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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他优雅的转身,几个大步就消失在高雅芙的面前。
高雅芙站在原地良久,然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冷不妨一个昂藏的身影从转角处走到她面前,吓了她一跳,捂着胸口定睛一个,正是卢曲皋,他目光如炬,灼灼地看着她。
高雅芙不知为何,被他专注而火辣的目光盯得有些手足无措,不由自主的低下头,期期艾艾地道:“卢世兄……”说罢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孩一样,头也不抬,转身就往回跑。
卢曲皋望着她娇小玲珑、窈窕诱人的美好背影,冷哼一声,嗤道:“几年未见,还打量着你变出息了?个子不见长,胆子也不长。”
风把他的声音送到高雅芙耳中,气的她咬牙切齿,却不敢回头呛回去,两家是世交,孩子间打小就熟悉,许是因为自己个子不高,卢曲皋的个子又窜的飞快,所以她自小就怕他,看见他就如老鼠见了猫……
……
温泉氤氲,薄薄的雾气在池面缭绕,凤若鸾和高二小姐还有卫璃已泡得昏昏欲睡。
卫璃起初还很害羞,不敢和人裸呈相对,尽管都是几个女孩子。
这是她第一次来百花观,能来百花观的人非富即贵,父亲在世时太过忙碌,自是不会带妻儿前来,后来娘仨的日子饥不果腹,都快过不去了,哪还敢奢望。
她原不想来,可若樱却坚持要她同往,如果换成别人,她一定会因为胆怯和害怕不敢答应,换成若樱,她心底就会顿生出一股勇气,因为若樱说过会为她劫法场!尽管心底知这话的玩笑成份居多,可她就是无端的相信若樱。
丫鬟正在服侍若樱和高雅芙宽下衣物。突然侍候若樱的那个丫鬟惊讶的叫了一声:“吴姑娘,你这手臂上的文身好漂亮,这是凤凰?……还是玄鸟?像真的一样……”
若樱心下有些懊恼,她即然答应来泡汤,便是打算从容面对这文身,不想再遮遮掩掩,但习惯使然,前几天沐浴都小心翼翼地不许丫鬟近身,今日倒忘了此事,都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看来不是没有道理。
她若无其事把家常宽袍换上,淡然地道:“不用大惊小怪,小时家人怕养不活,文来辟邪的。”这是她早就想好的说辞,所以说的自然而然。
“我瞧瞧!”高雅芙早就过来了,眨着明媚的眸子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若樱叹了口气,把刚穿上的宽袍褪下,侧身将手臂给她看。谁叫自己就是心软呢!真该庆幸不是个男子,否则这怜香惜玉的软心肠不知得娶多少老婆才着数。
高雅芙眼睛都看直了,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乱没形像地道:“好美啊,绝了,艳而不俗的红色配上羊脂白玉般腻滑的玉臂,真是美的窒息,让人惊叹!我……我要咬一口……”她觉得那种美无法用言辞形容出来,心情过于激荡,便捉住若樱的手臂想来上一口。
若樱鄙视的看着她,用手掌挡住她的脸,抽回手臂便向汤池走去。
高雅芙忙忙跟上,后悔不迭,幽怨不已:“我就应该托个男儿身,这样便可以娶你,无边的艳色尽数归我所有,岂不是羡煞旁人?真是可叹且可恨,我本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却因生了个女儿身,只余空嗟叹!”
她们一番闹将早惊动了池中的三个少女,叽叽喳喳的表示也要看,不能把好事都让高大小姐占去了。
若樱下了汤池,寻了个地方把头搁好,温泉水仿佛能洗尽俗世尘埃,让她舒爽的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她落落大方的把手臂贡献给少女们赏析和抚摸。仅一条,不许学某人化身为犬!
……
凤若鸾从百花观回来后,便匆匆去给娘亲请安。
凤歌因为只有若鸾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如珠如宝,疼爱非常。忙命丫鬟仆妇给小姐端茶端点心,拿手炉,伺候的无一不周到。
若鸾玩的很高兴,原因之一是跟太子哥哥在一起,做什么都是有趣的;之二则是有若樱。她伏在娘亲的怀里,边娇滴滴的撒着娇,边讲在百花观的趣事。
她一边摩挲着女儿柔弱一肩头,边用满是爱怜和疼爱的目光看着她,柔声道:“鸾儿,最近这一两个月,你似乎比从前要开心许多,看你,整日都乐得合不拢嘴,今日玩的累不累?”
凤若鸾在她怀中摇了摇头,依旧笑着:“不累,一点都不累,娘您都不知道,今日那老道虚尘子,老是偷窥若樱,阿旺一生气,把他观里的大树给拔了一棵,并警告他:看一眼就拔一棵!唬得那钻到钱眼里的老家伙不住说好话,后来更是剪了两块黑布把眼睛给罩住,叉着腰,神气活现跑到阿旺面前示威,远远一看,跟驴眼罩似的,没得把我们笑死……吃吃!”
