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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圆润小巧的腕骨,修长指尖凭着一抹银色。
“是你?”
她人未出现,声音却先一步传出来。
……
日吉光秀屏住呼吸,近乎贪婪的盯着暗红门内渐渐显露的纤细身影。
高桥秋子慢慢走出房门,身体沐浴在半明半灭的光影间,语气淡淡的,带着些许诧异,“森下?是你?”
她微微歪了歪头,目光缓缓扫过室外众人,最终对上他的视线,绷紧的神色变幻片刻终是松懈下来“日吉……光秀?”执起枪的那只手动了动,随即垂落身侧。
“秋子。”日吉光秀纵身上前,口中低低喊出她的名字,“高桥……秋子……”如同喃喃自语,将她的姓名含在唇舌间,“秋子,秋子。”
几息间站到她面前,日吉光秀如同着魔般抬手去抚摸她的脸颊,心头翻腾不休的激荡灼然升腾,化作眼眶内的热意。
指尖触及她温软却冰凉的肌肤,望进那双烟灰色泽的眸子,日吉光秀眯了眯眼,喉咙竟有些哽咽起来。
他从未曾如此失态过,更别说当着属下的面流露软弱神色,这般儿女情长对于注定行走黑暗的人来说是大忌,稍有差池对双方都是灾难,可怨不得他,真的。
他已经多久没见到她了?从上次在冰帝学园密林内失去意识开始到现在,日吉光秀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没有人知道当他在日吉组内苏醒过来时心情竟是喜怒交集。
喜的是危急关头他能够成为她的助力————想来世间男子绝大多数会和日吉光秀抱有同样想法,谁不想保护自己女人,谁愿意变成累赘?
怒的却是日吉若竟然妨碍他!明明在未来日吉若对高桥秋子不屑一顾,怎么如今竟时时刻刻妨碍他?!
他已经记起大部分关于她十几年后的事,虽然记忆不甚清晰,关于她的片段却历历在目,日吉光秀自认心性算是坚韧,既然不太可能是幻觉,就真实发生过。
会得忘却,大概是她的异能在作祟,那么封印松动的如今……他该如何面对她?
……
许是他恍惚的时间太久,日吉光秀只觉得停留在她脸颊上的指尖覆上略带冰凉的触感,视线中高桥秋子眼露迟疑看着他,“怎么了?”
反手执住她的手腕,低头却送到唇边亲吻,他抬眼定定看着她,将她脸上瞬间变化的各种神情尽收眼底¬;¬;————那张年轻十数年的姣美脸庞刹那间闪过错愕、惊疑、薄怒与无奈。
两人相互望着对方,同样沉默着,过了很久,日吉光秀忽然发现高桥秋子微微移开视线,眸子滴溜溜转过几圈停在他身后,眼角一挑,眼中的挣扎就此沉淀。
他身后……是静观其变的属下。
心念一动,日吉光秀舒展双臂将人环入怀中,回头示意森下信他们原地待命,随后身形一转裹着怀里的高桥秋子一同撞入她出来的那处房间。
微启的房门被他拨冗阖上,随着那声闷响,怀中这人象是一个激灵就此清醒,仰头望了他半晌,怔忡的神色化为淡漠。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她挣扎着脱出他的怀抱,边说边慢悠悠走向房间内,走到角落弯腰提起搭在木架上的一件长袍反手披到身上,“日吉若已经不在这里。”
手下动作不疾不徐,语调也平淡如讨论天气;这般家常仿佛他此刻突如其来不过是寻常拜访。
日吉光秀站在原地也不言语,只是目光片刻不离她的身影,待得她系好腰际带子转身走到房间中央那处巨大圆形睡床边,俯身爬上床不知找什么东西方才移开视线四下查看。
这一看心头又是一跳:
这处房间极是娇俏,所见家俬尽是维多利亚女皇时代式样,圆形大床占据近半数面积,落地床帘半遮半掩,纯白地毯织就淡金花纹,小小茶几上放着盛放的锦红绯白……照理来说此处该是奢华的,不过对于拥有者日吉若来说却过于惊悚。
目光落到那张圆形大床上,盯着掩在重重垂纱内的高桥秋子,日吉光秀眸光微微一暗。
她趴在垂纱内不断翻动被褥,风卷起落地的纱帘,流泄弥漫成淡淡的薄雾,隐约间那道身影美丽窈窕同时妖冶惑人。
鼻端忽的嗅到不知哪里来的淡香,日吉光秀脑海微微恍惚,不期然想起曾经的未来,那个深夜他对她做的那些事。
……
等到清醒过来的时候日吉光秀发现自己已然逼近床侧。
高桥秋子一无所察俯趴在被褥间,背对着他伸长手臂四处摸索————她穿着双重浴衣,一捻儿腰肢起伏间勾勒出极是美妙曲线。
日吉光秀呆呆看着,呼吸变得急促,眼神渐渐明亮到疯狂;他该就此罢手的,可不知为什么管不住自己悄无声息蔓延的狂乱念想。
朝着她伸过去的手堪堪触及裸∕露在空气中的脚踝,下一秒她猛地支起身体,回过头来,“有事吗?”
