身上得到神马好处。
“迷路?”日吉光秀的声音又硬又冷,盈满讥诮之意,“哼——”冷笑一声随即闭口不言。
剩下的回程道路他一直保持沉默,直到遮蔽天空的树荫变得稀稀落落;前方不远处的树木间闪动人影,日吉光秀停下脚步,明显变得轻松起来。
我看了他一眼,又看看那边似乎颇为慌乱的人群,脚尖一转就要摸进侧边的丛林。
“等一下。”日吉光秀斜地里横插过来,阻拦去路,也不说话,目光直直定在我引路用的项链上,“那是什么?”
我扫了眼臂弯,故意装作没看懂他眼神所指,“是您之前打下的猎物,反正…就带回来,呃~我想喝汤。”这么一折腾劳资肚子饿了,拎回去炖汤补补。
日吉光秀神色蓦然一沉。
我抿抿嘴角正想转身,手腕猛地一痛,却是他夺走绕在腕间的链子,被雨淋湿的刘海下,烟灰眸子闪动异样神采,“是这个吧?你靠它指路。”
银色十字架链坠在他指尖翻动,看表情颇似要将之拆卸研究透彻。
我耸耸肩,也随便他折腾,反正那链子后来该是在他手中,现在也算送出去了?
………………
从长在路边的树丛侧边迅速穿过,不多时我听到远处有声响纷沓而至————
“光秀少爷!终于找到您了!”
几道声音里俱是如释重负。
“嗯——导航仪进水失灵,通知器械组改进。”
远远的,日吉光秀淡声回答道。
“咦——是谁?”
“别管,回去了。”
我蹭着湿漉漉的树杆,心惊肉跳躲避外面人探寻的视线…半晌,脚步声最终消失,我长吁一口气自树后转出来,看看周围然后摸索走出隐蔽处。
回到院落放藤篮随意搁在中厅地上,我摸回卧室脱掉一身湿哒哒的衣物,换上睡袍然后边系腰带边走回中厅,想着等下怎么找人弄碗姜汤或者感冒药。
目光落在空荡荡的地上却是一怔,藤篮不见了?这么点时间而且没听到动静诶~视线在室内一扫随即收回;我慢慢走到中厅那张矮几前坐下,掀开食盒:
里面摆的不是食物,而是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水,按着味道来闻…却是药汁?端起瓷碗,出人意料的烫而且食盒一角还放着小小纸盒,上面印的字体标明那是一盒感冒药。
还真是…行动迅速。
将药汁放到一边,转而取过那盒感冒药,起身倒杯水,一口气吞下去两片,然后回卧室把自己卷进被窝,决定狠狠睡一觉。
呃~至于那只鸟类,一觉醒来第二日中午我喝到极是美味的汤:瓷盆内盛的肉块坚实细嫩,如果不是吃完后看到沉在盆底那颗枪仔,我的心情会得更加舒畅,囧。
………………
之后,日子照常过去,每日例行看人时偶尔对上日吉光秀的眼神,对方依旧满脸淡漠,目光一掠而过,那日发生的事仿佛是我的错觉。
天气一日甚于一日变得寒冷而干燥,每次走在小径上都能踩到树梢随风飘落的枯叶,如同我日渐颓败的心情。
再怎么笃定也在日复一日的波澜不惊中消耗殆尽,我一直暗中积蓄精神力,企图找机会冲破高桥秋子的压制,即使不能打破空间界限至少多让我知晓些情况。
我实在不想两眼一抹黑等着坐以待毙。
极深的夜里偶尔梦中会得闪过吉光片羽,闪现的瞬间能看见冰帝校园那处凉亭,如同隔着屏幕,我见到年轻的高桥秋子躺在凉亭地板上酣睡。
阳光落在她的脸上,那幕情景该是我被带来时…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时间恰恰静止在某个点上,等着我完成任务,然后回去呢?
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因为没有谁能够回答,高桥秋子安份得诡异,无论我怎么威胁诱导她都不愿意出现或者产生波动…实在令我气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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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秋雨一场凉,连续三天的蒙蒙细雨一下子令得温度骤降,寒气逼人;早起出门我看到路边杂草上的秋露凝结成薄薄霜冻。
整个白昼天空都阴沉沉的,看完人我就躲回屋内,裹着毛衣蹲在梳妆台前翻动那些珠宝以安抚情绪,直到室内的光线黯淡至需要借助灯火照明。
不知何时外面响起沥沥雨声,潮湿的寒气沿着窗户门扉缝隙钻进来,我紧了紧身上多加的外套,斜靠着梳妆台,眯眼盯着镜子里的人。
今日一直心神不宁,象是要发生什么;我在等高桥秋子发出的警告实现,可是眼见天都黑了还没动静,难道是要等到半夜?