她说到后来自己觉得好笑,吃吃的笑个不停。
凤歌想着虚尘子那又圆又肥的脸上戴上个驴眼罩,不知是个怎生光景?忍不住也笑了起来:“你如今隔三差五的就跟娘提若樱,若樱!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偏生最近那些贵夫人和小姐们嘴里也是若樱长若樱短的,弄得我好想见见这位姑娘,只可惜娘那天有事,没去卢国公府,不然到是可以见到这姑娘的好身手。”
凤若鸾与有荣焉,傲娇地道:“若樱的身手当然没话说啦!娘您也教我习过武,偏生我不爱学,现在看到若樱那么厉害,我心生羡慕,真想像她那样。”
她说着话锋一转:“还有,若樱生的好美。”
老话说,孩子自己家的好。凤歌一向觉得无论谁家姑娘都比不上自己的女儿好看,自己的女儿怎么看怎么顺眼,听得这话便不以为然,淡淡地道:“你是因为心里喜欢她,所以把她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难不成她还能美过你不成?”
说到这个凤若鸾情绪还是有些受影响,刚才兴奋的声音带上了几分低落和失意:“娘,您是没见过她,并不是说她生的如何美,也许有人生得比她出色,可往她面前一站,马上就跟灰扑扑的鱼眼珠似的,总之她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场……她忧郁也好,欢笑也好,沉思也好,总有一股说不出的魅力!让你只能注意她……眼里也只能看到她……旁的人都成了摆设……”
凤歌从女儿的声音中听出了几份酸楚和伤心,淡淡的轻烟眉立刻皱了起来,有些不豫道:“她是不是生得像狐狸精?妖妖娆娆的?尤其是能勾住男人的目光?连你太子哥哥也被她迷住了?”
凤若鸾除了眼睛像爹爹赤焰,其它地方生的皆像母亲,母女俩都是淡淡的轻烟眉,也都是难得的美人。
“哪有?娘亲您不要乱说,太子……”风若鸾不高兴的打断母亲的话,她自己可以说若樱的不是,旁人说半个不字她就听不得。
她的心情很矛盾,这些日子以来,她一有空便去找若樱,多数时候和喾哥哥一起去,她发现喾哥哥对待若樱是不同的,有一股旁若无人的亲密和亲近感。可据自己所知,喾哥哥脸上虽有两个显得很有亲和力的面靥,但实际上他私低下很强势霸道,且跟谁都隔着恰如其分的距离。
饶是她这么多年跟他亲如兄妹,有时惹他不高兴了,照旧对自己不留情面,置之不理。简直是典型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可他对若樱就全然没有距离,有时太子的脸面被若樱无意中踩到脚下,他也不恼。
凤歌目光如炬,见女儿郁郁的神情便知自己猜测对了,也只有慕容喾能拨动女的心湖,她踌躇了一会儿,终是不忍见女儿难过,便道:“孩子,放宽心,你莫管你喾哥哥被谁迷住,只要你喜欢他,他就会娶你。”
凤若鸾闻言神色一变,惊喜有之,不敢置信有之,支支吾吾的道:“娘……你说些什么啊?……”
凤歌一笑,决定把定心丸给她吃:“你们俩本就有婚约,只是一来你还小,二来怕你性情不定喜欢上别人,所以一直未曾给你们俩人捅破窗户纸。”
“真……真的……娘?”凤若鸾脸一红,口吃起来,一句话说的结结巴巴:“真的……真的……早就有婚约?”
她表面上一直把喾哥哥当成兄长,私底下早喜欢上他了,也不光她喜欢,许多女子都把喾哥哥当成春闺梦里人,而在她眼中,喾哥哥格外的高贵优雅,英俊潇洒,一举一动都显示着非凡的魅力!
凤歌捏了捏女儿了脸,疼爱地道:“看你这点出息,娘几时骗过你?”
风若鸾这才春风满面的笑了起来,尔后羞红着脸扎到母亲的怀中不肯出来了。
风歌笑着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道:“所以不管那个若樱怎样,她就是九天玄女下凡,你都不用放在心上弄得自己难过,喾哥哥是你的,没人能抢走!”
“嗯!”若鸾在她怀里轻轻点了点头。想到她说若樱九天玄女下凡,跟自己第一次对若樱说的一模一样,当时慕容喾还说她们很像呢!
思及此,她又打起精神地道:“太子哥哥曾说过我跟她生甚是相像,我见着也觉得面熟,只是我们其它地方都像,可眉眼却生的一点也不同。”
“和你相像?”凤歌略有些讶异,什么时候她们母女的相貌这么大众化了?随便一个漂亮点的女人就能跟她的女儿比?若鸾可是这一代唯一的凤家女,无人能比她更尊贵。
“是啊!”若鸾点点头,肯定地道:“不光生得像,她手臂上有一个像火凤的文身,极漂亮,我瞅着很眼熟,却不知在哪里见过?”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凤歌的声音突然扬高,带着几分迫不及待和不敢置信的讶然,她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蓦地,门口的丫鬟打高了锦帘,英俊又不失儒雅的赤凤候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望着凤若鸾,声音有压抑不住的激动:“鸾儿,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凤若鸾一愣,不明白爹和娘为什么异口同声要她重复一遍。但还是乖乖的把话重复了一遍。