“嗯——”日吉光秀漫不经心应道,手掌仍旧覆在她的脚踝处,指间微微收紧,烟灰的瞳眸盈满不堪负荷的危险神色。
指间不断施加力道,面上却是波澜不惊,想是对方也察觉不对,半跪坐背对着他的身体迅速直起想转换姿势;日吉光秀猛地用力,只听得一记闷哼,她身体一颤被他扯着面朝下趴倒在被褥间。
“日吉光秀!你干什么?!”她挣扎着翻身抬脚踹他,“滚开!”淡白的脸上双眉紧皱,神色无比愤怒。
日吉光秀侧首避过迎面而来的飞踢,抬手抓住她的另一只脚踝,没有用多少力气就将人攥到近前,也不说话整个人同时俯身压下去。
她扬起欲反抗的双手被他轻而易举钳制举高按到头顶被褥间,他整个人覆到她身上,低头寻到她的红唇,将她口中溢出的言语堵回腹中。
辗转反侧间日吉光秀尝到她的呜咽,纤弱的身体颤抖着挣扎。
象是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她努力摆动头部不让他得逞,他就胡乱亲吻她的唇角、眉心、脸颊、啃噬她的脖颈,炙热的亲吻蜿蜒而下,最后抵达胸襟处。
“日吉光秀!”她的声音破碎不堪,双腿支在他的腰际乱蹬着想逃离,只是她不知道那样更是危险。
日吉光秀动作一顿,脑海一闪而逝的清明复又被情∕欲淹没,将她的双腕用单手压制,空余的手摸索着寻到她的唇,食指探入口中不断搅动。
“唔!呜~”
她啃咬他的手指,压抑的低泣从舌间泄露出来;日吉光秀如同充耳不闻,低头用牙齿急切撕扯包裹她的布料。
如雷心跳在耳畔回响,他的唇触到她微凉的肌肤————柔软起伏的线条含在他的舌尖,漫天的雪白里泛出淡淡的桃红光泽。
从未有过的快感肆意蔓延,身体深处隐藏的兽性狂乱叫嚣着想要更多。
……
唇舌滑过她的胸口蜻蜓点水般一路往下,平坦的小腹,圆润小巧的肚脐,然后……日吉光秀狠狠怔住,强自按捺下脉息间叫嚣的狂乱,他瞪着眼前一幕拿不定主意是否该继续。
横陈在他眼前的是半褪衣裳的美景,如果他再禽兽一些……烟灰瞳眸缓缓眯起,内心挣扎良久,日吉光秀长叹一口气,支起身体,松开对她的钳制。
'啪——!'一声脆响,日吉光秀的脸随着力道偏到一侧。
“你想死吗?”高桥秋子的怒喝杀意凛凛。
眼角余光中她收回猛扇他巴掌的那只手,拢了拢胸襟,斜睨过来的眼眸定定望着他。
手下不停收拾着自己零落不堪的衣衫,目光瞬也不瞬盯着他,半晌,一双眼由彷徨到清明,瞳孔里刹时掀起电闪雷鸣。
“你记起多少?”
听她这么说,日吉光秀抬手抚过自己刺痛的脸颊,闭了闭眼,慢慢回过头对上她的双眸,开口时声音满是苦涩,“全部。”
高桥秋子问得没头没脑,他却听明白其中的含意————她问他封印的记忆。
果然……
高桥秋子的神色忽变,之前由于挣扎涨得通红的脸颊瞬间血色褪尽。
两人就此保持沉默相互望着对方,过了很久却是高桥秋子率先调开视线,“嗯~既然你记起来……可是……就算不记得也该知道我是你……”
说话断断续续,不时飞过来的眼神俱是不解与愤怒。
日吉光秀胸口平息的火焰再一次灼然升起,想也没想就冷笑着回答,“高桥秋子是我母亲,可你不是。”
他欺身逼近她,烟灰瞳眸藏着几缕尖锐的恨意,“我来讨你欠我的答案。”
那日……错位的命运之日,所有混乱开始之前她答应过他,只要他逃出生天她就告诉他答案。
事后他不记得,她就此顺势隐瞒,此刻他记起,她总该履行约定吧?
“闲看春∕色长芳菲,你是谁?”
……
半晌,得不到回答的日吉光秀微微眯起眼睛,双瞳深处蕴氲些许绝望与杀意,“不回答也无所谓,是你杀了我母亲吧?”
高桥秋子眼中的怒气蓦然沉淀,轻粉唇色骤然化为灰白。
日吉光秀其实是故意这么刺激她————她既然是陌生人,又身怀异能……真正的高桥秋子哪去了?他经历的未来被覆盖前,孕育他的人确实是高桥秋子。
事实上,未来时日吉光秀推断过,按照零碎线索连贯起来看该是:原本的高桥秋子不知哪里寻到她,并且两人联手破坏了未来。
此刻他撕开粉饰太平的假相,除却愤怒她的沉默,还糅杂着些许对于他母亲的歉意。
到底还是意难平,明知道所有只能怪罪命运,他还是忍不住出言伤害她。
这女子不是他母亲,他却源自她的血脉————日吉光秀从未如此刻憎恨过命运。
他想要她,一旦伸出手却不得不从此背负乱伦的罪名;他可以不介意,这个秘密世上只余得当事者两人知晓。
可惜从高桥秋子一再避让的态度日吉光秀看得出来,她根本是以母亲在自居,对他的包容溺爱都只源于血脉,如果少了这层关系,在她眼中他只是陌生人。
想通全盘记忆后他始终混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