心念方才一起,中厅外猛地传来巨响,随后脚步声急匆匆奔向室内,我一愣,随即对着镜中人咧开嘴微笑。
说曹操,曹操到。
……………
来人的步伐极是仓促,片刻之后身影就倒映在镜中。
日吉光秀一身与那天相同的野外装扮,微湿的刘海粘着额头,外表略显狼狈,双方一个照面,他上前用力将我拖起,返身就走。
猝不及防下我脚步一个踉跄,日吉光秀立刻转身,手中的枪口抵住我的额头,神情凶狠,“跟我进树海。”
“你有办法借由一条项链走出青木原,现在跟我进去把人带出来。”
冷硬的枪口微微陷入皮肉,他凑到我面前,烟灰的瞳眸晦暗一片,如同欲择人而噬的野兽,“拒绝的话我立刻杀了你。”
除了乖乖被他拖着走,我还能说什么?
……………
深秋的雨夜极是萧瑟,加上日吉光秀不知在忌惮什么尽捡偏僻路线走,在昏暗中摸索良久半丝别的声音也听不见,除却雨声滴落石板的细碎声响。
我估摸着走了十几分钟左右,他停下步伐,攥紧一路都没松开的手将我甩到路边的树杆上,随即整个人压过来。
沾染雨水的枪支抵住我的脖颈,昏暗中看不清日吉光秀的表情,只是他呼出的鼻息拂过我的脸颊,象是犹豫不定。
沉默片刻,黑暗中有异样贴上来,合着脖颈处金属冰凉的触感,使得我激灵灵打个冷战,瞳孔骤然收缩。
他…他居然!
贴在唇上的微凉柔软蜻蜓点水般掠过,日吉光秀压低的声音里竟带着诱哄,“不是想跟我吗?救出我的人,我去向父亲讨要你。”
哈!?一时间我只觉得天雷滚滚,他说什么?!
“不知道谁告诉你我只喜欢年纪大的女人…”
抵住脖颈的枪支微微挪开几许,略带着薄茧的手指替代他的嘴唇压在我的嘴角,“我来那天开始你天天在围墙外,是想让我看到你?”
“虽然曾是父亲的女人…你帮我找回我的人马,我带你走。”
“我父亲一贯大方,立下汗马功劳的组员甚至能得到组长身边的爱宠,你也知道所以才引起我的注意,对吧?”
……………
我被他说的话劈得外焦里嫩,忍不住朝天翻个白眼————尼玛!高桥秋子你养的都什么二货啊喂!明目张胆啊喂!
还懂得下订金…卧槽!这是何等凶残的误会!
支在胸前本欲阻挡他的双手攥紧、松开、攥紧、又松开…好不容易强自按捺下一掌抽飞他的冲动,我逼紧嗓子‘嗯’了一声,囧。
别的之后再说,现在不应承只怕丫真会扣动扳机让劳资血溅当场,‘吃枪仔’神马的太伤劳资人品了。
于是谈好‘条件’?日吉光秀抽离身体与抵在我脖颈上的枪口,掌心落到我的肩膀上,半搂半拖着将我带进树林。
走出一段距离,前方不远闪动一星微亮。
“光秀少爷?”迎上来的黑影开口说话,是陌生男子的声音听上去年纪不太大,“您…怎么只有…别院里其他人呢?”
按着肩膀的掌心一紧,日吉光秀以一种莫名的声音回答道,“没发现吗?我们今天的路线怎么无端端泄露出去?”
昏暗中陌生男子微微倒抽一口气,“光秀少爷请立刻回组内!”
“那你们怎么办?我独自回去,过几天带人来收尸吗?”日吉光秀再次收紧指间力道,五指几乎快嵌入我的皮肉,生疼生疼的,“别啰嗦!我们回去,运气好或许大家都没事。”
“可是…”男子似乎想极力说服,“光秀少爷不该涉险…来袭的人不明身份。”
“闭嘴!”日吉光秀冷斥一声打断那男子的话语,厚重而压抑的肃杀气魄骤然迸发,“我不会丢弃自己属下,你想让我成为不义之辈?”
陌生男子似乎无话可说,随即领头朝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